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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倒是洒脫，沒怎麼把西王母娘娘當做那位天神了……」

「我的權能僅局限於九幽，在外界消耗甚巨，更何況，我的本體需要駐守九幽，絕不可能外出，故而，你大可以在此事上相信於我，因為如果我要對你動手，為何不直接將你拉入九幽囚禁起來？」

「最初的時代裏面，水神的權柄極為強大，水甚至於覆蓋大部分的地面，後來共工退去，大地浮現而出，這就是所謂的『共工生後土』，祂們的位格其實等同，而所誕生的那個噎鳴，後來被記錄于《大荒西經》。」

衛淵道：「不過，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

比起禹王的堂皇浩大，這幾乎就是那個時代的煞神，但凡是威脅到人類的，不管是凶神還是天神，亦或者妖獸，直接從南砍到北，盡數誅殺，武德充沛地要死。

「一身的傷勢。」

只是赫拉克勒斯的試煉是神所布置的。

「直到海枯石爛，滄海桑田，直到神靈都灰飛煙滅。」

夸父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瞳孔微微收縮，這位強大卻溫和的古代英雄，身上的氣息一瞬間暴烈了起來，而後伴隨著吐息，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夸父是追逐大日而亡的，而羲和正是那十輪大日的母親。

無支祁則是在打著遊戲。

衛淵解釋道：「大概是因為我當時壽數也快要到頭了，所以她又問我，可曾後悔，而我沒有回答，也是反問了她，是否會後悔……只是可惜，她沒有能給出我失去記憶的確切答案，只是說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是崑崙導致的。」

「咳咳。」

「那麼，衛淵……」

對這樣的英雄來說，劍已出鞘，就收不住了。

衛淵雙目注視著燭九陰：「你先告訴我，究竟是不是你？」

于桑林殺封豚。

「出身西崑崙。」

是的，羲和，帝俊之妻，是真正存在於傳說當中的神靈，是山海界大荒一系的天神，執掌四時流轉，位格極高，祂的十個孩子，令夸父死去，親近人族的神靈女丑被十https://m.hetubook.com.com輪大日活生生烤灼死去，死去之後怨恨化作了一處險地。

「輪轉反覆，永無休止。」

燭九陰嘴角微笑瞬間收斂，抿了口茶，淡淡道：

海外古代諸神，倏忽，主剎那。

一隻溫柔的手掌輕輕落在衛淵的頭頂。

燭九陰眼眸微斂，沉思許久，道：

這個時候，就要笑著面對啊。

「其之一，倏和忽。」

他的傳說，非要類比的話，只有希臘神系的赫拉克勒斯稍可比擬。

「或者踏蛇，或者御龍，執掌歲月里年這一力量，某種程度上是大神後土的後裔，以十二元辰為一輪迴，結陣的話，只一流轉，就可以削去凡人眾生，甚至於神靈十二年歲月。」

只是他的殺心，在斬殺了大日之神后，就再也收斂不住了，這位人族的戰神，雖然在後世逐漸和夏代有窮國的君主后羿混在了一起，但是他的傳說在那個時代，代表著就是人族最為鋒利也最為霸道血腥的力量。

燭九陰平靜道：「其實很簡單，我可以舉一個例子……」

並沒有誰能制止祂。

笑……

夸父似乎喝茶的時候被嗆到了，劇烈咳嗽了幾聲。

祂的面容緩緩凝重下來：「這也是禹後來在山海經裏面記錄的文字，《山海經·海內經》，共工生後土，後土生噎鳴，噎鳴生歲十有二，這生，自然不是生靈的孕育，而是天地化生之意。」

端茶的時候，動作頓了頓，突而想到了燭九陰在九幽下層，那個層層密閉像是監獄一樣，裏面到處都是食材和廚具的地方，怎麼，好像，貌似，很符合囚禁一個廚子的場所？

笑不出來了。

衛淵鬆了口氣。

當時神州的英雄，也只有兩類，羿和其他人。

「是主日月，職出入，以為晦明。」

「第二個可能性，羲和。」

而這，最終導致了人族和大荒的戰爭。

「可是，這十二元辰大陣，每一次輪轉是削減十二年歲月，可是我只沒有了三十年歲月。」

衛淵揉著ｈｔｔｐs://m.ｈeｔuｂoｏk.com•ｃｏｍ左眼眼眶，僵硬地把話題繞開了西王母，嘗試拉回到正軌，道：「咳咳，閑話休提，閑話休提，不過，如果不是燭九陰你，那還有誰能有這樣的力量，能夠變化和撥弄光陰歲月？」

