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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死啦……」

「你的信箋來了。」

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無法把她逼迫到牆角那般再無退後。

共工拂袖，不知為何想到了當年自己和顓頊，還有共工諸部，大步離去了，不再多說什麼，衛淵倚靠著玉虛宮前面的一座石碑，微微皺眉，心中不知為何浮現出疑惑。

現在的祝融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小心翼翼進去還好些。

衛淵微微後退了半步。

「直覺？」

不過解釋起來有點麻煩，就先不解釋了。

獻伸出手，似乎要撫他的面頰。

「你們往日，似乎沒有關係好到了有需要避開其他人的交流的程度吧？」

無妨，無妨。

衛淵嘴角抽了抽，而後吐出一口氣。

「噎鳴，盯著點那兩個老爺子，不要讓他們搞樂子。」

不行不行，不能那麼莽夫。

「本來是想要枯坐在鐘山赤水的幽泉旁邊的，可是那傢伙找到了我，所以……」她聲音頓了頓，然後仍舊用輕快的語氣道：「所以啊！」

路途上三番幾次地想要找到理由打探試探。

想了想，隨手一握，靈氣匯聚，化作了一把小斧頭。

哪怕這件事情的根源，自己是死亡。

衛淵平淡道：「直覺。」

「我們還能往前面再過一段距離，然後才停下來啊。」

卻忽而往後面一伸手，兩根白皙手指掠過道人髮鬢，拈著一封信，笑吟吟道：

大荒廣大，地域之大若是尋常的修士飛行，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跨越一片大域，這一艘赤龍元舟在虛空中飛速前行，跨越了一個個因果節點，相當於直接跨越了一個個空間點，以常人無法理解的速度前行。

俊朗男子挑了挑眉，還要再問，青衫獻噙著笑意頷首，指了指旁邊，道：「共工，可以過來聊一聊嗎？關於燭九陰的事情，我正好還有一件事情要詢問你。」

當然不能直接衝進去。

轉身大步離去。

一個念頭和猜測逐漸在他的心底清晰起來。

「…m•ｈeｔｕｂｏoｋ•com•cｏm…」

「只是我覺得，在這裏停一停會有好處。」

「風！」

衛淵揉了揉眉心，暫且將這件事情壓下。

然後用平實的語氣道：「對於這樣的情況，我有一種解決的方法，大概率有用，是有效果的，我給珏你留一道符籙，到時可以稍微嘗試，有相當大的可能性可以突破這種困境，得以和西王母聯繫上。」

雖然並非是你想的那樣，不是如同共工所猜測的那種，自己死別，而失去自己之後，獻孤獨地在大荒崑崙流浪數千年後，才在現世重逢就是了。

「你還有南海之旅這一段時間的機會……」祂側了側眸子，看著那邊的青衫女子，嗓音低沉，顯而易見是最後的讓步，道：「等到那個時候，本座會以留影傳魂之法，將你和燭九陰的約定，將你最後那些年的經歷，一一告知於他。」

還是說，要避開誰？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我會告訴他，但是，不是現在。」

似乎是一路追殺著這凶獸而來的軍隊打出了烈烈旌旗。

恢復黑髮的青年扶著劍，踱步于大海汪洋之上，卻不起漣漪，噙著笑意，嗓音從容平淡：「此刻，此時，此地，會遇到些對我們來說，頗有意思和緣分的事情，這是緣。」

無意的將她下意識護在身後，就像是當年那樣。

許久的時間？

獻噙著笑意，眼眸微垂，輕聲道：

嘩啦。

道人頷首道：「是啊……重逢了。」

共工所說的，應當是那個時候的事情。

衛淵低語：「……重逢？」

難道說……

衛淵方才袖袍一掃，腳下的飛舟散出流光，化作了一道道飛虹飛入了衛淵手中的赤紅色玉佩當中，化作了其中的飛龍，栩栩如生，幾人落下，鳳祀羽環顧周圍，道：「欸欸？這還沒有到南海啊。」

「那時候。」

衛淵動作頓了頓。

「比如，失憶？」

衛淵用之前那個歸墟行走處和_圖_書拿來的九龍元陽玉佩，往上一拋，赤龍顯化，糾纏不休，化作了一艘頗為精緻玄妙的龍舟，道人踏著上面，攜帶著阿玄和鳳祀羽，還有青衫獻一併往南海之處去。

