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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圓圓的比方說到了穆之的心坎上，她心念一動，問道：「你能不能仔細跟我說說，沈陌背上的鱗片長什麼樣？摸起來硬嗎？」

過了會兒，穆之指了指司玉手中的玉佩，為難道：「可是這個我不能送給你。」

緊接著，一枚玉佩直接扔到了他的臉上。

「不要怕，即便你下了地獄，也有我陪著你。」司玉將穆之擁進懷裡，輕聲道。

「我知道。」

司玉的目光落到玉佩上，眸色不由得微微一暗。

她總是告訴自己，她沒有錯，可卻仍然會有揮之不去的陰影。

「意味著你對他有意。」

穆之瞥了她一眼：「我還沒問你和沈陌的事呢！」

這段時日，她用練功麻痹自己，除了麻痹自己對司玉的思念，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想到那一幕。

穆之的一顆心突然便如春天到來一般，萬物皆復甦，她以為已經失去的未來，被他重新安放在她的眼前。

金圓圓琢磨了半晌，有些困難地打了個比方：「就是覺得以前他有點像……羊，但現在，像一頭狼。」

穆之迅速地轉身，直奔荀二的房間，此時的荀二剛躺上床，正得意于自己的機智，房門已經和-圖-書被一腳踹開。

「哪裡不一樣了？」穆之斜了金圓圓一眼。

這等男女之間心照不宣的曖昧之事，她不知道也實屬正常。

「這我哪知道？」金圓圓脫口而出。

穆之前腳剛進房，金圓圓後腳就跟了上來，只見她一臉奸笑，雙手放到穆之肩膀上，做深情狀：「你死，我死！」

這哪裡像是搶回來的壓寨相公，分明就是活祖宗！

「我都死了，你怎麼陪？」司玉的溫度傳到她的身上，連帶著也溫暖了她的心。

「你死，我死。」司玉的聲音在她耳邊清晰地響了起來，簡單的四個字，卻擲地有聲，猶如誓言。

荀二轉了轉眼珠子：「這哪叫亂送啊？你跟公孫本就有婚約，送玉佩天經地義。」

穆之猛地回頭，這才發現自己路過了司玉的小院，只見他正巧打開門，看到她的時候顯然也有些驚訝。

穆之只瞪了他一眼，轉頭就走了。

穆之抿了抿唇，臉上仍有猶疑。

「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們之間……」見司玉的語氣始終平靜，彷彿不以為意，穆之不由得急了，提高了音量。

「我不準備為此道歉，亦不打算徵求你的原諒和-圖-書。」穆之認真地看著司玉，她的心中自有她的愛恨，亦有她的原則。

她這一生不算有多善良，但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更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的手上會染上別人的鮮血。

穆之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地看著司玉，卻見他的眼中是滿滿的認真，她的眼眶又紅了：「可是我殺了大長老，你的族人不會同意……」

穆之被問住了，她納悶地抬起頭：「意味著什麼？」

「你們第二寨的人是不是都有聽牆腳的毛病？」穆之有些無力。當日張大嬸偷看她和司玉親嘴並大肆宣揚的事，她至今還記憶尤深！

「我知道。」

「穆之。」司玉打斷她，雙手握住她的肩膀，道，「大長老意圖殺你，意外殺了你娘，是他的錯，也是我的責任；你殺他，是為母報仇，理所應當，所以，錯的不是你，你無須道歉，亦無須內疚，你只是做了你身為人女，應做的事。」

金圓圓無辜地眨了眨眼：「我光顧著看他的臉了，哪裡會注意他的背？」

金圓圓嘿嘿一笑，朝她擠眉弄眼了一番：「我這是關心你啊。」

穆之一邊走，一邊想著該怎麼對公孫景說，https://ｍ•hetuｂｏoｋ.ｃｏｍ•coｍ一道聲音突然叫住了她：「穆之。」

穆之的鼻子微微發酸，她從未想過會從司玉口裡聽到這一番話。

金圓圓一聽立馬蔫了，有氣無力地躺到穆之的床上：「別提了。」

金圓圓面不改色，繼續深情道：「你只要好好待在家裡，等我來迎娶你。」

穆之：「……」

「……」穆之獃獃地看著司玉，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司玉，我殺了大長老。」

不等穆之開口，就聽金圓圓繼續道：「你說以前，我是沈陌的主子，我叫他往東，他不敢往西，可現在，我總覺得沈陌像我的主子，他一個眼風掃過來，我都想哆嗦。」

「……」司玉的表情明顯一僵。

也不知金圓圓哪裡來的錯覺，竟覺得她是沈陌的主子？

失而復得的驚喜，大約便是如此了。

沈陌想當大夫，金圓圓立刻給他建了個醫廬；他需要草藥，金圓圓二話不說發動全寨人去幫他采；飯菜不合他口味，金圓圓連夜把酒樓的招牌廚子劫到了山寨……

穆之拿著玉佩無奈地走了出去，她的腦海里還回蕩著公孫景跟她說的話，心情很是糾結，她從未將她和公孫景的那和*圖*書一紙婚約放在心上，從不曾去正視過這個所謂的婚約，可現在，她不得不正視它了。

「你跟他可都裸裎相對了，你會不知道？」穆之瞪了瞪眼。

「這是荀二幫我準備的，我得還給他。」穆之撓了撓頭，解釋道。

「穆之，相信我，我會安排好一切，你只要好好待在家裡，等我來迎娶你。」司玉繼續道，他的聲音沉穩有力，讓人不由自主地信任他。

「……我沒有！」穆之條件反射地抬頭辯駁。

公孫景的生辰賀禮算是徹底泡湯了，穆之本想直接去與公孫景說明自己的決定，一想自己不送他賀禮也就罷了，總不能在他生辰當日對他插上一刀，便回了房。

金圓圓被穆之一噎，臉微微紅了：「那不一樣。」

可是此刻，司玉說她沒錯，只是做了身為人女應做的事。

她眼中的淚終於滾落下來。

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痛苦，午夜夢回時，她也會被那一日的畫面驚醒。

他朝穆之走近一步，神色有些不明，只聽他緩緩問道：「你生在東曜，難道不知送玉佩意味著什麼嗎？」

她不想想到洛雲煙為她而死，也不想想到她親手殺了大長老。

司玉的嘴角似是和-圖-書漾出了一抹笑意，他伸手接過穆之手中的玉佩：「看來這玉佩，只能送我了。」

穆之下意識地晃了晃手裡的玉佩，道：「今日是公孫的生辰，我去給他送賀禮。」

這個荀二！一定是故意的！

她捂住臉，哽咽道：「司玉，我好怕……你說我會不會下地獄？」

其實這怪不得穆之，她從小在神宮長大，基本跟出家人一般清心寡欲，雖然她也會貪玩跑出來，但基本都是因為受不了天天吃素的日子，出來開個葷。

「穆之，」司玉打斷穆之的話，捧住她的臉，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我們之間的未來，不由別人決定。」

穆之：「……」

穆之走上前就往荀二頭上拍了一掌：「那你知不知道，玉佩也是不能隨便亂送的？」

「你什麼時候成過沈陌的主子？不都是他想做什麼，你就讓他做什麼嗎？」穆之爬上床，幽幽地道，「除了你把他搶回山寨這件事沒有遵循他的意願，你說說看哪一件事你不是對他千依百順？」

荀二痛得悶哼一聲，一抬頭髮現是穆之，不由得心虛了些，但他決定先下手為強，於是問道：「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別，我的房間你是不可以隨便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