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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是徐慶浩請客，說是再次答謝陸劍上次的幫忙，沒想到主角卻忙得最後才到。

「佳楠，你的養父母對你們好嗎？」

過了會兒，徐慶浩的幾個朋友都來了。男的女的都有，簡單介紹了一番之後，有的搖骰子拼酒，有的拿著麥唱歌。葉佳楠卻收到何茉莉的微信，她狐疑地抬頭看了一眼包廂另一頭的何茉莉，何茉莉沖她揚了揚下巴。

「沙漠？」

行崇寧走到走廊上接通了電話。

「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葉佳楠點頭，「謝謝你，陸劍。」

「你沒在家裡養傷？」

音樂響起來之後，在包廂里聊天基本需要用吼的才可以聽見，也沒法說話了，葉佳楠乾脆也跑去點自己喜歡的歌。

葉佳楠忍俊不禁：「你媽媽太著急了。」

葉佳楠：好。不過萬一我和陸劍還有什麼來往，請她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你還有事？」陸劍問。

他左手拿著手機，右手帶著傷不太方便，所以助理方昕立刻先他一步起身，替他挪開了身後的椅子。

他的右手被固定著，所以平板電腦放在桌上，用耳機聽著電話，好空出左手來操作平板電腦上的遊戲。

「跟人約好了一會兒要通電話。」

葉佳楠似乎都能聽見瑞士春天的風聲。

四周很靜。

何茉莉：別擔心，在為死黨兩肋插刀的世界里，是不需要三觀的，你劈腿我還可以幫你打掩護。

「下一關。」他說。

葉佳楠真是對她撩漢子的功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嗯。」陸劍點頭，「可以再想想，而且很大可能是無論怎樣都找不到了。」

「現在呢？改主意了？」他問。

「幹嗎總是我一個人在說話？」她不滿道。

「所以常言道，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朱小藍說。

徐慶浩從外面推門進來：「你們倆怎麼沒點歌呢？」

「我表揚你，你還生氣？」他不解。

何茉莉看完葉佳楠的回和_圖_書話后，跟旁邊的朱小藍說了句什麼。

「難道你們覺得他長得不好看？」葉佳楠問。

兩位女士都給予了很高的評價，這讓葉佳楠十分滿意。

在他的職業生涯中，雙手都要求能做到十分精細的動作，來不得半點馬虎，所以他回到瑞士后又做了一次手術。

何茉莉：你剛才和陸劍說什麼呢？

葉佳楠吐舌做了個鬼臉。

「說我再不努力就要成老光棍了。」

他在一張長椅上坐下，緩緩回答：「不疼。」

何茉莉：這三個字惹你了？

「沒有，下一關。」他冷冷地重複。

「嗯。」葉佳楠坦蕩地點頭。

此刻的行崇寧正在會議室開會。他的手機被調成靜音模式放在桌面上，雖然沒有響動，但是屏幕一亮，他就察覺了。

葉佳楠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休完假開始回公司上班，年後的工作漸漸忙起來。

「當時我遇到點事情，所以有點失態。」她解釋道。

何茉莉：還沒，不過她說她覺得陸劍很合眼緣，以前是因為你先來，所以她不好下手。如果你沒想法了，她就不客氣了。

「我這邊沒事了。」說話間，他已經從走廊走到了室外，天氣還很冷，他這邊還是白天。

他坐下以後，其餘人心照不宣，都不好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一直在值班，其餘時間都在和人相親。」

