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沒有青春可言。

欽原都獃滯住。

「請問，珏醫師在嗎？」

換上了一身女兒國衣著打扮的少女微笑點頭道：「做的很好啊，欽原。」

她有些好奇，詢問道：「你是崑崙的天女啊……你是九天之上盤旋的風，只要有崑崙，哪裡都可以是你的歸宿，哪裡也不是你的歸宿，而昆崙山無論是山海界還是人間都有，你怎麼會想回人間的？」

「她是神靈誇娥的直系血裔。」

廚藝……

「這，這陶器的花紋挺好看的啊。」

「天女你的廚藝真是太絕了，飯菜真好吃，是跟誰學的嗎？」

「弄清楚這裏的情況，我們就能夠儘快找到方法回到人間了。」

你是否會永遠記得我……

總不至於這些東西真的會讓她想起些什麼吧？

不想回去補考。

反正我是不打算回去的。

珏的腳步突然頓了頓，對那位女子將領道：「抱歉……」

始終一隻蜂。

「天女？」

這樣直接而沒有絲毫逃避的回答，帶著少女柔軟而堅強的意志，彷彿浸潤了劍氣的凜然感覺，讓還在頭疼于補考的欽原莫名地有了些自慚形穢的感覺，珏點了點頭，似乎是完成了某個重要任務，氣度英氣，轉身離去。

然和_圖_書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年紀似乎比起天女來說，連零頭都比不上這個悲傷的事實。

她始終都生活在西山界，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海外諸國。

「不不不，我是說，我是說天女你的醫術可真厲害。」

漫長的歲月裏面，有同樣的人在陪伴著她。

那位英武的女子將領聲音態度都很客氣，點了點頭，道：「有一位病人，希望珏醫師能夠幫忙去治療一下。」珏一開始來這裏立足的原因，就是她出手救下了一位患病之人，顯露了一手極為超凡脫俗的醫術，所以很被尊重。

欽原回來，伸手搖晃著珏的肩膀，連續呼喚了好幾聲，珏才回過神來。

噹噹當……

那名女子將領在說些什麼，她也沒能夠聽清楚。

「謝……謝謝！」

天女恢復理智，思考，旋即陷入獃滯。

欽原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女兒國的將領點了點頭，遲疑了下，回答道：

欽原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回答，抬起頭來，看到少女整個地獃滯在那裡，面龐白皙，只是耳廓卻像是點燃了一樣紅通通的。

她靈光乍現，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道：

有什麼呢？

我呢？

欽原張了張口和-圖-書，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陶器，道：

「不是，我是說，你今天買來的這幾朵花也很好看。」

徹底把心裏面想要說的話說出來的珏走過去，面容神色恢復了原本的寧靜雅緻，點了點頭，聲音溫和道：「有勞等待了，不知道這一次是要為誰治療啊？」

欽原本來在介紹女兒國的情況，聞言聲音頓了頓，然後看了看珏，道：

「然，然後，剛剛的話，不要和淵說。」

咔拉一關門，珏低著頭匆匆離去。

她就一點都不想要回去。

她的聲音一下子頓住。

「珏醫師你客氣了。」

然後聽到慌亂的腳步聲音，轉過頭看到天女又一次回來，嘩一下打開門。少女低垂著頭，這一次已經不只是耳廓通紅，整張白皙面容都泛著紅暈，死死低著頭，結結巴巴道：

對於這裏的一切都很有興趣。

山海界·海外諸國。

「本來是不應該說的，但是反正您很快也會知道，所以也就無所謂了，這一次，是我們誇娥的祖先，想要見一見你，也是我們私心，想要讓您給她治療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的敲門聲音，成功地打破了這種安靜，也把可憐的欽原拯救出來，她大大地htｔps://ｗｗw•ｈｅtｕboｏｋ.cｏm•ｃom鬆了口氣，手忙腳亂地去開門，卻發現門外是來自於女兒國的官方，也就是誇娥一族的後裔。

