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6章 朝聞道，夕死可矣
元始天尊假如都不相信自己的直覺，那麼因果之道的道果就可以揚了，還真是神棍化了啊……衛淵自我嘲笑了一下，看著那邊的青蓮居士李太白和噎鳴，思考著收噎鳴和阿玄的事情，忽然道：
還是媧皇好……
復又轉身騎乘青牛，只是放聲大笑，不再回頭理會後世天師。
老者悠然回答：「因為這裏不屬於我啊。」
白衣少女想了想，道：
白髮道人懶洋洋端著一杯茶，像是旁觀下棋一般坐在那裡的靠椅上，老天師正在和阿玄閑聊，而在更遠處那名穿著圓領袍服的男子正在糾纏著噎鳴，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手段，噎鳴似乎是在指點他劍術。
看到了雙鬢蒼白的噎鳴站在後面不遠處，似乎有話要說，沉默許久，輕聲道：
崑崙界域·暗側。
衛淵吐出一口氣，感覺到自己大腦里出現的知識，道：
連他都無法尋找到。
媧皇剛剛取回了心臟所化的創生之蓮，需要休息。
等到最後，一併清算。
「嗯，當時的他恐怕是想要靠著伏羲的【顛倒陰陽】徹底掌握這個道體，結果被坑了……不過我怎麼覺得相較而言，燭九陰那傢伙本身才是【濁】的那面，有陰又冷又老銀幣的。」
少女眉頭皺起，略有不解：
似乎有所感應。
衛淵略有些驚愕：「你怎麼來了？」
但是道門修行當中多有長生的渴望。
「老先生感覺如何？」
然後伸出手，白皙手指點在道人眉心，將這三類法決以及施展法決的過程，需要的靈材之類的告知衛淵，而後臉上噙著一絲歉意道：「……不過，這也只是短暫解決的方法，如果真的是強大到你這個級別的話，我也不能輕易地扭轉生死。」
「這裏確實是要比起那個時代更好些，但是終究不是我的時代，你將我喚來了這裏，讓我看到了在我構想當中的域中四大，已經化作了現實，甚至於比起我當年所最妄想的部分還要遠大，我已經極為滿意，死也無憾了。」
衛淵感知到大腦里那些上古知識，只覺得投喂媧皇的衝動空前強烈。
衛淵無可奈何，喃喃自語：
他道：「你還是這樣的不願意吐露真實的情緒啊。」
不過這畢竟只是在這裏的遠程觀測，不夠詳細不夠具體。
「而星光落在人間，也會被反射入宇宙。」
而自己給予老者養氣之術他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老聃落子一枚，笑容溫和平淡，道：「什麼是修行呢？」
而往日他在的石桌左右，是撫須的老聃，以及……
三秒……無事發生。
衛淵走出玉虛宮的時候，遠遠聽到了交談的聲音，因為媧皇之前沉睡的緣故，也或者說是媧皇創生之力外泄的影響，整個玉虛宮的生靈生長極快，形成了極為特殊極為玄妙的景觀。
換言之，這裏假如有任何一處地方出現紕漏，有濁氣出現的跡象。
可是之前，或者說在這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里，衛淵就無法聯絡上燭九陰，後者似乎在忙著某種特殊的目的，不但不出現在衛淵自己的清醒之夢當中，就連真靈都不在回答問題。
「我的人生沒有了遺憾，也不存在恐懼，我認可天地自然，生死不過是其中一環的道理，有生斯有死，我身在這自然萬物之中，也循著這自然萬物而動。」
底蘊上，應該沒有出現問題。
燭九陰。
……
「可這也是最不可能的。」
「十大巔峰？白髮……」
當然不只是如此，是逍遙，是自在。
只有媧皇會想辦法給你補課。
而燭九陰和青衫獻雙面一體，理論上來說，燭九陰修為提升的話，青山獻也會跟著提升才是……
不再是這個境界？
身著黑衣，神色冷淡，黑色長發以玉簪束起，其中夾雜金絲的天帝。
「十大巔峰級別，不可能有這樣遭遇。」
她指了指道人一頭垂落到腰間的白髮，補充道：
