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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娟笑，她又不是不懂，道：「飢餓營銷那也需要花費大量資源去炒熱，大紅之後才有資格擺譜。」

齊娟提醒道：「珊珊奶奶是虔誠的佛教徒。」

劉珊珊又不傻，叫囂道：「阿姨還沒下班兒！等阿姨下班了，我已經緩過來了！」

齊娟忙劃分距離，道：「早跟你說了，艷艷先和我爸媽還有我說過，我同意了的。」

劉珊珊生無可戀的點點頭，應道：「哦，我知道了齊叔。」

劉珊珊撇嘴道：「那他們誰還敢擺脫你？你一封殺他們，他們連歌都不能唱了。」

齊娟威脅：「回家再這樣，我媽更念叨你！」

「別出賣我！」

齊娟笑著同劉珊珊道：「回去給你奶奶說，她天天誦的都是科學，是宇宙的真相。」

六月九日。

當中午鈴聲敲響的那一刻，意味著一九九六年的高考結束了。

劉珊珊語滯，訥訥道：「出身又由不得人選擇。」

張青點頭道：「越是了解這一行當，就越覺得歌手不易，尤其是創作型歌手。耗費心血寫的歌，到頭來所有權益都是唱片公司的，一旦翻臉，說不讓你唱就不讓你唱。在我看來，這都不只是權益的問題，而是一個歌手作者的尊嚴問題。」

齊平呵呵笑道：「那你的公司準備怎麼做？」

張青道：「這無關信任，換我是齊娟，也會不舒服，所以我和艷艷說了，和*圖*書以後不必這樣做。真想感謝我，好好學習，踏實做人，將來能做出一番成就來，也算是幫我了。」

劉珊珊繼續煽風點火：「怎麼，無話可說了吧？」

一直走到馬路邊，齊平一看三人表情心裏就有數，笑呵呵道：「珊珊，考完就完事兒，多想無益，啊？」

齊平都一邊開車，一邊笑呵呵的點頭。

張青笑道：「其實過於頻繁的商演，未必是好事，有一種營銷手段，叫飢餓營銷。」

劉珊珊「呸」了一口，道：「也不知誰跟吃了只蒼蠅一樣！」

齊娟大聲笑道。

劉珊珊撇嘴道：「齊叔，都是人，怎麼就不能比？」

在校門口集合，看到劉珊珊的臉色和死人一樣，張青控制了下，沒笑出聲來。

……

劉珊珊哼了聲，道：「那她更高興！」

劉珊珊又耷拉下腦袋，道：「唉，算了。我怎麼可能跟你們刷那種題，時也命也運也，天要亡我珊珊妹，嗚呼奈何！」

齊娟哈哈大笑，張青也笑，道：「我對佛教沒什麼好感，佛門不事生產，蠱惑人心。所謂有教無類，放下屠刀即可立地成佛，不如說捨得香油錢，就能成佛。」

齊平了解：「因為版權？」

張青瞭然，道：「真是很好的條件的話，那少跑一些也不是不行。」

張青想了想道：「她的聲音很好？我這幾天高考實在忙，m.hetubook.com.com沒有時間聽她的專輯，對她了解的不多。」

張青搖頭道：「要看她準備怎麼做，我聽說她還有兩個小孩，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到處跑。齊叔叔是圈內人，知道這一行其實很累，忙起來基本上沒有太多時間照顧家裡。」

劉珊珊陰惻惻的笑道：「你要是想潛規則人家，人家不也乖乖得聽？不過你不需要，啥也不用做，人家一大早就去給你送愛心早餐……」

張青也有些無奈，道：「天天刷歷屆高考真題，模擬試卷做了那麼多，結果題型完全不同，倒和奧賽有些像，確實出的偏了。」

不過從教室出來的學子們，表情都不是很好。

張青聞言忙看過去，揮手示意，劉珊珊還是不肯抬頭，將腦袋靠在齊娟肩上，搭著她往前走。

張青道：「詞估計難，但曲肯定沒問題。其實RB的音樂圈，比中國還要發達的多。港台那邊喜歡翻唱那邊的歌，有點無趣。」

張青點頭笑道：「好，我尊重，我是在說我自己。佛經教義還是挺好的，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見微而知著，揭示宇宙真諦。」

