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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裏確實是感覺到很溫暖，很熟悉，雖然只是呆了一天，但是結合之前在你那家店裡時的經歷，倒是隱隱約約地記起來些什麼，所以才叫你過來。」

真是難熬。

一個小男孩看著衛淵，對旁邊的女人道：

窗戶被推開，這時候衛淵發現那其實是一扇玻璃門，擦的很乾凈，店主人站在玻璃，默默和衛淵對視，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堪比女性對著車玻璃補妝的時候，玻璃默默降下來。

遠處的草叢裡面，老天師默默盯著那邊正在交談的衛淵和天女魃，心中感慨，道：「這氛圍多好，那位天女似乎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我覺得我肯定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就算是了，應該也沒什麼事情。」

劍聖的聲音戛然而止。

衛淵抬起頭，注意到了遠處的鳳祀羽和阿玄，當然，還有更多其他的小道士，這天師府的小道士其實也不少，靈氣復甦一定程度上讓許多有慧根的孩子們願意修行，而鳳祀羽當之無愧成為了這裏的孩子王。

「後來也如你們所知的那樣，珏為了那個朋友確實是遭遇了巨大的苦楚……而陸吾為了防止她在做些更過激的事情，讓她在昆崙山閉門思過千年。」

「你可得幫我一併教訓他。」

女魃笑道：「這樣就好……」

天罡三十六神通·花開頃刻。

「我是剛剛才發現的。」

「嗯？公明你什麼眼神？」

「多好啊，是吧？」

衛淵放輕腳步，走到天女魃的旁邊。

「她年幼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

巨大的壓力下，每一秒鐘都長得離譜啊。

話問出了就啞然失笑。

本是以人之軀嘗試涉及時間萬物變化的法則神通。

「都冒熱氣了。」

「這數千年裡，她的性格居然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而恰巧。

「好像是之前hｔtps://m•ｈｅｔuｂｏok•coｍ•ｃｏｍ打算送給珏，遇到了什麼事情沒能給她，你把這些送回去吧。」

「你可以的，衛淵，冷靜，冷靜！」

博物館里熱熱鬧鬧的。

水鬼看了看三十連拍的效果，把手機一塞，爽朗地招呼道：

羞恥，太羞恥了！

回想到之前自己在離開博物館時的所作所為。

「我給你帶了些花，希望你會喜歡。」

「看著他們，我總覺得會有些懷念。」

「我記得，我曾經衝上祂在的崑崙之域。」

如果讓水鬼看到，又要被恥笑了……

「想來，應該是遇到了很好的人吧。」

而後。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去拉開珏和那人類的關係，不讓他們認識了。」

補充道：「珏。」

天女魃點了點頭，道：「很好啊。」

「唯獨陸吾很是擔憂，祂覺得珏第一個朋友是人族是一件不那麼好的事情，甚至於珏在年幼時候的朋友，都不應該是那種短壽的生命。」

衛淵的神色柔軟下來。

「嗯，可是感冒了去找醫生來一針啊。」

衛淵嘴角抽了抽，神色溫和誠懇，道：

看著花盆裡面怒放的花卉。

『是。』

鳳祀羽的零食足夠的多。

她拍了拍衛淵肩膀，道：「我對你還是感官不錯的。」

代價則是衛館主和張若素空蕩蕩的錢包。

「喲！」

衛淵忍不住感慨。

五指伸出，拈出一個道決。

是啊。

女魃道：

『不過，她便是你心有所屬之人？』

他尷尬地指了指店鋪：道：「我店裡還挺大的。」

至少天女魃在正常狀態下，性格是偏向于溫暖的。

衛淵吐出一口氣，轉頭看向旁邊，看到玻璃裏面倒映出自己臉色通紅，像是中了祝融神術一樣，長呼一口濁氣，抬起手重重拍打了下自己的雙臉，鄭重自語：m.hetubook.com.com「事到臨頭，怕什麼？！」

