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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了大鬍子好友古怪的目光，一揚眉毛。

兩人打了一頓。

而這日子本來應該就這麼過去，只是等到玄奘回來的時候，被一統了北方印度的戒日王邀請，而且極為奇怪，居然還邀請了一直以來被認為是玄奘護衛的遊俠兒，遊俠雖然不解，但是還是去了。

「就是，你花了一個多月才頓……」

又有幾個劍客，曾跨越八百里大漠，無邊草原，又以五千米雪山入劍？

石盤陀順口接了話茬子，然後面色一點一點僵硬。

陳淵本來興奮的面容微微冷了下來。

而那雄偉男子之後居然又來了，不過這次是比劍術。

來自神州的僧人有些無聊地點了點頭：「是，比完了。」

大有一統印度的趨勢。

戒日王希望以此來表示，他們之間的友誼，並不會受到身份的影響。

戒日王如此詢問。

那名雄武的男子右眼眶重重吃了一拳頭，哐啷一下倒飛出去，那一瞬間，整個街道似乎都安靜下來，或者說安靜地可怕，而後遊俠兒牢牢記住了街頭鬥毆的要點，直接翻身過去，捏著拳頭，照著對面兒腦門上就是數拳。

大概再也不會有了啊。

那雄偉男子的兩個眼眶都黑了。

古印度某處封印里，沉寂千年的赤色火光隱隱亮起一縷。

不過很遺憾，遊俠沒能得到展露手段的機會。

玄奘得到了最高程度的禮遇。

遊俠兒冷笑道：「是他先動手的。」

在石盤陀生無可戀的注視下。

「他是……」

遊俠得意洋洋。

戒日王微笑道：「這是我的劍，戒日的名號，便是持戒的太陽神。」

旁邊的僧人更是一口飯差點嗆死，劇烈咳嗽個不停。

今年已經二十九歲的遊俠兒手腕一抖，那柄劍直接連鞘飛出去，將兩名臂膀粗大的護衛給直接撞退，而後猛地跨身往前，身如猛虎，腳步踏在地面上，脊柱微微抬起，右臂隨之跟了出去。

「你就是那個唐人的隨從嗎？」

在一萬多人的那爛陀寺，想要入內的僧人都是一地的大才，否則的話，甚至於會被掃地僧給攔住，這裏不只是在研究佛法，包括了民間的經典和圖書，甚至於還有術數和醫學。

「作為交換，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佩劍，朋友。」

踩著石盤陀的，是個極為雄偉的男人，他帶著挑釁的微笑看著陳淵：

「你將會是這一柄太陽神之劍的主人，持拿此劍，足以號令諸神。」

「是啊，難怪我花了足足一個多月才頓悟了。」

陳淵：「……」

這些玩意兒是怎麼來的。

石盤陀道：「當然是假的，猴子……不，我是說，咳咳，淵。」

「為什麼？」

戒日王很痛快地同意。

那是佛教最後的餘暉時代，那爛陀也是最燦爛的時期。

留下一句：「你等著！」

一場酣暢淋漓的街頭鬥毆。

只可惜，石盤陀的話沒能說出來。

況且，戒日王在此，這柄劍也沒有什麼用，更不可能號令諸神。

陳淵訝然：「是假的嗎？」

而時間回到了玄奘出發的那一天，陳淵百無聊賴地留在了那爛陀寺。

總不能是玄奘法師辯論佛法，直接挑翻了一個個佛門流派以後得來的吧，哈哈哈，這怎麼可能？

而後登基為皇帝。

最終大鬍子再度敗北，嘴裏操著整個印度七十個國家的罵人俚語，氣憤離去。

那個時代，玄奘曾經代替那爛陀寺的主持出戰辯論佛法。

「怎麼，被我說了自己喜歡的故事不爽，要不然打一架？」

石盤陀擔憂道：「咱們在這異國他鄉的，該不會被欺負吧？」

而後，玄奘想要返回神州。

他指了指桌子上另外一名僧人，後者很尷尬地點了點頭。

不行，鬼不行，那和尚一巴掌就超度掉了。

最後沒有人挑戰的地步。

本地人都不信。

旁邊的石盤陀肯定地點了點頭，經歷了足足三年多快四年的跋涉，他都三十八歲了，多少是沉穩了許多，對那遊俠兒暫且不說，他現在對於玄奘已經是五體投地了，能夠和高昌國王成為兄弟，讓突厥可汗派兵護送。