「比如，只是比如。」

然後，

「這個渾沌，和你所知道的混沌並不是一回事，倏忽執掌時間，祂們甚至於可以讓時間停止，並且將這一效果作用在了神靈的身上，給渾沌鑿出七竅，但是可惜，耗費一天鑿一竅，七日之後七竅鑿出來，時間重新流動，但是渾沌卻立刻暴斃，這兩位神便心中懊悔痛苦，遠離了中央。」

衛淵臉上的微笑凝固。

也代表著人族一代戰神羿的崛起。

于北地斬九嬰。

燭九陰眼眸微斂：「嗯？」

「時間對不上對吧，應該是三十六年的。」

無支祁還好一點。

「但是，是她做的嗎？羲和那一脈山海大荒神靈，和崑崙神系關係並不是很好，她會出現在崑崙？況且，以祂和人族的仇恨，真的暗中對我出手，那時我恐怕根本不可能走出崑崙。」

在疇華之野殺死鑿齒。

自己的夢裡，怎麼會有其他人？

「處於西極，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

「羲和，倏忽，還有後土娘娘的後裔，原來如此……」

「三尺之內，呼吸之間，以無匹鋒芒瞬殺了其中兩位元辰，而在此刻，十二元辰大陣運轉三次，而後不攻自破，只是因為少去了兩位，陣法殘破，只是削減了三十年……」

其餘人，夸父正在收拾釣魚的用具，九天玄女手中把玩一柄短劍，都在思考其他可能。

又不可能真的用出絕殺劍意，最後就和沒了刑天斧的刑天一個下場。

燭九陰平淡道：「也就是說噎鳴化生了十二個後代。」

衛淵疑惑著看向這幾人，道：「……你們怎麼了？」

「所以，這個可能性可以暫時放下，太低了。」

「有人暴起。」

他問了？

夸父默默給了一個眼神。

「你那一世早早死去https://m.hetubook.com.com，死去之後，剩下的山海經部分是禹完成的。」

衛淵突然發現，神州神話里，但凡是和時間歲月沾邊兒的，都似乎不會比眼前的燭九陰好相與些許，歲月這個力量簡直強大地可怕，他徐徐吐出一口氣，嘆息道：

燭九陰伸出手指握拳抵著嘴唇，咳嗽了聲。

衛淵聳了聳肩膀，在夸父茶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的注視下，毫不客氣地搶過了燭九陰手裡的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邊埋怨著口味怎麼這麼淡，然後一仰脖喝了個乾淨，咂咂嘴，道：

「都太強大，太可怕了，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狠人，啊不，狠神，我可不想撞著他們。」

衛淵徐徐吐出一口氣：

片刻后，在自己的夢裡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衛淵端著茶默默坐在板凳上，到這個時候都不知道這位絕美女子到底是誰，剛剛他當然已經反抗了，但是刑天斧不好在夢裡用出來。

這位神色淡漠，很少表露表情的古神，看著衛淵，突然微笑不言，只是微笑，什麼都不說。

「我都忘記了應龍到底去哪兒了，而且回來的時候特別狼狽。」

「你所知道的世界，大多只是在西山經，東山經之類，亦或者海外諸國的範圍，而更為荒蕪遙遠的大荒，海外之處，是禹王親自勘測的，而這三者，都是在這些區域。」

在使劍的時候，因為對方大概率是遠古存在。

「你應該有理由吧。」

甚至於有這樣的說法，堯帝的天下，是因為他和羿是好友。

衛淵伸出手比劃了下，道：

衛某人面不改色地道。

夸父真的覺得自己頭皮都麻了，腦袋嗡嗡的。

衛淵緩聲道：「《山海經·大荒南經》，東南海之外，甘水之間，有羲和之國。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日浴于甘淵，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

