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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之前的樣子，此刻的祂更趨近於神明。

鬆了口氣。

無支祁落在地上，手中的水棍變小，抵著相柳最中間的頭顱。

是少昊的臣屬後裔，是曾和禹王塗山會盟的國度之一，這至少是可以爭取的潛在盟友，如果還能集齊禹王當初驅逐共工的陣容，那麼就足夠安全了，否則，像是相柳殘魂這樣的存在，不用太多，只要五個，就能讓人間亂成一團，死傷無數。

「祂最後瘋狂到了這樣，我們也沒能阻止祂，可惜了，哪怕是共工，最初也只是想要和顓頊爭奪天下共主的地位而已，沒有他這樣瘋狂，而這樣一個影子，我當然不會把他當做是相柳。」

無支祁歪了下頭，雙瞳純金，道：「你以為的神是什麼？」

龍虎山。

不過，托他的福，帝池的隱患解除了，等到徹底執掌，就能嘗試構築符籙大陣，為人間和山海界接觸時增加一張隱藏的底牌。

「我既為神，憑什麼要為他們另眼相看。」

「不過，就算是這樣，看到相柳，還是會想到以前。」

衛淵落在大概率是羽民國上位成員的佩飾上。

無支祁表示比較滿意。

「這位恩人，你剛剛說的是，人族城池？」

無支祁道：「那時候，我被封印在淮水。」

正在批改各家各派上交的『作業』的張若素聽到聲音，翻找手機，看著那個頭像wｗｗ.heｔubｏｏｋ.ｃｏm.ｃoｍ，以及莫名有種熟悉感的話，陷入沉默：「……」

無支祁垂眸看著相柳。

「這就是人族的《文明》。」

「啊？」

衛淵看了一眼那邊相柳消失的方向。

「就像你們不會把一段影像資料就當做那個人本身一樣。」

「那我退一步，五個遊戲！」

許久后。

手中的水棍抵著相柳怨念的眉心。

在旁觀者都被震懾而不敢輕舉妄動的時候，那少年道人語氣快速而急促地低語，雙手不斷地對抗，最終經過了並不友好而且非常激烈的磋商之後，對於相柳的身價，定在了七個遊戲上面。

羽民國少女鬆了口氣，然後對著少年道人鄭重一禮：

而這個時候，被糾纏著講解人間文明的無支祁，神色鄭重道：

「作為神靈，有義務處理這樣的情況。」

「一個都不能少！」

去他娘的神靈。

「至少要九個！」

「從水下第一個生命的萌芽開始……到石器時代的巨型野獸……再到人類第一次直立行走，你將會經歷許多。現在，你將會開啟你最偉大的探索，從早期文明的搖籃到浩瀚星宇。」

「人族只是百族中的某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先前那羽民國的少女急急奔來，而先前追擊的黑袍眾，見到那羽民國少女的動作，以及無支祁沒有動手驅逐hetubook.com.com，遲疑之後，快速地離去，至於那位九幽山神，早早便離開，打算向燭九陰回報這裏的戰鬥。

「感謝您剛剛救了我。」

那少女自我介紹道：「我叫鳳祀羽。」

「三個啊！」

衛淵道：「……你和祂，以前關係不錯？」

「看他們還能創造出多少有趣的東西。」

無支祁將操控權交給衛淵，縮到意識里，準備思考選擇哪幾個遊戲。

磅礴水力洞穿了這殘魂怨念，一直到最後，眼底都蘊含兇殘暴虐氣息的相柳怨念動作一滯，旋即崩散成了雲氣，重新充塞在了山海間，而被抽調來的四條水系也都重新回到原本的軌跡。

「再一條命，那也是神靈，九個頭，不行！」

聲音頓了頓，衛淵伸出三根手指，用彷彿吃了大虧的語氣，道：

「共工被流放到東海。」

什麼能克制吐槽的慾望？

彷彿崑山倒懸的棍棒當頭砸落。

衛淵都覺得這樣的無支祁有些陌生。

無支祁彷彿是和過往歲月里的凶神交談。

沉默了下，衛淵決定應該對自己說的話保持城市，道：

祂的語氣加重，手掌重重在虛空一劈，道：

無支祁緩聲道：「算不上多好，也不差，如果共工在的話，是可以一起喝酒的關係，但是，現在的並不是相柳，就像是人如果行走在水邊的話，會在水面上留下自htｔps://ｍ•hetｕ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己的影子。」

