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也是曾經真實存在於歷史和傳說中的愛恨情仇。

雍容女子手指輕輕叩擊虛空，從衛淵身上拿了個看不見的東西。

又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那和塗山氏關係較為親近的老邁神眾嘆息。

「而當失去了對於過去的認知和記憶，就會更傾向於做出符合自己本性的選擇，唉，不怕神女你笑話，在場崑崙神眾，無一不曾參与這考核，卻也無一通過……」

手中的玉筆順勢一劃，拉到了底。

「你考核失敗了。」

「縱然你們蘇醒后不會記得，但是這或許在未來會有用。」

漂亮的眸子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起了火焰。

「是能夠平視一切眾生萬物，不偏不倚的博愛。」

「祂已經參与過一次了，雖然說第二次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難得你來……」雍容女子微笑著指了指前面，道：「且落座吧。」

「考核所針對的，並非是力量，因為力量是容易得到的，但是強大卻不一樣，老子曾說，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

神眾回答道：「比如，剛剛既然這位戰神彰顯出了力量，那麼他遇到的考驗，可能是完全和力量無關的，也有可能，是那種力量反倒會影響到自身決策的考核。」

女嬌忍住心中暗爽，面不改色，語氣平淡，轉而在神眾的注視下，轉而詢問道：「西王母到底留下了什麼考驗？你們知道我和西王母的關係，所以我肯定不會參与考核，可以告訴我。」

人族的戰神，這個戰字，往往是用和_圖_書作動詞，而不是名詞。

「問了也是白問。」

剛剛戰神留下的斧痕還在。

是過往的故事。

「王母娘娘將這些遺憾和心愿全部收集起來，最終放入了西崑崙的秘境當中，這些事情可以說是假的，但是又全部都是真的，是曾經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真實的事情。」

「說起來，你找到珏了嗎？」

「我不知道。」

「而且，是會專門針對參与考驗者的弱點。」

「……是西王母娘娘往日里遊歷人間的所見所聞。」

「自古強者，多剛而自矜。」

雍容女子看了一眼那位崑崙神眾，隨意點了點頭。

而在崑崙秘境當中，雍容女子饒有興趣看著衛淵，隨手把接下來的挑戰難度拉到最低，對於能千年不變自身意志的人，這第一關並無什麼意義，她隨口道：「對了，你是怎麼來的？從何處知道崑崙秘境？」

「弱點？」女嬌挑了挑眉。

數息之後，突然覺得有點冷，打了個冷顫。

「眾生之中的緣法不可捉摸，但是總是存在的，你們之間的聯繫那麼緊密，哪怕是經歷了再漫長的歲月，也一定還會記得彼此吧……好，既如此，那麼我便賜你們一場幻夢，看看如何……」

「做了什麼？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回憶剛剛那溫雅客氣的笑容。

被逐出了考核。

就像是知道某個東西，卻不知道如何去用一樣。

「跟棉花糖一樣，甜甜軟軟的。」

看了看周圍通往西山和*圖*書界的山海裂隙，眸子斂了斂，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而那些崑崙神眾彼此對視一眼，旋即有些遲疑著向前一步，詢問道：「既然說，衛淵已經有了戰神的名號，還不知道他是做了什麼事情，能夠得到玉璧的認可。」

欽原咕噥了下。

祂似乎看到了那一幕，聲音沒有能說下去，只是手掌抖了抖。

「……找到了。」

「就只是把檮杌殺了而已。」

「出去吧。」

「這是一個故事。」

然後帶著雍容的微笑頷首：

「後悔嗎？」

女嬌一隻手指纏繞白髮，臉上露出滿不在意的表情，隨口道：

雍容女子端詳著他，笑盈盈問道：「雖然我並不是真正的她，但是見到了你，我還是想要問一句。」

但是，無法認知到其意義。

衛淵和那位推著他進來的崑崙神眾幾乎是本能地起身，走到了這案幾的前面，兩人的認知彷彿在那種昏黃色的燈光裏面逐漸地遲緩下去，並非是遺忘，而是在這一個剎那，過去的記憶無法追上本身的認知。

眼前法術創造的燈光在眼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睏倦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欽原才轉過身來，商議如何回到人間，把卧虎一腳踹下昆崙山的千秋大計，就發現天女居然睡著了。

心底默默回答。

「這小子，還差得遠。」

是虛假的記憶。

諸多崑崙神眾的思緒一滯，彼此對視了下，如果說衛淵在這裏，就會覺得很離譜，這幫侍奉西王母一脈的和*圖*書神眾居然理所當然而且無比順滑地接受了女嬌的理由，商議之後，由那最為年長的神眾開口道：

