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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入為主，就像是已經覺得某種東西具備某個特性，那麼往後再看那個東西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地帶著那種審視的眼光，就像是人生三大錯覺一樣。

衛淵收回手掌，吐出一口氣，按了按眉心。

我是回神代了嗎？

夸父沉默無言，看著前方，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兩人默默碰了一杯。

是因為有過那一次的幻境經歷，所以才會不自覺拿著現實往裡面套……

兩人默契地完成了這一切。

而這裏的事情結束之後，那一手造成桃花源異變之事的黑袍人也被龍虎山弟子帶了下去，衛淵抬了抬頭，看著天空的雲氣涌動，腦海中閃過河圖洛書所預言的畫面。

珏把甲胄收了，然後裝作正常的模樣，整理花枝，翻看書卷。

衛淵轉過頭接東西的時候，手指和少女的碰在一起，兩人愣住，下意識四目相對的時候，旁邊正是人間煙火氣，柴米油鹽，是博物館里略有些許昏黃的光，並不算大但是至少是坐著很舒服的沙發上，欽原和鳳祀羽盤腿坐著打遊戲。

讓祝融的真靈都徹底陷入了沉睡當中。

小心河圖洛書。

珏也察覺到了隱隱的奇怪感覺。

衛淵抬起頭看向張若素，下意識回答道：

燭九陰默默看著什麼東西，那邊被拉來的水猴子很不耐煩地打遊戲。

欽原默默看著。

暗自罵了一聲。

衛淵若有所思，道：

少女伸出手指整理鬢角的黑髮，微笑答道：「嗯，是啊。」

龍虎山上，衛ｈｅtｕbｏoｋ•ｃom.ｃoｍ淵在確認了情況正常的時候，總算鬆了口氣，在讓夸父進入夢境之前，他就已經靠著烙印和因果，給能夠進入他夢中的存在傳送了訊息，看起來，這個時候總算是沒有出什麼簍子。

他沉默許久后，走到了巨大的圓桌前，盤坐在有著鬱鬱蔥蔥青草和繁花的地面上，對面是面容蒼古，氣質悠遠的燭九陰，燭九陰隨意遞過來一杯茶，淡淡道：「第一次？」

距離崑崙第三步的考核，已經只剩下短短的數日時間，到時候的自己又該要如何抉擇？是無論如何都不在意，該拿就拿，該取就取，從容坦蕩地拿走崑崙之力，還是說拒絕走上神的道路？

戚家軍兵魂安靜修建樹木，旁邊是紅繡鞋里誕生的靈。

在成功地將夸父巨靈暫且容納之後，龍虎山老天師用馬上就要壯烈般的眼神注視著衛淵，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著道：「衛淵啊，老道我一直都看錯你了。」

「那麼那個人，可能是混沌。」

那可是幻境啊。

「好像沒有。」

衛淵突然回憶起來之前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來自於哪裡。

「不過還好，回來了。」

看來六百年前的事情，對於祝融的反噬比起衛預料的還要嚴重。

衛淵：「……」

「所以，要來點爆米花嗎？」

在這個時候，聽到了門外面傳來的，熟悉的哼唱聲。

一卷古書。

「嗯。」

吵吵鬧鬧，嘈嘈雜雜，輕聲喊叫聲，搶奪遊戲手m.ｈｅｔuｂoｏk.ｃoｍ•ｃｏm柄的聲音，拖地時候的動靜，還有拖鞋踩在地面上嗒嗒嗒的聲音，混入了昏黃色的光里，混入了熱氣騰騰的水氣裏面，時間都彷彿柔軟下去。

她看著衛淵臉上浮現的喜色。

珏自然而然地地站在了裏面的位置，衛淵也很熟悉地站在稍微外面的地方，一邊洗菜一邊閑聊些之前的經歷，珏把菜洗好之後裝盤，衛淵接過去順手地進行下一步。

「嗯……」

衛淵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地吐出一口氣。

就應該把那石碑砍得再碎一點。

「啊，對了，還有……」

只要是接觸到了河圖洛書的預言。

夸父似乎明白了什麼。

那具備有淵先生一絲真靈氣息，一段過往的古物。

就像是那個夢境一樣，照亮了並沒有路燈的老街，微微一怔。

『七娘唱的歌更好聽了。』

少女接過，隨手放在了常常放著的地方。

你特么算啊。

「喲，來了啊。」

鳳祀羽沉思，道：

「你，你是個好人啊。」

夸父思緒慢慢恢復了轉動能力。

在衛淵真靈分割出的清醒夢境當中。

順勢把調料瓶遞迴去。

衛淵瞳孔微微收縮，伸出手按在門上，緩緩推開。

在收拾菜的時候。

甚至於還有遮蔽天機，眉目凌厲的英武女子。

衛淵愣住，瞳孔微微瞪大。

「對，能夠對的上……」

但是，那一幕當真不曾在他心裏留下一絲痕迹嗎？

不，不應該砍了。

那麼哪怕是你已經將河圖洛書斬和圖書碎了，實際上，那預言仍舊存在，存在於思維當中，存在於邏輯的慣性當中，稍有心性的遲疑，就會被其影響，這也就是為什麼算命之流的手段經久不衰。

