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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大喜道：「老頭子的法門，他可以練！」

那些追兵被那口斷裂的長劍一一地斬殺，鮮血順著捆仙繩流下來。

「你的傷還有的治，別做傻事！」

「我不騙你！」

「太好了，你還活……」

「哈哈哈哈，他不是人，不是人，能行，能行！哈哈哈，這因果老子不用背了！」

力量在不斷流逝，不能讓常羲死在這裏，否則人間有大劫。

誓約的簽訂如果不是為了打破，那麼就將毫無意義！

「啊不，我是說，他似乎不只是人！」

老伯終於回過神來，直接脫口一句從衛淵那裡聽來的話。

「那些玩意兒，連那歸墟的寂滅死毒都難以對抗，歸墟的寂滅可是三界八荒最毒的東西了，你的玩意兒沒用，要是剛剛這小子聽老頭子的話，那還好些……」

而後在她和不周山神眼前倒下去。

但是竟然無法痊癒，無法停留，這月花玉露只是短暫地彌補住傷口，旋即就真的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一般地消散了，常羲怔住，還要繼續倒的時候，衛淵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不用白費功夫。」

狹路相逢……

「卧槽……」

禹王為人間鏖戰三萬里，其中最後一萬里，神已死而氣尤在，奮戰不休，刑天軒轅決死於常羊山，軒轅斬其首，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戚以舞。

可常羲如果遭到劫難的話，帝俊在哪裡？

不周山低著頭不言不語，伸出手捏衛淵的骨頭，一張老臉越來越難看，幾乎變成黑的，最後嘴巴都哆嗦起來道：

這是瘋子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前閃過的卻是人間的繁華。

衛淵低下頭，下意識伸手去觸碰那一朵不死花。

身雖死，氣尤烈。

反手橫握，同時攔住了三柄襲來的長劍。

嗯？！！

衛淵身軀顫抖和-圖-書，嘴角鮮血止不住流下。

「歸墟的寂滅劍意，斷手，碎心，這小子，是不怕死嗎？」

還有伏羲。

「毒？」

再捏一下？

「不要怕。」

不管了！

突而從空間間隙里一道流光爆出。

曾經有天道誓言，決不可參与三界之事的不周山神怔住，而後面色大變，祂的感知當中，同時有數道恐怖的氣機似乎無法再按捺下去，猛地爆發出來，絞殺向心口中劍，氣息不斷消散的衛淵。

等等，這個似乎不像是人，這個身體特性，是……

那混小子！

「啊這……」

不周山老伯苦笑道：「我又不擅長療傷啊，再說了，我現在根本就只是一道意識，我本體還在崑崙，大荒的只是一小節被撞飛出來的，而且就算是歲月之毒，金烏大日之類的對我沒有什麼用處。」

「這，這個是，山神之體？！」

常羲冷笑道：「我縱然一開始沒認出來，後面也能猜出來。」

只是五指穿過了虛像，那一朵栩栩如生的花，就在衛淵觸碰到的時候，此地崩潰，這生長在天之園圃，位格真正最高的不死之物，就這樣消散於無形，再不存於天地。

還是也是死士？

「寂滅萬法。」

不周山神呆了下。

「等一下？！」

放棄了延年益壽，放棄了防禦，專註於一瞬間爆發的瞬殺，而在一擊不中之後，其威脅程度和戰鬥力就會大幅度降低，但是，天下能夠躲避得了這樣初見一擊的，絕對不多。

常羲聲音凝滯。

肩膀中劍，反手震碎兵器。

兩人落在安全的地方，急速掠來。

哪怕是經歷過特殊訓練的暗殺者，在這絕無僅有的雷火至陽之地，仍舊被燒灼到痛苦慘嚎。

挾山超海！

左手直接將刺穿膝蓋的一劍拔出，劇痛hｅｔuｂook.cｏm.ｃｏｍ之下，面容扭曲，怒吼長嘯，拚死廝殺，單人獨入，本就是必死之人必死之地必死之境，但是他要活者回去。

