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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別說趙薔、王梓桐，連王若林眼睛都是一亮。

宋城笑道：「開始還行，差點稱霸港島樂壇，舉辦的歌手選秀，選出了好多好苗子。可惜，無線老毛病，太摳門了。歌手唱歌不拿唱片分成，拿月薪。」

鍾曲慈眉善目，坐在辦公椅上笑道：「王生，六叔搞乜啊？」

京城，后海。

聽聞這話，張天茂嘆息一聲，道：「應該是老齊回去說了什麼，這次來，雖也還好，但把門道立清楚了。」

宋城笑了笑，看向張天茂道：「老張，你那個小兄弟呢？不是說高考完就進京么？」

喬澤濤笑道：「這麼有才的小年輕，誰不喜歡？他要肯來和麥，我立馬斬雞頭燒黃紙和他結拜，他當大哥都行。」

李峰說話從來仰著下巴，這會兒更是滿臉不屑。

喬澤濤笑道：「那個高枝攀不攀有什麼意思？水星、華鼎的歌過來都殺不過咱們，無線好像有個華星唱片，早就被水星、華鼎乾的半死不活。」

長子十八歲時因故在美國自殺，次子除了好美食外，別無興趣。兩個女兒一個雙目失聰，一個醉心於畫，而且因為鍾曲當年風流的緣故，父子女之間的感情並不怎麼好。

見他如此，鍾曲勸道：「總是在進步的，這麼多年了，也該放下了。」

宋城笑了笑，道：「喬北嚴從這個世紀二三十年代起就在這個圈子裡，幾十年來制定規則，他是話事人嘛，怎麼會改？在他那樣的人眼裡，所謂娛樂明和_圖_書星，就是下九流的戲子，就值這個價。」

張青弄不明白，可兩個老人居然起了童心，打起啞謎來。

他知道這位老友一直在為明報選一個接班人，可憐鍾曲奮鬥一生，結果二子二女無一人可接班。

宣傳出去，這部劇想不爆都不行。

今日和麥在這邊慶祝常華新專輯大賣三十萬張的慶功宴。

張天茂摸著腦袋嘿嘿笑道：「說實話，我還真是喜歡這個小兄弟。」

和麥唱片在圈內這麼大的名頭，全部資產加起來，都不到一個億……

若真成了，那又是一段佳話。

見張青滿臉好奇，喬北嚴哈哈大笑，道：「這樣吧，青仔今天先不去《明報》了，就在無線陪陪我這老頭子。晚上我讓人在翠華酒樓訂位置，一定給鍾生一個大大的驚喜。」

王若林一愣，道：「你怎麼知道？」

常華聞言，臉色卻有些難看，他最不喜歡，甚至害怕的，就是跑宣傳。

王若林笑道：「請你吃飯嘛，晚上翠華樓，給你個驚喜。」

張天茂心裏遲疑了下，終究還是搖頭道：「小張和我說過，不準備干大，不會超過十個歌手。老宋，就以十個為線。和麥總容得下十個人吧？」

喬北嚴聞言一怔, 隨後眯起老眼，又審視起張青來，稍許后眼中閃過一抹恍然，有些驚訝道：「還真有幾分像……嗯，越看越像。哎呀，這下鍾生可真要高興了。」

「嗬，攀高枝了啊。」

王若林笑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正是，金鏞小友正是在六叔捐建的學校里，讀書成長起來的。六叔知道后，真的是太高興了。李芳潔剛才見六叔高興成那樣，近兩年來從沒這樣高興過，就提議六叔收個契仔，你猜怎麼著？」

明報大樓。

王若林這會兒笑道：「鍾生對這位小老弟神交已久，昨天還打電話給我，再三叮囑，今天一定要讓小老弟去一趟《明報》。鍾生封筆已經有二十年了吧？一直在等有後進晚輩能接他的班，往日里見面，總是惆悵後繼無人，自從看到你的《射鵰》，鍾生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許多。而且……」

眾人都笑，張天茂卻搖頭道：「不是才華……才華算一部分，但不全是。這個小兄弟，怎麼說呢，乾淨，心裏乾淨，也講義氣。而且，有什麼話，他直說，不來陰的。」

九十年代的一個億，已然是天文數字。

宋城笑道：「你老張開了口，我也不能說不。上次就說過……行罷，就十個。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

胡穆冷笑一聲，不過沒和鍾曲爭論，而是道：「今晚上我也去蹭蹭喬老六的飯局，見一見你看好的人到底怎麼樣。」

鍾曲放聲大笑道：「文人風骨，可見一斑也。」

八十年代的一個億，更是能直接驚動最上面的存在。

鍾曲哈哈笑道：「要是收成了，你還讓我猜什麼？」

然而正在喬北嚴意動之際, 張青卻笑道：「李姨，我也想認和*圖*書下六叔這樣的傳奇大亨當乾爹，飛上枝頭變鳳凰。在港島都不知多威風，回去后更能耀武揚威。只是六叔的年紀，當我的曾曾祖父都過了。這個乾爹要是認了，等過段時間我外公外婆來港島玩, 到時候實在沒法論，六叔的年紀比我外公還大二三十歲呢。」

