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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頓了頓，道：

「那麼歲月永恆，這才是神。」

「日月輪轉，歲月變遷，縱然彼此約定的故人早已經煙消雲散，然契約不變。」

鳳祀羽看著琳琅滿目的菜單，雙眸明亮。

眼前的衛淵突然微笑不言，而相同的聲音在後面不緊不慢響起：

意思是用的正常的水。

「替你保密？」

「你若問當年的眾神，就會知道。」

「確實是他會做的事情啊，夠頭鐵……」

衛淵道：「但是我還在這裏。」

她心中有些震動，這樣的話，完全不像是從一個人族口裡說出的。

橫攔截崑崙。

「兩位，請用。」

女英仍舊不忿，娥皇卻對於這本應該是陶匠出身的博物館館主，多出了一絲絲不解和疑惑，還有驚疑不定，而珏看到衛淵出關，嘴角也帶著一絲笑，雙眸微亮，語氣輕快道：「淵你出關了？」

「絕無可能！」

娥皇呢喃：「契約，秩序……」

「嗯？是你？！！」

娥皇道：「是。」

衛淵動作頓了頓，道：

「我去把她叫來，你也得說服她了。」

衛淵不答。

這一個問題，立意極高。

曾經為你而不惜一切的好友，全部都已經留在過往了。

「哦？」

陶匠，史官，還有……

「正好。」

衛淵閉了閉眼睛。

而娥皇眼裡多少有了些神秘莫測的衛淵看著廚具。

衛淵看著這水，有些擔心，扔過個眼神去。

「只是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你，真見到的時候，還是有點吃驚。」

關門閃身，一氣呵成。

奶茶店裡。

而聽到衛淵的要求之後，更是果斷拒絕，道：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們兩位的實力應該已經提高了不少才對。」

……

動作居然有了幾分古韻，顯然是之前上可樂的行為被看不下去的青銅爵給收拾指點了一番，而後水鬼把青銅爵都給抱上，兩個小紙人兒趴在兵魂肩膀上，進了裡屋，給兩人的交談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衛淵鬆了口氣，三人去了珏那邊。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對我來說對她來說都太沉重了。」

這水沒問題吧？

「這個凡人，就是你吧。」

女英遲疑了下，答道：

門后靜室被打開。

娥皇看向衛淵，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從他的身上察覺到絲絲縷縷極淡的，卻又極為悠遠蒼茫的氣機，彷彿亘古長存，支撐天地的遙遠存在，哪怕只是一縷，但是也已經足夠駭人。

「這件事情也是我想要拜託你和女英的，麻煩幫我保密一段時間。」

「神靈並非是因為力量，而被稱呼為神的。」

「兩位與其苛責湘水之域，不如反思一下，可曾擔負起身為神靈的職責和契約？」

「不是說一句話就能結束的。」

「一個凡人，為何能夠一直活到現在；加上你的名字，還有和珏的關係，我想至少是有七成的可能性，當年的不死花是給你用了的。」

「現在的話，如你所見，只是一家博物館的館主。」

罷了，廚子就廚子了。

一句話彷彿劈落的雷霆，娥皇心中迷霧霎時間清楚明白。

「不打算告訴她嗎？」

他看著娥皇，道：

衛淵愣了下。

衛淵這一副身體還是神力和圖書所變化的身體，本來打算是直接和本體接觸的，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穩定不住，聲音微頓。

衛淵沉默了下，誠懇地道了一句：「不好意思，走錯門了。」

而娥皇看到那這一世還很年輕的男人閉著眼睛，悵然了很久，才睜開眼睛，然後笑著道：

鼓的事情，還有卧虎重建的事情，明天去龍虎山再說。

力量么……

衛淵沉默了下，自嘲道：「神州有句老話，叫做最難消受美人恩重，我現在還沒準備好，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珏，如果是以前只是不死花的恩情，我想我已經有足夠的準備了，可是如果再加上一千年的時間。」

