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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人兮猗……」

啊，真是青春啊……

她把蘇玉兒推開，而後一步步走入了焚起烈焰的摘星樓。

旋即突然想到，如果說這裏的是對的，那麼白澤和阿亮會遇到什麼？

「也希望你一世平安，遇到你的意中人。」

「我們就不要來打擾了。」

眼前這位女性的外貌清秀，哪怕是素顏都予人美好的感覺，但是只是清秀，和那位傳說中禍國殃民的禍世妖妃一比，這根本就無法聯繫在一起啊。

「就像春天河流解凍，大部分冰雪都融化，也會殘留一部分，但是並不是不再融化，而是融化速度比較慢而已，真靈的堅韌也是如此，但是好在，讓神州真靈轉世的情況，大部分都是亂世。」

……蘇蘇蘇，蘇妲己？

衛淵打量著周圍，腦海里想象著知名度最高的九尾狐之一，想象著傳說中封神之戰的另一方君王，衛淵腦海里構建著這樣的傳說里的人物，然後把他們和這樣充滿了生活氣息的街道聯繫起來。

衛淵呢喃自語了一聲。

「現在快跑吧，你已經自由了……」

「嗯……」

衛某人心中發出了感慨。

「嗯，感謝您的幫忙，這些東西對我們很有幫助。」

這還是最初的時候，龍虎山那邊給衛淵準備的。

「不可以！」

看著那邊的青丘狐女忐忑。

因為這位女性身上，絕無九尾狐的氣息，更沒有超越凡俗的力量。

「我不敢相信。」

遲疑了好一會兒，蘇玉兒抬手敲響了門。

自己是一枚白玉，蘇妲己為了逃避和殷商的和親，以自身精血點化，本該代替她嫁入殷商，甚至於已經曾經偽裝過她和帝辛相見，但是最終，踏入了殷商王宮的還是蘇妲己。

我在等你啊……

「嗯，這次非常感謝你們的配合，我們就先告辭了。」

衛淵道：「怎麼了？」

「真是不好意思，沒有想到有客人來，家裡稍微有些亂。」

伸出手溫柔地讓蘇玉兒五指握合，扣住了白玉。

「我？」

他下意識地想，會比眼前的蘇玉兒更好看嗎？

少年名將一時語塞。

「上過戰場。」

在這烈焰之中，閉著眼睛的帝辛抬眸，完成了朝歌城分離儀式，又斬殺了叛逆，他早就已經重傷，抱著劍，看著自己的王妃步步走https://m.hetubook.com.com來，帝辛道：

衛淵客氣地笑了笑，然後轉身下樓，回過頭的時候，看到那邊的高大中年男子推開門，岑玉書還像是個少女一樣擁抱了下他，笑意燦爛，衛淵若有所思，那邊蘇玉兒怔怔失神。

「什麼是自我？」

蘇妲己回答：「我也要，找我的歸宿了。」

「啊？哦，好……」霍去病回過神來。

衛淵看向這簡單的門，而蘇玉兒心中則是想著記憶中揮之不去的大火，還有那模糊的面容，吱呀聲中，防盜門被推開，少女心底咯噔一下，而後裏面傳來了慵懶的聲音：「說了的，不買化妝品，也不買保健品。」

事實上是因為有些東西懶得收拾，直接一股腦地放在了袖裡乾坤裏面，剛剛看著是伸手到口袋裡面拿東西，實際上是用出了袖裡乾坤，然後以袖裡乾坤之術把東西翻出來。

衛淵從口袋裡取出一個身份證明，微笑著遞過去道：「你好，我是神州特別行動組的成員，來這裡是為了對之前事件進行暗訪，這是我的證件……」

什麼孩子上學都要修行吐納。

衛淵看了一眼少年名將，嘴角勾了勾，道：「這隻是基本的素養。」

衛淵嘴角勾起，如同那少年武侯一樣語氣從容補刀道：

作為十大巔峰之下的第一階梯，在他的眼中，這分明是兩個蘇玉兒在交談，只是一個真實，一個虛幻，一個稚嫩，一個儀態萬方，一個是蘇玉兒，一個是曾經的蘇妲己。

「我現在覺得，是時候把它送給你了。」

這是那種過去城市殘留的記憶，像是衛淵所在的老街，曾經代表著一個城市生活和繁華的地方，現在逐漸跟不上時代的發展，於是外面日新月異，高樓不斷地建起來，這裏的時間反倒是凝固住了似的。

