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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自己吃了死不掉。

旋即平淡吩咐道：「此次論法，如果只是尋常的道士，你們去就足夠了，如果是龍虎山張若素親自下山來的話，貧僧會去會一會這個時代的正一天師。」

也不知道怎麼做的。

年少僧人神色平和，敲擊木魚，平淡答道：「無妨。」

這傢伙沒必要吃自己對吧？

衛淵把神力化作刀劍，把這幾隻打來的妖獸處理了。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找到了飛御和武昱，取出一本書遞過去，飛御和武昱接過後，翻開來一看，看到上面是一張張圖片，還有一個個沒有見到過的文字，兩個人都有些茫然不解。

等到枯榮離去之後，陰影處一名老邁僧人走出，看了一眼前者的背影，嘆了口氣，雙手合十，詢問道：「上師，他的神通真的沒有被廢掉嗎？」

「珈藍菩薩關雲長曾經叫過他的名字。」

衛淵前面，一名面容古拙，神色平淡的男子出現，目光平淡無波掃過了金黃誘人的食物，毫無表情變化，彷彿萬神之表率，是蒼古以來的秩序和契約，威嚴，平靜，傲然，然後……

只是旁邊有太古祝禱文字作為標註，他們勉強能明白這文字是什麼意思。

駁龍張開口，露出一對板牙，慢慢往肉那邊兒咬去。

「你們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這山海界那麼大，吃的那麼多。

潛藏在皮毛下的鱗甲散發紅色流光，邁步走出，化作駁龍的狀態，聲音低沉如鼓聲，轉眼消失，而衛淵依舊保持著山神狀態的少年模樣，一口氣奔出去了千里，駁龍才問道：「山神，要在哪兒停？」

「七成予了道門，我佛門佔據三成，也已足夠。」

他玩笑道：「我過不去，祂過來也行。」

老僧若有所悟https://m.hetubook.com.com。

很久之後，佛珠突地散亂，滾落一地。

廚藝基本是地獄噩夢級別的。

撩起衣擺，正坐于地。

「效果，應該很好！」

「對了，還有一事……」

「就在這裏吧。」

駁龍嘶鳴一聲，落在地上。

見到衛淵出現后，非但沒有當場溜號，還直接腆著馬臉湊過去。

……

是什麼方法，能夠喚來鐘山之神？是某種莊嚴的祭祀，還是說比起朝歌城的大祭更盛大的活動？

衛淵默默吐槽著老友，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不停下來，最後把那一頭小山般大小的凶獸身上，最肥嫩的部分串起來，腌制之後，用吐焰真法控制火候，慢慢烘烤，並且還拿著小刷子，用從老天師那裡詐來的蜂蜜水慢慢刷在肉上。

年紀已經超過九十歲的枯榮恭恭敬敬雙手合十，深深一禮：

咚的一聲響動，那老僧心中一驚，卻看到外貌只如俊美少年的僧人手中的木槌重砸在了木魚上，將那木魚敲出一個大洞，敲擊木魚的聲音，轉動念珠的動作，齊齊停滯，許久沒有動作。

「你能去嗎？」

塵世俗人，只需要平靜往前即可。

那老僧心悅誠服一禮，正要離開，外貌俊美的僧人問道：

全用完了……

獨特的喚神方法？

然後利用青銅器的共鳴的方法，重新來到了山海界。

駁龍：「……」

除了先前和老天師說的材料，他還得帶了些其他的輔料，而剩下的部分則是直接用山海界的材料，他廚藝還行，雖然有法術的加成，能夠一切隨心，相當於火候掌握直接到了頂尖。

年少僧人嗓音平緩，枯榮先是愣住，然後突然明白過來，這一次佛門看似是沒能得到最大的益處，可是和*圖*書比起一開始什麼都沒有的情況，已經算是翻天覆地一樣地巨大變化。

讓衛淵沒有想到的是，駁獸先前不知為什麼，似乎很害怕，但是居然沒有離開，還在朝歌城外的山上等著，卻是駁獸在這一段時間里，終於算是想明白了。

衛淵指了指這本書，解釋道：「你們兩個，先讀這一本書，把文字學會以後，我會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去哪兒，應該能學會不少東西，對朝歌城有大用。」

衛淵還不知道這隻幾千年的駁獸腦子裡轉過了幾個彎彎繞繞，沒有多想，拍了拍駁獸的背，坐在上面，道：「走，往東南方向走。」

駁獸驚愕不已，心中不由升起好奇。

衛淵答道：「找幾個適合祭品，祭祀鐘山之神燭九陰。」

而對山海界的了解比他還強的那個。

「道門的影響力很大，能做到這一步，也在預料之中。」

它看到衛淵先是取出了一枚白玉，上面寫著鐘山九幽之神，然後放在西北方向的地上。

「貧僧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十成十的神州法統。」

最後衛淵撒上孜然粉的時候，就彷彿引爆了一個炸彈，那種香氣轟一下爆炸出來，濃郁而熱烈，幾乎要從鼻子里鑽進去，衝擊腦腔一樣，駁龍本來還好奇是什麼喚神之法，後來腦子根本沒法去思考，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金紅誘人的烤肉，大口大口吞咽口水。

衛淵想到兩人扛回來的兩麻袋崇吾果，張了張口，一時無言。

「佛道爭論，道門自然想要佔據最大上風，但是這又何嘗不是我佛門廣傳佛法的機會，在這之前，道門佔了聲勢和法門的九成九，而此次佛門論道，你們不必擊敗道門，只要證明佛法確實有大神通即可。」

