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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老山主抬起頭，打算緩和氣氛的時候，卻發現那少女只是安然端坐在那裡，神色清淡雅緻，眉眼秀麗萬方，卻又帶著絲毫不蹭動搖的凜然氣度。

博物館里的氛圍卻和他們想象的不一樣。

碳酸飲料遵循物理規律爆發泡沫大衝鋒。

然後又提著菜籃子匆匆走回來。

待業在家的宅男也有所察覺。

圓覺沉默著提了提拳頭，似乎覺得自己是不是揍得太輕。

當看到博物館里一堆熟悉的傢伙們之後，先是懵逼，而後本能轉身，直接進入了博物館旁邊的花店裡面，心臟怦怦怦狂跳不止——

敢來博物館挑事兒。

哪怕是真的，也不能當著少女的面這樣說出來啊。

在水鬼的插科打諢下，整個博物館的交流氛圍還是很輕鬆愉快的。

水鬼伸出中指，扶了扶平光眼鏡。

副作用是打籃球的小夥子搶不過廣場舞大媽。

「想要嗎？」

原本還算是寬敞的博物館里一下子變得鼓鼓囊囊。

……

水鬼理直氣壯回答道：「沒有啊！」

那分明就是認真的，而不是什麼故意使性子說的話。

「而若是並非是大事，只是氣氛輕鬆，能夠隨便閑聊的事情。」

水鬼和兵魂帶著『和善』的微笑獰笑著靠近。

長乘獃滯：「那你怎麼拿節操去擔保？」

「一口悶，絕對好喝。」

只有開車來蹭飯的張浩不知所云。

天女沉吟，坦然地回答道：

可我有一百塊，我一毛都不捐。

而少女無奈抿了抿唇，道：

這麼坦率？

作為昆崙山釀蜜專業戶，這幫山神們在欽原眼中就是萬惡的前任上司，惡類甲方，每年三百六十五天要求蜂蜜酒不限量供應的混球，作為乙方，看到這些傢伙的第一反應就是肝疼。

看門的老大爺若有所思。

才舉起來，那柄短而寬的劍也崩碎，化作了齏粉。

崇吾山主給錢來山神解釋求情，道：「是我等失職了，珏冕下也勿要擔憂，對於來人間的事情，我們也有所定計……」

在場幾人都打算把張浩嘴巴堵上的時候。

「我確實是覺得，雖然能再見到祂們我很開心。」

社區八卦的風向一轉，又走向了未可知的方向。

「就是沒有才拿來擔保的啊！」

「和淵無關啊。」

「看到了啊，這什麼事兒啊，劉大媽你有什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內部消息？」

衛淵耳畔似乎回想起饕鬄的聲音——『吞天噬地！』

「先做些準備。」

「但是這樣確實是違背了昆崙山神的職責的，是錯誤的事情。」

「她說的也沒錯，你啊你，不要忘記我們是為了什麼來人間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就已經鬆懈，確實是錯的。」

珏回到花店小閣樓。

該還也是還的，順路還了，還能省得改道跑路，老天師頗為從容淡定，畢竟現在自己作為債主，而且也不怕這小子不還，看著這小子客客氣氣地來還，所以頗有些爽感：「哼，我天師府寶物如何？」

「難道你會拿你有的東西去擔保的嗎？」

「我之前一直不曾詢問。」

「珏很好奇。」

「珏姑娘，你是不是嫉妒了？」

至於理由？

因為我真的有一百塊。

一身白大褂的，內里穿著灰色高領毛衣的知性女子斟酌著道：

欽原轉頭看到張浩也走進來，是因為山神們討論事情，博物館進不去，被揍得眼眶微青，因為混熟了，聽了剛剛的話，不加遮攔地開了個玩笑，道：

崇吾山主再度把自己的鬍子揪下來一根。

這小子搞不好一身情債。

張浩表示不要說打一頓，打三頓都可以。

「諸位來這裏也有了幾日，具體的來意，現在也可以說了。」

「嗯？！！」

長乘手指戳了戳水鬼，壓低聲音：

「要。」

「你說拿節操保證，你還有節操？」

右眼鏡的鏡片邊緣反射一道詭異的光。

錢來山神沒有注意到，爽朗道：「那就拜託你們了。」

轉身走出，去往花店。

錢來山神溜達著看著博物館的藏品，忍不住感慨道：

衛淵：「……」

「放心，放心。」

直接坐滿了，看上去氣氛頗為嚴肅。

「我是在嫉妒啊。」

天女語氣溫柔安寧，頓了頓，道：

張浩被爽朗客氣的大和尚邀請外出彼此切磋拳腳。

「哈，呼哈哈哈哈……」

一左一右，臉上笑容溫和誠懇，逐漸靠近。

這看似好像沒什麼，其實仔細想想的話，分量極為沉重。

「啊呀，這話裏面，怎麼一股子醋味。」

鄰居大媽快步匆匆走過。

而崇吾山主無奈嘆息，錢來山神是被記錄于整個西山經里的hetubook.com.com第一位山神，這自然是因為後者是西山經第一山系當中最能打的那個，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能打，導致腦子裡都長滿了肌肉，說話不經大腦。

