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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緩緩沉凝。

這是第二定律，莽夫不共存定律。

衛淵吐出一口濁氣，單單憑藉媧皇十念善惡，分量就足夠恐怖了。

那位最為落落大方的女子微笑道：「不愧是白澤，知曉萬物。」

畢竟，如果說是禹王的話……

善惡十念。

「為女媧十念善惡所化。」

「所以在這大荒和崑崙之中，石夷的地位很微妙，攻擊力遜色於四凶，但是單單防禦之能，甚至於匹敵那幾位有著『帝』這一稱呼的天神。」

衛淵緩聲道：「夸父，是應龍殺的？」

「不比媧皇造人，但是改一改她的作品還是可以的。」

這是掛件守恆定律，在同一時間同一位置有且只有一個掛件。

太特么的合理了。

十天干之神離去，衛淵心潮湧動，轉過頭，看到這一座山，在山頂處隱隱約約還能夠看到一座極為雄偉的古代城池，隱隱似乎還能夠看得出以人載天的氣魄，但是昭陽的話在他心底留下更多的波濤。

淡然從容。

不過……

「雖然她也完全不需要被護著就是了。」

那麼，人間桃花源裏面，夸父的殘魂又是怎麼回事？

衛淵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旁邊又有一道聲音傳來，莞爾一笑，道：「昭陽，你又再戲弄旁人了？」這一道聲音輕柔，如同溫慈長姐，可衛淵看過去，來者的五官和模樣，分明和這兩人一般無二，但是氣質上卻絕不相同。

白澤張了張口，差一點脫口而出一句『你雖然不是媧皇，可身份地位也足夠做這傢m.hetubook.com.com伙第一世的陶匠的祖祖祖祖祖奶奶了，怎能亂了輩分，不可不可，萬萬不可』，不過某種求生慾望讓他閉上了嘴。

衛淵遲疑道：「……感謝救命之恩，可是……」

他安慰道：「不過，既然說這幾位會現身出來，那麼顯然對於禹王最後是留下善緣了，要不然的話，大概你在石夷那邊就沒了，哪兒還能在這裏頭疼？」

白色的糖紙有藍色的線條，畫成一隻大白兔。

因為他覺得自己如果開口的話。

白澤本來還打散要以此來證明一下其傳說性，而後嗓音一下頓住。

她從石頭上跳下來。

「屠維、上章、重光、玄黓、昭陽。」

「否則真的難以殺死他。」

「？！！！」

白澤重重吐出一口氣來，跑到旁邊啊啊啊啊地喊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剛剛不能隨意說話憋得狠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心滿意足，看到衛淵模樣，好奇道：「你怎麼了？」

「在下姒文命，號禹，久聞媧皇功德。」

聲音頓了頓，道：

「你說對不對呢？」

「散步。」

白澤默默移動到了衛淵背後，縮了縮脖子，解釋道：「《大荒西經》所載，有神十人，名曰女媧之腸，化為神，處栗廣之野，橫道而處。」

「對應龍殺夸父的典故有興趣？」

「啊哈哈哈哈哈，我們來打一架吧！」

拍了拍裙擺，然後拿過那一張糖紙，昂著頭走開來。

視線落在眼前的『成都載天』之上，神色緩緩沉凝。

而後兩和_圖_書人又齊齊靜默下去。

「下次，可能還會再見哦。」

然後面不改色地轉了個方向。

白衣少女平靜道：「與我無關。」

昭陽玩味道：「那五個傢伙出來，怕是你吃不住。」

昭陽離去之後，藉助女媧神力，瞬間遠離了大荒北域，她們素來是獨來獨往的，之所以是被記錄于大荒西經最北側，也只是因為當年就是在這裏和禹王他們遇到的。

祂突然意識到，雖然大家都是掛件。

意識到前面這傢伙就是把十二地支變成十地支的傢伙。

外貌一模一樣，但是氣質卻是截然不同。

衛淵可能就只能去找被泥捏出來的『白澤』了。

「對自己長相哪兒不滿意的話，下次姐姐我替你改一改。」

「這，這是……」

「不過，我們倒確實是為了某個人的請求而來的，這一點不假。」

「寫書的那個傢伙絕對有問題。」

他想了好一會兒，也只能落在禹和女嬌的身上了，禹治水曾經得到息壤，而女嬌，據傳媧皇為女希氏，塗山部族女嬌同樣有這個氏族的血脈，也只能是他們了。

「什麼？」

昭陽看著前面，那裡有一個面色冷淡的白衣小姑娘。

……

白衣少女面無表情，道：「無趣，緣法已斷，爾等將其抹去即是。」

白澤若有所思，道：「你打算要去看看這一座山？」

這位性情似乎最為輕快的女神伸出手指挑起衛淵的下巴，微笑道：

衛淵怔住：「這是……」

夸父之死是應龍所為？！

如果是衛淵在這ｗｗｗ•ｈｅｔｕboｏｋ•ｃｏｍ•coｍ裏，就能認得出來，這是他在西山界，和混沌檮杌交手之前遇到的小姑娘，當時後者身上毫無半點波動，衛淵送了塊糖，還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衛淵似乎想到了某個可能性。