「只是，十大巔峰級別的底蘊，哪裡那麼簡單？嗯，除此之外，一些短暫的維持生機的手段，封鎖靈性讓真靈不至於溢散，以及一種特殊的法決，可以令其靠著汲取濃郁周圍環境的靈氣來維繫自身的存在和圖書，相當於將外天地作為自身底蘊……」
白衣少女按著眉心低語，道：「若是是你所看到的，那麼這個或許代表著某種啟發，代表著因果糾纏后的畫面，那麼白髮就不僅僅是發色的變化，畢竟你現在也是白髮。」
老者落下一子，棋盤上如同大道交鋒，起身牽著青牛道：「聃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哈哈哈，余願已足，是該回去了。」
天帝平淡道：「你在說什麼。」
老聃笑意溫和無奈：
老者溫和詢問，一雙眸子帶著歷盡滄桑的從容。
「好吧，這都沒有反應，看來是真的不在。」
衛淵詢問過少女之後想要吃些什麼東西，給媧皇留下了休息的時間，主動地離開這裏，用御風之術和其餘手段抹去了聲音，往外走去，思考著腦海中媧皇給出的三種方法，陷入沉思。
衛淵看了一眼棋盤，看到上面黑白兩條大龍交錯廝殺，斗得正猛，老聃見到他出來，只是溫和一笑，便自己去專心思考棋局的變化，白髮道人看了看天帝的位置，恰到好處就在玉虛宮的核心。
兩秒，
「只是天然便有，未必就是最強，還是需要後天的修行和提升。」
「甲一，上茶。」
……
老聃大笑：「這算是先生的安慰嗎？」
他看出來老者並不是那種修行者。
老聃下了一子，是平局，感慨道：「聃認識先生，也有很長的時間了啊，年少的時候先生就是這樣的樣子，現在年邁，先生同樣如此，這八十年的時間，果然漫長……」
「這……真的是，逍遙。」
張若素神色恍惚了下。
「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的話，只能通過補充底蘊完成。」
媧皇給出了三種解決的方法。
不是可以擁有綿長壽命的那種。
「已經很感謝了。」
帝俊看了他一眼，平淡道：「故人前來，想到有些時候沒有和他下棋，所以來下一局而已，倒是爾等，事情結束了嗎？」
「聃看來，我已是修行者了，道友啊，你的修行，修的是壽數嗎？」
拂袖起身，而後牽起青牛，主動捏碎了代hｔｔｐs://www.hｅtuｂｏoｋ.ｃｏm•cｏm表著衛淵因果的落葉，前方出現一條前往過去的道路，白髮的老者往前，張若素急急踏前半步，還要再問，那白髮老者回眸看他，道：
可惡，獻的事情，燭九陰肯定是知道的。
「這已經和我的道相違背了。」
這代表著九幽進一步得提升。
在清濁之世交接之處，一條赤色蒼龍緩緩遊動，鱗甲如同全天下最為純粹的美玉，晶瑩剔透，而這赤龍的龍首化作人首，雙瞳映照日月，俯瞰著其下恢弘浩大的十座青銅天門。
擔心就擔心，還專門要找個理由嗎？道人好笑地搖了搖頭，道：
甲一不解詢問：「如果想要留下的話，那為什麼不留下？」
一秒，
「下棋嗎？那我就當做你是來下棋的好了。」
可惡啊，之前不管是伏羲還是帝俊都只是嘲笑。
「那傢伙一直小心眼到了報仇不隔夜，不愧是看上去光明正大心胸寬廣的燭九陰。」
白髮道人凝眉，下一刻，龐大無比的感知瞬間掠過天地。
「若非是出現了什麼變故，那麼就是祂已經不再是這個境界。」
「告辭。」
天帝和老聃似乎正在對局落子。
旁邊的玉書上，在衛館主的名字下面，再加了一橫，下面已經有了密密麻麻數量可觀的正字。
下棋？
……
尤其是最後一個，靠著外天地的靈韻支撐自身的意識存在。
天帝都可以在同一時間出手。
「不是濁世的自己，那麼也就只有那個了——【開明】。」
張若素張了張口。
「道不同，不相為謀！」
尤其是給衛淵傳遞了知識之後，消耗了不少的精力，更是如此。
世上只有媽媽好啊。
元始天尊的因果感應，嚴格意義上和那個被揚了的【命運】預言沒有區別，只是一個是被動感知，一個是主動編撰。
到時候應該親自去一次那裡，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去一趟赤水河畔……衛淵心中做了決定，抬眸看向前方的白衣少女，道：「那假如說出現了【跌落境界】這樣的情況，有什麼解決方法嗎？」
