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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笑了笑，道：「是小說。明年電視里應該能看到，你到時候再看吧。」

洗漱罷，出了門一股寒氣一下鋪面而來，一激靈下，人也徹底清醒了。

「行了行了，快給我吧！讓爺奶看到，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張青搖頭道：「也就是冬天舒適些，有暖氣，有自來水，有衛生間。老人們不怕出去凍著了，也不怕路滑，不用擔心夜裡火滅了，或是煤煙中毒。夏天的話，還是村裡舒服。」

張青笑道：「那就要起個大宅子了，一大家子都能住。」

眼見孫滿堂的眼神越來越危險，孫福生笑著從張青手裡搶過鋼叉。

正說笑著，見孫元堂急急走來，還未近前就大聲道：「打聽著了，黃三說，縣上還真看到有貼廣告的，說有房子要賣。糧食局的，好像是什麼官兒要調走了，集資的房子在這，他小舅子在縣上賣。最巧的是，還正好是三套。那個官兒一套，他小舅子一套，小姨子一套。現在官兒走了，那兩個也要跟著一起去。」

……

孫福生笑道：「不能光有吃的，還得找條母狗來給它配，日子過的才有奔頭。」

孫滿堂笑道：「那和-圖-書會兒是那會兒，這會兒是這會兒，不一樣了。再讓你在家干這些，人家看到了說我們老孫家沒點禮數。」

院子里的蘋果樹上，每一根枝丫都被霜凌所包裹，晨曦的照耀下，散發著光芒。

孫福生還是睡不著，挫著手道：「青子，我們真能賺到錢？我咋還覺得跟做夢一樣，要不你捶我一拳，讓我醒醒？」

孫家是大家族，孫滿堂那一輩親弟兄四個不說，又有表親堂親還有各家姻親，加起來好大一家子，倒真不怕人欺負。

張青都忍不住笑噴了，給這位大老表豎起了根大拇指。

翌日清晨，雖冬日寒氣凜冽，孫家院子里卻滿是歡聲笑語。

孫福生羡慕的誇讚道。

孫福生想不明白，道：「青子，錢多難掙啊，你怎麼有把握的？」

張青從小灰邊站起身來，道：「那就先吃飯，吃完飯去城裡，果真合適，今天就買下來，回頭就搬家。」

不過……

但你要說善良，那就天真了。

孫福生嘿嘿笑了起來，道：「真沒想到，俺也能買得起車。那種五十五馬力的鐵牛拖拉機，得勁的很！拉煤也能拉，拉麥子也能拉，糖蘿和_圖_書蔔、苞米都能拉！」

孫滿堂聞言擔憂道：「那人家的房子肯定好的很，價錢不便宜吧？」

孫滿堂看張青在逗狗，上前笑道：「這條狗歲數不小了，你家那條狗還是它下的。你家的狗綁在後面羊圈，你去看看不？」

說不上壞，當你家極窮苦時，村民們但凡能伸手的，都會送些吃的。

孫福生嚴肅了些，道：「青子，這錢我們保證還，沒有讓你往裡頭貼錢的道理。你也別說親人幫襯是應該的，幫襯是應該的，可我們要是伸著手要，就容易養成賴子，陽陽也看著我們呢。」

孫福生笑了，道：「聽著跟誇我一樣。」

張青道：「你都想著買車了，還沒把握賺錢？」

這是條老狗，張青上小學時就在了。

孫福生聞言登時來了精神，道：「青子，修在我們村啊！我們家旁邊就有一片空的宅基地，兩畝半，夠用了。別修你們解放村，那邊太窮，盲流多民族人也多，一天到晚不是打架就是偷雞摸狗的事。你們家窮的時候就算了，現在富了，保管亂七八糟的人都去你家借錢。你又不在家，萬一有事，我們這邊聽到信兒都晚了。wｗｗ•ｈｅｔubook.ｃｏm•com修我們這邊，借他們八個膽敢到咱家鬧事。」