「是……」

雍容女子定定看著他，最後無奈一笑：「果然如此。」

雍容女子動作凝固。

齊齊後退一步。

是有記憶存在的。

「殺了……檮杌？」

「後悔？」

「那麼我就會為它付出生命。」

青年笑起來：「為什麼會後悔呢？當我已經決定了這樣做的時候，那麼我一定已經覺得，這是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事情了吧？」

「這會讓她很開心。」

女嬌皺了皺眉：「還真是狡詐的女人。」

她語氣里似乎無奈，但是也頗為讚許，取出了手中的書卷，裏面的每一個文字都彷彿在火光之中起舞，予人夢幻奇妙的感覺，含笑問著：

崑崙神眾眼觀鼻鼻觀心不開口不回應。

這數千年，第一次有人坐在她的前面。

……

一眾崑崙神眾也就只好回答：

「是的，當時沒有誰逼迫我。」

卻已經遲了。

並沒有誰的權柄是以戰為能力。

「一般來說，第一次的考核，受試者幾乎會無意識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因為西王母娘娘的行為風格是有目共睹的，任何參与考核者，只要不傻，都會去做出傾向於王母娘娘會欣賞的行事風格。」

「而真正神靈的基礎，並不是力量，而是能與天下眾生所共情。」

女嬌凝眉思索。

「是巫女嬌帶我來的。」

「也算是對你這數千年固執不變的一點嘉獎。」m.hetubook.com.com

崑崙神眾臉上的笑容凝滯。

衛淵呢喃。

戰神和戰神是不同的。

您老也不差。

他遲疑著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想不起來我的想法。」

她伸出手，用不那麼擅長的御風術把珏放在床鋪上。

「這是一次考核，但是我想，既然你這幾千年的回答都沒有變化，想來本就沒有意義。」

「我想也是。」

崑崙神眾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忍不住低語。

燭光似乎是晃動了下。

女嬌饒有興趣，旋即想到。

女嬌微微往後坐下，在昆崙山上出現了純粹由植物所構築的椅子，女子一隻手支撐著下巴，懶洋洋地道：「那麼用來考核的事情，又是什麼？說說看吧？」

衛淵此刻認知凝滯，只是下意識回答道：

坐在神州古典案几旁邊的雍容女子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

不知道她會不會也看到……

「不知道該說你是千年不變好呢，還是說固執倔強好？」

「神州的故事。」

嗯？？？

「但是我隱隱約約知道，我不知被誰強迫才這樣去做的，所以，大概是不會後悔的吧……」

而後，遠在女兒國的珏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睏倦，眨了眨眼睛。

呼吸綿軟安靜，伸出手，摸了摸天女的臉頰。

被秘境影響，短暫失去對過往認知的衛淵遲疑了下，搖了搖頭：

真正通過的話，那麼就將會成為人間界昆崙山的山主，其名號，將會在整個山海諸界的昆崙山玉璧浮現，廣傳天下，並且，被傳播的不會是塗山淵亦hｔｔｐs://ｗｗw•ｈｅtubｏok.ｃｏｍ•cｏｍ或者其他什麼名字，而是那帶著戰神兩字的名號。

「沒有誰不想活著的，可是卻有人願意去死，大概是因為如果我們不去赴死的話，肯定會有其他我們很重視的人死去吧？所以我想，我一定是不會後悔的，對，就是這樣。」

於是崑崙神眾啪一下直接消失不見。

崑崙秘境第一關的考核徹底展開，直接把衛淵真靈和崑崙天女的一縷意識投入其中。

而這個時候，雍容女子這才聽到了衛淵的後半句話：「但是我沒有同意……」

「……是考量應試者，是否有能力和秉性去成為崑崙神主的考核。」

「她說，要娶西王母的女兒，奪西王母的家產，佔西王母的神府。」

是以人戰神之人，而且，其戰績必須要足夠地強大，足夠地能夠讓人服眾，否則的話，絕對擔不起這個名字，而這個戰績，至少……是要有足夠讓崑崙玉璧所承認的程度。

崑崙神眾低語，「但是一旦真正通過的話……」

難度已經從『度假』級別，拉扯到了最極限的『地獄』難度。

「哦……原來如此。」

女子伸出白皙手指輕輕指了指衛淵的身體，道：「現在你的身體，可以說是油盡燈枯，用不了幾個月，就會直接身死道消，當時做的事情，你後悔嗎？」

「考驗會一次比一次困難。」

桌子上是有著黃色燈罩的燭燈。

珏現在也在某一處的山海界。

衛淵短暫遺忘了自己這一次的目的，坐了下去。

「在刑天和羿之後，人族又有戰神出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