因為瀕死，反倒爆發出了骨子裡的倔強和勇烈。

他低下頭，輕聲道：

「能行！」

常羲不解地看著背負誓言不能輕易出手的十大之一突然就放聲大笑著起來，簡直像是遇到了最開心的事情一樣，不周山神拍了拍此刻的衛淵，大聲道：「這小子，狐狸崽，不是人！」

衛淵站在原地，劇烈喘息著，黑瞳失去聚焦，左手握劍，原本握著捆仙繩的右手此刻早已經鮮血淋漓，被捆仙繩拉出的重量勒出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至陽至剛之氣爆發，直接將整張臉都燃燒擊毀。

本能後退半步的時候，衛淵猛然踏前一步。

轟然聲響當中，雷火重重地落下。

「所以放心。」

雷霆和火焰交錯，迸發出了彷彿天地諸神怒吼般的巨大聲音，純粹的靈氣匯聚，化作了在任何其餘世界都絕不可能見到的，浩瀚到足以肉眼看到的靈氣潮汐。

神力爆發。

衛淵左手抬起，長安劍長鳴聲中，猛地下插，直接將此人釘殺。

「狐狸崽你相信我這一回，鬆手啊！」

衛淵五指握合。

「鬆手！跑開，老頭子之後去找你啊！！」

不周山神直接打算饒空子去避開誓言，祂雖然不能主動插手，不能在這個時候爆發實力天降，但是讓衛淵把祂扔下去，就可以以自保的名義出手，伏羲也挑不出什麼事情，但是老者的怒喊完全被衛淵所忽略。

耗費漫長的時間，培養接近神的戰力，卻只為了耗盡一切發出一劍。

衛淵長安劍以御劍之法將對手釘殺。

「我帶著常羲一起找你！」

被垂落在了雷火險地的上空，哪怕是ｈｔｔps://wｗｗ•he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om那些歸墟而出的精銳，也必須要先殺死衛淵，所以，只是單人獨劍，竟然彷彿無法逾越的城池，衛淵右手一纏一裹，死死握住了捆仙繩。

「你的法門？」

被衛淵推到泥坑當中，避開了這一劍的常羲迅速地靠近過來，看到那刺穿心髒的一劍，對方是決定頂尖的殺戮兵器，在出手的瞬間，就是循著要害的。

於是不周山神又捏了捏，想了想，又捏了捏，眼睛瞪大。

「有毒……」

鮮血之中，那一株不死花終於徹底離他而去，怔怔失神。

衛淵黑瞳微斂，意識到了對方修行的法門。

那一柄黝黑詭異的劍，生生斷裂，若是被拔|出|來，心口的傷勢將會進一步惡化，能夠活動的時間必然降低，所以哪怕是釘穿了手腕骨，衛淵仍舊強行崩斷了這一柄劍。

不周山神思緒轉動如電，還是一咬牙，大喊道：「小子，鬆手啊！」

不周山神滿臉挫敗，作為天地最強的十位大神，沒法救一個小子是真的讓祂難受，這小子的暗傷讓祂都覺得離譜，是怎麼拚命的活下來才有這一身的傷勢的？那得要多苦啊，沒人幫他的嗎？

「但是，但是這小子，這狐狸崽是個人族啊。」

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嗎？

一個很奇怪的現象，神州的很多英雄，唯獨在保護其他人的時候，才有可能爆發出真正超越極限的力量。

珏……

不周山神只要想到自己身上的天道誓言就氣得跳腳，說是天道，其實就是伏羲自己編撰的，常羲咬著牙道：「就沒有什麼其他辦法嗎？！你不是十大嗎？」

出手的暗殺者看著眼前抵擋住自己的人，思緒一時凝滯了下。

常羲仔細辨別之後，終於發現了那不斷蔓延的灰色，面色一點點的凝滯：「這是……ｈetubook.coｍ.ｃｏm歸墟……」

卻在下垂到一半的時候，猛地握緊了手掌。

只攻不防……

那雙黑瞳已經失去一切光彩。

「我會救你們的。」

不對勁兒……有點怪。

衛淵思緒消失，幾乎是本能地出劍，怒喝，每一劍的力量瘋狂地斬出，右手死死拉住捆仙繩，哪怕是捆仙繩另一端拉著的是儘力讓他鬆手的不周山，隨走隨戰，鮮血淋漓，氣勢卻絲毫不遜色。

