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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神突然掠身，要去救人，開明並指虛點，直指常羲。

旋即真靈受到了重重一腳。

「那樣肯定效果更好。」

更不用說巔峰級別。

這種實力，說一句萬劫不壞，倒是也不為過。

自己或許已經一次次地路過九幽的幽冥。

痛苦和孤旅是有意義的。

這裏每一道雷霆，都是大荒孕育，放到小世界裏面，幾乎可以被稱之為天劫，常羲在被這彷彿滅世災劫般的畫面震懾住，而後心中卻沒有來浮現出一絲絲驚懼。

難怪不周山神說那傢伙的肉身能被這雷火燃盡成灰。

她抬頭看去，怔怔失神。

支撐著九幽的龍神就這麼好奇地看著一個凡人的魂魄不住地前來。

衛淵的意識突然明悟。

常羲駭然。

「你怎麼會……」

他嘴角朝著兩側扯起，低語著：

畢竟，一方面來說這位不周山神的戰績已經丟人丟到名揚四海。

不要說是水氣之流，便是其餘如同大地地脈之氣，草木生長之氣，盡數都被攪碎劈爛，匯入雷火之中，烈焰升騰，雨水落下，又化作騰騰雲氣，令那鉛雲壓得更低，直讓這一番場景越發地壯闊駭人，即便是常羲都怔怔說不出話。

「老山神，不要忘記，衛淵是為了什麼而瀕死的。」

讓白髮白須都變得紅通通一片。

他道：「是開明九首。」

至少是活下來了。

「老頭子是問你，你什麼時候在他神魂里下的手腳？」

開明一言切中要害，而後笑道：「全盛時期的您，我自然不是對手，但是現在的你，只是不周負子山的一道分靈，又是重傷之下方才蘇醒，實力，遠不如本體當年，您真的要現在和我交手嗎？還是說，等到實力恢復后，你我再戰。」

這可不是尋常的火焰和雷霆。

崑崙第三試煉，連衛淵清醒之夢的諸位都被強行剝離，坐見十方的開明，于神魂莫測之上，凌駕於一切諸神之上，哪怕是燭照九幽之主，撐天拄地之不周山，甚至於伏羲媧皇，也無法在這一點上超越祂。

