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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普頓時也顯的有些猶豫。

「撞過去，準備接弦登船！」

太史慈雖然也在江東紮根許多年了，但是，一直以勇武著稱，水戰雖然也有學習，卻一直不甚精通，相較起來，太史慈的弓馬雙絕倒是威震江東，不過，倒也不至於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看不|穿，只能說太史慈心急了！

……

久違的大戰，已經大響，轟隆的鼓聲在耳邊環繞，讓太史慈有些興奮。

走舸，也就是小型船，只能容納十到十二人的樣子，嚴格的算起來不能算是戰船，因為不夠堅固，任何碰撞都可能讓一艘走舸當即翻船，但是相對的，走舸的機動性能是所有的船隻中最好的，面對幾乎失去機動性的連環船，走舸根本是如入無人之境！

「無所謂！」呂布淡然道：「我並不打算反抗這種安排。」

但是，周瑜還是很快就發現了不妥之處，第一就是那些小型船隻竟然沒有頂在最前面進行掩護，而是隱藏在大船中央，這很可疑，其次是那些船隻的排列，周瑜多少覺得有些熟悉，似乎有八卦的影子，但是四個方位的主船排列又像極了二十八星宿的列陣排位！

在孫策的船前不遠處的船陣，是太史慈所在地方，孫策好猛將是出了名的，而太史慈作為少數幾個能跟孫策一較高低的猛將，不管是在歷史上，還是在孫媛手下，都甚得喜愛，而這一回自然也是領了先鋒之位，欲搶那頭功了，只是太史慈做事向來穩重，他倒是未向孫媛那樣信心十足，而是細心衡量了一下，發現這一仗，其實並不輕鬆！

武神呂布！

……

「正東面么？」沉默了一會兒，曹芷菁突然朗聲笑起來道：「素來就聞江東小霸王威名，既然得霸王之名，自然要有霸王風範，從正面而攻，倒是不負小霸王之稱，果然霸道，但是，有勇無謀非智者為，勝負豈是靠這個能決斷的，來人，下令，便讓我們去會一會這位霸王到底有多少斤兩！」

「主公也是看太史將軍推進的很順利，所以……」那副官很蒼白的辯白了一句。

「怎麼？是不是很不甘心？」馬超突然的出現在山崖山，慢慢上前道：「說到底，他們還是不信任我們，這樣的大戰竟然沒有我們的份！」

「什麼？太史慈身陷曹軍船陣？」周瑜站起身來納悶道：「我什麼時候下達攻擊命令了？我是指揮，為什麼我下的命令連我自己都不和圖書知道？」

「是有那麼回事！」副官笑著道：「我記得這事兒當初主公還親自過問，那馬超確實是伏波將軍的後人，主公為此還興起的跟其校場比武，據說兩百合竟不分勝負，那馬超倒著實是有真本事的。」

「那麼你為什麼在這裏？」馬超咧嘴道：「還帶著自己的全部親衛，不想去搶一搶那功勞么？」

「都督，都督，大都督！」

「我也不知道，一種感覺而已！」呂布回過頭道：「也許，見到后就知道了！」

「我們掩殺上去！」

「已經要開始了么？太史慈那傢伙怎麼總是那麼急啊。」周瑜把手伸進水盆里，沾了些水，擦了把臉道：「有吃的么？有些餓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周瑜無奈地點頭道：「下令全軍，向前挺進，雁形陣向前，注意左右兩路兩側適當支援，哦，對了，派人告訴伯符，雖然坐鎮前軍，但要是有跟以前一樣亂來的話，我這次是不會放過她的。」

「遵命！」

建安十三年，12月25日，曹劉聯盟向江東宣戰之日！

「嗚……嗚……」

「報，正東面發現敵軍蹤跡！」

關於曹芷菁命人送去的戰書，其實並沒有得到明確的答覆，據說當時孫媛氣的暴跳如雷，當場就要將送戰書的兵丁給砍了，但是卻被周瑜給竭力攔了下來，至於是否應戰，周瑜根本沒有明言，只是念了兩國交鋒，不斬來使后就把送戰書的兵丁打發了回來。