常羲嚇了一跳，而後看到旁邊正是雷火爆發的火焰。

「還有魂魄裏面還不知道給誰下了蠱，這是，哪兒來的輪迴之苦？」

雙手交錯，猛地用力。

這裡是天地至陽至剛之處，是雷霆和火焰凝聚的懸崖，甚至於還有重力的拉扯，極為沉重，衛淵直接將這捆仙繩的另一端扔出去，看上去幾乎是要把這兩人拋到死地裏面。

對面的暗殺者瞳孔收縮。

媽的那玩意兒是什麼，伏羲你個老銀幣，騙著老頭子簽了約定。

「這魂魄的年齡也不小了，難道是每一世每一世都是天下至苦嗎？」

「如果不是不死花的話，我現在恐怕直接死了。」衛淵抬起頭，突然右手一甩，道門的捆仙繩直接飛出去，一前一後，把常羲和滿臉糾結的老伯給捆起來，而後一甩，這兩人直接被甩飛出去，落在一側。

衛淵嘴角勾起，右手握劍，一雙黑瞳如同寒冰。

在大荒荒野，天生雷霆和地脈之火交接之處。

「有救了！」

不周山神。

他咬著牙，黑瞳看著前面的這一處險地。

直接洞穿了衛淵的右膝蓋，衛淵悶哼一聲，身子一晃，幾乎半跪在地。右手握著的捆仙繩一松，就朝著險地滑下去，衛淵一咬舌頭，鮮血流下，瞳孔重新聚焦，右手死死握緊了捆仙繩。

「最後的金烏大日之傷，天帝副君的歲月劍痕。」

那柄和-圖-書劍的狠辣程度，釘穿了崑崙之神級別身軀的雙臂交錯，仍舊直接洞穿了他的心臟，顯而易見絕非尋常之物，分明幾乎是必死之傷，衛淵的雙瞳視線卻重新聚焦。

常羲取出一枚玉瓶，其中彷彿流動月光一樣的東西灌入衛淵傷口。

常羲嘴唇顫抖，而後一件件活命之物被取出來，不周山老伯手忙腳亂地把繩索都拉開，連滾帶爬跑過來捏衛淵的氣脈，常羲怒視著他：「你明明有實力，為何不出手？！」

金色之上紅色異常的扎眼。

對面似乎怔住。

手掌的劍刺出，直接洞穿了來殺者的咽喉，連脖子都撕扯開一半。

祂嘆息一聲，順手捏了捏衛淵的骨頭，然後臉色獃滯住。

從此往後，再無來生。

祂挫敗道：「把你的東西收起來吧，常羲。」

神話概念——擎天拄地。

老伯一個激靈爬起來，眼睛瞪大，嘴巴都有點哆嗦：「能行？！」

雙瞳墨黑如同深淵。

這是什麼瘋子？

常羲疑惑，而後思緒微微凝滯，瞳孔收縮，一點一點抬起頭，看著前面的老頭子，心中駭然至極，幾乎無法言語，無法說出話來。

壯烈慘烈之氣撲面而來，右手五指微張，猛地探出，抓住那刺殺者的面龐，猛地順勢下壓，這股力量簡直不像是臨死之人說能爆發的，直接將那刺殺者的臉狠狠地按在了雷火之池裡面。

最後一劍洞穿了那位追殺而來的歸墟首領，那張帶著面具的臉被衛淵直接以拳砸成近乎于爛泥一般的狀態，而後拼盡全力，咬牙怒吼，將半懸在險地之上的不周山老伯還有常羲拋飛起來。

大腦思緒凝滯，但是動作卻絲毫不停，瞬間刺穿了前方之人的手臂而後順勢刺入心口。

「老頭子的法門，他又沒法練，練了倒是估摸著能活。」

當年的誓言？

伏羲之約就伏羲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