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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州不同，羽民國原本就是依附於祝融而誕生的國度。

區區一把斧頭而已……

可是肉搏兵甲的戰鬥，卻不如戰神兵主兩位。

熟睡了千年的祝融神只覺得大腦嗡的一下。

「祝融神，這陶器，可以給我嗎？」

「你在開玩笑啊。」賣羽毛的攤主連連搖頭：「這是蒼鷹最好看的羽毛，哪兒那麼點石幣就可以，就是軒轅丘那邊的石幣也不行啊，得再加點。」

……

美好的夢咔嚓一下碎了個渣。

「那不用了，玄女姐姐，我們走吧。」

淵下意識抬起頭來，中間有扛著貨物的三苗國商人大聲叫賣著走過。

最後他看到了這件陶器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場祭祀，那時候他自己雖然被女嬌所埋怨，但是仍舊被拉走，參与南方火神祝融麾下國度的盛典，羽民國，周饒國，三苗國，貫匈國，凡海外南經所記錄的國土民眾都來參与。

「是你……」

一身肌肉，一把戰斧，山海老刑，專治各種花里胡哨。

所以最終創造出來的陶器也有不同的質感。

之後中土消失，山海割裂。

祂聲音頓了頓，問道：「上一次是來了四人，現在只剩下你了嗎？」

「嗯。」

「這是來自中原的客人做的，已經被祭祀大人決定保留了。」

祝融的祭祀之所外面，有祂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威能，是作為天之四極之一的力量，衛淵自己是無法打破這樣高層次的力量的，但是刑天不同，作為戰神，刑天並沒有權柄，也沒有權能。

祂眼眸橫掃，看到了手指上鮮血淋漓的衛淵。

衛淵沒好意思說，周圍的神殿氣息重新構建，其餘人無法靠近，而祝融隨手一拂，在神殿當中有一座陶hetubook.com.com器飛出，落在了衛淵和祂身邊，那是三皇五帝時代的風格，但是粗狂之下，羽人輕盈的氣質卻清晰表露出來。

剛剛醒過來，就當頭一斧頭，再怎麼樣都一瞬清醒過來，祝融將這戰斧扔在地上，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樣的法門，這戰斧瞬間變得巨大沉重，沉睡太久的祝融緩緩坐起身來，面容不是神代的獸面人身，而是正常的英武男子。

意思是禹王和契都已經不在。

祝融感慨道：「看到了你，才發覺到歲月流逝。」

刑天神發現，自己的斧頭被扣下了。

我今天不給你來一下，你就不知道戰神的名號是怎麼來的！

然後順手把我斧頭給順了？！！

刑天的戰斧砸落下來。

耳畔彷彿有什麼東西破碎了，而後就是一門特殊的法力波動，就像是一千頭夔牛在自己耳邊用那一隻腳跳踢踏舞，然後操起那足以聲傳千里的嗓門齊齊震天撼地般呼喊著：

真是美好啊。

那頭鐵地直接撞塌天柱的神根本就是傳統神靈里的叛逆。

刑天陷入沉默，失去了大腦的邏輯開始運轉——

現在海外諸國所在世界，就是由四方國土，環繞海域和崑崙虛。

這是神靈祭祀典儀，浩瀚的星光灑落下來，羽人族的少女們舞動翅膀升上天空，潔白的羽翅邊緣沾染星辰的餘暉，彷彿天星墜入人間，古老的歌謠在耳畔迴響，而祂安靜地看著這一幕，旁邊是好友，身邊是載歌載舞的子民。

禹王。

我說，刑天怎麼會……

懷裡的女神直接消失不見。

祝融面色一滯，抬手雙手一交，險險地把這一柄氣勢磅礴的戰斧接住，巨大的威力溢散，讓整和圖書個神殿晃動了下，而後直接塌陷，從中間碎裂，房子直接給人拆了，祝融雙手接觸的戰斧部分，散發出了陣陣青白煙氣，額頭滲出冷汗。

……

也不知道什麼仇什麼怨。

玄女拉著這昆崙山最後的，也是尚且沒有名字的天女混入燈火輝煌當中，而她們背後，最終心滿意足得到異獸羽毛的青年站起來，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

祂想。

原來是夢……

你挑戰我。

背後元氣浩瀚，化作了神靈的本相。

不，把彷彿去掉。

根本飛不回來。

男人心裏想著。

嗯？！！

拈了拈。

手裡的美酒彷彿永遠都喝不完。

鬆了口氣。

共工？

「紋路很好看。」

嗯？？！

「之前，典儀的時候，我記得，你還做了一件陶器。」

「羽毛的紋路，可以用在制陶上，作為裝飾。」

軒轅都沒有這麼狂啊！

對你來說，確實只是一場大夢了。

還因為上面的記錄，還原了神代的羽人國之舞。

在最初的時代，山海經所記錄的區域，山經當中大多有山神和妖獸，而海經周圍沒有神靈，而是各大國度，原本的凶獸大部分被四極之神驅逐和鎮壓，四方諸國的排布是環繞著海域和中原神州，而中原的核心區域就是崑崙。

這幾乎像是一個夢了……

「還喜歡什麼，看看吧。」

「祝融！！！」

祝融猛地睜眼。

刑天的斧頭？！！

「喚醒……」

「情非得已，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喚醒祝融神你。」

嗯，好像是刑天那把嘛，看來是刑天把斧頭扔過來了。

男人漫不經心地想著，這樣美好舒緩的氛圍，歡聲笑語和美酒讓祂處於一種熏熏然的微醺感當中，懷中和_圖_書是美麗的少女，微笑含情，比美酒都引人心醉啊，祂仰脖喝酒，醉意之下，獨身要去吻那羽族的女神，然後面色突得僵硬。

