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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周

作者:漫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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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 國運衰頹勢不可擋

第九百零九章 國運衰頹勢不可擋

李鶴沒有說話,半晌之後才開口道:「非我不忠,只是……只是怕今上,清算前朝舊臣……」
這位劍南節度使,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抬頭看向李煦,低眉道:「宋王爺,是替聖人拿我入京的么?」
他私下裡離開衡陽,去了一趟成都府,見了劍南節度使李鶴。
李鶴連忙點頭,讓人接引著李煦進了成都府城,然後又在自家的郡王府設宴,款待李煦。
這位劍南節度使,原本表字玄裕,當今聖人即位之後,他立刻便改表字為元裕,可以說是求生欲滿滿。
「先帝已經龍馭歸天了。」
李煦看向李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王叔,我算不算前朝舊臣?」
「換個皇帝,你看他林三會不會兵進關中!」
相比于完全不設防的衡陽來說,成都這邊的情報能力明顯要高出不少,李煦剛進成都府境內,就已經有新都郡王府的人過來接引,等李煦到了成都府城附近的時候,新都郡王李鶴以及世子李敬,已經在官道旁,恭恭敬敬的等候李煦了。hetubook.com.com
「這個時候,如果朝廷政局能夠安穩,再平穩個二三十年,朝廷或許有重新把握乾坤的能力,但是如果這個時候,我們李家人還因為一些狹隘的血脈之爭,陷入內鬥之中,不需要那些節度使來馬踏長安,李家自己便要把朝堂弄的大亂了。」
李煦當然是前朝舊臣,不僅是,而且他跟先帝還是親密無間,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既然認自身血脈就好。」
李煦在先帝李洵那裡,得了「世襲罔替」四個字,而李鶴在先帝那裡,得了「新都郡王」的爵位。
李煦搖了搖頭,上前把李鶴扶了起來,開口道:「王叔多禮了,我並不是什麼欽差。」
提到血脈,李鶴頓時無比驕傲,他抬起頭,昂首道:「天祖乃是我大周世宗皇帝!」
畢竟,劍南軍雖然孱弱,但是加在一起好歹也有五萬左右的兵馬,真的下定決心起兵造反了,對於朝廷來說也是一個莫大的威脅。
因此,李鶴在朝中地位不低,先帝李洵回到長安之後,為了表彰李hetubook.com.com鶴的功績,還給他封了個新都王的郡王爵位。
「當然是!」
李煦默不作聲,從懷裡里掏出厚厚一疊書信,大約有十幾封。
而這一次,李鶴不僅讓自己的長子李敬與衡陽王李璧交好,私下裡甚至還會見了李璧,這才犯了朝廷的忌諱。
「有。」
說到這裏,李煦神色有些複雜,緩緩說道:「今上是平盧節度使林三,親自捧上帝位的,只有他一個人出了力。」
「王叔,咱們去你府上說話罷?」
「王爺您不一樣。」
「宋王爺,您這麼遠趕到成都府來,不知……」
李鶴被扶起來之後,看向李煦,仍舊有些戰戰兢兢。
宋王爺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說道。
這位新都郡王,滿臉都是惶恐之色,他對著李煦低頭道:「宋王爺,小王應該沒有觸犯國法罷?」
衡陽王造反,已然不只是衡陽王李璧自己一個人的事情。
李鶴也是宗室出身,雖然距離主脈已經很遠了,但是論輩分來說,他與中宗皇帝同輩,是李煦的叔叔輩。
李煦也沒有拂和-圖-書了他的面子,陪著李鶴吃了一頓飯,然後叔侄倆在書房見面。
這世間,竟然有這種勾聯謀逆還留存書信的蠢物!
李鶴愣了愣,一時半會竟然回答不上來。
「這是王叔還有王叔家裡的世子,與衡陽王李璧互通的書信,本王在衡陽王府搜出來的。」
看到這些書信,李鶴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罵!
李煦冷冷一笑:「那個串聯謀逆,卻留下書信,明明已經在造反,卻對衡陽全不設防的衡陽王李璧?」
「王叔要不要看一看?」
「在成都府的地界上,王叔不願意,誰又能強行帶你走?」
李煦低眉道:「我等既然是李氏中人,便應該忠於朝廷,忠於大周的天子,王叔以為然否?」
再加上劍南節度使是諸位節度使當中勢力最弱的一個,甚至不太可能是長安禁軍的對手,而且當年范陽之亂的時候,李鶴曾經「收留」或者說「接駕」過一段時間,保住了大周的流亡朝廷。
李煦左右看了看,深呼吸了一口氣。
李鶴苦笑道:「今上,是您扶上去的,自然不會https://www•hetubook•com.com對您動手,我等就不同了……」
因此李鶴才說,他們兩個人都是得了先帝恩德的。
「而我,之所以要相幫今上,是因為不想看到朝局繼續動蕩了。」
「他配成為天子么?」
李鶴的意思是,他是被先帝封郡王的,實打實的「前朝舊臣」,如今天子已經在「清算」中宗皇帝的子孫,清算到最後,會不會動到他這個「前朝舊臣」的頭上,誰也說不清楚。
衡陽距離成都府並不算近,李煦帶著幾十個護衛,騎馬走了半個月左右,才趕到成都府。
「除了今上,誰來當這個皇帝都不行。」
宋王殿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緩緩說道:「王叔,你自認還是李家人否?」
李鶴沉默了一會兒,默默的說道:「宋王爺,你我都是受了先帝恩德的,衡陽王是先帝幼弟,他找上我之後,我沒有辦法推拒他,只能跟他說,如果時機成熟,我這裡會配合他。」
李煦看了看李鶴,聲音低沉。
李鶴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宗室里那麼多人,總有一個合適的,小王對誰當皇帝沒有意見,只求www.hetubook.com.com聖人能夠大度一些,保我一家老小無恙……」
李煦看向李鶴,沉聲問道:「王叔想一想,假如當今聖人崩了,誰來做皇帝?」
不等李煦跳下馬車,李鶴父子便跪在地上,對著李煦叩首行禮:「臣李鶴,叩見欽差……」
事實上,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郡王,本身手下既沒有錢糧,也沒有兵馬,本來無論他在衡陽如何鬧騰,朝廷都不一定能夠看到他,而他犯了最大的忌諱就是。
宋王殿下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王叔,范陽之亂后,朝廷孱弱,我李氏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經不起任何動蕩。」
劍南節度使雖然相對其他節度使來說,有些孱弱,但不意味著他手底下沒有實力,更不可能像衡陽王府那樣,李煦帶幾十個人,就能把正主押到長安去。
「聖人非是我扶上去的。」
當然了,劍南節度使在戡亂平叛上無有寸功,因此李鶴的這個郡王也只是一個終生制的郡王,他死掉以後,他的兒子便沒有辦法繼承王爵了。
因此,在處理了衡陽王李璧之後,李煦還要去一趟成都府,見一見那位劍南節度使李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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