失去了記憶，唯獨剩下彼此，這樣的歸宿，似乎也不壞……

衛淵看著少年名將轉頭。

嗯？這個氣機是……

「還以為能增加兩位戰力……但是現在，別人生活得好好的。」

「我們不打算換房子。」

「從今往後，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活下去吧，我把我的姓氏送給你。」

朝歌城裡估計會被改造成一個戰術壁壘吧，搞不好種滿和_圖_書了蘑菇那種。

但是，究竟是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能夠讓他們連續轉世在盛世……

然後控制自己轉移過視線，不去看那滿臉忐忑的少女面容。

衛淵伸出手，五指微張開，道：「人生於天地之間，英雄豪傑之所以能夠轉世，不是因為他們立下了什麼功業，也不是名氣和知名度，而是其魂魄的堅韌程度，遠超于普通人。」

「保險也不買，要是再來的話，我可就報警了啊。」

霍去病點了點頭，回憶那股煞氣：「邊防軍人……」

衛淵緩聲道：「能夠鍛打人的只有苦難，一帆風順的人生，沒有經歷過亂世的人生，很難擁有亂世中英豪的意志力和決絕。」

蘇玉兒最後在一條老巷子前面站定了腳步。

「你不走嗎？」

年幼的蘇玉兒脫口而出：「但是，娘娘……您，您要去哪裡……」

伴隨著聲音傳來的還有一種食物的香味。

「可以養只狐狸嗎？」

衛淵垂眸低語，而後將這一絲軟弱攪碎。

「等一等！」

「經歷痛苦，超越痛苦，其自我越發堅定，所以還可以繼續轉世。」

人間是苦海，你即是歸宿。

「亂世之中，這些真靈仍舊會經受第二次的鍛打。」

「真靈失去了能夠轉世級別低的強度，會變成什麼樣子？」

三人微一尷尬。

「不許睡著！」

「抱歉，把你捲入了這樣的災難里。」

突然傳來了呼喊聲。

衛淵反問。

蘇玉兒呢喃道：「……那真的是，妲己娘娘的轉世嗎？」

「你還有很多要學的呢。」

蘇妲己的轉世叫做岑玉書，噙著微笑和蘇玉兒在那裡閑聊，衛淵裝模作樣地詢問了一些之前水系變化對於日常生活的影響，然後因為要在霍去病面前裝一裝，多少做了個筆記。

「嗯？行動組的？」

霍去病，潰敗！

「所以，我總覺得該送你一點禮物。」

霍去病低聲道：

蘇妲己的轉世面容有些不好意思。

我以每一個千年的苦修為代價，換取和你的一次轉世。

不過，蘇妲己……

你還會回來嗎？

衛淵點了點頭，道：「雖然不對，但是確實是沒有錯，的確是她，她的丈夫，就是帝辛的轉世，只是可惜，看來他們都再也無法恢復最初的真靈了……」

「…和-圖-書…好。」

老樹，樹蔭，樹下還放著那種被摩擦的光滑的凳子。

衛淵詫異。

「但是我的丈夫很喜歡，非常想要養一隻。」

共工一戰，神州的火力不足恐懼症又得到了明顯的加重……

手掌中，正是開啟朝歌之途的最後一枚鑰匙。

轟然砸落的烈焰橫樑，最終讓摘星樓化作了廢墟，而在現代的老樓裏面，岑玉書捧著煮好的湯，這一世作為邊防軍官的男人脫下外套，微笑著看著妻子的背影，曾經在對外反擊戰當中悍然擊殺敵人的男人小心翼翼道：

穩定住通道，將朝歌遺民帶回人間，而後，就該出發尋找縉雲了。

但是看著少年名將一連不忿和咬牙切齒的樣子。

衛淵微怔，而後猛地抬頭，看向白澤和阿亮去的方向。

衛淵公式化地感謝了一句，然後聲音頓了頓，道：「不過，還有一件小事，您喜歡狐狸嗎？」岑玉書似乎有些訝異這個問題，笑著道：「啊，這個的話，我倒是不怎麼喜歡……」

「亂世出英雄，但是又有幾個英雄本來就希望活在亂世呢？」

代表著人間前往崑崙和大荒的穩定通道。

外面的三人和開門的女性都愣住了。

很難以想象，蘇妲己和帝辛的會住在這裏。

衛淵敏銳地察覺到了這話里的醋味兒。

但是……蘇妲己，帝辛。

「就彷彿再度進入隆冬，重新變得堅硬。」

蘇玉兒則彷彿終於找到了目標一樣，抿了抿唇，眼底顯而易見地激動，女子稍有些尷尬地把鍋鏟放在身後，而後不失警惕道：「你們找誰……」

九尾天狐，媧皇之血。

蘇妲己回答道：「你這裏，才是我的歸宿。」

衛淵雙眸神韻暗藏，緩緩收斂。

還有孩子吵鬧的聲音。

突然能明白自己這一世第一次去青丘國的時候，女嬌的心態了。

「去哪裡呢？」

「您好，我是特別行動組的成員，來這裏來做些調查。」

不等蘇玉兒反對，岑玉書轉身小跑著往單元門口跑去，在樓門口回眸微笑，眼眸微斂，嘴角噙著笑意，裙擺晃動，髮絲微揚，彷彿陽光之下，絕世的美人，真正的美人，其儀態並不在皮相。

烈焰之下，青丘狐國的美人起舞，終於將自己的子民全部送出人王倚靠著牆壁，懷中抱著斷刃wｗw•ｈeｔuｂook•ｃｏｍ•ｃoｍ的劍，叩著劍作合，噙著微笑看著最後的舞蹈，周圍的烈焰越發地熾熱，他眼底的光芒逐漸消失。