衛淵稍鬆了口氣，又疑惑道：「力量。」

她的語氣溫和而渺茫，彷彿來自於那蠻荒而燦爛的時代：

……

白皙手指在那些拍得精緻好看的照片上連連點過去。

娥皇道：「只是隱隱有點感覺，卻還說不清楚。」

「看來珏還不知道，你就是當年的淵。」

手掌輕托茶盞一側杯口往下兩指處，往兩人身邊推了推，道：

衛淵雙手環著杯子，道：「是我。」

女英臉上浮現遲疑。

「要不是我們的力量始終不夠，我現在就要把你放到湘江里淹上一回。」

「……在湘水的時候，你就已經有了猜測，對吧？」

衛淵搖了搖頭，道：「錯了。」

「我的話，可以答應，就當做是對於你之前在湘江歸還我們真靈的答謝，不過女英的性子可能不大好說話。」

娥皇是堯帝的大女兒，相較於性情活潑的女英，要更穩重。

娥皇抬眸看著衛淵，沉思片https://m.hetubook.com.com刻，點了點頭，道：「千年時間對於好友來說卻是沉重。」

娥皇拉住女英，溫和安撫道：「這樣做確實是可以，但是女英你確定，這樣的事情，對於珏來說是好事情嗎？直接點破之前的經歷。」

衛淵突然想到了燭九陰說的話，沉吟了下，視線掃過兩位女神，道：

當娥皇把女英叫來，女英看到了衛淵的時候，雙眼登時騰起怒火。

最終娥皇女英同意了衛淵的要求。

不想要傷到珏，卻又覺得很憋屈，只好瞪著衛淵，咬牙切齒道：「又是你，你你你，當年就是你那一卷玉書，把我們變成了現在這樣子，兩千年前還是你，現在你怎麼又出來了？！」

這一句話帶著一絲歲月的惆悵。

在說完的時候，她轉頭看到第二個衛淵出現，恰好和那虛幻之影契合，落座。

衛淵整理思緒，神色平靜地邀娥皇坐下，那邊水鬼很有眼力地端來了茶。

經過無支祁和燭九陰的指點，他對於什麼是神已經有所領悟，坦然道：

「神當然就是，比人強大的，執掌風雨的那些存在啊。」

「能夠問一句嗎？」

……

她似乎對於這一點耿耿於懷。

「否則你沒有理由，一直活到了現在。」

「淵，麻煩你幫忙了。」

娥皇收回視線，看著衛淵，突然道：

娥皇和女英怔住。

娥皇抿了口茶，環顧周圍，道：「不錯的地方。」

「燭龍燭九陰，要支撐九幽之國，燭照日夜；西王母要定住神界之山崑崙；無支祁掌控之下，淮水水域上接雲夢澤，奔騰入海，山神要庇護山中生靈代代繁榮，水神和_圖_書自然也應該要維持水系的昌盛。」

「小姐，我們這裏的飲品有奶茶，檸檬水，香芋西米露，雪融燒仙草，還有各類奶昔，蛋糕，您看您要點什麼？」

「你們弄錯了前後的順序。」

「但是，你們可知道，什麼是神？」

娥皇回憶了下，道：「我和妹妹在湘水裡，常常沉睡，知道的也不多。」

「珏和我們說她的好友叫做淵的時候，我就有些猜測了。」

「我想，我和她之間的故事，最好是由我自己去說。」

那個廚子。

「當年在我死之後，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娥皇沒有再說這件事情，只是若有所思道：

突兀地想起了燭九陰的話。

……

搖了搖頭，接過有小熊維尼捧著蜂蜜的圍裙，嫻熟地繫上，右手握起刀，抵在案板上。

他回答道：「陶匠，史官，士卒，也是道士。」

「說起來，我在被禹以湘水護住之後，曾經聽路過的山鬼講過一些事情，其中有一件事是，昆崙山最年幼的天女珏，因為把崑崙不死花送給了一個瀕死的凡人，而被責罰在山上禁足千年。」

「剛剛見到你進來，倒是什麼都清楚了。」

娥皇忍不住低聲道：「你……你究竟是誰？」

「神靈，受到祭祀，長生不死。」

她如果來了的話，那麼女英一定也在。

女子把手上的東西放下，臉上的驚愕收斂，噙著一絲微笑，道：

「你們說，是因為湘江的原因，讓你們作為湘水之神實力不強。」

然後轉身就走。

彷彿又看到了那個時代最莽撞，也最具備英雄氣概的人。

水鬼很顯然接收到了衛淵的意思，右手端著盤子，ｈttps://ｗｗw•hｅtubｏｏk.com•ｃom左手豎起大拇指點贊，回了個我辦事，你放心的肯定眼神。

娥皇也有些遺憾。

似乎是被衛淵的話刺到了痛腳，女英的臉色有點不好看，道：「當然沒有，禹這傢伙，就只是把我們放到湘水裡，做了什麼湘江之神，實力當然就只有這樣一點點，要不然兩千年前，也不會被你們欺負。」

「西王母從崑崙瑤池而下……」

「禹他讓你們成了神，我之前也已經把真靈全部還給你們。」

不過……怎麼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而是契約和秩序。」

「對於這件事情，我原來一直……很感激，現在的話，情緒太複雜，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

他是很想要這麼做，不過眼下哪兒還能這樣，只能站在原地，看著那邊身穿淺灰色裙裝，端莊優雅的女子，沉默了下，也只好嘆了口氣，坦然道：「珏說要來拜訪的好友，我也沒有想到，會是你們兩位。」

而後看到眼前茶香氤氳，看到衛淵的身軀變得虛幻。

這是個什麼問題？

「不過，在珏被禁足的時候，西王母曾經下山，聽來的傳聞是，珏對不死花的感應，被開明神剝奪，轉交給了西王母，所以西王母下山，是想要找到你的真靈，解除掉珏的懲罰。」

「禹王持兵，橫攔崑崙。」

「這些，我全都要！」

水鬼一身淺褐色對襟長袍，倒茶的動作從容沉靜。

然後五指握緊，用還不熟悉的漢語，道：

衛淵道：「是……」

「我現在就要告訴珏，那個讓她困了一千年的人就是你。」

「清明龍井，崑山玉泉。」

「是因為為天地的眾生承擔了職責，才被眾生稱呼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