而和_圖_書這一道身影，瞬間穿破了這雷火之痕，出現在了上空中，黑髮垂落，白玉發冠，眉目清朗，有玉質金相，尊貴難言，眉心一點硃砂，黑瞳安靜，如同映照萬物。

旋即突然察覺在那雷火核心之處，一道黑影閃過，微微一怔。

「這都是等閑的事情。」

常羲實在不明白。

「主要是意志會受到極大的淬鍊。」

死亡的冰冷吞噬著他。

「大概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他未來的極限？」

老者想了想，吐出四個字：「萬劫不壞。」

孤獨的死去，掙扎著死去。

只是，祂為什麼不開神話概念呢？

身軀晃動，直接下沉到了雷火最最核心之處。

不周山神無視了開明的威脅。

衛淵自嘲，在燭九陰眼裡像是傻子一樣一次次地輪迴，生死。

在漫長的歲月里一次次地來來回回。

「本是一子閑棋，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大的收穫。」

雷火淬金身。

開明摺扇輕搖，風姿如玉，道：「燭九陰，諸葛武侯……縱然我無法輕易洞察他們，他們卻也太小覷了在下，布局只在人間，眼光未免太小。」

白衣青年微笑道：

崑崙開明，本就是最為難以預料的對手。

對不對？

啊，所以……我不是第一次見到燭九陰……

難道說是無敵的生活太過於乏味，所以要給自己找點樂子嗎？

兩位十大巔峰的氣勢碰撞在一起，不遜雷火。

「老師……夫子……禹……」

衛淵張了張口，不知為何鼻子微酸。

衛淵的意識怔住。

常羲張了張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位老爺子才好。

注視著那邊尚且不休的雷火交錯，已經過去了三息。

但是現在……

青年噙著微笑：「當然是他真靈里的那一枚蠱了。」

不周山神抬起手，眼眸漠然：「而開明，你也只是一道分靈而已。」

「那老山神，你要不要想想看，他是如何成為昆崙山山神的？」

抬手五指一張，一道神性屏障直接抵抗住了前方暴虐的靈氣ｈttps://m.heｔｕｂｏｏｋ.ｃom•com潮汐。

尋常天雷，衛淵和張若素這般的真修道人都能驅馳。

「什麼？」

旋即面色大變。

眼底卻隱隱驚駭，消散不去。

！！！

「我終於，也追趕上你們的腳步了嗎……」

事態，陡然生變。

不周山神旋即得意起來：「哎呀，當然咯，比起老頭子我還是差不少的，哈哈哈，後生仔畢竟只是後生仔啊，還不夠還不夠。」

而另一方面……

凡人的意志，可以創造極限嗎？

你的意志和理想，早已經超越生死。

……

無數次的失敗，無數次的跌跌撞撞，經歷了數之不清的痛苦，無數的掙扎，無數的失去，無數的離別，曾經那軟弱平凡的人，終於追上了朋友們的腳步。

就在衛淵咬緊牙關，抵抗住了連神靈都會感覺到無邊痛苦的折磨之時，一道身影，竟自他真靈背後出現，是不周山神在他神魂內發現的蠱，是那歲月之痕。

「銅皮鐵骨，火燒不爛，雷劈不壞，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天地萬象，諸多靈氣。

開明獸並指一斬，不避不退，卻生生接住了不周山神的一拳。

大概就像是個傻子一樣了。

祂精神專註，隨時準備撈人。

不周山神怒道：

地脈交錯，化作了不同模樣的天地靈火，彷彿暴怒的騰龍，嘶吼咆哮，呈現旋轉姿態圍繞著一個點不斷地匯聚，熱浪升騰，赤色，紫色，金色，彷彿天地都要燃燒。

一拳轟然砸落。

「我趕上來了哦。」

常羲低語詢問。

衛淵身上的修為已然被崩碎，重新洗鍊。

不周山神思緒緊繃，聞言順口道：

幾乎相當於天下十大第二階梯級別的水神共工開神話概念，暗中偷襲了不周山神，而後者居然只是受傷昏睡，其實仔細想想的話，確實是實力和根基強大到了離譜的程度。

軒轅如此，大羿如此，刑天如此，姒文命如此，衛淵也如此。

經歷過漫長歲月孤獨旅行的凡人啊……

可是，若是他真的熬過來了……

居然和_圖_書還能活著醒過來。

一片死寂，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但是那天地的狂風，萬物的熔爐，卻沒有如同他預料中那樣地恐怖和壓迫，本應該將他的真靈撕碎的風暴，卻只是讓他感覺到了痛苦，他的真靈仍舊堅持著，他的魂魄仍舊頑強。

比起一位戰神，更恐怖的事情是什麼？

一想起來就會覺得替他丟人的？

大荒·雷火至陽，交錯之處。

焚山煮海，大地崩裂，如同行星末日。

不周山神咬牙：「……開明！」

「不是分身。」

「喂……」

以及，劇烈到讓修士都難以呼吸的磅礴靈氣。

常羲止住了自己的思緒，不願意再去想，只是這內心深處是不願意去想，還是不敢再去想，這其中細微的差別，就連她自己都一時間難以區分開來。

一盞燈火，在這死寂幽冷的死亡間隙當中亮起。

踏步。

壓迫之力，陡然暴增千百倍。

不周山神撓了撓頭，道：

可是這場面幾乎比得上尋常物質界小行星毀滅，亦或者說天地巨變級別，這手筆是不是太大了？哪怕是尋常的神靈在這裏都扛不住多久，會在這至陽至剛的雷火交擊之下毀滅，會被靈氣潮汐沖刷成齏粉。

氣勢磅礴至極，直接超越撐天之神在人間的那一招。

「你要為了救他，而讓他豁出性命護住的人死在他前面嗎？」

「腦袋直接能抗住天劫劈斬，肉身能抵得住烈火烤灼。」

是這位戰神不會受傷。

剛剛蘇醒的老山神眸子微斂。

旋即眼底終於出現了一絲絲擔憂，看著那雷火核心，沉默了下，嘆息道：「可是，在這樣的地方，每一個動念都算是折磨，讓人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老頭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撐住，又能撐住多久？」