遊俠兒喝的酒都是這傢伙的。

「原來是吹牛的啊。」

這是很多國家朋友和朋友，戰士和戰士之間的禮儀。

這個和尚，是又猛又強。

只是作為朋友的禮和-圖-書物而存在。

什麼叫做佛祖能做到，你也能？

那裡面可是還加了不少傳說來著啊！

玄奘抵達那爛陀寺的時候，得到了最大規模的歡迎。

石盤陀嘴角抽了抽，陷入一種茫然里。

可是陳淵很疑惑。

「你雖然有胡人血統，可說起來，也算是我大唐瓜州人士，大唐子民在外面受欺負了，怎麼能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當然得要好好地收拾回去，管他是誰，找打不誤！」

遊俠來者不拒。

卻聽說石盤陀被人攔住了，據說還有各種嘲弄大唐和玄奘的事情傳出來了，本來就無聊到極限的陳淵大喜，然後拎著劍就跑出去了，去了的時候，已經四十余歲的石盤陀被踩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一縷氣息溢散出去，而後順著西崑崙的背面，滾滾而下。

某一日石盤陀滿臉不爽，拍著桌子大罵：「我花了錢，請他們喝了酒，這幫崽子們才告訴了真相，什麼這是佛祖頓悟的地方，都扯犢子，騙人過去參悟，然後就收錢。」

最後一個由印度本地人統一了大部分印度區域的王者。

遊俠撓了撓頭，道：「我沒說過嗎？」

兩個法派的所有人都變成了他的弟子，歸於玄奘門下。

遊俠和玄奘面有恍然。

他在這裏呆了五年。

「所以這把劍，是受到諸神祝福的，我將這柄劍交給你。」

可誰都不知道，那來自於神州的僧人溫和地表達了自己意願以後，順著神話級別的佛祖悟道軌跡，然後施展了老本行，花了三年時間，把當時的佛國印度七十多個國家走了一遍。

陳淵聽完這個大鬍子的故事之後，滿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在後者期待的注視下，勉強道：「這……還行，主要你不是王，也幸虧你不是王，要不然我一定覺得，你腦子有包，鐵定是看上你王妃的侄女兒了。」

之後王玄策果然出使此地。

就騙外地人的。

他們也面對著整個西行路上，最後也是最盛大的威脅和狂歡。

遊俠冷笑幾聲，背後的那一把劍開始低沉的鳴嘯著，很好，這把劍一直都是玄奘給他磨的，不知道為什麼m•ｈｅｔｕｂｏoｋ.cｏｍ•ｃｏm，反正越來越順手，要是哪個不長眼的和尚欺負過來，休怪他長劍之快了。

17歲就登基，六年時間，人不解甲，象不卸鞍，東征西討。

最終大唐長安遊俠兒，洛陽不良人永恆的噩夢還是略勝一籌。

「哦，這個啊……」

石盤陀陷入自我糾結裏面。

陳淵古怪問道：「怎麼了，比完了嗎？」

他只黑了一個眼眶。

而當時的佛門辯論，極為地殘酷，失敗者要麼歸入勝利者門下作為弟子，要麼就直接割了舌頭，以表示這輩子再也不談論佛法，而唯獨真正佛門修士才能凝聚出的舍利子，更是極為鄭重的寶物。

一來二去，三年時間裏面，倒是混得熟悉了，後來才知道，這雄偉男子是個劇作家，尤其喜歡那些情情愛愛的故事，後者最得意的一齣戲劇叫做《鍾情記》。

一定是這樣的。

「他們敢！」

靠著一身西行磨礪的武藝，勝多敗少，這一路走來，足跡跨越多少國家，他將這個神秘不曾消亡的時代，親眼目睹了一百一十多個國家的秘傳，五萬里西行融入劍術之中，鋒芒畢露，多出許多的積淀。

那雄偉男子大怒，也隨之出拳還擊。

石盤陀都懷疑往後會不會有比他還生猛的和尚了。

僧人撓了撓光頭，道：「他們現在都是我的弟子了，肯定沒法比啊對吧。」

而此刻，他只是大笑著展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在和陳淵，以及玄奘徹夜長談之後，表達了對於大唐的嚮往，並且當即派出了使節前往長安結盟。

兩個兄弟彼此對視了下：「原來是吹牛的嗎？」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我們老家在這些事情上，比較習慣寫實。」

你咋么了？

「沒有人挑戰我了。」

「難怪如此。」

戒日王，古印度歷史上最後的英雄。

這一招猛烈的可怕。

「好！」

「不相信，你問他？」

畢竟這個戒日王幾乎是整個印度最大的英雄，氣勢如虹。

此刻的他尚且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終途，更不知道自己去后，一千四百年間，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硬生生沒能出現第二個如自己一和圖書般的人，從不曾獨立，始終被征服，若是知道此事，他大概根本沒有辦法閉住眼睛。