帝辛的力量絕不足以做到這一點。

「嗯，是啊，他那個性格居然不喜歡貓貓狗狗，非得想要養傷一隻狐狸，只好在網路上雲養。」岑玉書和蘇玉兒很投緣，之前也一直說了些家長里短的事情，什麼最近生活上對食物的需求越來越大拉。

願生生世世，勿忘相思。

「說起來，我甚至有些嫉妒了。」

蘇玉兒比她還要局促，小幅度擺手，「沒，沒有。」

這是什麼理所當然的勝負欲……

哪怕是霍去病都有些安靜下來，西漢崇周，蘇妲己對他來說都屬於遙遠傳說里的角色，艷傾天下，美貌不可方物，以及亂世的紅顏，傳說多得離譜。

說實話這恐怕也是老街上唯一一個沒有經過老天師之手的證件。

霍去病看向掏出證件的衛淵，眼底複雜道：「你早就預料到了嗎？」

「而在轉世之後，如果說淪落倒下，隨波逐流，而不是堅守不屈，他的真靈就會逐漸變得軟弱，最終將會徹底和普通人一樣，失去了轉世的可能，當然，在我看來，這或許也不錯。」

蘇玉兒反握住岑玉書。

「什麼意思？」霍去病不解。

……所以你才不喜歡？

而蘇玉兒的反應，又證明了這位面容清秀的女性就是蘇妲己。

號稱每一尾都有凡塵妖物千年的道行。

衛淵呢喃回答：「重新進入凡塵吧……」

比如成年人的厚臉皮。

證件上的鋼印打消了女子的部分疑慮，開門讓外面的三人進來，這是一間有些年份的屋子了，但是收拾地很乾凈溫馨，以衛淵的感知能力，確實完全沒能夠感知到來自於超凡力量的存在。

而就在那女子小心翼翼把自己的身體往屋子裡藏的時候。

烈焰之中，舞蹈之後，女子捧著失去氣息的君王面頰，哽咽低語。

「這是一位叫做女嬌的姐姐之前送給我的，說能保我一世平安。」

「你！！！」

糟！

「這應該是他們的最後一世了。」

「來，這一次我給你跳舞……好好看著。」

地面裂開，水系逆走，這以後還怎麼吃魚。

霍去病差一點把自己的舌頭都咬下來。

在這個時間里，她非常緊張。

蘇玉兒hetubook.com.com怔怔地失神，眼前終於浮現出了最初的相遇。

無論如何，這都似乎只是一位尋常的轉世之人，而且真靈蒙昧，也沒有了修為，衛淵總不能始終在這裏坐著，起身告辭，推門的時候，外面傳來腳步聲，一位身材高大，國字臉，劍眉星目的男人，訝異地看到客人。

「您的丈夫……」

旁邊博物館主搖了搖頭，接過了蘇玉兒手中的玉佩，自語道：

一個面容清秀，沒有化妝的女性推開門，探出身來，身高約莫一米六多些，黑髮馬尾，圍著圍裙，手上拿著鍋鏟，臉上的表情很顯然有些許不痛快，三十余歲左右，身上一股子蔥花味。

恍惚間彷彿能聽到貓貓狗狗的聲音。

『蘇妲己』笑吟吟地伸出手，把一枚白玉九尾狐放在了蘇玉兒掌心。

嗯，大隱隱於市？

至少是神靈級別的戰力。

衛淵客氣道：

「但是這並非是一世的堅韌，就可以保證真靈永遠能轉世。」

蘇玉兒手掌合攏，握著那白玉九尾狐，失神的看著那一棟小樓，眼前恍惚，終於她看清楚了遙遠過去的最後一幕，蘇妲己伸出手按在了自己的頭髮上，噙著微笑道：「很抱歉因為我自己賭氣，就把你創造出來。」

蘇玉兒下意識認為，自己找到的，還是那位妖力超凡，修為蓋世甚至於超越帝辛的九尾天狐，後者不可能不認得自己，現在這樣的情況，完全是超過她預料的，一時語塞。

「歲月和經歷鍛打他們，也成就了他們。」

「不過還好，她的丈夫至少能陪著她，嗯，你看到了吧？」

「只代表著一點，他們的每一世轉世都過得很好啊……」

衛淵拍了下霍去病的頭，道：「回了。」

「帝辛和蘇妲己的真靈逐漸失去了足以轉世的強度。」

三人腳步頓住，背後岑玉書快步走出來，然後拉住了蘇玉兒的手，笑吟吟道：「我一看到你啊，就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眼熟，感覺咱們，應該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九尾天狐，媧皇血脈……塗山氏組，難道說，妲己最後死的時候，將自己的九尾之體獻祭為代價，換取了代代轉世在和平之世的資格嗎……她是怎麼想的？

霍去病反駁道：「這怎麼能不錯呢？他們不是徹底失去自我了嗎？」

願我的每一次人間都可以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