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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悟。

無支祁，其實並不擅長天機類的權能。

衛淵隨手掏出了幾枚銅錢，屈指一彈，銅錢翻滾起來，落在掌心。

在燭九陰背後，整個九幽最強大的那些修士和祭師都垂首佇立。

之所以不提前進行卜算。

「你的傷勢恢復了？」

水鬼負手而立，頗有幾分寂寞。

就只是有就行。

他們想要勸說，可畢竟燭九陰是神靈，他們只是被庇護的九幽之民，就是心底再有其他想法，轉來轉去，最終也只能垂首道：

山海界·九幽。

眾人心中一震，旋即有些著急，大祭取消，也就代表著尊神不會降世，不會再管理九幽的事情，他們不由心底暗嘆，看來鼓的事情終究還是對這位古代的神靈有些影響，讓燭九陰對於其餘事情提不起興緻，越發淡漠。

是因為衛淵畢竟不是契，以他的卜算水準，隔著一個月這麼久去卜算之後發生的事情，變數太多，基本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啟示；像是這種涉及事情太多的大事，隔著一天卜算一下，提前準備點手段已經是極限了。

一剎那的表情極為複雜古怪。

想想放假打遊戲時，突然被強制下線開會m.hetubook.com.com時候的怒氣，衛淵覺得自己把無支祁拉過來，自個兒的頭頂很可能會多出一根淮水棍，但是卜算明天的事情是否順利也是必須要做的。

衛淵有些遺憾。

黑貓類舔了舔爪子，滿臉煞氣，一臉嚴肅道：「攘外必先安內也。」

什麼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

這一絲愕然讓九幽大祭師心底沉了下，而後燭九陰眼底的一縷神色很快消失不見，仍舊高遠蒼茫，平淡悠遠，揮袖讓眾人退下，燭九陰顯化之軀也旋即散去。

黑貓類表示，它要留在龍虎山，就先不下去了。

投身於以鍵為劍的論道之路。

好在衛淵在道法和修行上的領悟足夠，老道士最後也就放下心來，臨走的時候，給衛淵留了一份寶籙，能喚出那位趙財神，正一黑虎玄壇趙元帥和封神演義之類的故事里不同，道門裡是祖天師張道陵身邊的護身神將，正兒八經的道門子弟。

衛淵沉吟了幾秒鐘。

他們也能夠感覺到尊神的悵然。

九幽共主燭九陰。

而那種彷彿孤獨的，真正意義上高高在上的遠古神靈的氣息，越www.hetubook.com.com發地厚重，就和支撐著天地，主持日月輪轉的燭龍本體一樣，令人敬畏，燭九陰轉過身，嗓音平淡，道：

燭九陰這樣的存在，衛淵既然親自見到過祂，在夢中以真靈呼喚，燭九陰不可能會察覺不到，哪怕是隔著山海界和人間界這麼遙遠，但是西王母能做到來往兩界，燭九陰肯定也能。

衛淵點贊。

要麼就是整理思路，把自己對於道法的領悟，加上張若素那邊的新派道法知識，彼此對應，更有所悟，平時上上網，也能看到，道門和佛門論法這件事情在網上的熱度是一騎絕塵，完全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匹敵的。

黑貓類暫且回到龍虎山。

他前面，一隻手掌落下，拈起了一枚糕點。

正在這個時候，那為首的九幽大祭師卻突地發現。

正要收拾了這些東西。

「謹遵神令。」

抬起頭，身穿古典服飾，面容古拙的燭九陰，一根木簪束髮，將糕點慢慢放到嘴裏，眼眸淡漠，道：

燭九陰的顯化之身立在那蒼天碎片旁邊，看到浩瀚無邊的氣機，神色平淡，沉默很久之後，拂袖讓鼓最後的真靈浮現出來，過往的執念，https://www.hetubook.com.com已經被誅殺，現在的鼓只是一縷純粹的真靈，已經再也沒有過往的記憶。

