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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剛剛西王母那些話，哪怕是失去了記憶，他現在都覺得眉心瘋狂在跳，不知為何有種被公開處刑的感覺，而更糟糕的是，他自己完全不知道這衝動和感覺是來自於哪裡，只是看著眼前這些不知道多少人的崑崙神眾，有種抽出刑天斧的衝動，恨不得立刻化作那李逵，掄起斧頭囫圇砍去。

畢竟……

「離開？」

雍容女子道：「你問這個也沒有用。」

雍容女子後退半步。

「當然，全部。」

西王母斂了斂眸，稍微衍算，若有所思。

而下一刻，氣度雍容的女子出現在衛淵身旁。

「別說了。」

西王母留下的這一分身則是忍著心底的愉悅，雍容不迫地看著女嬌。

她噙著微笑：「竟能讓女嬌你看上去，和當年沒什麼區別呢。」

他看著她所在的水鄉。

西王母啞然失笑，無奈看著那姿容不遜當年的女嬌，嘆道：「罷了罷了，也是許久不見了，你我何必在小輩面前跌了份兒，說起來，人間果然繁華啊，這胭脂水粉都變得更好了。」

那記憶。

甚至於還是遠超過衛淵經歷的時間長度，如同洪水一般衝擊到了少女的腦海里，和過往不同的衛淵的模樣，乾脆利落，簡直像是一輪輪轟炸直接砸在靈台之上，毫不停歇，永不停止。

『把她嫁給我！』

故而此刻將這些真靈氣息吸引過去。

伴隨著錢塘江如雷的潮汛，佛鍾敲響最後一聲。

女嬌莞爾一笑：「不愧是你呢，鼻子還是這麼靈光。」

此刻·人間西崑崙。

而在這個時候。

吐出一口氣，衛淵低下頭，看了看陡峭的昆崙山。

而西王母，哪怕只是過往留存的某一剎的西王母，同樣微微抬了抬下巴，帶著崑山之巔，雍容華貴的從容，如此回應：「我道是誰，原來是塗山女嬌，難m.hetubook.com.com怪崑崙之上一股狐狸味。」

衛淵皺了皺眉：「不是有三重試煉嗎？」

……

可旋即，女嬌微微皺眉，感知到了昆崙山上的靈氣變化，再一轉眼，便看到昆崙山巔之上，出現了衛淵的身影，諸多崑崙神眾彼此對視，你看我我看你，一時幾乎是以為，那位戰神沒能通過第二重考驗。

這第一關，算是過去了，卻也還遠遠沒有過去。

神農鞭的繼承者。

他陷入沉思。

眼觀鼻，鼻觀心。

此地所在的兩人，乃是——

「只可惜某些人，便是用了胭脂水粉都已經無濟於事了，便一直不用了。」

和現在長相氣勢一模一樣還沒能開口。

而衛淵卻遲遲不曾從其中醒來，整個人的氣息沉重。

但是此刻顯然是特殊情況，恐怕是人間有對應這兩道真靈的生靈活著。

諸多崑崙神眾面色微變，連忙收斂了心底疑惑，面露恭敬微微俯身行禮，而白髮女嬌微斂眸子，看到衛淵沒有受傷，神魂也沒有損失，方才看向西王母，嘴角勾了勾，露出了塗山神女那種標誌性的英武柔美的微笑。

旋即她很快反應過來——禹的話，讓他眼眶通紅的人倒是沒有過，可如果說其他劇烈感情波動，比如狼狽逃竄也算的話，倒也是有的，比如自己……白髮狐女思緒微頓，明白過來，猛地看向西王母，瞪大眼睛：「他的試煉裏面，珏也在？」