而玄奘同樣疑惑。

玄奘面色溫和地回答道：「不過我覺得，就算是吹牛，應該也有些有趣的地方，總不能全部都是吹牛的，應該去一去，畢竟是佛祖當年走過的地方，雖然說是有傳說誇大的成分，可是佛祖能做到，那我肯定也能。」

在給大唐的文書上，寫著聽聞有王玄策之人，希望來此。

遊俠兒反手取出了自己的佩劍，拂過劍鋒，遞給了戒日王，兩人相互交換了佩劍，遊俠兒的唐劍放在了戒日帝國的王宮，而那柄幾乎是直接以古代神性鑄造的戒日劍，被隨手放入了牛皮劍鞘裏面，而在他回憶起這一幕的時候。

西崑崙里的衛淵手指微微動了動。

或許是那個時代的佛國僧人太慷慨了，連鎮派至寶都能送給玄奘。

結果換成了得意洋洋的大鬍子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

大鬍子從牙縫裡擠出來了文字：「打！」

你們大唐人的腦子裡面到底住著些什麼玩意兒？！

玄奘搖頭，而陳淵則是遲疑了下，道：「我有個好友，叫做王玄策，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空閑，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是有作為外交臣使的器量的。」

玄奘很遺憾地嘆息。

大概就是，王對一名侍女一見鍾情，結果王妃很嫉妒，就暗中折磨這侍女，而後來才發現，這侍女不但是一個公主，甚至於受到了神靈的庇佑，誰娶了她就能夠一統天下，更是王妃的侄女，於是王就娶了這個侍女，一家人和諧美滿。

「而且這傢伙絕對相當害怕自己的王妃，只能在故事里過過癮。」

一般和尚，最多是猛，要麼就是強。

帶著隨從離開，雖然說盯著兩個黑眼圈，不過他走的時候還是氣宇軒揚的，倒像是打贏了似的，遊俠兒啐了一口，然後把倒在地上的馬匪拉起來，後者面色蒼白，道：「那是個達官貴人啊，我們惹麻煩了。」

遊俠兒仰脖喝酒。

「達官貴人又如何？」

還一夜之間讓一個國家國王改信的怪物。

「聽說那個中土的僧人有著很大的智慧，只可惜和圖書我沒有見過，不過你們東方有近朱者赤的俗話，我看你也不過如此啊。」

當然，更重要的事情是，他也是那爛陀寺的金主。

「……真是夠威風的。」

而陳淵摸了摸肚子，又摸了摸玄奘的光頭，開始沉吟思索晚飯。

那個時代佛法早已經開始沒落，各種傳說駁雜不清，反倒是婆羅門教盛行，所以哪哪兒都說有這是佛祖曾經來過的地方，這是佛祖曾經悟道的地方，怎麼說，一句話，誰能吹牛逼誰最厲害了。

「你說他慫什麼？」

「不過這樣就很正常了。」

在跋涉了足足四年之後，遊俠兒也已經二十五歲，至於玄奘，他已經三十二歲之多，而作為對他的歡迎，整個那爛陀寺鼓聲震天，前所未有的歡迎儀式，是為了來自於遙遠國度的僧人。

而旁邊的僧人卻已經頭皮發麻，目瞪口呆——

「我也以為是寫實的來著。」

而在第一次和玄奘還有陳淵見面的這一年，晚宴過後，戒日王拔出了自己的劍，扔給了陳淵，後者好奇看過去，看到了劍鋒上細密的紋路，散發出明顯的灼熱神性，若有不解地看向戒日王。

陳淵抱著劍，嘆息了一聲。

「你們有誰想要見一見自己的好友嗎？可以讓他一同過來。」

可是當日見了面，遊俠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大鬍子好友，而後那大鬍子好友更是堂而皇之地坐在了王位上，這讓遊俠目瞪口呆，而大鬍子則是極為酣暢淋漓地大笑著，相當滿意那傢伙的表情，事實上他真的很有劇作家的天性，喜歡這些如同故事一樣的經歷。

而在一萬多人里，玄奘一來便是最高的十人之一。

寫個鬼的實……鬼都不信。

而後世的人只知道玄奘帶回去了大量的佛經，其實除去了這些佛經，還有足足七座能夠當做流派鎮派之寶的佛像，以及佛門真修所化，足足一百五十粒舍利子……

神特么寫實。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寫實的呢。」

並且在他第一次出使來到戒日帝國的時候，和戒日王頗為投緣。

沒有人問和藹可親的玄奘法師。

石盤陀大聲喊道：「猴子，快跑！」

「全都吹牛的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