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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軒轅黃帝認出九天玄女的方法，是所有神靈們相傳的，顛簸不破的真理。

衛淵和混沌交手三招，勝了半招，全身而退。

即便是殘缺的沒有恢復全盛的四凶。

直到因為出手的一剎，氣機涌動，讓天女的面容變化波瀾的時候，衛淵才猛烈地鼓盪氣機，幾乎早有準備一般，抬手抓住了這柄刀的刀柄處，而後旋身，掌中的劍順勢拔出，猛地逆向切割向那模樣清冷的天女。

周圍的隱蔽陣法在第一個瞬間崩潰。

這一刀是在所有人注意力放在凶獸身上時爆發的。

山神嘴角抽了抽：「這些凶獸跟瘋了似的……」

「如果珏真的被你捉住，你就沒有必要來用這扳指來引誘我了。」

帶著曾經炎黃部族第一戰將的勇武，帶著磅礴浩瀚的氣勢。

「是嗎？」

此刻卻不再掩藏。

什麼時候，那個廚子居然有這樣的戰鬥力了？

「有鮮血的味道，像是人血，又有點不一樣。」

「你猜？」

你是風雪的夢境啊。

衛淵嘴角勾了勾：「看來她沒事……」

不過自己也受到了重傷，神性有損，這個時候他自然第一時間想到了帝苑，當然，按照刑天的說法，俗稱叫做『軒轅那果園子』，哪兒絕對有好東西用來療傷，而為了防止被凶獸找上門來，衛淵不得不全力隱蔽了自己的氣息。

還沒有等到衛淵摩拳擦掌準備繼續刑天當年的事業時候，就都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凶獸咆哮，偷瓜大計就給直接斬斷掉。

以火神灼熱之氣為引，藉以符籙之陣法維持穩定，以刑天之法斬出。

雙瞳一瞬間從墨黑化作了金色，又從金色化作墨黑。

衛淵怔了下，想要玩笑著回答是啊，腦海中卻突然想起了西崑崙高聳的山脈，想到了上面群立的諸神，想到了雍容的西王母和氣質凌厲的陸吾，哪怕是敢於面對混沌拔劍的他，此刻居然和圖書感受到了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

定睛看去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了那人。

因為不像是和珏交手那樣追求生擒，這一招可以說是全力爆發。

本來是要以軒轅劍把鳴鴻刀折斷，但是這柄刀居然自然飛走。

駁龍動了動鼻子。

這是之前祝融把衛淵送回人間時候，他在祝融氣息消散前順手抓的。

「另外，多謝了。」

這是刑天的傳授，是黃巾之火殘留的余灰——

衛淵微怔，旋即失笑，掌中之劍斜持，順勢勾動了全部的符籙。

「你是不是喜歡她？」

祂好像，認出了這個人……

鐵鷹劍劇烈鳴嘯。

衛淵躺在駁龍的背上，自身執掌的山神權柄出現了一道道裂隙，旁邊的山神童子幾乎要瞠目結舌了，居然硬生生地和混沌交手三招，全身而退，那可是軒轅的兒子！是太古四凶！

「這樣我就安心了。」

「我怎麼會認錯？怎麼可能認錯？」

衛淵沒有立時出手。

摩拳擦掌。

來自於山神的神性被強行再度壓榨，那一枚印璽上幾乎出現了裂痕。

「看來，珏真的沒有事啊。」

「你算計我？」

衛淵睜開雙目，道：「珏嗎？」

他若有所思：「有其他人靠近這裏了，還受了傷，似人非人。」

哪怕是失去一切，仍舊可以壓榨出剩餘的部分。

然後祂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嚴肅的問題。

符籙成陣。

駁龍一個哆嗦，不敢置信地看著山神。

鳴鴻刀橫欄在前，當那一劍落下的時候，鳴鴻刀有劇烈的鳴嘯，但是力量的強度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磅礴巨大，混沌只是感覺到掌心一股灼熱，連帶著手臂都彷彿被點著了，退後半步，旋即很快安定下來。

衛淵並指牽引火神祝融之氣，拂過劍脊，鳴嘯的長劍散發出了赤色的光暈，衛淵雙手持劍，周圍的符籙化作了一類輔助法壇，他看著混ｈｔtｐs://ｍ•hｅtｕbook•coｍ.cｏｍ沌，道：「這一劍，你試試看……」