但是為什麼，如此強大雄渾的根基，以及如此輝煌的戰績。

老者鬆了口氣。

「自己爬出來嗎？」

青年眼眸平靜，微笑道：「錯了……」

成了巔峰十大的恥辱。

衛淵的思緒已經無法如同原本那樣轉動。

但是，連一個一流級和圖書別的都沒有。

不周山神面色大變：「你！」

「老頭子怎麼知道？只是知道，能抗住第一階段，就有活過來的可能，能夠扛得住第二階段，便能脫胎換骨，等到恢復過來，就能夠變成一顆連撐天之神都打不爛嚼不碎的銅豌豆。」

老爺子好不容易看到這麼個好苗子，怎麼可能真的讓他變成灰？

渾身包裹著太陰至純之氣的衛淵狠狠地砸落下去，簡直就像是一盆冰水砸到了燒紅的火焰上，瞬間就引動了巨大的變化，轟鳴的雷霆聲音引動了巨大的靈氣潮汐，不周山神伸手一拉常羲，將純陰之體的帝妃拉到後面。

不會受傷就代表著永遠處於巔峰。

沒有前面的道路，也沒有背後的路，一片的死寂和幽冷，就彷彿是死亡和幽冥，如同燭九陰所說的，幽冥的道路，只有在這個時候，衛淵的意識才能夠明明地感知得到，自己已經經歷過許許多多次類似的事情。

原來這一顆心面對這風暴，並不曾後退半步。

常羲思緒凝滯。

「了不起的意志力。」

紅色的火光映照老者雙瞳。

祂必須要在那小子的真靈扛不住的時候，把他撈出來。

這經歷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往日都會有一朵花在心口散發出熱量，讓自己的真靈在天地烘爐當中倖存，而後等待著下一次的轉世，而現在，沒有了這一朵花的庇護，自己恐怕會瞬間被那殘酷冰冷的天地烘爐碾碎吧……

衛淵瞳孔收縮。

不管怎麼說，這小子也算是山神一脈的，而且是難得一見有出息的山神，其他那幫什麼小崽子們，是，是不錯，不少都是好手，在神代都能打得出名頭來。

「這狐狸崽，老夫保定了。」

不周山神得意洋洋了一會兒。

介於這位老大爺還不知道自己睡著的這些年，身份以及成為了十大里難得的恥辱和諸多神靈平日里的談資和樂子，帝妃常羲很體貼地住了嘴，沒有繼續講述下去。

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仍舊只是尋常的一縷呢？

不開神話概念，直接硬接了暴怒的水神www.hetubook.com.com共工全力一擊。

「他能支撐多久……」

我終於，也有和你們並肩作戰的資格了嗎？

衛淵微微怔住，燭九陰給他的哪一個選擇，此刻居然成為了照亮他真靈的契機，這正是九幽之主的別開一面，青衫女子噙著微笑的低語，讓這和燈光照亮周圍，太陰，至陽，在身體內衝擊著。

自這異象之處上空，如同山脈一般巨大的烏雲倒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旋轉著，如同鐵杵，一道道雷霆轟鳴著砸入了烈焰的核心之處，讓這天地充斥著無法忽略的巨大聲音。

衛淵所展現出的戰鬥力，已經直逼上一個世代的那些神代年輕一代傳奇，但是唯獨血肉之軀限制了他，只要是會受傷，只要是會流血，戰鬥能力就會衰弱，就存在殺死的可能性。

氣勢磅礴，天地震蕩。

不周山神此刻只是一道意識殘缺之身，強行護住了常羲，自己的鬚髮都隱隱焦黃起來，卻不在意，甚至於還留存了一半的力量，蓄勢待發，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一處雷火交淬的核心之處，在哪裡獃著的時間越久，對那小子就越有好處。

手中摺扇轉了一圈，旋即消散，一柄長劍出現，劍氣磅礴，不遜衛淵，亦是三界八荒最巔峰的程度。

「其之三……」

祂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要是他能靠著自己走出來呢？」

「不好！！！」

空間中諸多法則線浮現出來，而後一面寸寸崩斷，另外一側則是直接隱沒，詭異地彼此交錯銜接，但是無論如何，作為天地十大巔峰強者之一，布局毫無漏洞，詭異莫測的開明，這分靈居然生生接住了不周山神這一招，而且只是略有下風，退後半步。

再說了，山神，山神最多被燒成琉璃塊。

如同天傾西北。

不甘心地死在未盡的道路之上。

直直數息后才回過神來，面色微變——

常羲心臟都險些被這無邊至剛至陽之氣給震懾住，往日里一陣陣雷霆消失之後，聲音會有十幾個呼吸時間的沉寂，可是今日所見，這雷霆之聲，幾乎轟鳴不絕，不見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