「再多的苦難都闖過來了，怎麼可能在這裏倒下去？」

沒有哪個孩子能夠拒絕零食的誘惑。

少女微笑著道：「不知道為什麼。」

衛淵忍住沒有玩梗般接一句我確實來了，你不該來之類的，想了想，只是微笑著問道：「在龍虎山還習慣嗎？」

就彷彿親眼看到初中二年級的自己披著老家的窗帘，手握雞毛撣子裝作孤傲劍客一樣的絕世黑歷史。

前面博物館裏面，水鬼端著快樂水，衛淵看到了珏，看到了闊別許久不曾見到的老山主，看到了流沙河水神長乘，看到了一位位或者熟悉或者不熟悉的神靈，看到他們抬起頭看向自己，老山主直接拔下來一把鬍子，臉上的微笑凝固，長乘手掌一顫，快樂水瓶直接碎成了渣滓。

「畢竟在我下山的時候，她還是很小的，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決定好自己的名字。」

「那個……」

衛淵：「……」

衛淵心中感慨，看來龍虎山果然沒錯了。

玻璃上面的青年恢復了鎮定。

天女魃疑惑道：「如果說一個你不認識的人害你的妹妹被囚禁千年，你會對那人有好感嗎？」

「好了，乖孩子不要多嘴。」

一片尷尬微妙的氣氛裏面，只有啪啪啪的手機拍攝聲音，以及閃光燈的光照射在衛淵的臉上。

「雖然只是支離破碎的一些，但是是有關我小妹的事情。」

「覺得我們會比較投緣。」

少女抬眸微笑：「你來了？」

畫家鬼手裡的畫筆都墜下來。

對自己運用了一翻心裏暗示，衛淵總算恢復了冷靜。

「不知為何，總覺得你似乎很熟悉。」

衛淵想了想，珏一路而來，除去遇見自己，也曾見過夫子，和諸葛相識，也曾經在西王母的帶領下見到過許許多多的人傑，從www.hetubook.com.com他們那裡學到了很多的東西，回答道：「是如此的。」

大唐劍聖的心裏沒有了之前的猶豫，陽光溫暖而明亮，曾經的少年心底里有流淌著清澈的勇氣，走到了老街，遠遠地看到了博物館裏面少女的背影，衛淵大步上前，推開了門，像是決鬥的劍客，像是無雙的神靈，道：

如果有，

「……」

訝異於自己花開頃刻這一門神通居然不知不覺如此精進了。

衛淵接過，往回瞥了一眼蹲草叢的老天師。

「只是卻沒能辯駁地了他。」

「每逢大事有靜氣，事到臨頭需放膽。」

「原來，她現在是這樣的性格嗎？」

就是自己在那夢裡面被上古五大，不，六大惡人圍毆了一遍又一遍，才覺得時間尤其地緩慢，彷彿已經過去了漫長的時間，仔細回憶一下，那一次一次的一分鐘，可真實日秒如年啊。

衛淵有些愕然，不知道天女魃問這個做什麼，想了想，道：「珏，她的性格很好，很溫柔坦然，也有自己的決斷……」「溫柔坦然……」女魃略有回憶，帶著些許疑惑，感慨著低語道：