「我可以把你的得意勁兒轉達給他。」

葉佳楠：你想多了，以後我不和陸劍說話就好了。

何茉莉：哦，我還以為……

「我想你了。」她說。

「說他不好看會被雷劈。」朱小藍補充道。

「我也在外面，還沒回家。」葉佳楠說。

吃過飯，徐慶浩說有幾個朋友要過來，建議大家一起去唱歌，人多才好玩。

「不著急。」陸劍說。

「屏幕左邊。」她遙控指揮著，「然後再倒回去，上樓……」

到了事先預訂的KTV包間，后約的那撥和圖書朋友還沒到，徐慶浩去停車還沒上來，何茉莉又跟著朱小藍去洗手間了，最後只剩下陸劍和葉佳楠兩個人。

「那天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受傷了？」她猶豫著終於問了這個問題。

「我喜歡聽你說話。」他答。

何茉莉笑出了聲。

「那天晚上在電話里說的事情，你還要和我繼續聊聊嗎？」他指的是葉佳楠當時提起的身世。

葉佳楠對著陸劍笑了笑：「她們說我是又白又甜的白菜。」

葉佳楠：說起我生父的事情。

「很好。不過我們沒有爸爸，是媽媽把我們拉扯大的。」

「那我一會兒給你打，你忙你的。」

「很好看，真心的。」何茉莉說。

「剛才在說什麼？看起來很熱鬧。」陸劍不禁好奇。

「你是不是覺得玩遊戲特有自我滿足感？」

朱小藍聽了之後，立馬朝葉佳楠做了一個飛吻。

「白沙漠，星空啊。我拍了好多照片。」朱小藍說，「你有微信嗎？我發給你看。」

「羡慕嫉妒恨。」陸劍說。

「你讓她往前面走。」

「所以我妹妹說得對，我去找親生父母也許會傷她的心。」

朱小藍反駁：「你明明演的是豬。」

「很好是什麼意思？」何茉莉好奇地問她。

「叫他一起來玩啊。」陸劍說。

葉佳楠想了想，之後開口說：「我曾經有想過要去找我的親生父母。」

葉佳楠：以為我幹嗎？

千重珠寶與泊靈表業的腕表設計，因為已經到了後期，主設計已經沒問題了，只需要細節的磨合，所以即使缺了行崇寧，也有泊靈表業別的設計師在繼續銜接。

「你繼續。」他說。

和朋友聚會的時候，葉佳楠說其實行崇寧對人很好。

「就是在不熟的人面前他有很強的戒備心，所以讓人覺得他這人很不好相處。但是熟悉了之後，會發現實際上他人很好。」葉佳楠覺得她說後半句話的時候，其實有點違心……

「……」ｈｔtｐs://ｗｗｗ.heｔubｏｏk•cｏm•ｃoｍ她在電話里沉默地抗議。

葉佳楠覺得電話的那一頭似乎又停了一下。

「啊？」

葉佳楠想起了三十二歲的老光棍行崇寧，她不由得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哪裡是前面？」

「你媽媽真不容易。」

這時，何茉莉和朱小藍也進來了。

方昕答：「好。」

行崇寧耳朵貼著電話，抬頭看了看天空。

「春節過得好嗎？朋友葉佳楠。」陸劍挨著葉佳楠坐下來。

「好了。」第一次過關成功。

「他很遠。」葉佳楠撫額微笑。

葉佳楠轉頭去打量陸劍。

「真的嗎？為什麼？」她甜甜地笑。

葉佳楠：別提了，算是被人給毀了。話說，他們倆在談戀愛？沒看出來啊。

然後，她才聽見行崇寧輕輕說：「佳楠，乖。」

他正被徐慶浩拉著在喝酒，完全不知道他已經被身邊的女人給瓜分了。

說了兩句，徐慶浩去找服務生點酒去了。

「下一關，不然就掛電話。」他忍無可忍了。

「我說他肯定對我們羡慕嫉妒恨，可以和你一起吃飯一起玩。」

似乎在她問之前，他從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頓了一下才回答：「你那麼愛哭，哭著真讓人心煩。」他嘴裏抱怨著，可是語氣卻是淡淡的，嗓音又低又暖。

「你是不是有一種被人打開了世界大門的感覺？」葉佳楠問。

「公司很忙嗎？」她問。

「點歌、點歌、點歌！」朱小藍嚷著。

想起這些，她有點想他，想聽他的聲音，甚至都等不到回家，於是，她開門走出了包廂，撥通了他的電話。

「不好不壞。」葉佳楠回答，「你呢？」

她隔三岔五會和行崇寧通電話。

葉佳楠一笑：「嗨，朋友陸劍。」剛才那頓飯兩個人隔得遠還沒來得及單獨說過話。

妹妹也回歸到了自己的游泳隊。

「你情人眼裡出西施唄。」朱小藍翻著白眼，一針見血。

「拍照美死了。」朱小和-圖-書藍說。

「……」

包房裡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用德語跟對方公司的代表說了聲抱歉，準備走到外面去接電話。