在兩個博物館老員工背著的手裡，水鬼握著一瓶有點類似生命之水的塑料瓶，掌心那面貼著標籤『嶗山白花蛇草水』，兵魂手裡提著一個瓷瓶，底頭寫著一行字『京城老豆汁兒·百年珍藏』。

他結結巴巴道：「還，還好，還有一把。」

欽原：「哈？！！」

旋即這些山神們面露古怪之色。

然後取出龍虎劍遞過去。

泰器山神乾笑著岔開話題。

方才只是旁觀的白蛇想了想，還是走來詢問。

水鬼扶了扶眼鏡，鏡片上反射詭異的光。

這裏多出了老山主為首，兩位其餘山系的第一打手作為輔助，再各帶了一個尋常的山神，另外附加了水鬼水神，以及流沙河主天之九德長乘，共計七名成員。

回到花店的時候，才從白素貞口裡聽了剛剛博物館里發生的事情。

「嗯，既如此，那麼就有勞老山主。」

天女的反饋在於，明明面對著的是大事，卻分心於『不重要』的事情，這樣有損於崑崙的威嚴。

說實話，這也是老山主所不願意同意那小子的原因。

都是神州入口困難史詩級別的飲品。

只有眼前少女在千年間被西王母帶在身邊遊歷人間。

拉著張浩領口的欽原扭過頭去。

「是否先來後到，我才是後來者？」

話音剛落，這屋子裡幾個人都愣住。

太可憐了。

珏起身，微微點點頭。

旁邊的流沙河水神長乘剛要開口，水鬼敏銳反應，直接左手一個不滅之握，五指扣住長乘的腦袋，右手握著快樂水瓶飛快旋轉，順勢銜接死亡衝鋒，把快樂水直接塞到長乘最裡面。

幾位昆崙山神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這不就代表著衛……」

「哎喲，你咋知道？」

至於有多異常嚴肅。

張若素：「……」

就連下學回來的幼兒園小朋友都發現了。

「嘖嘖，這古時候幾千年，一個個朝代都活過了，經驗豐富，經驗豐富，將軍，道士，隱士都做過了，哈哈哈，說起來酒色財氣，不知道有幾個老婆啊……」

冷。

「你這眼鏡怎麼回事？」

錢來山神點了點頭，正要hｔtｐs://ｗww.hｅtｕｂoｏｋ•coｍ•ｃom端起酒杯壓壓驚。

卻有兩隻手啪地按在自己肩膀。

老山主回手在這大漢頭頂就是一下，道：

老街·博物館。

「嗨呀，那能有什麼內部消息？」

很難在有水鬼正常發揮的環境裏面，很鄭重嚴肅地談論事情。

老山主也同意錢來山神所說的事情。

畢竟和饕餮打架的時候，和老天師借來了雌雄龍虎劍。

錢來山神只覺得背後汗毛炸起。

水鬼瞪大眼睛，狐疑道：

不對，山神化靈，腦子裡都是鋼鐵才對。

「我們這邊兒有帶勁兒的。」

語氣和緩，語氣寬和溫柔，說出的話卻讓諸多山神凜然心驚。

兵魂動作凝固，眼睛似乎黏在了旁邊的養魂木上。

白素貞：「……」

我有一個億，我會全捐出去。

「那你對淵的事情，不覺得好奇嗎？」

察覺到了從博物館里的時候就浮現心底的一絲絲雜音。

隔壁買菜回來的大媽敏銳地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而其餘三位，一個暫代王母看家，一個是戰爭之神，一個是旱災之神，幾乎顯而易見，人間又有『火落金風高』之句，西王母為金母，眼前的珏是風，幾乎是曾被當做繼任者來教導的。

……

一陣商業互吹。

差點壞了大事情，惹得珏姑娘不開心。

欽原獃滯。

「哎哎，看到博物館了沒？」

「我家老大，祖傳的純陽之體，我可以拿我的節操保證的！」

他昆崙山的天女，怎麼能夠受這樣的委屈？！

畢竟地水風火四大天女。

博物館里剛剛被水鬼引導起來的熱絡氛圍一下子凝固。

難道說……

是純陽之體真是太好了……可是為什麼，覺得那傢伙好可憐？

然後又走過。

提著菜籃子的大媽右手抬起遮住嘴唇一邊兒，左右看了看，眼底精光流轉：「我看啊，這是娘家上門了。」

給這些山神們留下了彼此交流，彼此商討的空間。

「原來如此……」

「沒酒了是吧？」

這氣氛才稍微破冰緩和了些。

以及熱血老年人籃球對抗賽的出現。

是啊，真的太可憐了。

？？！

「很聰明嘛！」

「那你有雄蜂嗎？」

甚至於有可能出現大媽帶籃球連續晃人然後大風車灌籃。

這，怎麼能這麼直接說……而且，剛剛珏的表情。

一身素雅裝扮的少女端著茶。和圖書

「不愧是你……」

一生至此，代代皆是精彩，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沒有女子眷戀？

這，這什麼情況？！

「珏你……天女和我們的思維是不同的嗎？是了……你是天上的風啊，肯定不一樣。」

少女端著茶，語氣有些不解道：「淵過去經歷如何，並不是大事，只是諸位來到人間，既然連老山主您都來了，顯而易見事情不小，而面對這樣大的事情，卻又不專心致志，而是分心於這些無關瑣事，是否不妥？」