女兒國中。

西王母袖口輕掩嘴唇，微笑道：「經歷了什麼呢？生離死別，以身相許，亦或者主動求親，紅塵燈火，乃至於生死相隨，不離不棄，塗山女嬌，你猜猜看，有幾個呢？」

「呵……你猜？這麼緊張，難道說塗山女嬌你很有興趣？」

而那兩人得到真靈后，也將會做這和-圖-書一場似真似假的大夢，會恢復過往部分記憶，與其說大夢，倒不如相當於是真的在大宋年間的一場歷史，彷彿輪迴轉世，真實不虛，至少……除去原本的歷史外，他們也會記得江南的煙雨，記得那一場大盜和名捕的故事。

『這東南形勝之處，哪怕不是乞巧節，也多有廟會雜耍，五日之後你休沐，咱們一起去廟會上轉轉如何？』

也就是說，這裏面有著當時臨安府和金山寺附近所有生靈的真靈。

越發雍容地道：「你猜？」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江南的故事就此結束。

一想起這件事情，衛淵就頭痛不已，並且心底本能浮現出一種，希望剛剛西王母和女嬌交談的一幕能夠在自己的腦海里消失的衝動，這種衝動突如其來，且無比強烈，而最糟糕的是，衛淵很確認這段記憶是永遠無法消失的。

一種劇烈的，制止西王母和女嬌交談的衝動在衛淵的心裏回蕩著。

難道說，這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

而現在，劫難不休止，從試煉蔓延到了人間。

正常情況下，試煉結束，這些真靈會重新安靜下來。

「胭脂水粉確實不錯，我很喜歡。」

想了想，崑崙書冊上流光散開，重新將衛淵籠罩其中。

「你都看到了？」

女嬌皺了皺眉：「忘了？可是……以你的性格，和禹很像，哪怕是經歷再多的事情，都不可能出現這種感情波動……發生了什麼……」她在腦海里把衛淵換成了禹，然後思考能夠讓禹王發生這樣劇烈感情波動的人。

而後緊緊盯著西王母：「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留存於試煉之處的崑崙玉冊亮起。

而現在，衛淵並沒有試煉的記憶，搖了搖頭，道：「我，忘記了。」

甚至於可以說，第二重幾乎相當於是個過場。

…www.hetubook.com.com…

而這個時候，西王母抬了抬眸子，那張雍容的臉上浮現一絲訝然。

西崑崙的執掌者。

「呵呵呵……」

懵懵懂懂睡著了的天女珏眨了眨眼睛，重新蘇醒。

而後，

「哦？這個問題的話，你覺得呢？」

『你做我媳婦兒唄，我給你買最好的胭脂水粉。』

而伴隨著現實世界時間流逝，記憶也會慢慢恢復。

但凡是通過第一重考驗的，沒有誰被第二關難住。

哪怕是放眼各大神系都是足以名列前茅，風華絕代的美人，一起微笑著，彷彿春日的陽光，彷彿五月江南的風。

雍容女子莞爾一笑：「可誰又說，是連破三重呢？小傢伙，不要將西崑崙的試煉，看得那麼地簡單。」回眸看了一眼這真正的西王母留下來的崑崙玉冊，袖袍一拂，衛淵便已離去。

崑崙神眾抖了抖身子：「好冷……」

女嬌沉吟：「好像沒有呢。」

崑崙女神，山海神代女神們的主宰。

至少表面上看來是如此。

女嬌竭盡全力沒有暴露出自己的得意，維持住了青丘國主的雍容，塗山神女的淡然，以及長姐應有的風度，笑吟吟地等待著第二重關，崑崙的第二關並不困難，歷史有載，但凡是能夠通過第一重試煉的，必然能夠通過第二重。