「很好！」太史慈一點頭，雙戟朝前一指道：「傳令前軍，備戰，準備衝鋒！」

「瞎說什麼呢！」韓當笑著撫須，那表情倒是無半點責怪的意思，看了看遠處的船隊道：「人吶，還真是不能不服老，時也命也，眼下江東諸多猛將，不光那太史小兒，那蔣公奕，呂子明，周幼平，也都能獨當一面了，哦，且不可忘記那匪里匪氣的甘興霸，那傢伙雖說脾氣差了些，倒也著實是員猛將，要是那呂奉先和馬孟起肯真心投效，主公何愁天下不定？對了，我聽說那馬超小兒還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人？」

手下的士兵發出嘶吼的聲音，先鋒的船隊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接扎穿了曹軍的船陣，那連環船儘管穩重，但也確實付出了喪失機動性能的代價，幾乎毫無阻力的，太史慈下令走舸插入！

靠攏么？這顯然不是什麼好選擇，水上作戰，樓船和_圖_書當然是主導，可遠戰近功，但是，如果直接把樓船暴露出來，過於巨大而導致不夠靈活的弊端也會一覽無疑，所以，樓船的附近總是需要許多的走舸或者艨艟掩護，然後配以可以略微抵擋箭支的篷船！

山峭，冷風呼嘯！

「記住了，太史將軍放心！」

「那麼……」程普的副官猶豫了一下道：「我們要靠攏過去么？」

隨著孫媛的一聲令下，江東船隊立刻鼓聲大作。

太史慈猛則猛已，可惜領兵經驗稍遜，呂蒙這些年倒是發奮途強，卻始終差些火候，甘寧那痞子就更別提了，十足的匪氣，倒是員勇將，但那脾氣若不改，實在不讓人放心，那周泰更是無甚腦子，是猛將，可是這輩子都成不了帥才了，倒是蔣欽讓程普喜歡一些，卻也不怎麼放心，無奈蔣欽領兵倒是有一手，脾性也不錯，生性豁達，卻也因此過於毛躁，至於呂布和馬超，前者程普不甚喜歡，呂布此人雖武藝非凡，當世鮮有敵手，卻也性格高傲，難以駕馭，能否為東吳所用還尚未可知，馬超其實也差不多，出生於西涼，骨子裡有股蠻性，也是桀驁不馴的主兒，想要收為己用，怕也不怎麼容易，甚至對於目前的江東大都督周瑜，程普也不甚滿意，倒不是貪圖那大都督的位置，而是對於周瑜的許多方面，程普覺得太過輕率，比如經常談琴賦詩，玩弄風月，做人懶散，總讓人感覺鬆鬆垮垮的，明明大都督，卻看起來不甚穩重，才能方面倒是沒說的，兵陣造詣非凡，程普這帶兵多年的老油條也得甘拜下風，但程普始終覺得，周瑜這種閑散的性格若不敲打敲打，始終會有後悔的那一天！

周瑜這麼不明不白的玩了一手自然是想擾亂曹劉眾將之心，讓其紛紛猜測東吳是否會應戰，但其實大多明眼人都知道結果，連周童也知道周瑜絕對會應戰，其一是因為高訟和諸葛亮很篤定的說過，其二是因為孫媛的態度，要知道孫媛眼下的身份是孫策，孫策的脾氣誰都知道，退一萬步說，孫媛就算跟周瑜關係再親密，一個是主，一個是臣，以孫媛的性格會拒戰么？顯然不會，所以周瑜必須應戰，他根本沒的選擇！

說起呂布，程普倒是不服不成，當年也是在虎牢關下走過的人，見過呂布的神威，十八路諸侯何等威風，與其說是圍了虎牢關，倒不如說是被呂布堵在https://wｗw.hｅtuｂｏｏｋ.coｍ•ｃｏm虎牢關下，這麼些年過去了，自己老了，呂布卻依舊神勇，本來整個江東最勇猛的自然是江東小霸王，現在卻多了一個絕不弱於其的西涼馬超，還有一個武藝穩坐第一把交椅的武神呂布！

