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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珊珊哈哈笑，正要說話，齊娟忽地「咦」了聲，劉珊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登時怔住了：「我靠，那不是你們家的車……你爺爺來看電影了？！」

這才造成了一毛錢一張票，堆出一億六千萬的票房奇迹。

「也許，我們已經站在金山上了。」

齊娟笑道：「幹什麼成什麼難道不好？」

原本也沒什麼，有才華的人不怕賺不到錢，偏偏他被封殺了，再加上去美國浪了一圈，女兒又出世，好傢夥，終於知道錢這東西的重要了。

能跳出京圈還能熬出頭的，大概就這麼一位。

劉珊珊有些同情的看著齊娟道：「那也不能太離譜了啊，你看看他現在，弄出多大的陣仗。全國的電影院都在看他弄出來的電影，我聽說娛樂圈的騷蹄子們一個個都不要臉，把親嘴叫藝術，脫衣服也叫藝術，為了出名兒，她們什麼事干不出來？張青以後得面對多大的誘惑啊。」

周成聞言，臉上根本難以遮掩動容和感動，一個西北漢子，這會兒居然有些鼻頭髮酸，心裏滾燙。

大英雄手中槍翻江倒海，難抵饑寒窮三個字，無過如此。

汪倫聞言沒法子，仰頭一嘆，道：「走吧。」

從八十年代開始，中國的影視圈兒基本上是他們這個圈子在平趟。

孫海萍送了茶水進來就出去了，趙薔斟茶，看著這個譜，周成笑的越發和善，道：「青少，我剛看完電影出來，就迫不及待的上門拜訪了。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啊。」

士為知己者死啊！

「骨如精剛」

張青點頭道：「而且周導的年紀也是我們的長輩……周導，以後還請多指教。」

齊娟氣笑著拍打了她一下，道：「想什麼呢？張青就是覺得，這和_圖_書個女人身上很有港島風情。要是艷艷去演，非得演出西疆辣妹的味道來。」

張青回頭對趙薔認真道：「旁人叫周導國師，多有嘲諷他替國家辦事之意，但我以為，就憑周導這份謙遜好學的精神，將來必成國師，也是我們應該學習的榜樣。」

張青笑道：「周導，您今天來是……您有話直說。這麼跟您說吧，如果您想拍的電影，我們杜鵑要錢出錢，要人給人。國內不能拍的，送您去國外拍，在國外上映。賺不賺錢都兩說，為的不是別的，就為了中國電影這四個字。您要是覺得我們靠譜，就加入杜鵑文化這個大家庭，要是覺得我們年輕不放心，加入別人公司也行，但杜鵑對您的支持，不會減少分毫。還是那句話，為了中國電影。電影圈子裡，真心拍電影的人，沒幾個。」

即便車內只有二人在，齊娟還是附耳說了起來。

張青好笑道：「就藝術性而言，《黃飛鴻》遠無法和周導您拍的那幾部電影相比。色彩更沒法比，您可是公認的色彩大師。《黃土地》的厚重蒼涼，再不會有第二人能拍到那個境界。白可之武俠氣息濃厚，深諳武俠文化，但真論電影深度，其實是比不上周導您的。」

齊娟斜眼：「我乾脆收你當小妹。」

第一場電影結束后，隨著裏面的人出來，外面排隊的人依次入內。

劉珊珊嘿嘿笑道：「艷艷不算威脅嘛……實在不行，你把她收下當小弟算了，讓她擋在前面？」

牛力看著周成急匆匆離去的的背影，若有所思道：「老汪，您說，周成這是往哪去了？」

齊娟呵呵笑道：「老娘會怕那些妖艷的女人？」

多久沒有看過這麼好看的和-圖-書電影了！

齊娟忽地嘿嘿笑了起來，劉珊珊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兩人打小一起長大，太清楚對方的習慣了，一看齊娟笑的這麼玄妙，就知道有八卦可聽。

……

兩人上了車后，齊娟笑道：「我也是聽張青和我說的，這個白潔，以前是港島第一美人，打小被人誇讚成瓷娃娃。不過後來和好多富豪談戀愛，前年有一次……」

牛力和汪倫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心裏挺不是滋味兒。

「膽似鐵打」

……

只是文藝片天生沒什麼經濟效應，大陸百姓也不大愛看……

汪倫心裏一動，道：「還真有可能。今兒來看電影的圈裡人不少，看到這樣的場面，誰他么不想見見那小子？不是，你什麼意思？」

……

齊娟瞪眼，劉珊珊忙笑道：「我是笑你，我長成這樣你都收，人家一看，門檻兒這麼低，那還不拚命往上撲？那個十三姨挺好看，電影里有個露背的畫面，我聽到周圍好多吞口水聲。」

「金山？到底世界上有金山嗎？」

牛力道：「咱們也去見見！」

所以，他還沒有私家車。

劉珊珊聽著聽著，忽地三角眼霎時圓睜，眼中滿滿的不可思議、震驚、羞恐和……好奇，聲音都顫抖起來：「保……保齡球？！」

周成連連擺手笑道：「達者為先，達者為先。咱們這個圈子，資歷、年紀最虛！你們這樣誇，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齊娟仔細回想了下，歉意道：「記錯了，是高爾夫球。」

可等第二場人都滿了時，外面居然還有排隊的。

別看周成在國際上拿錢拿的手軟，他拍的片子，大都是公家出品，中影採購時給的都是定價，他拿的是工資，不是導演和_圖_書分成……

北池子二條。

劉珊珊覺得也有道理：「有艷艷那樣漂亮的沒有天理的女孩子擋在前面，其他女人的確沒臉靠前。」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