鍾曲聞言，眼睛微微眯起，笑道：「我猜，我猜當然沒收成。」

歐陽晚晴忙道：「青子對我們也好，就是……估計老齊那邊怕他年紀小，隨便往外送歌，這次回來見面他就說了，除了我和老張出歌，他會給歌外，其他人就不給了，也沒錯。」

李峰道：「我聽說沈欣去他那個杜鵑唱片了，沈欣錄音水準不錯。看樣子，是準備往大了干？有他老丈人的財力支持，坐大快的很。」

宋城也笑，道：「小常多跑幾個通告，宣傳跟上，成績肯定還要再爆。」

鍾曲笑道：「我點會不知啊？他的情況我早就讓人去查找過了。西疆邊塞出身嘛，家裡實在困難。可惜知道晚了，不然還能襄助一二。」

……

契仔，也就是義子，乾兒子的意思。

張天茂看向歐陽晚晴，歐陽晚晴搖頭道：「聽說去港島了，我和他身邊的小趙有些聯繫，說是港島無線台的王若林還有鍾曲，邀請他去的。」

王若林在電話那頭哈哈笑道：「鍾生，六叔對這個少年仔真的是太喜歡了。你可能不知道吧，這個少年仔出身貧寒……」

胡穆才華橫溢，卻是在特殊年代逃離和*圖*書大陸至此，因此對大陸恨入骨髓，常年百般詆毀，惡毒咒罵。

王若林啞然失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道：「也是。那少年仔真的不同，他說雖然他也很想成為六叔的契仔，在港島橫著走，回去后更能耀武揚威，可年紀不對啊。」

常華被說服了，緩緩點頭。

眾人都笑，歐陽晚晴疑惑道：「喬北嚴不是鐵公雞啊，我知道些，從八五年開始他每年往內地捐款都超過一個億，一個億啊！」

胡穆就不同了，雖然只有一子，他也從來風流，稿費一半都用來照顧失足婦女，可家裡太平安穩，而且兒子爭氣，素有香江小才子之稱。

好一番熱鬧后，喬澤濤搖著摺扇樂呵呵道：「這才一個月，就破三十萬了，要我看這張百萬打不住。」

他覺得，他兒子接這個班，都比隨便找個土鱉強一百倍。

……

他對面坐著一面色不渝，挑眉撇嘴的老人，正是與鍾曲同列港島四大才子的胡穆。

眾人一愣，李峰忙問道：「怎麼說？你對他比對親弟弟還好。」

鍾曲知道王若林和李芳潔不和，這會兒只恍作不知，笑道：「那怎麼扣了我的人？」

喬澤濤是老江湖了，怎會看不出這位文藝青年在鬧性子，他搖著紙扇笑了笑道：「小常，多賣專輯不是為了多賺些阿堵物。我們做的是音樂，是為了造福歌迷。我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一點敷衍都沒有，不像別家唱片，拿到一首主打歌，立馬再塞一堆垃圾進去填滿后出專hｅｔｕbｏoｋ•com•ｃｏｍ輯上市圈錢。小常你自己說，你的那些歌，哪首不是用心寫的？就這，我們還把《白樺林》給放進去了。要是想賺錢，這首歌放下一張專輯當主打歌，下一張專輯不就又穩了？」

鍾曲放下電話后，神情很是開心。

李峰笑道：「好傢夥，還真入了你的眼。請來坐坐啊，又不強要他的歌。」

現在張青擺明門道脫離了張天茂的庇護，張天茂還替他扛起這件事，就真的是義氣用事了。

鍾曲一下想明白了, 一拍腿「哎呀」了聲，道：「對對對，六叔每年往大陸捐贈巨額教育資金，建了那麼多北嚴樓。」

晴天酒吧。

王若林也笑道：「他帶來的兩個小姑娘差點沒哭出來，六叔和鍾生你倒是一樣，一眼看出這少年仔的心思，還道李芳潔不懂讀書人的風骨。」

……

聽他這麼說，趙薔、王梓桐等都失望不已, 倒是喬北嚴，眼睛笑的眯成了條縫，對李芳潔道：「讀書人的風骨，你不懂。」又對張青道：「那好，咱們就平輩論交，當忘年交未嘗不可。」

只要和大陸沾邊的，就沒有他不厭惡的。

宋城聞言大為惋惜，他還準備再薅幾首好歌。

王若林大笑道：「鍾生晚了一步，可六叔卻沒晚。」

上次說好了，但前提是張青甘做張天茂的小弟，這樣就算是給張天茂的面子了。

說著，王若林彌勒一樣的臉上, 多了幾分神秘，看著喬北嚴道：「六叔, 你看小兄弟的相貌, 有沒有覺得像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