他們腦子裡面浮現出一個畫面，肩膀扛著曳影劍的禹王哈哈大笑攔在路上——『處栗廣之野，橫道而處』

白澤嘴角一抽。

衛淵瞳孔劇烈收縮。

「此戰在大荒，時間越久，對你越發不利。」

昭陽笑道：「行走世間千年，難得結緣，這小傢伙現在來了大荒，估計還有七八日時間獃著，怎麼樣？要去看看嘛？」

應龍殺夸父？

不過，他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和這樣的存在有過關係。

「十天干，和十二元辰所代表的十二地支相對應……」

這十天干要離去的時候，衛淵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禹王的復甦需要女媧造人之土，眼前這雖然並非是媧皇，但是和那位存在，也有著莫大的聯繫，正要開口，這十位就如同來的時候那樣，瞬間消失了。

「不過說起來，女媧十腸神出鬼沒，又不屬於大荒神系，也不屬於崑崙神系，實力姑且不說，地位又極高，超然物外，你是怎麼和她們認識的？」

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過。

衛淵額角抽了下，而白澤頓悟了第二個定律。

衛淵怔住，而後臉上浮現出遲疑之色，那美貌女子眉梢抬起，似笑非笑道：「怎得，你不相信么？」

「閼逢、旃蒙、柔兆、強圉、著雍。」

就莫名覺得，好像似乎也可以……m•ｈeｔｕboｏk.ｃｏm.ｃoｍ

「應龍殺夸父之處。」

「嗯。」

最為端莊淑雅的女子看她一眼，不知是媧皇什麼情緒所化的昭陽笑語盈盈，道：「畢竟，我看她也不想要把東西給出去。為求更進一步，在山海諸界行走了多少年，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護著她吧？」

「相比起其他種族，人族裡真的是盛產良心過量溢出的老好人呢。」

「所以我等將你帶出來。」

白澤撓了撓頭，道：「……這個是真的。」

「？？！」

「禹不至於莽到這個程度吧？」

「哦，這樣啊。」

「你的實力雖然不弱，但是就現在這幅沒能徹底將潛力激發出來的身體，想要打贏石夷基本是沒有可能的，以祂的特性，除非你具備在神靈反應過來之前的短暫時間里，瞬間誅殺北極玄武的破壞力。」

空氣中傳下了一道含笑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達成了某種共識。

又有數人走出，眼前便是五名女子了。

「很好。」

「可是什麼？」

祂低聲道：「不過，這個腸，是心腸的意思。」

「好了好了。」

也是應龍嗎？！

「女媧娘娘？！」

最後只好道：「但是天干遠非地支所能比擬。」

「你要做什麼？」

「這十位，是媧皇的諸善惡雜念所化。」

另外一位氣質雍容的女生微笑道：

「禹王不至於把女媧十神給攔了吧？」

扛著劍去攔女媧善惡之念化身來打架這種事情。

衛淵嘆息一聲，道：「話說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

衛淵想著那性情寬厚的神州英雄，還有大和_圖_書唐時曾見過的，溫和磊落的崑崙武神。

合理。

「我當然知道……」

尼瑪兇悍得一批。

但是掛件和掛件碰到一起，一定會有一個變成另外一個的掛件。

放到四凶身上都覺得很離譜。

「小傢伙。」

昭陽微笑道：「小傢伙在成都載天之地。」

「所以……」

昭陽所說的話，直接在衛淵認知的歷史上拉出了一道巨大縫隙。

素來嘴碎的白澤現在老實得就像是修行閉口禪的和尚。

如果說是禹的話。

客氣拘謹地離譜。

整齊劃一，齊齊開口。

昭陽笑道：「不過反正人是帶出來了，你若是想要試試看石夷的手段更強，還是你的劍更快，倒也是你自己的決斷了，事已至此，便就此別過了。」

衛淵道：「不知另外五位……」

「你這張嘴是真的不會說話。」

她笑吟吟地拿出手裡的東西來，裏面卻是一張糖紙而已。

昭陽看了一眼衛淵，笑意盈盈道：

衛淵若有所思。

「但是，我想你對祂們的名號更熟悉，簡略些說，就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十天乾的原典，當然，這隻是被簡略化的天干，真正的天干之名。」

當頭鐵的和頭鐵的相遇，那麼一定有一個變成克制的一方。

可不知道為什麼，放到禹王或者軒轅這樣的傢伙身上。

「東西忘給了。」

行了片刻，昭陽突而抬手輕敲額頭，道：「啊呀，糟糕。」

話還沒能說完，嗓子直接啞了。

「額……多謝？」

「小傢伙，這裏叫成都載天，意思是『以成地都，以人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