一把斧頭？

腦海里的念頭還沒有落下，就看著那巨大斧頭像是玩命似地砸下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從剛剛開始，他的耳邊似乎有什麼聲音吵吵鬧鬧的，他皺了皺眉，可是沒有放在心上，大笑著和旁邊的朋友具備飲酒，正要仰脖喝酒的時候，眼前突然一花，好像有什麼東西砸了下來。

這不過是過往記憶里平淡無奇的一日。

祝融大祭相當熱鬧，各國的貨物也是應有盡有，連塗山氏的貨物都有看到，最後淵看到了一件很有羽民國風俗的羽毛裝飾，彎下腰饒有興趣地看著，而在他的背後，一名氣質高遠的女子，牽著同樣戴著面具的小女孩走過。

但是記住不要招惹那些其餘種族。

小女孩身邊的女子輕輕彎腰，道：「如果要的話，小妹，可以再選些其他的，這裏的玉器和陶器還有不少。」那位羽民國少女也帶著歉意推薦了些其他的玉器，戴著面具的小女孩卻始終沒有看上，最後搖了搖頭，道：

不過被找事也不要怕，回去找他們。

但是即便是夢，祂也並不想要醒來。

玄女無奈道：「也好。」

來自塗山部的年輕匠人扒拉著那些材料，很有興趣地問：

作為四極這一層次的神靈，祝融很快認出了曾經接觸過的真靈。

衛淵點了點頭，心中突然有想要立刻回到人間的感覺，望向祝融，道：

衛淵手指輕輕摩挲這一件曾經由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

對於羽民國等各國，祝融本身既是神靈，又是國主，後來的羽主只不和*圖*書過是最初的火神祭祀，祝融放手讓他們去引導人眾的時代，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設計，差一點在沉睡中被分走了力量。

沉默之後，刑天抄起盾牌，一口氣奔出數十里，卻又覺得右手少了什麼東西。

「這個不行……」被委託看顧陶器的少女遺憾道：

星光灑落如雨。

祝融想到了那漫長的夢境，恍惚了下，眼眸掃過神殿的壁畫，看到了外面因為兩名神靈氣息碰撞而導致癱軟在地的軍隊，畢竟是神靈，瞬間就想清楚了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面容上倒是沒有什麼震怒。

衛淵回憶起來女嬌看智障一樣的眼神，嘴角抽了下。

衛淵回答道：「女嬌還在。」

祝融的出現，以極端強大的方式重新打破了被構建的謊言，之後也沒有去處理羽主的事情，看著衛淵，道：「羽民能夠有成長和擺脫神，自我獨立的心，本是好事，但是通過竊取我的力量，重新成為我，那麼又有什麼成長？」

你我的緣法，早已在過往開始。

刑天沉思。

緩緩起身。

羽民國的材質，和塗山部，和軒轅丘都不同。

好像是……

順勢拎起了旁邊裝了一半鹽巴的巨大陶缸。

這是他們文化中的根源。

山海之世，萬類大同，而人與神彼此擦肩而過，毫無察覺，混入人海。

有點眼熟。

邁開大步奔出了常羊山。

「嗯……是，是有這麼一件。」

但是刑天這一斧也被化去了大半力量。

感覺到了一絲絲熟悉的氣機，順勢施展出了最初學習到的神通，眼前閃過了這件器物過往的經歷——被祭祀被崇敬，甚至於被當做祝融神的神器而得到了殊榮，在一場一場的祭祀當中待在了最中央的位和-圖-書置。

祝融下意識摸了摸左眼的眼眶，道：「禹啊，姒文命，這個名字可真是取錯了，不過除此之外，那一次的儀典還算不錯……」

衛淵眼前的畫面道道閃過，彷彿瞬間看過了數千年的歲月。

給爺醒！！！

衛淵拱手一禮，坦然道：「軒轅丘，炎黃一脈人族衛淵。」

高聳入雲，乘踏兩龍。

他們臉上帶著裝飾以烈焰的面具，載歌載舞，意即是忽略自身的種族，今日這裏都是火神祝融的子民，能夠與他族同樂，淵和女嬌同樣帶著面具，只是女嬌擔心禹，提前回去，最後走之前告訴他可以隨便轉轉。

「我可以給你重新造一個。」

而這個時候。

至於那件陶器，就只是隨意放在了一個攤位上，用來展示。

「用玉石，可以換這一個陶器嗎？」

在他的背後，那穿著三疊白衣白裙的小女孩收回視線，伸出手指碰了下陶器，聲音軟糯安靜。

「可往日種種，就彷彿只是一夢之前，仍舊清晰。」

火神擅長權能，是天之四極。

衛淵身邊環繞著千年不息的狂風，強行穩住自己，沒有被掀飛出去。

卻也被陶器所印刻下來。

咔嚓脆聲，外層防禦直接破碎。

他回過頭看向羽民國的攤主。

等下……誰？

「這個羽毛裝飾多少石幣？十枚軒轅丘的石幣，可以嗎？」

衛淵眼前的畫面消散，祝融神望向他：「你似乎看到了什麼？」

轉身奔回常羊山。

只有力量。

於是在三個呼吸后，整座都城的人都拜伏下來，哪怕是那些羽主高陽君的親信同樣如此，他們這一脈籠絡這些戰士花費了超過千年的歲月，而祝融讓他們回歸不過短短一瞬間，直到最後，所有人都高呼祝融的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