掌中的劍斬出。

「……混沌！」

消耗了一道祝融氣息，才勉強擺脫了那位混沌。

這樣短暫到哪怕一剎那的停頓，卻像是暴烈水波之下安靜的暗流。

山神目瞪口呆，呆了好一會兒，道：「你們是什麼關係啊……」

「也或許……海外諸國之民？」

神性爆發。

雖然底蘊還在，爆發力和磅礴程度卻還沒有達到徹底碾壓他的程度。

「一開始就認出來了啊。」

天地之刑奈我何？

可是他突然想起來，那少女喜歡陶器的紋理，是因為自己告訴她陶器的變化，她喜歡清淡的飲食是因為自己的風格，她喜歡白色的花，是因為那是千年時間里在崑崙里唯一的花，而醫術是三國時候自己交給她的。

相當刁鑽。

但是，衛淵想著，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姑娘是喜歡清淡飲食的，她也懂得醫術，她喜歡那種白色的花，她能夠辨認出陶器的紋路，受傷的衛淵懶洋洋地靠著駁龍，他自己也想不清楚那種本能，他就是能夠感覺得到，那不是珏：

你居然說出來了！

「……逃跑了？」

「千秋萬代，山海人間，就只有一個珏啊。」

衛淵的呼吸突地變得悠長細微，後退半步，掌中的劍猛地鳴嘯，得益於之前的訓練，哪怕面對的是太古時代凶神的一擊，衛淵只是一個瞬間就掙脫開氣勢和血腥氣的衝擊，後退，蓄勢，眸子微斂，猛烈地像是一頭猛虎。

混沌是無面目的凶神，所以可以完美地化作其餘神靈。

最終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懶洋洋地道：

他嘆息著。

像是掠過大地的狂風，而混沌竟然後退了半步，掌中的鳴鴻刀回防了一招，衛淵掌中的劍猛地前刺，正正抵著鳴鴻刀的刀身，猛地踏前半步，左手化掌，猛地按在了劍柄上和-圖-書，把自己的全部力量壓在上面。

可是在祂咕噥著低下頭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一點——在剛剛，哪怕是心底有很大的把握，知道背後那天女是假的，眼前這懶洋洋的傷員，也是在刀鋒刺入他自己，混沌氣息波動，真正確認那不是天女的時候，才出手還擊的。

