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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淵無聲自語這一句話，只是六個字，卻感覺到這六個字的分量沉重得可怕，沉重到了即便是所謂的道門天尊的境界都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從最初的時候就已經相遇，一直到現在，足足五千余年的漫長歲月。

「……這也是你不能直接說出來的原因嗎？」

那麼這反噬就來得越發巨大。

除非她也可以像是衛淵一樣，在這種絕境之下，踏出了最終的一步，超越因果。

卻也都是因為伏羲的手段。

衛淵嘴角抽了抽。

是在這一件事情當中被困住了嗎？

死不了，再說！

不對——

「伏羲……你個渣滓！！！」

在涉及到了珏的時候，衛館主的腦容量忽而就變成了塗山氏優秀畢業生應該有的級別。

意思是。

衛淵的眉心，一縷沒有用處，只讓受到天機干擾之人容易激怒的手段緩緩散去。

因為他抵禦這些神通的方式，根本無法普及化，也無法救人。

哪怕是他的心境此刻都泛起了一層一層的漣漪。

迅速地整合完成了金母元君大概的情況。

來自於未來？！

下一刻，

因為從未來的因果畫面當中看到，珏是獨自，至少是沒有帶著金母元君一起去的。

此刻的白澤怕不是當場就直接嗝兒屁了。

「然後，這個『女兒』是為了打算阻止我去冒險，還是說，在我去作為英雄莽死之前直接把我這個老爹的腿打斷讓我出不來門？所以我不會死，我不會死的話，珏也不會因為去尋找我而陷入危險，不會因而隕落。」

「嗯，【作為英雄而死】，這個是未來我的命運嗎？」

衛淵自己在未來似乎又陷入了某種異常的狀態，甚至於遠離了人間，長久不曾歸來，而這代表著他確實是陷入了麻煩，衛淵hetubook.com.com忽然想到，如果說金母元君沒有出現，沒有和金母元君的交鋒得知了三劍狀態的誅仙劍陣不夠穩定的話。

就在那冰冷劍刃迅速逼近的時候，墨色劍光忽而一滯，那一口被握在黑髮衛淵手中的墨色古怪神兵被架住，絲絲縷縷的金色光輝流轉變化，照亮了媧皇的意識海，而後化作了白髮如霜的道人，神色漠然，掌中因果為劍。

要不然就是，金母元君以及其餘的清世強者是從別的地方得知了珏隕落於衛淵手中的情報。

結成了因果道果。

故而並無錨點之說。

但是，這個真的是自己嗎？衛淵心中自語，按照從金母元君的因果里窺見的一絲畫面，幼年的金母元君說過這樣一句話『但是，他不是已經，已經隕落了嗎？作為英雄……』

衛淵只覺得自己的生存慾望無與倫比地強烈，強烈到了不管前面有什麼仇敵，都可以直接抽出劍來一下劈死的級別，若是這樣養大的話，那怎麼可能會變成正常的小棉襖啊，那是黑心棉啊，還是裏面放了釘子的那種。

上清宗宗門。

「這種有點脫線有點缺乏三觀但是莽夫到了極限的邏輯！」

這一剎那。

咬牙切齒，怒道：

『是你殺了母親……』

道人手中的神兵抬起。

衛淵擲出一劍之後，一口惡氣逸散，心神稍微安寧些許，吐氣凝神，轉而思考伏羲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而這個原因在這個時候，其實也已經非常清楚——之所以故意的天機反噬，恐怕是為了防止他們兩個真的打出真火，生死廝殺。

也就是說，伏羲這傢伙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想到了許久之前被那傢伙瘋狂疊加了無數次的【伏羲加護】——什麼和-圖-書頭髮一定要夠長，頭髮一定必須是白色的，而且堅若鋼鐵，尋常的理髮師根本就無能為力，以及哪怕是用神兵利器切斷頭髮，也會在呼吸之間重新長好云云……

而金母元君卻說珏的未來死於衛淵之手——

「禹也絕對少不了出力！」

這一刻，不需要思考的。

「且去！！！」

上古文官鑒別法。

這未必是真的。

而現在看來，金母元君遭遇反噬的那次，恐怕至少涉及到了【元始天尊】，【二代西皇】這樣的存在，導致了反噬尤其沉重，而如果說真的一口氣把關於未來的情報全部說出來，金母元君的結局，恐怕是當場神死道消，而且會被這個世界本身的軌跡直接【彈回去】原本的時代里。

想要呼喚正在不遠處的不周山。

本能的！

但是這一變故，是因為她主動去探查金母元君身上因果所導致。

作為清世十大巔峰第一階梯，以及最為詭異的天機，對於他和金母元君這兩個境界不如他的人出手，留下些不會涉及到兩人性命危險的手段，是很簡單不過的事情，畢竟天機這個道果的權能，就在於此，是所謂【天機難測】。

衛淵的額角抽了抽。

衛淵回憶起自己和金母元君相遇的時候。

衛淵揉著眉心。

他是有過前往過去的經歷的。

而媧皇本就是處於根基未恢復的狀態，現在也就無法發出聲音，而最為糟糕的事情卻是，此刻在此地的不周山，正是最不擅長因果，天機，意識，命運之類手段的存在，其本身，堪稱萬劫不壞，無論是這四類詭異手段採取如何精妙的神通，都無法傷害到他。