他上前逗弄了下，老狗仍活潑著，雖有些不那麼靈動，卻還是上躥下跳的高興。

張青點點頭，和孫滿堂一道往後面走去，孫福生正在羊圈裡打掃羊糞爛草，準備上新草，看到張青過來高興道：「好傢夥，大學生也來乾乾這個？」

在孫滿堂斥罵福生的聲音中，張青接過鋼叉，用力將羊圈邊緣騷臭烘烘的稀泥爛糞給挑了出來。

張青蹲了下去，摸了摸灰狗的腦袋，道：「往後多給你些好吃的。」

張青呵呵笑道：「等我們家把房子修起來，你就知道稀罕了。」

孫福生樂出聲來，道：「哎呀，不能再說了，再說睡不著了。睡覺睡覺，不能耽擱了你睡覺，你腦子最重要，不能熬壞了。」

張青笑了笑，看著白楊樹下栓著的自家灰黃色土狗，神情有些感慨，道：「那年家裡窮狠了，大舅送來的肉吃完后，後半個冬天就沒再見過肉。結果有一天下了大雪，一開門，就看到門口放著一個尿素袋，小灰脖頸上的項圈不知道怎麼掙脫了，它就趴在旁邊。我爸打開一看，居然是半袋wｗｗ•ｈeｔubooｋ.ｃoｍ.ｃom羊腿！後來隔三差五，小灰就叼些肉回來。不過後來叼不著了，聽說廟裡面的喇嘛丟肉丟惱了，把肉都鎖起來了。」

張青有些意動，他身在農村，最清楚農村的風氣。

張青搖頭道。

張青搖頭道：「各有各的長處，論拉磨種地我就比不過你。」

入夜，張青和孫福生擠一個屋，屋裡也是暖炕，因為是結過婚的人，倒也整齊乾淨，孫福生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問道。

張青搖頭道：「又不是沒幹過，哪有那麼嬌氣。」

孫福生連連搖頭道：「城裡有房子，誰還稀罕村上的土房子？」

「我滴乖乖，青子你真行！」

張青笑道：「行，我知道了。就憑你這番話，福生哥你一定能成大事。」

「青子，你到底寫的啥書，這麼賺錢？」

張青笑了笑，道：「好。」

「此事我做不來主，得聽你姑姑、姑父的。畢竟，是他們要住。」

張青笑了笑，道：「你們自己看著辦，我先不管，只負責出錢。」

……

張青笑道：「我就這麼一說。」

孫福生高興道：「那肯定能行！姑當然希望和娘家近一些，姑父也煩那邊的張家人，明天我去給姑說，保和-圖-書證沒問題。」

張青笑了笑，道：「不用捶，是真的。」

東南角的狗窩處，一條土黃色的看家狗甩了甩頭，看著張青嗚嗚叫了聲。

張青哈哈一笑，孫福生又問道：「青子，你說住樓房是啥感覺？」語氣中充滿嚮往。

孫元堂道：「問清楚了，大的那套一百四十個平方，帶裝修和家電，二十一寸的大彩電，看電影的VCD，連冰箱都有，一共是三萬八，兩套小點的東西也差不多，一百二十個平方，便宜些，一套兩。好好談一談，一共七萬塊錢應該差不多。」

張青起來后，大嫂子李瑩已經準備好了洗臉刷牙的熱水，連牙膏都擠上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孫滿堂和孫福生一起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事我聽你媽說過，她本來還有些擔心，後來一想，這說不定就是菩薩送給你家吃的，就吃開了。」

孫福生忙擺手道：「你可饒了我們吧，老一輩願意親近，他們就住一起。我們小輩要是都住跟前，那還不家裡是個人都能罵來罵去？」

是不便宜，燕京的房價，三環偏一點的現在都不到兩千一平，也就亞運村那種爆火的樓盤才過萬，而額齊縣是祖國邊疆的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