再想想方才電影里十三姨的俏皮模樣，一雙眼睛電的觀眾神魂顛倒，劉珊珊覺得三觀都要崩塌了，她不明白道：「張青為什麼選她來演十三姨？艷艷比她還好看的多！啊呀？！莫非……」

可他們最火的時候，也沒見這種情形啊。

隨著大屏幕上字幕出現，片尾曲唱響，平京、魔都、粵州等全國千余家電影院，三千塊幕布前的無數觀眾們，幾乎同一時間起身鼓掌。

「熱血像那紅日光！」

「我發奮圖強，做好漢！」

齊娟：「你真是安慰到我了。」

牛力對這位可是羡慕久了，國際上的大獎真是拿的手軟。

當初就為了趕走家門口修自行車的，他都能一把掏出三萬塊錢來，可見其本性如何。

張青看著登門拜訪的周成，微笑道：「周導，擦擦汗，您這是蹬自行車來的？」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金山的話，這些洋人為什麼要來我們的港口？」

他不是沒掙到錢，這些年光書的版稅都有大幾百萬，還是因為前些年書價不高、版稅有限的緣故，要放現在，他的版稅收入絕不會比張青少。

牛力連連搖頭道：「不不不，我覺得，他可能是去找張青了。」

其實剛才黃飛鴻暴打洋人時，電影院內已經響起過一陣掌聲和叫好聲。

汪倫眺眼望去，道：「嘿，可不就是他，一張農民臉……這老小子這些年可風光的很了。」

周成聞言都怔了怔，他真沒想到張青會給他這麼高的評價，回過神后忙謙虛道：「沒有m.ｈeｔubｏｏｋ.ｃom•ｃｏm沒有沒有，青少實在過獎了。我真不是恭維，就故事性而言，白可之是高手中的高手，把觀眾情緒調動到這個地步，港島電影獨樹一幟，確實比不過，要向人家學習。看看觀眾就知道了，老百姓喜歡看什麼樣的電影，我們心裏要有數，千萬不能抱著高高在上，覺得百姓不懂藝術的心態，要這樣搞，那肯定要完。」

汪倫一邊抽煙一邊冷笑道：「這他么不是扯淡么？和詐騙有什麼區別？要是一部爛片兒，也弄的鋪天蓋地都是宣傳，老百姓一看，嘿，就一臭大糞，那以後誰還信這個？這叫自毀城牆，不走正道！下回見了那小子，我還得和他掰扯掰扯。要做電影就來真格的好好乾，走這道可就沒意思了，我瞧不起他。」

可八二年和現在又是兩回事，那會兒剛改革開放，全國老百姓除了紅色經典，就沒看過幾部其他類型的電影。

……

可是，他能掙，也能禍禍。

片尾曲《男兒當自強》，和數百青壯練武的場面，直讓所有心中有功夫夢的中國人心中激蕩！

劉珊珊沒忍住，咦嘿嘿的笑出聲。

汪倫斜眼道：「上趕著去捧臭腳？這樣的事我可干不出來。」

汪倫莫名其妙道：「這我哪知道啊？可能是去找他那小蜜去了。」

牛力急道：「哎喲我的倫爺欸！您想想，周成去找那位爺，是為了什麼？肯定是想拍電影啊！張青答應給咱們投的那三百萬還沒影兒，要是讓周成給截去了，咱們哭的地兒都沒有。資金倒還在其次，可佔了合拍片的名額，咱們可就錯失良機了。」

這段時間其實有一個賣葯的朋友，要支持他拍電影，說是兩人合夥拍電影，賺大錢。

可眼下，張青給予他和_圖_書的尊重，甚至是尊敬，以及對共同事業的願景，是那個賣葯的朋友遠遠無法相比的。

崇文區，廣和劇場。

「傲氣面對萬重浪！」

牛力忽地道：「欸，您瞧那邊，是不是周成？」

牛力覺得開了眼界：「這電影咱們看了，好是好，情緒調動的好，美術、服裝、燈光什麼的也都不錯，可能有這樣的效果，我覺得還是宣傳做的好。連丫的口碑都還沒形成，就能有這樣的效果，只有一個原因，宣傳做的好。三百萬真金白銀投下去，還真沒白花。」

西北漢子心中，仍有熱血未冷。

如今雖然電影也不算多，可好萊塢大片兒還有港島孫闊海的電影也引進過，至於還怎麼如饑似渴嗎？

別看港島電影那麼牛，可真算起國際獎項來，整個港島、灣灣加起來，都不夠周成打的。

周成笑容憨厚，道：「欸，自行車方便，公交車周末人太多，不自在。」

齊娟和劉珊珊從電影院出來后，劉珊珊回頭看了眼門口排著長隊的觀眾，以及身邊路過聊的熱情澎湃的人，對齊娟道：「這個傢伙，又成功了。你說他，怎麼幹什麼成什麼？」

劉珊珊海鬆了口氣，道：「嚇死人了，保齡球的話……他嗎了個巴子的，高爾夫球也恐怖啊！這些有錢人，真他么的變態！」

他已經意動了，賺不賺大錢兩說，但他真的愛電影。

趙薔嚴肅點頭道：「周導取得了那麼多名譽，依舊這麼謙遜。如果我們取得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成績，就沾沾自喜，自以為是，那就太可笑了。」

他看著張青道：「好，既然青少看得起我，那我從今天起，就加入杜鵑了！我們一起，拍中國電影！」

倒是八二年的《少林少林》上映時，有過這種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