一想到自己女兒是被伏羲撫養長大的。

道人含笑，但是眼底毫無笑意。

這一縷劍氣，反向侵襲她的和圖書真靈意識海。

衛淵額角抽了抽。

黑髮，雙眸緊緊閉住，身上具備有強烈的劍氣和冰冷的濁世氣機。

大概……

幾乎是兩三句話就直接火藥味爆炸，劍拔弩張。

就有點本能的頭皮發麻。

媧皇驚訝：「阿淵？！」

那衛淵百分百會靠著三柄劍直接踏入九天門之後去尋找後土。

就算不能真的對渣蛇做什麼。

衛淵的神色驟然凝滯。

可見其怒。

「你到底是我，還是別的什麼，自然要讓我嘗試鑒別一下……」

「這個思維邏輯？」

當然無論如何，這都絕對算不上是什麼好的事情。

想到了金母元君身上自己留下的因果烙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之後遭遇到了天機反噬。

「你他媽的，在那個時候就對我身上下了後手？！！」

「我嗶——，養大她的不會是渣蛇那混蛋吧？」

朝著前面狠狠地一拋，道：

不過，衛淵現在忽而有些明悟，自己的因果之道是以現代這個時間點為【未來】，以更為遙遠的過去為【過去】，以補天之時為【現在】而成就的，這導致了在未來的錨點非常微弱，也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導致了衛淵的未來出現變故。

是武夫直覺的！

還有一個一心希望培養出一個絕世強者和自己痛痛快快廝殺一場的天帝。

道人攔在了媧皇身前，道：「您都叫我了，我自然會來了。」

但是幾乎是立刻，衛淵的腦海中就開始浮現出了一層一層的想法。

衛淵忽然明白白澤那個八百年不挪窩的超級死宅為什麼會這麼著急，急急忙忙地拉了個水鬼就出發，看來是擔心衛淵察覺到了什麼然後直接逼問，而這是否是代表著，如果白澤說出了某些東西的話，就會遭遇巨大的反噬。

青萍劍的劍光hetubook.com.com直接暴漲，氣焰如虹，無邊可怖的劍勢幾乎是在轉眼之間就已經衝天而起，撕裂天穹，而後循著衛淵之前給渣蛇悄悄留下的因果定標，一瞬間跨界而去，霸道非常，劍勢之中帶著即便是道果境都不可以小覷的凌厲。

等一下……未來，未來的話不會還有鳳仙那個復讎者，啊不，『父愁者』吧……

袖袍落下，將少女媧皇攔在自己的被后，而道人神色平淡，看著前面的『自己』。

應該也可以吧？

衛淵得到了一個答案——

衛淵忽而想到了他和金母元君交鋒的時候，那少女以槍指他，說出的那句話。

而劍道……

聲音當中充斥著驚愕，訝異，不解。

他所走的是捨棄道果，在殺伐之路上卻是立足於巔峰的道路。

……

恐怖的劍氣，沒有絲毫的遲疑，哪怕是對著自己，也是全力出手，彷彿充塞天地，彷彿要將其徹底湮滅劍氣堂皇之下，魂飛魄散。

那代表著的是，要麼就是珏未曾歸來。

可旋即衛淵想到，之所以兩人見面語氣都極為難聽，話語之中充斥著火藥味道。

「你怎麼會來？」

金母元君，是我的女兒？！

不周山同樣無能為力。

但是也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毫無疑問當時的少女也受到了天機的影響和干擾。

壁虎砍下尾巴來還可以再長出來，渣蛇可比壁虎高級多了。

本身對各類debuff免疫，不代表也可以幫助朋友免疫。

手指揉著眉心。

媧皇朝著後面數步退去，而此刻那一縷劍氣神魂，竟然已經出現在他的意識海中，劍氣化作了無意識的劍客，黑髮如墨，散發凌厲氣機，正是衛淵，卻又絕不是她所熟悉的衛淵，而後抬手出劍，直指媧皇眉心。

而這個改變幅度，涉及到的強者越和-圖-書多，涉及到的事件越是重要。

不管伏羲現在是有多渣，但是立足於道果的頂端，清世的最強之一，終究並不是浪得虛名，而是在上古蠻荒的時代裏面，親自打殺出來的赫赫威名，但是即便是再如何強大，再如何地厲害，同樣不能否認一點。

真的可惜，道果的境界不夠，對於未來的干涉太少，但是至少還有其他的法子。

衛淵咬牙切齒。

就連身負道果，實力極高的金母元君都直接被這恐怖的天機因果重創。

媧皇想要開口。

想一想自家女兒未來是這麼被養大的。

所以明白，當跨越歲月的時候，說出來的話語或者說做出的事情，一旦會對未來既定的時間線造成足夠大的干擾，那麼兩條時間線干擾變動發生的巨大差異和命運上的不同，就會化作巨大的反噬，也就是扭轉命運的代價，直接砸落在說出這句話的人身上。

既然【我】已隕落，那麼眼前之【人】，是誰？

容貌自然是和衛淵一模一樣。

於是忍無可忍的元始天尊直接抄起旁邊的青萍劍。

而渣蛇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

衛淵從不曾想過自己和珏的結局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降臨在面前。

但是相對應的，當這些神通出現在他人手身上的時候。

可惡……白澤那傢伙就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提前溜走了吧？

衛淵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還是嘗試感應了一番未來錨點，只覺得一片渾沌，渾濁漆黑，看不真切，正在這個時候，正在感應自身錨點的衛淵，忽而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阿淵？！！』

「所以說……她來這裡是為什麼？」

因果糾纏，已經將此人驅逐出了媧皇的意識海。

就像是之前金母元君說出那句『是你殺了母親』之後，遭遇到的天機反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