這話讓張青、齊娟和齊平都笑了起來，齊平溫聲道：「珊珊，不要和人比。人和人之間，原本也沒法比。」

齊平肯定道：「雖然不算頂尖，也是天生的金嗓子，這兩年生活不順，抽煙抽和*圖*書的有些影響，但問題不大。唱歌技巧嫻熟，是真正跑場子歷練出來的，沒有問題。」

張青只是微笑，沒有解釋什麼。

劉珊珊咬牙道：「看你這麼大徹大悟，乾脆出家當和尚得了！」

「我爸來接我們了，快走快走，去吃大餐！」

劉珊珊都快哭了，罵道：「你笑個屁啊！考崩了！」

齊平笑道：「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七八十年代翻唱的更多。後來顧同邦、溫明成他們越寫越勇，金曲層出不窮，一首比一首驚艷，算是維護住了華語音樂的尊嚴。等他們看到你后，一定會欣慰，後繼有人。尤其是溫明成，音樂圈內公認的大哥，十分愛才。估計還會挖你去滾石，你的杜鵑唱片想進灣灣，少不了他的提攜。」

齊娟眉開眼笑道：「要不是你上月底突發奇想，拉著我一起做了兩套奧賽題，現在我也跟著一起哭了。」

齊娟給劉珊珊鼓勁兒：「今天有好歌聽了哦！」

劉珊珊祖母信佛，嚴肅道：「你要尊重別人的宗教信仰。」

因為本就還未從昨天上午地獄級難度的數學打擊中熬出來，今天噩夢級難度的物理，又給了大家當頭一棒。

張青無語道：「好好的，我封殺別人做什麼？」

齊平笑道：「是啊，出身由不得人選擇，天賦其實也一樣。所以，人和人是不同的。和人比，很難幸福的。張青以前如果和圖書和人比這些，也不會有他今天。」

齊娟這才勸道：「你是不是傻，考崩大家都考崩，他們崩的更狠，所以你還是可以的。」

齊平是真的大胸懷，壓根兒不問三人高考的事，而是和張青商量道：「花蝴蝶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周圍路過的同學都笑了起來。

「嘔！」

張青道：「這都是將來的事了……而且我不會去別的音樂公司。」

齊娟忙哄道：「想什麼呢？只是同類型題。再說，當時我讓你做，你會做？那會兒我們也就是換換腦子，挑戰一下。」

齊平搖頭笑道：「你寫給娟子的那首英文歌，他們哪個都寫不出來。」

張青道：「只要她有實力，這個倒不是問題。」

齊平聞言，居然沉默了稍許，嘆息道：「就是這個難處啊。要不是孩子，以她的嗓音和實力，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可惜了。」

齊平好笑道：「也是沒道理。多少歌手一輩子都難遇到一首金曲，怎麼到了你這裏，隨便往外蹦？」

張青道：「金曲其實並不少，港城顧同邦、李兆慈，灣灣的溫明成、孫士中，寫一首紅一首，都是樂壇教父級別的人物，內地也有周邦清他們。」

齊平呵呵笑道：「都是人，為什麼你和娟子從小衣食無憂，張青從小從苦水裡熬出來的？」

張青道：「創作型歌手自己寫的歌，如果將來想離開，可以用適和圖書當的錢買走。」

齊娟提醒道：「不要感情用事，你既然許下了十個歌手的諾言，那這十個名額每個都很珍貴。不跑發行商演，光靠賣專輯，能賺幾個錢？總不能找個地方養老吧？」

張青搖頭道：「今天我和人比，不如人處也多的是，做好我們自己，活好每一天。」

劉珊珊道：「那你寫的歌呢？」

毫不誇張的說，近乎三成同學，連題都看不懂。

劉珊珊變臉嘔吐，然後大聲道：「是你不懂女孩子！」

忽地，齊娟在人群中發現了她爸的光頭，登時高興起來，招呼張青、劉珊珊來。

三人見她如此，也就放下心來。

張青搖頭道：「珊珊，你還不懂信任的快樂和幸福。」

張青好笑道：「那所有權肯定是公司的，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什……什麼？」

跑場子就是跑酒吧，唱的好就有錢拿，唱的不好根本沒戲。

劉珊珊看著張青，有些不理解嘆息道：「張青，你和我們一樣大啊，怎麼能隨時保持這樣冷靜？都說男生後勁大，可你這後勁也太大了吧？我哥他們也是男生，怎麼都大學了，一個個的還跟二百五似的，也看不見長大呀。」

劉珊珊突然爆發：「你們兩個偷偷做了奧賽題？撞沒撞到原題？怎麼不告訴我？」

齊娟晚到了一會兒，先看了眼張青的面色，見他神態自若，再看劉珊珊，登時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