周瑜身邊的副官立刻應了一聲，迅速的通知下去，讓旗令官打著旗號通知各陣人馬！

可惜，領軍先鋒的是太史慈，而不是程普！

「怕？」孫媛大笑著道：「我還真不知道怕字該怎麼寫，今日就算是兩軍互換個兒，我又有何懼之有？來人，擂鼓，把江東軍的氣勢給拿出來！」

那副官頓時無比尷尬，很顯然，太史慈還沒有貪功大會自己衝出去，而整個船陣除了周瑜以外還能下達命令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周瑜喃喃自語，因為對兵陣熟悉的關係，陣法這種東西，周瑜還是略知一二的，但所知道的並不多，主要是沒多大的興趣，在周瑜看來，陣法的作用被太過神話，作為主帥，周瑜絕對是無神論者，要老是神神叨叨的指望老天保佑著打勝仗，那絕對只會一敗塗地，所以，對於陣法，周瑜倒不是沒有那個才智去學，而是不屑，他更重兵陣！

良久后，程普還是下令上前，雖然很看不慣這群小輩的一些做事風格，但程普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們是東吳的未來，無法作視不理！

太史慈也沒有想到會如此順利，但是確定后，立刻滿臉的興奮，唾手可得的功勞，誰會不願意爭取？

……

……

在心裏把江東諸將都數落了一遍，最後程普還是自嘲的笑了笑，雖然他總是數落這些年輕人的不是，但不得不否認，他們都是才華橫溢，江東遲早要交到他們手中的，只是，眼下卻還不是自己退休的時候！

「那是自然，倒地是名門之後，如何也不能弱了馬伏波的名頭，江東，大勢已成啊！」韓當摸了摸身上的鎧甲道：「看著這些小輩，真覺得自己已經老了，但是，眼下卻不是服老的時候，這一戰，老夫定要拿個首功，吩咐下去，太史子義沖亂對方船陣后，我軍立刻從左翼掩殺，若誤了事情，讓他們小心自己的腦袋！」

屍體搖晃著，墜落湖面，為這場戰役帶起第一絲猩紅之色！

……

旭日東升時分，江上的霧氣慢慢地散去，隱約的可以看見一條巨大的黑線在江面上浮動著，朝前飄來！

「什麼？」程普聽聞士兵傳來的消息hetubook.com.com，頓時急的直跳腳道：「糊塗，糊塗，太史子義那小子真是糊塗，竟然如此的貪功冒進，就算是把樓船全部串連起來，那麼曹軍的篷船呢？走舸呢？艨艟呢？鬥艦呢？曹軍又怎麼可能會沒有小型戰船，竟然如此輕易地就上當，衝進陣中，豈不是找死！」

……

「是誰？」馬超頓時露出好奇的表情，呂布所指的，明明是曹魏的船陣，論仇怨，呂布對曹魏的仇怨應該不比他來的小，怎麼會有熟識的人在曹營？

「其實說到底，還是自己不服老啊！」

但是，近年來，一名一名的年輕將領不斷冒頭，像太史慈，周泰，呂蒙都是其中翹楚，何況，還有那實力非凡的西涼馬超，更有……

「嘖嘖，有點意思！」孫媛立於船頭，看著對面笑道：「這連環船的威勢倒是真不錯，挺威風的，明明數量不如我們，卻看上去比我們更加人多勢眾似的。」

「呼籲！」深出了口氣，太史慈一捏雙戟道：「傳令下去，仔細看好旗號，衝鋒令下，我等便是先驅，若有人敢臨陣退縮，莫怪我手下無情，都聽清楚了么？」

「全軍聽令，注意主船旗令，將令一出，立刻率軍從右翼掩殺！」程普沉著聲音道：「誰要敢懼敵不前的，老夫就把他丟進江里餵魚，聽明白了么？」

「哼，又是太史小兒打頭陣么？」程普看著涌動的船頭有些忿忿不平。

周瑜踏上船頭，看著連綿的船陣，頓時皺了皺眉頭，連環船自然早就見識過了，在先前的接觸中，曹軍就陸續開始投入連環船的使用，只是當時還僅僅是小規模的連接，不如眼下這般聲勢浩大，而且說實話，初看那連環船，周瑜也覺得相當宏偉，乍看之下彷彿比江東的船陣更龐大似的！