兵魂水鬼眼底隱隱不善。

「我們準備一下，待會兒和天女先將此事說清楚，再和那個博物館主坦白，爭取得到那小子的助力。」

「沒見著那氛圍啊，那小衛都沒冒頭，就珏姑娘在哪兒坐著，怕不是在挨訓，這事兒懸咯。嘖嘖，想當年我那口子啊……」

以及昆崙山小蜜蜂欽原，後者本來習慣性來蹭飯。

長乘：「……」

怎麼又看到那幫傢伙了？！

她快五十了，可是修行資質倒是很不錯，養氣決入門之後，直接選修了川蜀一地暗器流派的眼神兒手段，其實也就是所謂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一門功夫是大江南北社區公開課裏面最受歡迎的。

「諸位既然是山神，就應該群山萬象有契約，而現在讓諸位背棄了神靈的契約來到人間的，只是這樣簡單而無關的事情嗎？」

錢來山神鬆了口氣，額頭滲出冷汗：「……珏冕下還是這樣。」

「不過，那小子倒是經歷挺豐富的啊……」

這……

「在告訴淵之前，把事情詳細和我說一聲。」

「並不會，淵的過去，是他的過去；而現在我們眼前的，是現在的淵，過去之事情已經過去，而未來漫長，以及遙遠，再說如果說他有過其他的紅顏知己，那麼按照前後來看，也是我在後面來的。」

面容美好，黑髮垂落的少女手掌按著心口，眼底澄澈：

博物館里冷得跟西伯利亞冰原上刮過來的暴風一樣。

欽原嘴角抽了抽，卻看到了眼前少女眼底澄澈安寧，無奈吐槽：

衛淵在回博物館之前，順道去了一趟龍虎山。

加大加寬了聽八卦的能力。

長乘的聲音才說出一個字，就變成了咕嚕咕嚕的無意義聲音，另外伴隨著四肢的抽搐。

姿勢神態都雍容清雅，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眉宇微斂，諸多昆崙和圖書山神門就都下意識心中鄭重起來，哪怕是崇吾山主都一樣，看著這孩子長大是看著長大，性格很好是很好，這可卻不代表可以逾越。

張若素伸出手去取，可是才碰到長劍劍柄。

白素貞察覺到什麼，抬眸看去，少女抬起頭，呢喃道：

並且令朝陽群眾等民間熱心團體的戰鬥力得到了史詩級補丁加強。

倒不如說，會有紅顏知己才是正常。

「那為了這樣的事情，連山系之主都出現，將自身所率群山拋到西山界中，不也稍有失職？」

玩笑著的張浩也愣住。

「原來如此，這感覺，就是人類所說的嫉妒么……」

「這就是嫉妒嗎？」

當然是極大地拓展了小區老人們的業餘生活。

衛淵盛讚。

「我買了的，裏面裝著LED燈……」

欽原仰天長嘆，哪怕是氣質溫和知性的白素貞都不知說什麼好。

「想來諸位也已經做好準備了。」

另一方面的話，也是衛淵故意找了由頭讓少女留下的。

少女怔了下，搖了搖頭，道：「並沒有啊。」

「沒有……啊你什麼時候來的？！」

張浩表示沒有興趣。

若有所思：「珏，你是用這樣迂迴的方式表達自己不滿嗎？」

……

路邊的行人感覺事情有什麼不對。

「錢來老大哥你說什麼啊。」

「是。」

水鬼抬起頭，面不改色爽朗道：「啊哈哈哈哈。」

「厲害啊，連饕餮之力都能抵抗。」

天女卻怔住。

不過少女語氣很快轉而輕柔：「不過此事頗大，淵他去了青丘，等到回來的時候，再一併詳細談論吧……」關於和饕餮一戰，珏並沒有前去，一方面自然是相信衛淵。

「平日是好相處的，但是涉及到崑崙的時候，就會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我們太不顧正事，好像讓她生氣了啊……」

大和尚提出以一頓飯作為報酬。

被風一吹，撲了老天師一嘴。

「要是哪個雄蜂敢這樣對我，我肯定把他刺都拔|出|來！」

眼神敏銳，嗖嗖嗖得往玻璃櫥窗裏面飄。

「呵呵，呵呵呵呵……」

突然，伴隨著一聲哀鳴，那柄有龍紋的長劍直接崩碎，化作了塵埃，只剩下一柄劍柄，衛淵和張若素的神色緩緩凝滯，空氣中只剩下風吹落葉的蕭瑟聲音。

少女伸出手掌按在胸口，恍惚沉思。

我不是跑人間了嗎？

「喲，錢來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