「……山神您可真會ｍ•ｈetuｂoｏｋ.com.ｃoｍ開玩笑。」

武昱略有些尷尬，咳嗽一聲，道：「用了。」

這凶獸實力不弱，本能吐納天地靈氣，用地煞法去烤制。

心中若有所思，這是第一步，是確認祭祀所指向的存在，不過，怎麼這麼草率？

老僧躬身一禮，回答道：「自稱是三洞四輔之一，太平部之主。」

飛御和武昱神色鄭重，點頭答應。

來去如風，很快就帶著獵物回來。

少年僧人敲擊木魚，回答道：「一切因果由心種，我只是給他心底留下一顆種子，如果他能專研佛法，功夫到了，領悟有了，反而不會在意神通，那個時候，神通自來，彼時，你且說，我對他說的是妄言嗎？」

哪怕是從駁獸修行出龍態的它都瞬間失去思考能力，只剩下了匍匐在地的衝動。

這蜂蜜水是來自於欽原的。

衛淵沉思。

更何況，離開他還得跑來跑去找東西吃，跟著這傢伙，豈不是能吃遍山海界？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駁獸就覺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只是被佛法封住了神通。」

他沒有如枯榮所期望的那樣，幫助他打破這樣的封鎖，而是收回手掌，仍舊閉著雙目，搖了搖頭，嗓音平淡，道：「你的根基太淺薄，只追求神通，本來就已經走錯了路，這一次的遭遇，對你來說，是福非禍。」

只是廚藝比他還好的，根本不了解山海界的物產。

他跪伏在地，叩首道：

也不能這樣說……

他嗓音平靜，一心不染，配合檀香和敲擊的木魚，讓人心中不由寧靜。

「弟子回來了。」

「那您為什麼……」

修閉目禪的僧人睜開雙眼。

「師祖上師。」

越是烘烤，味道就越發濃郁。

衛淵上一次去都是那幾個九幽山神帶路。

衛淵道：「九幽。」

駁和_圖_書龍湊過來，討好道：「山神，您要做什麼？」

真的來了？！！

腦子裡浮現出一個誘惑的想法。

駁獸：「？？？」

駁龍心中給出了回答，然後看到衛淵伸出手，形成了刀劍，一刀朝著獵物上剁下去。

……

「九幽，九幽都不是山海界了，那在天的西北，如果沒有門路，就得要大神通才行，我就只是中曲之山的一隻小駁，哪兒有資格從山海界跑去九幽的？」

油脂滴答滴答落下來，被火焰燒烤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自己還能給他代步。

最關鍵的，比如生物的移植栽培之類的。

龍虎山天師府新成立了，對山海異獸就業幫扶中心辦公室，成功把欽原忽悠……不，是改造成為了養蜂個體戶。

「應該沒有問題。」

少年僧人答道：「這就是虛實真假之辯。」

然後好奇看著衛淵，緩聲道：「山神，鐘山和九幽之神，要怎麼樣才能祭祀？而且，這樣的大神，哪怕是祭祀了，也不一定會回應吧？」

衛淵回到博物館后，告訴水鬼自己要閉關。

吃一口，就吃一小口。

但是人間也有很多廚師手藝比他好。

獨自一人找到了最深處的禪房，推開門的時候，看到了高大的石質佛像，雙手結金剛無畏印，臉上的表情卻很慈悲，俯瞰著下面的僧人，而一名年少俊美的僧人閉著雙目，一隻手撥動念珠，一隻手敲擊木魚。

僧人停止敲擊木魚，一隻手轉動佛珠，一隻手掌按在枯榮頭頂，佛光閃過，道：

衛淵記得他們之前還把那宜子孫的崇吾之果截斷一個枝條帶回來了。

「其名的話……」

……

「似乎叫淵。」

他看到駁龍身軀僵硬，旋即想清楚了這傢伙腦子裡在想什麼，哭笑不得道：「沒打算用你，一身銅皮鐵骨，咬起來廢www.hetubook.com.com牙，你去打幾隻妖獸回來。」

被圓覺一掌廢了金剛法身的枯榮由一批僧眾送回了山上，然後服用丹藥療傷，因為這裡有佛門幾大宗門的高僧，其中不少都很擅長醫術，再加上圓覺根本沒有下重手，枯榮很快蘇醒過來。

就就就……就這？！

佛門·天台宗。

少年僧人道：「你且上前來。」

飛御神色堅毅而坦然，回答道：

駁獸動作一頓，踏在空中，尷尬道：

這一刻，胃部成功接管大腦。

駁龍長舒了口氣。

「你說……誰？！」

衛淵點了點頭，想到了之前帶回來的崇吾之果，隨口問道：「對了，崇吾果的效果怎麼樣，你們用了嗎？」

不過既然是獨特的方式，可能和一般的儀式不一樣。

「你且去念誦經文，領悟佛法，功夫做到了，神通自然會回來。」

他想了想，回答道：「我有獨特的喚神方法。」

「今天珈藍菩薩也出現在龍虎山，是誰將他喚醒的？」

「弟子有愧法旨，請師祖責罰。」

佛法領悟，神通自然回來，到時候就和這少年僧人所說的一樣。

最後這香氣衝到腦門兒上的時候，大腦一懵。

彷彿一切因果，皆已註定。

但是他的功法卻沒辦法再恢復了。

突然，動作微微一僵。

應該更莊重更盛大才對啊。

「山神大人，我們已經全用完了。」

駁獸只當做是要覓食去，興奮不已。

想了想，指了指前面，道：「在鐘山下面停下就好。」

衛淵下了馬，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指了指溪流旁邊的平地，道：

枯榮心裏遺憾，卻不敢多說，轉身離去。

枯榮面容敬畏，趨身往前。

「天南海北，上天入地，我都能把你送過去。」

燭九陰啊，支撐天地之神，燭照九幽之龍，執掌無日之國的大神！

「已經被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