當刀刃刺穿衛淵防禦，甚至於刃鋒已經觸及血肉的時候。

神力的劇烈碰撞，化作了劇烈的風暴。

「你又怎麼能認出來？」

面對這一刀，祂們幾乎失去了反抗的勇氣，一個個面色煞白。

「是什麼時候？」

衛淵奮起餘力，氣息再提，掌中青鋒劇烈鳴嘯著，踏前半步。

「哦？你居然認出來了……」

而後是大地，出現猙獰的裂痕，奔潰，旋即被劇烈的風吹拂著揚起。

而混沌瞳孔微微收縮，看著那雙眼睛。

一行一人一神一馬好不容易摸到了帝苑的位置。

而且是刑天獨傳的方式，在最短時間爆發全部力量。

是整個山海界都流傳著的辨認方法。

但是這柄刀，應該是由漢武帝賜予東方朔才對。

衛淵眼眸微斂，辨認出了這凶名赫赫的四凶之一。

三國末年的記憶湧上心頭，衛淵咽下喉頭鮮血。

「因為我不是從外貌和氣息來辨認的，珏就是珏。」

「你是不是漏了氣息出來？」

身上屬於祝融的氣息被引動。

而在眾神眼中，衛淵踏前一步，掌中的劍猛地橫斬，劍氣森寒斬過。

是啊，那可是所有天女的秉性和根本。

你居然敢這麼輕描淡寫地就問出來了？！

衛淵算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巨大到無法形容的差距感。

連水鬼都不敢這麼頭鐵。

混沌的神色似乎有一絲絲沒有料到。

祂原本想說，這些凶獸跟餓了八輩子見到一塊肉似的，沒好意思。

「這把刀是，鳴鴻刀？」

本來是打算用來當做契和禹留下方法里，激發另一個身m.hetubook.com.com體藥力的引子。

「珏，就是珏？」

衛淵挑了挑眉，想要回答是好友。

衛淵答道：「嗯。」

混沌是帝鴻氏，也就是軒轅的不肖子。

連那些山神都沒能認出混沌所化的珏有什麼問題，那麼也就是代表著，珏原本應該是那樣子的，衛淵心中一想到這裏，竟然伸出了幾分慶幸的感覺，慶幸這個少女現在的模樣……

混沌心底波瀾瞬間平復，語氣無波：「已經被擒拿。」

混沌思緒凝滯了下，反應過來，語氣微沉。

衛淵來不及思考這其中代表的含義，恢復無面目狀態的混沌掌中的鳴鴻刀已經帶著恐怖的威力劈斬而下，這氣勢雄渾恐怖，諸多山神都被驚駭在那裡，祂們是真的經歷過四凶的時代，知道混沌的恐怖。

衛淵一劍猛烈地遞出。

山神茫然不解。

哪怕一瞬間堵上了全部，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內氣封鎖和法力都在混沌的反噬下開始潰敗，五臟六腑受到了第一波的衝擊，而這個時候，衛淵卻突然察覺到，這混沌似乎受到過傷及根本的重創。

刀劍碰撞，勁氣迸射。

傳說有一種叫做荊棘鳥的鳥兒，終其一生都在尋找自己的『歸宿』，絕不會畏懼或者反悔，當找到歸宿的荊棘，以荊棘刺穿胸膛的時候，將會綻放最為嘹亮的叫聲，故事雖然虛假，人卻有些類似。

衛淵定定看著混沌，這才真的鬆了口氣：

將自己此刻的一切，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盡數糅合在一起，而後爆發劈斬出去，這也是神代的劍法，甚至於是軒轅黃帝的劍法，於是那些被震懾住的山神們獃獃地看著一刀一劍，幾乎是以相同的氣韻斬出，而後狠狠得碰撞在一起。

反正這個時候不會有軒轅帝憤怒拔刀質問，就是你偷我瓜是吧？

那個老傢伙？

但是祂已經不再像是兩千年之前那樣重傷未復，傷及根本，還要畏首畏尾。

……

這和*圖*書是衛淵第一次正面和四凶級別的強者交手。

「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認得她。」

而就在這個時候，山神們突地聽到了細微綿長的呼吸聲音。

山神心中怔住。

祂一瞬間很想要用那個石板板砸在這傢伙頭頂上。

西王母失蹤一事之後，祂也幾乎衰微到神力崩潰的階段所遇到的那個人。

而鳴鴻刀是鑄造軒轅劍剩餘的材料，高溫不散，自己流淌化作了刀形，哪怕是那位英武的帝王都為鳴鴻刀的殺機而驚嘆，「殺意太重，是一把不詳的刀。」

這跟誰學的？

衛淵緩聲道：「珏在哪裡？」

畢竟人一生尋一歸宿，有且唯一，未必風月。

山神：「……」

「這怎麼會認錯呢？」

山神童子和衛淵無言對視。

衛淵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斂息的功夫完全沒問題。

衛淵心中向阿亮道了一聲謝，後退半步，本來打算向那些山神怒喝一聲都走，回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幫山神早就打著顫遁地跑路了，留下了一地的石板，最上面就是契的簽名版本。

混沌瞳孔微縮。

炙熱的高溫甚至於能夠將魂魄焚燒，此刻在符籙的輔助下爆發。

山神童子手掌猛得一拍，彷彿發現了什麼大秘密，大聲道：

祂結結巴巴道：「你，你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讓男人遲疑的，往往不是刀槍劍戟，而是自己當下的無力承諾。

山神童子呢喃道：「可，可是，我們都是按照氣韻來辨認的啊。」

混沌思緒一滯，旋即一種怒意湧現出來。

衛淵看了看自己的虎口，傷口被包紮地很好，根本沒有流出來。

而我是夢境下的風雪。

？？！

此刻雖然不是巔峰，卻也不再需要束手束腳，只是刀劍相交，衛淵就察覺到一種撕裂感反向衝擊自己，而自身法力浩浩蕩蕩，湧入混沌那邊，竟沒能造成什麼有效攻擊。

像是來自於九天之上的風聲。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