衛淵忽而想到之前自己嘗試回到過去，和【後土】有所聯繫時候做出的一項項努力，回通道：「若是【始終差一步】，或許是因為有類似於時間悖論或者因果悖論的狀態。」

我玉虛元始天尊不虛她崑崙西王母！

瞳孔收縮，緩緩轉過身，看到青衫女子垂眸，身上散發出了一縷極為隱蔽的死寂之氣，那美好的面容上浮現出衰敗，嘴角的笑意卻一如既往，她看著自己年少之時就強大無匹的天神，主動展現出了自身的底蘊空缺，連共工的臉色都凝滯下來。

只希望，她不會記著當年的手刀之仇。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似乎始終沒有辦法及時地找到她，似乎始終是差了一步，淵你有沒有什麼解決的方法？』

「我剛剛好境界提升，掌握了道體……」

卻已經被攔住，黑衣勁裝，金環馬尾的青年伸出左手將她攔住。

不知為何，共工眼前回憶起了故人的面龐，重逢即是離別，沉默許久。

光明正大，帶著濁氣的十大巔峰層次直接一頭闖進去。

將信箋遞過去，獻腳步輕快，去那邊看著玉虛宮風景，看著花樹荷塘，讓甲一給她沏茶，衛淵沉默許久，仍舊不能徹底做出判斷，倒不是說此刻不能說，而是他太了解獻。

重逢？

「緣？」

道人看了一眼鳳祀羽，後者已經開心地在這海域上玩耍著，阿玄撓了撓頭，有些擔心地看了她一眼，而後道：「只是，衛館……老師，為什麼我們要在這裏停下來？」

衛淵抖手讓那一封信件循著因果，重新回到博物館當中，帶著自己留下的元始天尊符籙，而後揉了揉眉心，邁步往前，身上的青衫道袍化作了黑紅二色的勁裝，長安劍握在手中，卻始終不曾ｗwｗ•hetｕｂoｏｋ•ｃom.cｏｍ出鞘。

青衫女子雙手背負身後，微微前傾，嗓音輕柔，帶著笑意玩笑道：「這個可是淑女的秘密。」

青衫獻踏前半步。

【秦】！

……

身材高大，兩米有餘，卻仍舊是顯得勻稱的青年神靈垂眸看著前方的青衫女子，嗓音緩和道：「你騙了他？他似乎不知道你之後的經歷，看來，你是想辦法，讓他知道了你其實當時是某種特殊狀態？」

「會對我們之後的事情有所幫助。」

一隻身著黑甲，手持黑劍，戈矛之上，紅色綢段烈烈如火的鐵軍。

「風！」

他們兩個勉強算是一個時代，可是共工之後被封印了數千年那麼長，獻就算也是赤水之主，雙方的交情也應該少得可憐才對，有什麼話是要單獨說的嗎？

看到小道士一身勁裝，木簪束髮，背後背著劍，很有玉虛宮的特色了。

獻腳步頓了頓，而後看到衛淵只是下意識的動作，雙目盯著那邊嘶吼的蒼龍，而現在滿臉緊張的阿玄才發現，這凶獸是在嘶吼和恐懼，而那陰雲猛地散開，遠處轟然踏步的聲音整齊如一，此刻方才能知道，方才狂風雷霆的來歷，並非是凶獸。

所以受到了干擾和影響，處於失去記憶的狀態。

【石】！

道人垂眸，一時間哪怕是他都有種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眼前面容美好得驚心動魄，靠得太近。

高大的水神腳步驟然一頓，似乎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道人眼眸搜過，看到了背後背了一把劍的小道士阿玄，看到了因為要出發要回家而開心的鳳祀羽，看到了老不周，最後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沉吟許久。

再加上共工之前所說的話。

『另外，我似乎已經找到了王母娘娘的蹤跡。』

剎那之間，足以和具備有了【胎化易形】相提並論的軍陣氣勢瘋狂地暴起，攀升，神州浩瀚，而歲月千古，擁有神代傳奇兵團資質的，從來都不只是一位名將，轟然暴響，海域彷彿www.hetubook.com.com齊齊下榻，那些身穿墨甲的戰士齊齊怒吼：

