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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榮面色慘然，張口咳出鮮血，性命沒有妨礙，但是氣息一下煙消雲散，從人間金剛，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不甘痛苦至極。

前者還沒能反應過來，就一腳直接把油門踩到了底，猛地轉頭看向旁邊慈眉善目的老僧，眼底只是驚怒和不敢置信，一旦外面那和尚出力，他就是第一個死的。

「我且問你，人世苦短，可曾持戒？可有實修？！」

「且去修行。」

一連串的喝問，毫無半點留情，這枯榮面目古拙，道：

「為何以展示神通之法傳法？」

「釋迦曾言，不可以神通傳法，為何佛門八宗，要現神通傳法？」

「爾等所修之法，究竟是什麼？！」

口中低喝一聲，抬手直接托住了這輛車。

可是旁邊老僧睜開雙眼，手掌在那弟子腿上拍了下。

歷史和傳說里，和九環錫杖有關的……

「念佛？這算什麼佛法？」

引擎轟鳴的聲音像是某種哀嚎。

枯榮瞳孔驟然收縮，圓覺已抬手按住了僧人額頭，原本燦爛明凈的金剛體魄外相突然突然水波一般地劇烈晃動，青年僧人單手豎立胸前，托著那大師步步踏前，撞破岩石和樹木，嗓音平靜道：

「若不持戒，何來破戒之說！和-圖-書」

「好僧人！」

寬大手掌才剛剛抬起。

「阿彌陀佛。」

心中決定之後和記者們商量刪除視頻，先將這僧人拿下。

圓覺先是將這一輛車放到了道路旁邊。

他伸出手，將背後的包裹取下來。

嗓音寬和平緩，通過了眼前設備，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至於你說廣為傳法，是為慈悲。」

他心中悔恨至極，卻也已經遲了，改裝過的四缸引擎全力爆發，直如一頭猛獸，要把前面的和尚撞死。

怎麼有些熟悉？

「佛門玄奘法師所傳，唯識宗，圓覺。」

是佛？是魔！

「以免神州百姓，受到妖魔鬼物的侵害，我等願意破戒以墜入阿鼻地獄。」

他搖頭道：

而後臂膀發力，竟然生生地將這一輛汽車抓起，等到那司機後知後覺，鬆開油門了，口中道一句：「出來！」順勢一抖，把車輛直接傾倒過來，司機主動翻滾出來，狼狽不堪，枯榮也無法，只好現身出來。

圓覺抬眸：「佛門金剛境界，號稱內外無垢，萬法不侵。」

枯榮道：「為眾生。」

枯榮平淡回答道：

「爾等所傳的是佛法，還是神通？！」

圓覺臉上極為失望，道：「這，就是和圖書你的佛法嗎？」

「阿彌陀佛。」

枯榮沉默了下，道：「乃佛法，亦神通。」

「常與無常，樂與無樂。」

「你真的要正面阻攔我佛？」

圓覺復又問道：

立在原地，雙手合十，慈眉善目道：

「況且，貧僧還有最後一問。」

「不修佛法，神通無用。」

他們瞬間反應過來，一時間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

被圓覺隨手扔在地上。

在網路上看到這一幕的人心中震撼。

「佛門雖不能以神通現世，但是事有從權。」

「我且問你，見神州百姓受苦，你可曾救助？！」

那些記者心底都給劇烈晃動了一下，而後立刻有因為察覺到大新聞的興奮感，匆忙地把這件事情給錄製下來，或者直接就轉發到網路上，枯榮原本的心境也因為這一句話而終於按捺不住。