山海大荒神系，羲和，主四時。

「況且，你們也不可能直接抵達海外諸國之外的汪洋之上。」

衛淵：「……」

「那是十二太歲，或者說十二元辰，人間神州十二和*圖*書生肖的原典，神州以十二生肖去指代祂們，但是祂們並不是那些凡俗之物，甚至並不具備獸形，而是真正的山海神靈。」

燭九陰收回一根手指：「祂們自覺得對不起渾沌，流放自我。」

「比起我印象裏面的，更像是個少女了，沒有那麼雍容……」

「南海之帝為倏，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

『提醒過你了。』

衛淵和燭九陰相互逼視著。

「……如果說是羲和的話，她有足夠的立場。」

「那麼，就是第三個選擇了。」

那怎麼夠……

「而最重要的，是『噎鳴生歲十有二』這句話。」

僵硬轉過頭，看到一張微笑著的絕美臉龐，似乎有些眼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時間想不起來，衛淵咽了口唾沫，勉強道：「……這位，閣下是？」

就像是當年落在刑天頭頂上一樣的。

無支祁頗為愉快。

燭九陰拈著茶盞，微微仰脖抿了口茶，淡淡道：「為何會這樣問？」

所以下意識就用了軒轅黃帝的劍法。

「倒是有些可惜。」

燭九陰嗓音平緩：「你覺得，是誰在一息之間，殺了兩名天生神靈呢？」

「對不上。」

夢境之中，一時間再沒有半點聲音。

「以主四時！」

如果對手是燭九陰的話，那麼壓力實在是太巨大了。

聞言咕噥了一句，道：「對啊，一個是三十六年，一個是三十年，差了足足六年。」

射殺十日？

而這位駕馭六條龍，帶著孩子流轉天空的天神恣意妄為。

「我見到西王母了。」

他不懂得什麼叫做柔和的嗎？！

「而是，僅僅抹去了你三十年的時間和記憶？」

然後他就無了。

遮蔽天機的九天玄女笑容溫柔得像是要把人四肢都醉死掉：

他就這麼直接問了？

似乎是因為解決了心底的一個巨大困惑和擔憂，衛淵也放鬆下來，微笑道：「是啊，那位雍容華貴的西王母娘娘，不過和我見面的時候，祂化作了一個尋常人間的少女，約莫十六歲模樣，大概有這麼高。」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https://m.hetubook.com.com時候，聲音微頓。

衛淵：「……」

無支祁捏碎手機屏幕，劇烈咳嗽數聲。

「罷了，說說看，為何會知道此事？」

「留口氣。」

這樣的局面，一直持續到大羿消失，禹王橫空出世。

于青丘之澤斬殺了風伯大風。

「當十二元辰大陣運轉的時候。」

「曾經在神州，會以倏忽作為最短暫的時間單位，倏忽之間，這兩個字本身就代表著執掌歲月的神靈，而祂們是遠在海外諸國之外的古代神靈。」

「也是，我就知道不是你。」

……

希臘神代的英雄只有兩類，赫拉克勒斯和其他英雄。

「那個樣子的西王母，就像是個小姑娘。」

「……有，而且有三個可能性。」

似乎明白了什麼。

而大羿的敵人就是神，甚至於包涵太陽神在內的天神。

她說，要把孩子帶回來的時候，整個山林和天地都在憤怒，蟬鳴不止，如同雷霆，而羿是被山林和萬物撫養長大的，平日溫和。

傳說當中，羿的母親帶著他去往山林，而後就沒有將他帶回來。

燭九陰抬眸看他，雙目蒼古。

「其麾下有名曰石夷，處西北隅，以司日月之長短。」

「夢裡都不斷咳嗽，難道說……」

衛淵面容僵硬了下，道：「另外，燭九陰，你說的把我拉入九幽，是說笑的吧，哈，哈哈……」

燭九陰嘴唇微微掀起，道：「我也覺得她不是，四時之神雖然和歲月有很大關係，但是還差了些。」

一路徐行。

于中原斬殺有女媧之力，人面蛇身的神靈猰貐。

當初衛淵和誇霖就是在女丑之山遇到危險的。

燭九陰搖了搖頭，語氣平淡道：「不是我。」

「可能是壽數將近的原因？」

「瞻彼上天，一明一晦。」

衛淵的神色緩緩凝重。

以及，大神後土的後裔，執掌日月年。

夏朝的后羿就是因為羡慕傳說中的英雄，才取名為羿。

故而有大羿一人則平天下的說法。

劍招劍路，被克得死死的。

燭九陰沉默了下，緩緩閉上眼睛。

在雲夢澤斬殺修蛇。

扭頭看向燭九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