「對於先生和*圖*書來說，八十年時間實在是短暫，但是你我相處的時間，其實已經是聃的一生了啊，不過，能夠在這距離聃的時代快要兩千年後的現在，和先生下棋，談論著八十年的交流，也是妙事。」
「在蒼穹宇宙當中遊走了兩千年的時間，重新落在你的身上。」
「是濁世的祂？不對……」
獻。
這是真的，因為媧皇實在是太大方了一點。
這個不叫下棋，這叫做坐鎮中央。
「因為十大巔峰嚴格意義上是沒有【生機】這個概念的，不會死去，無法衰老，只要自身處於巔峰期，那麼身體和真靈都會自然而然地處於以最強的狀態，會衰老會消亡這些變化，只是會存在於生靈身上。」
這個仇，我記下來了。
代表著燭九陰的底蘊有所突破。
「區區兩千年的時間，當年自你的眼中倒影的星光，再反射回到宇宙蒼穹當中飛過的時間，也已經是這樣了；而抬起頭吧，伯陽，你現在看到的星光當中，必然有一道，是來自於和你年少時一個時代的星辰。」
甚至於隱隱有比之前的九幽更為幽深更為純粹的感覺。
「你我相處的時間，只是短暫的八十年而已。」
「而非奪天地之造化。」
將這些知識吸收掌握的話，也算是個合格的上古修士了。
「我已看到了我所希望的道路盡頭。」
足以抵達某種程度上的【長生不死】。
那幫老幫菜只是會千里迢迢趕來嘲笑你個莽夫不及格。
老聃撫須大笑道：「所以啊，你我終歸不是一路人，我道家和道門，原是兩者取分明顯的道路啊，爾等求的是長生，可是長生是什麼？生死不過是自然的規律，強行逆轉，還可以算是大道自然嗎？」
如果能夠找到那傢伙，直接詢問的話，就好說得多了。
道人捏了捏眉心，否定了這個猜測，心中自語：「燭九陰說過他自己是陰陽合一的狀態，現在看來，是清濁合一的道體，嘶……燭九陰，白澤，這幫傢伙的天賦和根基是真的離譜。」
天帝的神色冷淡：「哪怕是迅捷如光也有速度的極限。」
老聃垂眸hetubook.com.com落子，撫須笑答道：「若是你指得這一場夢境般的旅途，那麼，實在是過於美好了啊，哈哈哈，老夫都有些不想要離開，想要在這裏繼續呆下去，逃脫原本的命運的打算了。」
「是……您嗎？」
他喝了口甲一送來的茶，道謝。
這三類手法，完全就是只有頂尖神靈級別戰力才能完成的精妙操作。
「能在最後在下一局棋，余願已足。」
「如果我還能記起更多的話，或許會有其他的方法。」
在道門典籍里的期望里，這個境界應該叫做【食氣不死，陸地神仙】，最重要的是，媧皇大方得完全沒有保留，這些儀式和神通附帶了一大堆上古的神通知識。
「修行者求長生，哪裡是逍遙呢？長生不死，究其根本，不過是貪戀和恐懼，貪戀著人世繁華，恐懼著身死魂滅，誰都不再記著自己，可聃的修行不是如此啊，不是如此。」
「記住，是參天地之造化。」
可以本能趨吉避凶。
感覺到了那九幽仍舊存續于諸天萬界當中，仍舊具備有極為大的位格，仍舊是在【諸天萬界·歸墟】，【群星列宿·大荒】，【諸界唯一·崑崙】這三個特殊性的勢力之下第一批次位格的存在。
張若素嘆氣，不在乎所謂生死長壽，我自然是天地之一，這樣的境界，只能夠說不愧是道祖，喃喃自語：「參天地之造化……」而衛淵目送著老者洒脫離開，許久后回眸。
張若素有些沉默，道：「你有這樣的道行，為什麼不去修行？」
靠著因果的反饋，衛淵能感知到燭九陰是在針對十大巔峰級別的對手，是在潛伏探查某些東西，為了隱蔽，所以無法對衛淵進行回應，而這在古往今來那些許名字裏面，讓燭九陰如此謹慎，必然擅長隱遁。
媧皇現已部分復甦，接下來的話，就要帶著阿玄和鳳祀羽那小吃貨去南海了，不過在這之前，得要先去解決手頭的問題，還得要去一次赤水那邊，看看獻到底是怎麼了。
作為人族修士，抵達『真修』級別，就有心血來潮的預感。
「那恐怕是代表著【生機】的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