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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趙顯，就是要讓姜無忌「偷聽」到自己的話，讓這個北齊的新帝真的以為，那隻在滁州城的江寧軍，只是一個用來削他面子的花架子！

韓太監身子顫了顫，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對著姜無忌彎下了腰：「奴婢知道了。」

韓太監皺眉看了片刻，隨即把這張紙條輕輕拿在燭台上點燃，然後這個老太監聲音沙啞：「陛下，這個送信的人，可信么？」

不過一切都給趙顯的宗衛府看在眼裡，內府的兩個青衣衛就不緊不慢的跟在這兩個太監身後，等他們各自跟背後的勢力通完消息之後，迎接他們的將會是臨安城最鋒利的青丘刀。

韓太監早年是蕊妃的貼身護衛，這麼多年在深宮裡頭生活，對於權謀人心一道還算有些了解，但是對於行軍布陣就是兩眼一抹黑了，聞言這個老太監躬下身子：「陛下的意思是，召回武威王？」

大約四五天之後，一張皺巴巴的紙條被北齊暗部遞到了新帝https://m.hetubook.com.com姜無忌的桌案上，姜無忌面無表情的看完之後，隨手把這張紙條丟給一旁侍奉的韓太監，聲音漠然：「大伴，你看一看這個。」

「單單朕的信自然用處不大，如果朕沒有記錯，皇叔他在燕都城裡還有一對兒女……」

姜無忌微微眯上眼睛，輕聲道：「為了傳出這些消息，那個在臨安宮城裡做了十余年太監的暗部，被臨安的青衣衛亂刀砍死，大伴你說這人可不可信？」

「陛下的意思是……」

姜無忌搖頭道：「現在燕都城裡沒有什麼能打的武將，這江北戰場還卻不得姜小白，這樣，朕等會給皇叔寫封信，你讓人送到江北戰場去。」

韓太監低聲道：「武威王他要叛國？」

「說不定趙七他就是故意為之，想故布疑陣，唬住我大齊軍隊不敢動彈。」

韓太監聞言，語氣複雜：「如此說來，這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可這消息和-圖-書的內容也太過匪夷所思了一些，南啟趙七向來謹慎，當真會把十萬江寧軍丟在江北，只為了打陛下的臉面？」

「請陛下名言……」

宮城裡的紫心殿正殿，小皇帝獃獃地坐在高大的門檻上，顯然剛才趙顯說的那些話，已經震撼到了這個年僅十歲的大啟天子……

……

姜無忌搖頭道：「朕方才細細想了一遍，皇叔他叛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跟趙七達成某種約定，在江北戰場上故意不作為卻是可能的，畢竟狡兔死良弓藏，皇叔他大概是覺得掃平了滁州城之後，他就失去了趙顯這個對手，朕會在朝堂上為難於他。」

當三個國家並存於世長達百余年之久，互相之間要是說沒有內姦細作之類的角色，恐怕連臨安城裡的乞兒也不會相信，別的不說，只宗衛內府埋在燕都還有郢都的暗衛，加在一起多達千餘人，其中潛伏在齊楚兩國皇宮裡的，也超過了兩位數。

姜無忌眯了眯眼睛：「和圖書還有，他跟那個南啟小皇帝談話時候，失口說出他與皇叔有親，這是一句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話，天下間也只有寥寥幾人知曉，既然這句是真的…那…」

姜無忌眯著眼睛說道：「南邊的臨安城送來的，為了這張紙條，暗部在臨安宮城裡少了兩個耳目。」

做戲要做足，為了取信姜無忌，這兩個出了宮的太監，自然是不可能再活下去的，畢竟，染了血的消息才會顯得更加真實。

人都是這樣的，有些話人家光明正大跟你說，你是不會信的，但是如果某件事情是你偷聽來的，你絕對會深信不疑。

…………

趙顯之所以在紫心殿里逗留了這麼久，就是為了把剛才他跟小皇帝的那番話，通過這些內姦細作，傳到北齊的姜無忌耳朵里去。

當燕都的消息傳到江北的時候，武威郡王面無表情，熟悉姜小白的人都知道，這個姜家的郡王，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他們是為了出宮與外界通消息。

說到和圖書這裏，姜無忌深呼吸了一口氣，淡然道：「這種心思很好理解，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皇叔他用的太不是時候了，現在是兩國國運之爭，二十多萬大軍出動，每日不知道耗去國庫多少銀子，這種時候，豈容得他有什麼小心思？」

韓太監是姜無忌母族的人，從他當皇子的時候就一直跟著他，現在姜無忌定鼎大位，這位韓太監自然而然的接過了從前那位彭玉太監的位置，成為了燕都皇城的大太監。

聽陛下的意思，是要把武威郡王府的那一雙世子公主，都提前接到「城裡」保護起來，似乎是要藉著這個機會，要給在前線的姜小白一個提醒。

這個已經垂垂老矣的老太監接過紙條看了看，然後微微搖頭：「陛下，這消息……」

姜無忌眯著眼睛說道：「你去把朕這對堂弟堂妹接到宮裡來，朕要好生跟他們親近親近……」

想到這裏，趙顯有些開心的笑了笑，負手離開宮城。

不過能潛伏進皇宮的安慰，hetubook.com.com都是宗衛內府的寶貝，這些寶貝宗衛府可能幾年乃至十幾年都不會動用一下，要留到關鍵時候，發揮最大的作用。

這些久居「外國」的細作們，行為習慣已經完全跟當地人一模一樣，他們之中一些人甚至不會為了本國犧牲性命，但是為了仍舊居住在本國的家人親族，這些人還是會願意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向本國傳遞消息的。

韓太監微微搖頭：「韓林多次勸說，武威王仍舊不為所動，此時陛下的信估計也用處不大。」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皇城兵馬司頻繁換防，換防的時候總會有一些空隙可以鑽，就有兩個大凰宮裡的太監，跟著宮中採買太監一起，偷偷溜出了皇城。

同樣的道理，齊楚兩國有南啟的姦細，臨安城裡也肯定會有齊楚兩國的姦細，尤其是皇城這種機要之地，定然有齊人或者楚人的姦細，這些費了千辛萬苦混進宮的宦官基本沒有動手刺殺某人的能力，他們所能做的，就是打探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