「釋迦早已圓寂！」

他踏前一步，手中九環錫杖作響。

「而無佛法而求神通，是入魔之道。」

「是為枯榮。」

「又名金剛不壞。」

僧人雙手合十，平緩道：「放下神通，可見靈台佛法。」

開車的弟子看到撞到了人，下意識就要放鬆油門。

「眾生皆為求神通而來，如何能得佛法？」和-圖-書

圓覺微吐出一口濁氣，踏前一步，聲如洪鐘，道：

「禪乃佛性，唯識佛法。」

「一切諸法皆佛法，即森羅萬象。」

以人之力展現出了佛門神通。

「以神通吸引眾生而來，那麼，眾生所求是力，還是法？！」

圓覺斂眸，低聲道：「這，才是正面阻攔！」

開車的俗家弟子驚地面龐蒼白，帶著手錶的手掌死死抓著方向盤，微微顫抖，而那些跟在後面的記者們早就察覺到了這樣的大好機會，一個個把設備都架起來。

「僧人可知境界。」

圓覺搖頭，道：「錯了，現神通而講佛法，如同緣木求魚。」

枯榮心中震怒。

圓覺濃眉皺起，手掌化按為托，蹬蹬蹬後退三步。

然後才雙手合十，還了一禮，緩聲道：

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圓覺五指用力，枯榮金剛體魄瞬間崩碎。

「尋釁？」

「而用保持自性作為軌跡，眾生才能了解萬物，是為軌生物解。」

「這位小師傅，為何攔住貧僧？」

「慈悲？」

高大僧人步步踏前，聲如洪鐘，句句喝問，直入人心，雙目亮如熾焰：「我且問你……」

其中的禪杖，亦或者很難界定是否是禪杖，上有九環，行走的時候htｔps://wｗw•hetｕbｏｏｋ•ｃｏm•ｃom叮啷作響，但是當這禪杖出現的時候，那老邁僧人的呼吸卻驟然一頓，雙瞳收縮，而很快，有人不解道：「九環錫杖？」

「你可聽說，波旬弟子，穿戴袈裟，住入寺廟？！」

「聽聞佛道有一斗，在這之後，貧僧當上天台宗，和諸佛論法。」

「見此大世，妖魔橫行，願發慈悲心，主動破戒，廣授法門。」

這最後幾句，如同奔雷，直指要害。

「那所謂佛祖真身，內里究竟是什麼？！」

這是要拿自己的性命，給外頭那和尚潑一身髒水！

「佛法也只是一種稱呼而已，他並不是創造了法門，而是發現了這一種規律，他是總結的人，是先走了一步的覺者，而不是有求必應的神，法甚至於不是他創造的，所以你們念誦他的名字，又怎麼能頓悟呢？」

一掌捏碎金剛體魄的僧人搖了搖頭，雙手合十，對著攝像機前的眾人，輕聲解釋道：

「貧僧來此，是為度你而來。」

左手按著車底，卻沒有爆發力量對抗。

圓覺頭頂帶著斗笠，背負禪杖，雙手合十，平淡道：「錯了。」

枯榮緩聲道：「僧人為何來此尋釁？！」

這正是佛門神足通修行抵達的極致。

圓覺邁步走出一m.heｔｕbｏｏk.ｃom.ｃｏｍ步，似慢實快，轉眼已經走到了枯榮身前。

「凈土法門，其大無外。全事即理，全修即性。行極平常，益極殊勝，念佛法門，乃律，教，禪，密諸宗之歸宿；人，天，凡，聖成佛之捷徑。一切法門，無不從此法界流。一切行門，無不還歸此法界。」

黑色的大奔，卻被一名僧人用肉體凡胎生生地攔住，做慣了苦力活的手掌按著車頭，就讓這鋼鐵再也不能往前一寸。

「法有任持自性，軌生物解二義，乃一切萬有之總稱。一切萬有悉皆保持其自性，常不改變，是為任持自性，是以眾生本心本性即是法。」

從壯年體型一下縮水回了老邁蒼然。

「你你你……」

「我與無我，凈與無凈。」

圓覺呢喃幾聲，突然長笑，踏前一步，朗聲喝問道：「貧僧且問！」

「見妖魔鬼物亂世，你可曾破戒殺妖除魔？！」

「枯榮大師？貧僧尚有一事想要詢問。」

「爾等，是佛？是魔！」

他心中震怒，面色雙眸低垂，往前走出一步，一瞬間氣血膨脹，整個人恢復成彷彿三十歲出頭的體型，肌肉賁起，呈現出一種燦爛的金色，周身隱隱有佛門光彩，雙手合十，聲如洪鐘道：「阿彌陀佛。」

「竟要阻攔我神州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