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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她聯繫著遲玖的身份，提出這麼個要求。

「嗯，那便這樣吧。明天記得給我帶路。」

可花兮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你放心，我不會怎麼著你的，我只是無聊，想在身邊收幾個人玩兒……」

「不論如何，多謝相救。」

花兮正苦口婆心地說著，像是想說服遲玖，不料這時燕綏之忽然打岔。他神色緊張：「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你是說，你隨時會走嗎？」

而遲玖一邊不動聲色打量著眼前暗潮洶湧的兩個人，一邊莫名陷在了自己的困惑里。

「對啊，怎麼了？」花兮應得輕快，彷彿剛剛發生的事情，已經被她徹底忘記了，接著又滿臉莫名，「你這是什麼表情？說起來，我本來也就是來玩的，放鬆休息一陣，自然也該回到原本的地方。小燕燕，你以為，我能在這兒待多久？」她拍了拍少年無故漲紅的臉，「你https://m.hetubook.com.com別看我這副樣子，事實上啊，我可是很忙的。」

此時忽然看清，不免微怔。

在心底權衡了一番，遲玖一嘆：「我答應姑娘。」

習武之人難免對於同道高手惺惺相惜，便如遲玖，即便長劍被截、心裏堵，但他也還是服氣的，不止服氣，還對她隱隱有些好奇起來。畢竟在她之前，他還從沒見過修習這樣功夫的人，並且這個人的醫術似乎也很好。尤其，她還救了他。

少年一怔，別開臉：「我沒有在想這個。」他只覺得有些堵，只說得出這一句話，其餘的都噎在了嗓子里。

「咳咳……」

花兮並不是不知道魔教怎麼去，事實上，這個世界上，很少有她所不知道的東西。但這畢竟是人界，如果她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熟悉，就算沒有人敢來質問她，久了，看上去也會很奇怪吧。

卻也覺得和-圖-書，她的不開心，並非是他不答應她，而更有可能……

「沒有。」

花兮聞聲，衣擺輕搖間，人已出現在了榻邊。她自上而下睥著他，殷紅的唇一張一合：「醒了？」

嗯，還是分析不出兩個人的關係呢。

「帶路？」

「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室內一時靜謐，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作，空氣也莫名沉得可以掐出水似的，讓人呼吸都不順暢。

在偷襲的時候，遲玖因為身負重傷的緣故，神志恍惚，再加上被白霧包裹著，眼前一片模糊，所以並沒有看清楚紅袍女子的長相。甚至，在遠遠看著的時候，他見她著裝，還以為是個男子。

江湖之上，武藝高絕的人不是沒有，但女子總是很少的，也正因如此，但凡出現那麼一個兩個，不說聲名遠播，卻也絕不會沒有人知道。更何況，還是這樣長相的女子。

與燕綏之不同，花兮這次不打算強擄了遲和*圖*書玖，他和燕綏之的差別這樣大，她還不至於看不出來。不論面對什麼，這態度和方法，總該是因人而異的。

便是這時，遲玖終於忍不住，壓抑著輕咳起來。

「你放心，我走了之後，你也可以回你的玄玉門，反正在大家眼裡，你是我擄來的，就算回去，也不會被當成姦細叛徒之類……」

遲玖下意識抿了抿唇。他想起自己在外養傷時聽過的那些傳言，最初沒有聯繫起來，現在再看，那些傳言說的或許就是她了。原以為是誇大其詞，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真生得同她的功夫一樣俊，也同她的招式一樣妖異。

遲玖心底鬱悶，到了現在，才終於承認同教經常講他是個木頭，並不是什麼詆毀。

「那樣，我會很不開心，我一不開心，就想殺人。」她憑空化出一把利刃，卻是藉著袖子的掩飾，從那裡邊抽了出來，「說簡單點兒，你不從我，便只有如此下場ｈttｐs://m.hｅtuｂoｏｋ.com•ｃｏｍ了。」

燕綏之抬眸，盯了她許久，過了好半晌才開口：「可……」

「你別打岔啊，我這不還沒說完嘛。」花兮似是不滿，「而且，我說想帶著你玩一玩，又沒說一定要你歸順我，那樣多麻煩，我可沒在這兒開宗立派的意思。畢竟過完癮我就走了，不想留下那麼多事，所以你也不必擔心。」她說著，指一指燕綏之，「你看，他也是有門派的，現在跟在我身邊，也沒有什麼影響不是。左右我玩夠了就會離開，到時候，你們也自由了，沒多大關係……」

花兮沖他揚了揚下巴：「對，帶路，你不是那什麼魔教護法嗎？可不就巧了，我呀，正準備要去魔教呢！」

更有可能，是與燕綏之有關。

「唔，你的確該謝我，該好好地謝我，畢竟我救了你的命。」花兮環著手臂，「只是嘴上說說，也忒沒有誠意了。」

遲玖一時語塞。

「那你……」

遲玖凝眸，他https://ｗwｗ•ｈetｕｂoｏk.ｃｏｍ•cｏｍ看得出，花兮不是開玩笑。

「的確，救命之恩不是小事。」遲玖略作沉吟，「倘若我沒有歸屬，自然願意歸順姑娘，但在下已有所屬之地，怕是無法……」

遲玖頓了頓：「倘若我的答案，依舊沒法讓姑娘滿意呢？」

他怔怔：「什麼？」

然而，與其說是在問他，不如說，燕綏之是在尋一個同花兮打破僵局的時機。否則，恐怕他也不會一直這麼眼巴巴地將她望著。

「那你呢？我方才說了這麼多，你考慮好了沒有？」花兮轉向遲玖。

花兮說著，燕綏之猛地一愣。

但花兮卻一反常態，並未理會，只是看著遲玖，打趣著問：「傻了、啞了，還是聾了？怎麼不說話？」

小小的少年，最喜歡口是心非了，她知道的。

他隨口應了一聲，又瞥一眼花兮身後臉色沉沉的燕綏之，想到兩個人相處親昵，再聯繫了他們方才的對話……

「你醒了？」燕綏之跟在花兮後邊，也這麼問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