「從天上引下雷電，又克服飢餓和寒冷。」

衛淵：「……」

黑髮披肩的少年道人緩聲道：

無支祁略有蒼然地望著前方。

「這就是人族發展的文明嗎？」

他的視線落在少女手腕上的五彩寶石，以及腰間那佩飾上，確定和自己記憶中，曾經在塗山會盟時候，那位羽民國王族的佩飾相同，甚至於可以說就是同一個，是五帝之一少昊給自己臣子所留。

明明是少年道人的外表，現在卻多出了獨屬於神靈的浩渺。

「人不同，他們孱弱，所以要不斷克服一個個困境。」

無支祁神色認真道：「不錯。」

「確實是，人族發展很可怕，速度也越來越快。」

「張道友，我認識一個小姑娘，想要來附近住一段時間。」

於是他讓無支祁先應付這少女，自己的意識回到了人間的身體上，視線落在了旁邊的手機上。

衛淵還在沉思，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哪怕是被打倒在地，相柳一個頭顱就要和這個少年道人一樣大小。

「任選。」

衛淵低語：「義務？」

衛淵看到手機上彈出一個貓貓頭點贊的表情包。

……

「相柳，無論如何，當初的時代，屬於你，屬於我，屬於共工的時代都已經結束了，我們當初確實是輸了，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當初不願意幫禹的想法，其實www.hetubook.com.com是看不起。」

「就遊戲商城，後面什麼來著？」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現在可能都已經死了。」

衛淵搖了搖頭，道：「不用客氣。」

「只是人的倒影留在水裡，而神的影子則是會留在歲月里。」

「在這幾千年裡，他們確實創造出了讓我也覺得不錯的東西。」

「更何況，這個影子還是以這一幅瘋狂的樣子。」

棍棒內部翻湧滾動的激流帶來了更大的壓迫力。

這羽族少女雙眸明亮：「人族城池，現在發展地那麼好么？」

「吾沒聽清。」

手腕一動。

若有所思。

「九個頭，一個頭一個！」

窮啊！

「神靈同樣如此。」

「不行，至少要八個！」

相柳此刻只是殘留的怨念狀態，硬生生吃了這一棍，直接被搗得倒在帝池之上，原本匯聚成祂形體的雲霧開始有潰散的趨勢，即便到了此刻，相柳的豎瞳里仍舊是瘋狂和怨毒的。

「從石器時代，到冷兵器的廝殺，蒸汽，雷霆，到現在千里之外傳遞信息，我已經決定，站在旁邊看著人族還能走到多遠，就像是當初站在你和共工身邊一樣，這一次，我要站在人族這邊。」

操控左手，伸出四個手指頭，道：

鳳祀羽雙目明亮。

無支祁眸子微微瞪大，不愉道：「你在開什麼玩笑？！」

「你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征服洪水，驅趕疫魔，從大地的震動hetubook.com.com后的廢墟上重新建立城市。」

「我可以給你任意購買三個遊戲。」

「如果非要說的話，可能更像是人類現在的科技留下的那些影像資料，你眼前的相柳，就是相柳在最後最瘋狂時候留下的倒影，不過我也不是不能夠理解祂。」

無支祁雙目微斂，保持著先前神靈的威嚴蒼然，咳嗽了下，聲音在衛淵耳邊響起：「咳咳，對了，你剛剛說，遊戲商城什麼來著？」

「暫且不管人類作為山海時代的百族是怎麼樣看待神靈的，但是神州的神靈本身代表的就是秩序和契約，這契約來自於三皇，來自於媧皇，伏羲，又被後來的五帝維持，違反秩序的凶神或被誅殺，或被流放。」

「四個，不能再多了，不管幾個頭，反正就一條命！」

找到了一個人的頭像，默默打了一行字。

「我說，之後遊戲商城裡……」

衛淵：「……」

差一點一句，那可是你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啊就要說出來，不過想到無支祁很有可能順嘴提一句要加錢，讓遊戲喜加七變成喜加八，就很理智和克制地把這一個吐槽給咽了回去。

「那可是相柳。」

「而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千年，我也確實在人間看到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人類的力量遠不能夠和神靈相比，但是卻因此，不必受限於力量，我們的力量足以做到想要做的一切，也因此被這龐大的力量所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