那白蛇從宋仁宗年間封于金山寺下，到現在算算也快要千年了。

他皺了皺眉，只覺得記憶一片茫然空白，彷彿多出大片大片的迷霧。

沒給他說出這句話的機會。

溫暖而和煦。

她看著他，他也在看著她。

過去了好一會兒，他徐徐吐出一口氣，將涌動的情緒壓在心裏，而後望向這雍容女子，沉吟了下，緩聲道：「你是……真正的西王母？」

為什麼會有一種想要從這裏直接跳下去的衝動。

並且，在未來某一段m.hetubook.com.com時間，回憶起記憶時，這種反應恐怕會更為劇烈。

流光溢散。

數十年歲月彷彿轉瞬已經過去。

『喂，珏姑娘。』

「巫女嬌，咱們先回吧。」

乾脆利落。

「……」

「你還在呢。」

在西王母的引導下，衛淵靠近了那一卷崑崙書冊。

那歷史。

完美無缺的抿唇微笑。

而此刻，女嬌聽到了咔嚓脆響，轉過頭去，看到衛淵低著頭，手掌握著輪椅，不自覺發力，居然將這輪椅給捏碎掉，而後，衛淵一點一點抬起頭，額角一跳一跳，僵硬微笑：

可是，這不對啊……

在試煉里，究竟發生了什麼？

崑崙神眾：「……」

衛淵怔了下，道：「我……」

我什麼都沒聽到。

水系神力……

她毫不遲疑地做出了判斷：「必然在！」

諸多崑崙神眾們齊齊打了個寒顫，覺得昆崙山溫度又降低了。

這是西崑崙為了防止參与試煉者一次性多出太多的記憶，導致真靈受創才做的手段，會讓人短暫失去記憶。

而後，書卷上的文字扭曲，化作了一幅幅的畫面，是江南的風景，也是在大盜死後，名捕的未來，衛淵臉上的神色緩緩凝固，他定定地看著江南的紅衣離開了回京的隊伍，騎著馬匹回到江南；看著她在沒有他的江南里生活。

那段歷史里眾生皆苦。

我什麼都不知道。

竟有兩道真靈氣息飛出，直奔出遙遠之地。

「……有留存月露留影么？」

女嬌臉上的微笑凝固，眼眸瞪大。

為什麼呢……

女嬌抿唇笑著道：「是啊。」

僵硬著一點一點低下頭去。

西王母看著女嬌的反應，似乎明白了什麼，嘴角微微挑起。

女嬌聲音頓了頓，順勢看向衛淵的方向，想要把他拉入陣線，突然微微一怔，看到了衛淵此刻竟然失神，其眼眶隱隱似乎有些泛紅，女https://m.hetubook.com.com嬌皺了皺眉，伸出手按了按衛淵頭頂，道：「你怎麼了？第一關的試煉究竟是什麼？」

女嬌噙著危險的笑意看著西王母。

雍容女子微笑道：「我並不是她，或者說，我也不過是某個剎那留存的她，真正的她現在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所以幫不了你，只能夠說，哪怕是我和她的聯繫，也被阻隔中斷了。」

「原來是西王母啊……」

女嬌：「……」

是因為人間本身就有對應此事的劫難，所以才順勢演化這一段歷史。

「呵呵呵……」

為何她會有如此法力？

她看著沒有他的江南。

少女臉上的神色一點一點凝滯。

老邁的神眾呢喃：「真，真冷啊，我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我還很小，第一次來昆崙山的時候，當時這兩位女神見面的時候，她們兩個就和現在……」

塗山神女，天下九尾狐傳說的起源。

老邁神眾就直接給藤蔓纏住，埋在了冰雪裡面。

「只要你離開這裏，最後的記憶也會消失不見。」

而西王母留下這一道分身卻想到了更深的一層——

為何白素貞收到了法海口信，仍舊水漫金山？

「自然。」

衛淵沉默，道：「既然珏也在試煉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

這就是那玉冊主動選擇這一段歷史的理由？

「她在哪裡？」

這是一夢黃粱的術法神通，對於衛淵來說，時間的流逝重新和試煉里的江南融合，衛淵看著那少女打馬走過江南，看著她青絲化作白髮，最終坐在墓碑前，倒下一壺的烈酒。

核心原因只有兩點。

西王母皺了皺眉，下意識抬了抬手，已經牽扯出法力，編織成網，可最終沒有將這兩道真靈攔下，心中若有所悟，之前那試煉，是過去曾經生活的眾生，其真靈氣息投影過往，演化過去的歷史。

「那她現在，想來是安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