……

這些並不算經驗，而是基礎，即便是不通水戰的人，只要稍微了解一下也該知道的基礎，曹軍不至於無知到這種地步！

「是陣法么？」

……

「可是，主公……」副官猶豫了一下，本來想說這樣的話除了周瑜敢說出口，誰還敢這樣傳話，但最終還是點頭應是，離開船艙，大都督和主公之間的關係實在是旁人難以明白的。

「報大都督，主公已經下令，太史將軍已經出發，韓老將軍和程老將軍已率左右兩翼掩護上前，我軍負責支援前軍，中軍，左翼和右翼，事關重大，請大都督下令。」

「聽明白了！」

「大都督！」副官hetubook.com.com無比氣苦的搖搖頭。

「呦，前軍已經動了？」韓當看著那略微快出一線，朝前挺進的先鋒船陣，衝著身邊的副官笑道：「我記得，這次的先鋒軍又是太史小兒？嘖嘖，太史子義那小子眼下是恐怕威風的緊哦。」

「好吵啊！」周瑜撓著腦袋，翻了個身，打著哈欠坐起來道：「有什麼事么？」

伴隨著號角身，太史慈立在船頭，搶先殺入敵陣，取弓搭箭，太史慈招手間就展示出強人一等的箭術，一次就是五箭，而且準確無誤的扎入船頭五名曹兵的胸口！

他也明白，東吳要興旺，要逐鹿天下，肯定不會再依賴自己這樣的老傢伙了，他倒也看的開，只是，他依舊覺得有些不滿。

呂布傲然立在山頭，黑色的長發順風而舞，朝著下方看去，整條江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船隻，連綿的聚集在一起，彷彿在一瞬間把江面都給遮蔽了一般。

面對傳令官的報告，曹芷菁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那連綿的船隊只要不是瞎子就能夠看到，曹芷菁自然也是早就看得清楚。

程普也是孫堅時期的舊將，而且論資力，程普甚至於比韓當和黃蓋更甚，從黃巾之亂就開始跟著孫堅難征北戰，論功勞，江東諸君誰能與他比擬？

「咚，咚，咚……」

「韓老將軍說笑了！」副將撇撇嘴，不以為意的道：「末將以為，主公應該任老將軍為先鋒才對，太史將軍確實勇猛果敢，但老將軍卻也不差，再說，老將軍為東吳征戰多年，戰功赫赫，這頭功自然應該是歸老將軍的，再說除了武藝，論經驗和調度，太史將軍皆不如老將軍來的厲害……」

「我說曹軍怎麼會下戰書呢，總要有些倚仗的，不然的話，以卵擊石豈非傻子，不過也好，我倒要看看這所謂的陣法有何等威力！」周瑜一揮手道：「下令前軍停止行動，左右兩翼向前突進，在曹軍船陣前結陣，不得擅自闖入，若曹軍有意衝鋒，殺！」

「算了，這不關你的事！」周瑜嘆了聲道：「隨我去船頭一觀！」

「只是突然覺得有一個很想見的人而已！」呂布朝前一指道：「在那裡？」

話音剛落，孫琴便笑著介面道：「那也只是看上去，並不代表他們真的人多勢眾，何況，即便真是如此，你便怕了么？」

「遵命！」

看著這些人，程普就知道，自己的時代過去了！

讓樓船頂在最前面，小型船隱於其中，這本身看起來就像極了一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