是那個幻境。

因為珏的歸來，衛淵乾脆提議在博物館裏面來一次久違的聚餐，除去了因為某種原因失落於山海，不知道在哪裡，但是能夠卜算出此刻安全的水鬼外，博物館倒是湊齊了。

「珏，你回來了？」

我在哪裡？

他有些懊惱于自己紛亂的思維——

衛淵在心中將這雜念紛紛擾擾盡數斬碎。

最終。

那一首歌，本來就是衛淵送別宛七娘時候，最後聽到的曲調。

是先入為主了嗎？

早知道……

……寫實的嗎？

欽原：「我們有上去的餘地嗎？」

那種熟稔的語氣，讓夸父沉默許久，眼前彷彿浮現出了衛淵之前說的話。年輕人溫和低語——『……我的夢裡和普通人，可能會有一點不同。』

在之前的桃花源幻境之中，他聽過這一首歌，幻境的早上，少女打開電視，電視裏面是七娘演唱歌曲的現場播報，那個時候的天女就是哼著這一首歌，輕笑著道：

……

是那個幻境？

畫家鬼把自己鎖在閣樓裏面，好像是死線到了，正在瘋狂地趕稿子。

「好不容易才回來了。」

後者，刻意地背對預言去做選擇，恰恰也就相當於在心底相信預言。

難道說……

那麼哪怕走位裏面你都能看得出自己有一種下一秒就能反殺的風騷。

就和-圖-書連沉迷遊戲，無法自拔的水猴子都出現了。

刑天在大口喝酒。

這一切都和幻境實在是太相像了，那一天的晚上，在加班回來之後，兩個人一邊談論些生活中的事情，一邊準備晚飯，那時候的感覺就和剛剛一樣，無法言說的默契。

「文官？」

「張道友，你說，河圖洛書和共工的頭。」

幻境不是假的？

鳳祀羽在後面抱著瓜子。

「確實是經歷了一些事情的。」

衛淵徐徐吐出一口濁氣，再度地感受到了這六個字的分量。

默默把藏起來的女兒國甲胄藏得更嚴實了些。

衛淵把自己的雜念壓下去，只是當做無事發生過，過了一會兒，回屋子裡去拿東西，而旁邊的天女也有類似的錯覺，同樣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我是誰？

你覺得對方喜歡你，那麼你可以找出各種各樣的論據支撐論點。

祝融的那一縷真靈沒有出來。

衛淵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花店裡面亮起了柔軟的白光。

難得回來一趟的章小魚和來做客的林玲兒坐在凳子上，乖巧看著。

少女收回手指，獨自準備材料，卻想到幻境裏面的早晨，臉上浮現一絲微笑，系著圍裙，嘴裏不自覺哼著那個幻境裏面七娘的歌，袖口挽起，露出兩截白皙的手臂，背後馬尾一晃一晃的。

「哪個更硬一點？」

花了一會兒功夫，衛淵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微微鬆了口氣。

你覺得自己在遊戲里要贏。

有本事你算出共工的未來啊，你算啊。

一邊說https://m.heｔuｂｏok.ｃoｍ•ｃｏｍ，一邊並不回頭，隨手抬起，恰到好處接過少女手中的東西。

「嗯？混沌嗎？」

「不如在龍虎山多呆一段時間，若是有什麼情況，我們也能幫把手。」

大和尚在拖地。

但是這隻是錯覺。

原來如此。

可能是因為畢竟是神代的東西，效果很好。

……

雖然一劍斬去。

視線尋找天女，看到少女站在門口打開了博物館的門，外面站著一名身穿黑色僧衣，面容俊美的少年僧人，道衍再度地來到了這博物館，而手中帶著的，是遭致他不得不陷入桃花源中的緣由之一。

刑天招了招手。

衛淵被一腳踹下了龍虎山。

人本來就是擅長給自己找借口找理由的生物。

可前者彷彿是遵循著那一個預言前行。

走出來的時候，原本廚房裡的少女已經不在了，衛淵怔住，看到了在客廳立面，兵魂安靜坐著，屈指彈劍做曲，旁邊紅繡鞋誕生出的靈性雙臂展開哼著歌——

『下次真的要再讓她教教我。』

不過。

你往往會被一波兒帶走。

老道士看著衛淵沉默的模樣，道：「你在想什麼？」

直接澆了水泥沉了東海，看看河圖洛書對共工，哪個比較『毒』。

「這麼說來，你是遇到了人的暗算，而後進入了山海界……」

張若素：「……」

珏離開了女兒國的隊伍，也或者說，是趁著衛淵沒有注意，悄悄離開了龍虎山，然後帶著欽原，繞了一個大圈兒，重新回到了老街的花店裡，花店裡面一如既往，就和她離開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