他轉身要走，腳步突而一頓。

那根本不是失憶的她！

對，不虛！

而是獻直接從天之碎片飛出來了。

是要避開我的話題？

「我應該已經死了。」

看到獻已經出現，衛淵裝作漫不經心道：「剛剛和共工說什麼了？」

阿玄瞪大。

少年不解。

衛淵心中念頭不斷起伏，開始和過去自己的記憶印證，不斷強化這個念頭，到最後隱隱已經有了猜測，但是卻還是沒有足夠的把握，等到那邊共工似乎表情很是糟糕的大步走出。

直接就開幹了。

沒有回頭。

「突然就這樣地探尋我的秘密，哪怕是我，也是會覺得害羞的呀。」

以極快的速度抵達了南海海域。

過去那個，根本不是失憶的獻，而是，真正那個時代的她。

卻一無所獲。

獻笑著頷首，雙手背負身後，墊著腳尖輕嗅花樹垂落的花。

看著毫無破綻的青衫女子，而後又看向了那邊的阿玄和鳳祀羽。

「本座不會為你遮掩。」

那就是，她。

煞氣陡然壯烈。

當時獻因為回到上古，因為沒有渾天信箋的庇護。

「是。」

那邊要是以為來打架的，反手一巴掌拍過來。

獻為什麼要把共工帶走，說什麼有話要單獨說。

「至少我最後一段旅程的時候，不希望他是帶著虧欠歉意來陪著我，我只希望能夠和當年前往軒轅丘的旅途一樣，是自由的，輕鬆的，所以，可以拜託你嗎？」

沒有了渾天信箋的庇護，帶來的副作用根本不是在跨越時空的時候被衝擊，進入了失憶狀態，而是，沒有渾天信箋的庇護，和那個時代的因果太重，分量也太重的十大巔峰之一，根本無法跨越時間！

素來驕傲的燭九陰，哪怕只是半身和側面，又怎麼可能會懇求他人？

「……哼。」

第二個是帥旗。

「沒問題。」

「沒有什麼理由。」

共工最終點頭，和青衫獻去了安靜處htｔps://wｗｗ.hｅｔｕbｏｏk.ｃｏｍ•ｃom。

以及濃郁的負罪感，來自於將好友拋下的負罪感。

明明只那一寸的距離。

衛淵沉默許久，只是嘆息一聲，打開了信箋，上面有熟悉的娟秀文字——

「這，這是……」

衛淵皺了皺眉，旋即意識到，水神共工乃是上古年間就存在的，一直到最近才解封而出，祂所謂認知的『重逢』，就是在上古軒轅丘時候的事情，是自己和獻失憶時期的來歷。

否則的話，她肯定還是會像是剛剛那樣，輕描淡寫，帶著似乎有意似乎無意的玩笑，把一切都輕飄飄地揭過，不讓他找到半分的把柄，莽夫被這樣的手段天克。

「我不想要出去一趟回來發現，玉虛宮成了新的大樂子。」

那邊的鳳祀羽突然大喊起來，忽而，水波波濤洶湧，遙遠的海域猛地涌動而起，被轟然掀開，而後是周身鱗甲滑膩，周身裹挾著狂風和雷霆的氣機，一隻似乎是陸地蒼龍的凶獸咆哮著撞入了海域當中，而後朝著幾人的方向飛來，氣焰滔天，極為恐怖。

「想知道了？」

反正之後去南海之行，有的是時間來試探出來，到時候自然就能弄清楚了，不過，若是她真的不是失憶的獻，而是年少時候的她，那麼她之後的那數千年……

「大風！」

『抱歉啊阿淵，這一次的南海之行，我就不去了，你定要注意安全，南海之域，火神祝融，極為強勢，你不要和他硬拼，我在人間界，博物館總是還要有誰看顧著，否則交給伏特加娘娘和水鬼，總覺得不安心。』

想了想，還是把這一句忍不住炫耀的話抹去掉。

「走吧。」

「這裏離南海的邊緣，還有一段距離啊。」

「甲一，看家。」

眼眸微垂，青絲垂落腰間。

背後傳來青衫女子的聲音：「我求你……」

共工冷淡道：「無趣。」

別在阿玄腰側，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比如被困……」

始終差一步？

共工語氣平淡道：「本座沒有興趣做這樣的掩飾，我會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