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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丘是解放村臨近農田處的五座土丘，距離稱呼為山的高度還遠，老人們說那裡曾是古代將士的墳墓。

「咻……啪！」

現在還得再花錢，讓他們別做了……

張青提醒道：「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浩瀚景象，也並不差。」

胡泉感嘆道：「你們做生意真的做絕了！別說往國外運，就是國內那麼龐大的市場，你們可能都生產不過來。」

等李芳潔走後，喬北嚴問道：「你只借了些人？」他才不信這個亦正亦邪的少年仔，會這麼被動。

周艷艷倒是咯咯笑了起來，她冰雪聰明，知道正是這樣，才表明沒什麼。

旁邊幾人好一通笑，張青真不嫌棄，道：「就算有親姐，估計也沒趙姐對我這麼好。」

張青感動道：「六叔，您是一個偉大的人，我會像你學習的。」

女人啊……

一九九七年零點的跨年煙火秀，照亮了今晚的港島。

花蝴蝶放下心來，張青又問趙薔道：「有沒有給李振邦打電話？」

喬北嚴也不好受，平時少見笑臉。

張青驚喜道：「好啊！」

張青謙遜笑道：「六叔，懂道理的人好多，那些學哲學的人，懂的最多。但能不能真的取得大成就，很多時候，要看天時，看運氣。我這一生，能達到六叔的高度，就謝天謝地了。」

聽她這麼說，花蝴蝶和胡泉不由對視了眼，心裏都是一嘆。

趙薔緩緩回過勁兒來，索性也不掙扎了，還故意噁心他道：「沒洗腳，別嫌棄，好好按按。」

雖然明知是奉承話，但喬北嚴還是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

張青知道瞞不過老狐狸，笑了笑道：「我讓人給他們爺倆兒帶了句話：國家大度，不追究他們的和-圖-書事，本來不干我什麼事，我也不會多理會。但是如果他們還想做些什麼，就要做好承受反噬的準備。我這個人對待敵人，從來沒什麼底線的。他們敢做初一，我一定會過十五。哪怕，他們跑出國去，也是不死不休。」

短短兩三天功夫，胡穆、胡珍父子就好像老了幾十年。

……

「感覺，和咱們那像是兩個世界。」

張青微笑道：「已經很好了，方經理幫了大忙。」

算了，瓷器何必和破瓦罐硬碰硬。

張青尷尬道：「趙姐……跟您告狀了啊？」

從二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獨尊大中華影視圈一甲子年，很難再有第二人了。

趙薔舒服的哼哼了聲，解釋道：「眼下做外貿生意，退稅退的厲害。各種退稅加起來，比港島這個自由港的稅還低。青子一直說咱們經濟能起飛，我現在已經開始信了。就這個減稅力度，全世界的公司都得狂奔而來。」

站在五丘上往西望去，是一望無際的農田，西疆的日落，太陽好像就在眼前，又大又圓，夕陽如血。

張青聞言一怔，隨後想了想道：「去西疆也不是不行，但二三月不成。二三月港島已經春暖花開了，西疆冰雪都還沒有消融，很多地方還是一片雪國，飛機、鐵路、公路，都容易封堵。六叔，五月不錯，七一后也行。」

花蝴蝶都笑道：「青少拿趙總當親姐姐了。」

一旁李芳潔看著也高興，喬北嚴因為執意要娶她，還明言要將TVB給她，鬧的喬家兒孫幾年不回港島，一個電話都沒有，很難堪。

張青點頭道：「我的心思，瞞不過六叔，確實也抱了這種想法。產業做的再大，大不過hetubook.com.com江山王法。人脈人情再強，逃不過人走茶涼。多做些善事，多留些香火情，塑一座金身。只要不犯大錯，就不會被人輕易欺負了去。」

但看精氣神，喬北嚴彷彿今年才七十，他看到張青的第一句話就是：「過年後，我準備去大陸再看一看，青仔，到時候你要陪我四處走走。」

喬北嚴卻微笑道：「早點也好。善事做的好，不僅能造福貧弱，也能積功德，塑金身。我信佛，但從不給佛塑金身。因為佛本身就是金身，又何須信徒來塑？我給自己塑金身，青仔，你明不明白？」

張青笑道：「和中華社分社那邊打了招呼，借了不少人。」

胡泉笑道：「唱副歌的時候，起個頭，將話筒對準下面就好。你放心，歌那麼紅，沒問題的。」

張青笑道：「出口生意的退稅估計會持續很久，國內生意嘛，等經濟環境好了，大概就結束了，可能就三五年光景。」

李芳潔沒好氣道：「好甚麼好？你六叔想去西疆！」

李芳潔笑著應下，道：「好！」

「討厭！」

趙薔被這一舉動都驚呆了，一時忘了縮腳，他么的就算按也等沒人的時候再按啊。

張青好笑問道：「和哪？平京還是西疆？」

胡家。

趙薔嫌棄道：「先享受幾年再說，這個時候挑明，破壞氣氛。」

外面的煙花落幕了，趙薔收回了腳，臉上也恢復了幹練，看著幾人道：「明天是第一場，也是相對而言最難的開始，熬過了，剩下的就一帆風順。花姐的唱功我不擔心，但要注意的是，多半會有人在下面起鬨鬧場子。不說其他，胡家父子都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台下的事你不要管和*圖*書，我們已經借到了足夠的人手，肯定能擺平亂子。但是，你在台上不能亂，不能受影響。你一亂，會讓大部分本來安靜的人跟著躁動起來。」