吱呀一聲。

而不知道為什麼，阿玄和鳳祀羽關係很好，當然也有可能確實是因為鳳祀羽的零食足夠多，連小道士都無法抵抗各種各樣小零食的誘惑，衛淵注意到旁邊的天女魃也在安靜看著他們。

「人族壽短，天神壽長，當珏還沉浸在交到朋友的欣喜中時，她的朋友卻已經就此逝去，逝去之人悲傷，而倖存者同樣要背負著巨大的傷痛。」

自己是在怕什麼？

「對，冷淡，疏離，好像對一切都沒有興趣的樣子。」

這位少女正在安靜地看著龍虎山的風景，從山上往下去看，雲氣繚繞之間，能夠看得到山下人間的風景，一種空曠縹緲之感自然而然地從心底浮現出來。

因ｈtｔｐs://ｍ•ｈeｔubook.cｏｍ.cｏm為算算在現實裏面的時間，其實也就沒有過多久，也就一天而已。

衛淵嘴角抽了抽。

「天師，你頭頂的北斗主死星有點亮了。」

大概，是因為我也捅過應龍庚辰的心窩子？

「嗯。」

女魃恍然回神，微笑著道：「你放心。」

「珏，我回來了。」

衛淵詫異伸出手來。

女子連忙拉住孩子，道：「當然不是啊。」

女魃道：「不過說起來，若是還能見到那人。」

「事情的最後至少還是好的，你是她的朋友，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當年珏她被關在昆崙山上足足一千年啊。」

衛淵：「……」

「醫生打針？」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聽的？」

「嗯？」

「當年我們都曾經想要給珏取名字，但是她說要等到自己的朋友給起名，當初我們都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這個冷淡疏離的小妹也能找到朋友，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博物館主咳嗽了聲，面不改色：

「老大，我回來了！」

老道士嘴角抽了抽。

天女魃溫柔微笑，道：「我總是記不住這個名字。」

畫家掏出手機。

最終，衛淵購物成功，而後落荒而逃，那家店裡是一家裝飾物店鋪，裏面主打能夠容納丹藥並且保鮮的瓷瓶，另外還有花瓶和頗為精緻的碗筷，衛淵買了個清雅的花盆，把天女魃所贈的種子放了進去。

女魃在他掌心放下了一個瓶子，微笑道：

整個博物館的氣氛瞬間尷尬微妙起來。

行走在大街上，衛淵突然抬起手重重按在額頭上，啪的一聲。

『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

衛淵尷尬道：「不會。」

聯想到阿玄可能的身份，總覺得這個構圖特別的白學，溫馨之下細思極恐的感覺，女魃沒有給他腦洞發散的機會，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衛淵，把手拿出來。」

衛https://www.hetubook.com.com淵：「……」

「陸吾並不覺得，珏那個時候的年紀和性格，能夠認識歲月之苦。」

「下次一定。」

臉上微笑凝滯。

不過他很快沒有在意這個小小的細節，看著這一捧花卉，當年的珏，就是在空無一人的昆崙山上，和這些花卉為伴，度過了一年又一年的歲月，最終不知不覺，已經是千年過去。

「我身上還帶著一瓶種子，是你昨天用冰做的那種花。」

「年幼的時候？」

「衛淵是嗎？你覺得，珏兒的性格怎麼樣？」

「甚至於覺得祂說的有幾分道理，如此觀來，珏當年年幼所做的事情，給她給那個人類都帶來了巨大的傷痛和隱患，不過我還是有些不喜……」

想了想，幽幽地道：

最終店主開口轉移話題，打破了尷尬：「要進來看看嗎？」

天女魃嘆息道：

那證明零食不夠多。

只是越往博物館趕，越是心底踟躇忐忑。

衛淵怔住。

「女魃你對那個人族沒有什麼好感？」

老道士嘩一下後退，藏在草叢後面，樹葉搖搖晃晃，一隻手默默伸出來，把樹葉扶穩，然後默默收回去。衛淵無可奈何，懶得去揭穿這老傢伙，踏前一步，從昆崙山上飛墜而下，往自家博物館趕回去。

「媽媽，這個大哥哥臉好紅哦，是不是感冒了？」

「當時的苦頭，現在總算是得到了補償。」

三十連拍模式開啟。

水鬼默默掏出手機。

玄壇元帥用注視著一攤腐爛屍體的眼神注視著張若素。

「就像是昆崙山上夾雜著冰霜和雲氣的寒風。」

難道說時間神通，也會伴隨著修為提升而得到進一步發展？

「嗯，今天要不要一起吃飯？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下次一定。」

「唔，嗯，珏……這是她的名字。」

「關於……」

她伸出手指按揉了下眉心，莞爾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