他的唇對著話筒沒有動。

葉佳楠：狗嘴吐不出象牙。

印象中，如果他不是穿著正裝在談公事的話，在沒有外人的時間里，都是一副慵懶的樣子。其實除了那一晚在亞歷山大，她沒有和他有多少私人相處的時間，但是她都能想象他接她電話的時候，會穿著很寬鬆的套頭毛衣，頭髮亂蓬蓬的靠在沙發上，說不定還赤著腳。

葉佳楠：你以後再也不要在我面前用「在一起」這個詞。

行崇寧的傷口涉及他的手。

「佳楠。」

可是行崇寧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好的聊天對象，閑談超過三分鐘，他就會失去接話的耐性。

「算。」

於是，朱小藍順理成章地成了陸劍的微信好友。

「我……」她不知道，她很猶豫。

「你笑了？」她問。

這時，葉佳楠聽見行崇寧的身邊響起了別人的說話聲，也不知道是有人一邊聊天一邊路過，還是在和他打招呼。

「還好。有一個項目需要推進，有我在比較好辦。」

「沒事。」他說。

「我生氣了。」

正月十五那天，母親來看了她一次，陪她過了節。第二天又回去了。何茉莉倒是經常來她這裏蹭飯。

何茉莉：別啊，跟你說正事。如果陸劍和朱小藍在一起，你不介意吧？

何茉莉：以為你要白玫瑰和紅玫瑰一起收，以為你吃著碗里想著鍋里，以為你要腳踏兩條船。

「沒有。」

正在涮著火鍋的徐慶浩，卻不滿地抬頭對自己的女友表示抗議。

行崇寧卻不一樣。

「二十九。」陸劍答。

「佳楠，你比我上次看到你的時候，快樂了很多。」陸劍說。

「是。我爸爸一直在生病，他們沒有孩子，媽媽帶我們回家的時候，爸爸已經在病床上下不來了，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自稱學霸，講話卻毫和*圖*書無條理，聽起來挺有意思的。」他答。

「養母一個人？」

「男朋友？」

「你多少歲？」

後來葉佳楠將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公主艾達的視覺遊戲發給行崇寧。說實話，方向感是他的軟肋，這類東西是他一直越不過去的雷區，而她卻同步打開手機，在電話里用聲音一步一步地教他找到走出迷陣的路。

葉佳楠不知道陸劍是不是先去參過軍，然後才當的警察，只覺得他坐在沙發上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手會下意識地放在膝蓋上，腰也是直的。

陸劍作為一個硬漢直男，完全沒明白她們打的什麼啞謎，拆開筷子夾了口菜問：「你們春節出去玩得怎麼樣？」

「就是和人聊天的時候想起你，突然就想問你傷口疼不疼。」

「我在公司。」

「你肯定笑了。」隔著電波她都能感覺到他的語氣裏面夾雜著一種初級遊戲菜鳥才會有的笑意。

「是我。你在外面？複診？」

他說：「我耽誤一會兒，你安排一下。」

「怎麼了？」她的電話比約定的時間早了點。

「什麼豬啊，小朱同學，你吃豬肉。」何茉莉趕緊拿肉堵住她的嘴。

而葉佳楠那邊，有人從包廂里出來，打開門的時候，音樂聲陡然大了起來，裏面的人正在情歌對唱，聽聲音好像是何茉莉和徐慶浩。

開始，葉佳楠找不到話說就喜歡說說自己，又問問他三餐吃什麼。他有時會老實回答，有時卻只想聽她說話。

「……」

「那怎麼能算是表揚？」

吃到半程，陸劍才匆匆趕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臨時遇到點事情耽誤了。」

「有些問題你要多想想。你找到之後，也許並不會重拾親情，也許他們已經開啟了新的生活，有了別的孩子，冷漠待你，無視你，不歡迎你的出現。也許他們還會用血緣關係作為要挾的籌碼，與你糾纏不清。甚至也有可能你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去世了，破滅了你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