衛淵和張若素商量了佛門論法可能出現的問題。

最後輕輕嘆了聲氣，拂了拂袖袍。

「將此地封鎖。」

於是開始網友互噴大戰的水鬼，很快把黑貓類拋到了腦後。

那位強大獨斷的天神，臉上的神色突然地一滯。

燒子鵝，鹵煮咸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什錦蘇盤。

嘖，是我人間界的美食不夠味道了，還是你燭九陰口味叼了？

然後默默念誦名字——

為了安全，以免被察覺到跡象，衛淵決定用周公解夢之類的方法去解卦，躺在床上，雙目閉上，很快回到了夢境當中，衛淵沉吟了下，準備要在夢裡聯繫無支祁。

然後就發現，網上那個貓貓頭的網友上網越來越頻繁。

「淵道長，且溫酒。」

鼓的真靈散去，落入天地之間。

大唐軍神李靖估計也摸不著頭腦自己怎麼就變成了商代的總兵，還有了個想要砸他腦殼兒的不肖子，話說商代真有總兵這一說么？

時間很快流逝，抵達了道門和佛門論法的前一天，衛淵把正一黑和圖書虎玄壇趙元帥的寶籙藏好，又提前確定了關雲長的狀態，沉吟了下，還是決定提前再做一次卜算。

……

看來是不願意來了。

而是提了酒菜，改道去了一趟蜀地武侯祠，見了見關雲長，後者本來陷入沉睡，衛淵過去的時候，才回過頭，把門關上，轉身就看到了那位威風凜凜的名將端坐于桌子一側，抬手撫須，神色淡然。

這是宋代半部論語治天下的趙普名言。

衛淵瞅了瞅那邊滿臉無辜的張若素和大天貓。

看來黑貓類也是看過幾本書的嘛。

衛淵曾經來到過這裏，在九幽祭師的帶領下第一次見到了燭九陰。

衛淵心中腹誹了一句，而後領受這一道寶籙。

下山之後，倒也沒有直接回去。

「關將軍……」

逐漸有了想法。

衛淵盤坐在美食的簇擁下。

九幽的誕生，是因為天傾西北之禍。

那像是沒能想到，大概先是『你在做什麼？』之類的感覺，然後變成了『你竟然敢如此？』的愕然，彷彿事情荒謬到了，讓這位古代天神都出現了一絲絲茫然。

「既有美酒，豈有不飲之理？」

不求吃過。

關雲長撫須淡然道：「區區小傷，何足掛齒。」

為張老和圖書道留下了一個頭痛的局面，衛某人拍拍屁股直接下山。

「何事尋我？」

這裏就有天的一塊碎片。

「真不下山了？」

燭九陰看著祂，沉默許久。

動作停頓了下。

「是。」

不見他如何動作，夢境中突然出現了各色各樣的點心，出現了熱氣騰騰的火鍋，出現了表皮金黃酥脆的烤鴨，出現了冰淇淋，出現了造型別緻，看上去就美味至極的蛋糕，然後默默地回憶。

當然，最重要是，現在的無支祁恐怕還在遊戲裏面。

薅羊毛，效果也有限。

「十年內的大祭取消。」

衛淵心中腹誹吐槽了兩句。

只是因為民間香火太盛而被遺忘掉了原本的真身。

之後幾天，衛淵只是打坐練氣。

說白了，老道士就是給衛淵來了一次考前的突擊模擬。

衛淵的夢中，滿地的美食，結果還是沒能讓燭九陰出現。

不過，因為名氣太大而被後世小說家化用了的也不只是他一個。

衛淵知道這位名將的性情，天下絕世的名將無不傲而自矜，嘴角勾了勾，也不說破，主動為關雲長溫酒，一頓酒肉，和關雲長約定好了之後出手的事情，而後才回了博物館里。

比起封神成書早了一千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