周艷艷回過神來白他一眼，道：「肯定是平京！西疆……拿什麼比？牛群羊群還是駱駝群？」

李芳潔也是江湖中人，道：「安保怎麼樣？胡家父子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肯定要找人鬧事。」

趙薔卻不想再扯這些，說正事道：「李振邦的確能幹，《女人花》的周邊還在熱賣，他已經抽調出三分之一的生產線，三班倒的生產起《射鵰》的畫報、軟抄本和年曆畫來，他現在扎在玩具廠那邊，盯著生產弓箭、刀劍這類塑料玩具。生產出來的貨物，先出關運到港島，再由港島裝船，發往南洋各國庫存起來，就等《射鵰》大火后大賣。今年過年家長們給孩子的禮物，可能是郭靖的弓箭、黃蓉的打狗棒，也可能是一本印著《九陰真經》封面的軟抄本。」

花蝴蝶點頭，趙薔道：「行了，沒其他的事的話，就回去休息。好好睡一晚，明天見真章！」

翌日一早。

喬北嚴換了一身大紅褂子，很喜慶，他是一九零七年的生，今年正好九十歲。

胡穆打完電話后，滿面疲憊的對胡珍道：「阿珍，這個毒種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北面的人又壞又毒，現在你知了吧。我們先不和他斗，大陸經濟就要崩潰了，覆巢之下無完卵，等他們自己滅亡，有我們痛打落水狗的時候。一會兒我去找鍾生，讓他給對面傳個話，休戰。我們出國住兩年，看他得意幾時！」

更過分的是，這個撲街居然還讓人帶話威脅他們！！

最讓兩人恨的咬牙的是，連《東m.hetubook.com.com方日報》、《蘋果日報》這兩個盟友，居然也吃人血饅頭，一邊幫他們罵張青，一邊居然也報道他們那些「謠言」，真是畜生不如。

……

李芳潔勸道：「青仔，有這個心是好的，但不必這麼早就做善事嘛。六叔也是八十歲才開始的，你才十八！」

「咻……啪！」

人到七十古來稀，更何況九十高齡的老人。

周艷艷被說服了，覺得張青說這樣的文化詞特別好聽，嘻嘻道：「站在五丘上，看太陽下山，是有點好看。」

「哈哈哈！」

趙薔正在按腳，踩著高跟鞋走了一天，感覺腳都不是她的了，聽張青這樣問，沒好氣道：「等你大少爺過問，黃花菜都涼了！」

張青微笑道：「沒關係，《射鵰》白天會重播。現在港島學校都在放寒假，他們有時間去看重播。」

見他現在這麼高興，李芳潔想起來關心問道：「青仔，演唱會的事辦的怎麼樣了？這幾天台里搞台慶，我都沒顧上問。」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笑了起來。

這年頭，西疆大街上時不時穿行的牛羊群都比車多些。

胡泉是開過很多唱演唱會，見過大世面的人，她點頭道：「對，台上不能亂。越是出亂子，越要唱的好，最好能召喚歌迷大合唱。」

花蝴蝶虛心請教：「胡姐，怎麼召喚呢？」

從來只有他們以筆為刀欺負人，幾十年來誰敢這樣對他們？

一簇簇絢爛的煙花在維多利亞灣上空炸開，與漫天星光同輝。

趙薔累的抱膝坐在地板上，聽兩個老鄉談故鄉事，疲倦勸道：「你們倆老表快回西疆去放羊吧，還能看落日，郭靖、黃蓉一樣。」

父子二人，養活了不知多少花邊小報。

喬北嚴也不堅持hetubook.com.com，微笑道：「我就是想去看看，西疆那邊的學校如何了。那裡讀不起書的仔肯定還有很多，我要再多捐幾座樓，做學校，做圖書館。」

這話說的趙薔眼睛都發酸，卻用另一隻腳輕輕蹬了張青一下，道：「少嘴甜！我可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的事業心。不過運氣不好，遇到了個大傻子當老闆。」

張青笑著拉過她一隻腳，幫著按了起來，道：「您辛苦。」

……

再想想大圈幫的名聲……

張青笑道：「還生氣啊？」

他們原本就在港島頗有名聲，但這幾天，才叫如日中天。

喬北嚴笑道：「這個道理，我花了大半輩子才明白。青仔，我好好奇，你將來到底能走多遠。」

不過最讓他們憋屈嘔血的，還是張青這個泥腿子的不規矩。

累了一天的一群人坐在半島酒店的落地窗前，看著這繁華炫麗的一幕。

說著，又笑了起來。

眼眸中倒映著美麗的火光，和無數高樓林立，周艷艷呢喃出聲。

本來花了錢找的社團，讓他們今晚去紅磡鬧事，最好點火生亂砸場子。

花蝴蝶、胡泉兩人哈哈大笑，然後花蝴蝶忽然反應過來：「青少，《射鵰》今天晚上播？那不是要和演唱會衝突了？」

哪怕是中華社港島分社的社長威脅他們，他們都不怕，反而會得意。

喬北嚴搖頭道：「這個節骨眼上，那邊出人手不合適，容易火上澆油。你讓他們撤了，阿芳，你給張才打電話，讓他晚上帶人去看著。」

李芳潔在一旁笑的不行，道：「你不是已經學了嗎？把趙小姐都氣哭了。」

張青去了無線大樓，問候喬北嚴、李芳潔新年快樂。

可這次不一樣，這個撲街，真的一點底線都沒有，又毒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