欽原慢慢才回過神來，唏噓感慨道：

珏怔了下，下意識回答道：「回人間，因為那裡有……」

門外不遠處，女兒國的將領安靜等待著。

欽原反應過來，立刻結結巴巴改口道：「我，我是說……」

這這這……這沒有道理啊！

欽原下意識道。

想到了熟悉的溫度。

「……」

欽原喋喋不休地和天女討論著在這女兒國里的所見所聞。

是欽原今天詢問的時候她的回憶，還有那一句無心說出的話，讓她的心底有些混亂起來，陶器，醫術，花朵，廚藝，這些她自以為熟稔，是一路以來遊歷所得到的知識和能力，可仔細想想，背後卻似乎總也有著同一道身影。

欽原都快要被嚇住了。

「請等一下。」

定了定神，弄明白了女兒國將領的來意后，天女吩咐了欽原幾句話，起身和那位女兒國的英武將領往外走去，珏的腦海里還有幾分混亂，周圍的風景是陌生的，且新奇的，有趣味的，來往的人是沒有見到過的，是開心的，亦或者安靜的，但是她的心思卻不在那裡。和*圖*書

為什麼？

在兩人短暫棲身的屋子裡面，欽原吐出一口氣，撓了撓頭髮，把一頭短髮都撓得亂糟糟的——她剛剛可真的是給嚇了一跳，有那麼一個瞬間，她幾乎以為這位天女是不是害了什麼病，否則怎麼會是那種反應？

「……」

難道說對你來說。

她道：「所以我一定要回去！」

「誇霖。」

不過這飯菜是真的不錯。

哪怕是素食的欽原都忍不住分泌出唾液，取了筷子夾菜，還沒有送到最裡面，突然咔拉的聲音，把欽原嚇了一大跳，筷子夾著的菜都飛了，下意識轉過頭去，看到門被推開，換成了紅色和黑色為裝飾的，女兒國英武裝束的天女似乎是大步跑回來的，站在門口，低垂著頭，微微加速呼吸著。

欽原欲哭無淚地發現，幾乎是她沒說一個話題，那邊的少女都會陷入某種短暫間歇性的走神，這讓欽原有種自己正在面臨著某種前所未有的困難考試的感覺，頭皮發麻。

「……」

然後想到了那畫師幽魂畫出來的那些畫卷。

說錯話了！

西王母對於天女們的教導非常嚴格，甚至於近乎于嚴苛的程度。

看到那少女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抬起頭來，她淺褐色的雙目注視著欽原，踏前了一www.hetubook.com.com步，少女像是拔出劍走向宿命的劍客一樣，這一次坦然地回答道：「我要回到人間去，因為淵在那裡。」

考試還不及格。

總感覺更悲傷了。

回去也得補考這事情結了才行……

「陶器，醫術，花朵，廚藝，都會直接指向同一個理由嗎？」

有年少的記憶，也有一次次遊歷的所見所聞，也有……

為什麼？！

今日才意識到這一點啊……

充滿了想要留在這裏的期許。

她突然想到那一次預料之外的擁抱。

先古制陶是你，三國醫術是你，千年的花是你，還有廚藝也是因為你。

大小姐你別這樣啊……

「真是青春啊……」

「回到人間？」

她眼前亮瑩瑩的，全部都是對於這個新的城市的好奇和滿意——這裡有著極度繁華的超凡文明，而且靈氣濃度相較人間而言也要更為濃郁，至少對於她這樣的凶獸來說，生活在這裏，似乎比人間還要更自在些。

又是一天，欽原打探了一整個上午的消息，推門回來。

這也導致，哪怕是已經過去了足足幾千年的發展，以珏的知識，仍舊在女兒國輕而易舉地生活了下來，她靠著醫術很快地找到了居住的地方，而欽原則是作為從屬，去在整個女兒國都城裡面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