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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無數次繞路假裝不經意跟在她身後。

顧念氣不過：「我打電話那陣爸爸不是說了去出差了嗎？你們怎麼騙人啊，我以為你們不在的……」

「他還不是我男朋友！我真的是帶他回來看喵喵的！」

「也想回來看看您和阿姨。」

江辭璟動了動嘴唇，剛想說話，又被顧主任毫不留情地打斷：

楊女士覺得自己說得特別棒，自己都被自己的說教感動了，根本沒有聽到她小聲念叨，順著剛才的話繼續接下去：「念念啊，媽媽從小教育你，三思而後行，凡事都要多考慮再確定……」

他冒險報了距離國內頂尖舞院最近的江大。

「可是，媽媽，我還是好喜歡他啊。」

怎麼不按照劇情發展？

「那些花里胡哨哄騙小姑娘的話就不用擱我這兒說了，省省吧，我不相信！

顧主任：「哎？」

喜歡她什麼呢？

到後來，他高考之後，才煞費苦心輾轉打探她的舞蹈成績和日後的規劃，揣測她以後會去什麼樣的學校，怎麼樣才能離她更近一點和圖書……

顧念揉喵喵腦袋的動作不由得大了一點，貓祖宗不樂意了，嫌棄地「喵嗚」了一聲，用小肉墊扒拉開她的手腕，側過身換了個姿勢窩著。

顧念耷拉著腦袋沒說話。

江辭璟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任顧建國打量。

1，2，3……三百思都是一樣的結果。

顧念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小聲呢喃：

「哦，我們念念說是回來看貓，你別跟我說你也只是想回來看看貓？」

還說呢！

她的一舉一動落在你眼裡，都好像加了一層濾鏡，百看不厭，慢慢開始奢想永遠站在她身邊，走完這漫長的一生。

「可是……」顧念嘆了口氣，「你們這樣做真的太讓人尷尬了呀。」

有些情愫永遠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從看見那個人第一眼開始起，就有東西不知不覺在心裏慢慢生根發芽，像釀一壇酒，隨著時日的增長，餘味不淡反增。

本來是，但是看今天這樣子，以後怕是沒戲了。

從初三那年國旗下演講第一次見到那個小姑娘時ｈｅｔｕbooｋ.cｏm•ｃｏm，陡生的懵懂心意，到後來不自覺多留意她的每一眼，看她早起在偌大的舞蹈室里練舞，在舞台上發光，知道她被家裡保護得很好，知道她喜歡跳舞，知道她養了一隻叫喵喵的貓……

兩位女士從客廳里離開，顧主任抿了口茶，也懶得跟江辭璟打太極了，很是嫌棄地掃了眼他，直接開門見山：「小子哎，跟你直說吧，別在我女兒身上打主意，我也是過來人，你那點小心思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哦，對了，你可能不知道，我還是教導主任，天天專門整治學校里那些歪風邪氣，你去打聽打聽，哪個見了我不是躲得遠遠的，所以我勸你也趁早收了那些鬼心思。」

江辭璟繼續說：「我知道您是教導主任，可能您不太記得，我在淮安一中讀過幾年書。」

她百無聊賴地掰著手指頭。

顧建國直勾勾地盯著江辭璟，彷彿要證實他有沒有耍花招一樣。

江辭璟安安靜靜地聽著，耐心十足，等到他說完了，才抬頭看著顧主任ｈtｔｐs://m•hｅtｕｂooｋ.cｏm.ｃom，笑了下：「我當然不只是回來看貓的。」

「哎哎哎，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啊！」楊女士把杯蓋扣到杯子上，在她對面坐下，「什麼叫我們騙人？我們是打算今晚走的啊，你進門不也看見那行李箱了嗎，誰知道你今天回來啊。再說了，你以為我們不在，所以就偷偷帶男朋友回來，想幹什麼？顧念，幾天不見你出息了啊！」

「還不是？」楊女士倒很會抓重點，八卦之火開始熊熊燃燒，「那就是有想法，將來也許可能大概應該會是，對不對？」

顧主任「呵」了一聲，一臉「看吧我就知道」的樣子。

「這才半個多月時間，你就能慫恿念念帶你回家，說你是什麼好人，你騙鬼呢？

這樣，他就能順理成章地製造很多巧合，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三思而後行。

陽台上，顧念心不在焉地抱著喵喵坐在藤椅里，時不時伸著腦袋往客廳里瞄兩眼，拉長了耳朵聽他們在講什麼，遺憾的是，陽台玻璃隔音太好，她一丁點動靜都沒聽和-圖-書到。

他看著她笑了下。

半晌，顧建國眯了眯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歪了歪腦袋，側過頭隔著玻璃剛好看見沙發上江辭璟的側影，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江辭璟剛好回頭，兩個人視線在空中相撞。

顧建國倒是愣了下。

他等了他的小姑娘整整六年，才敢前進一步，所以迫不及待想極盡所能地拉近兩個人的距離，想把一整顆心都拿給她。

那些年少時不為人知的心意，他全部妥善收藏。

顧念癟了癟嘴，面無表情地撐著腦袋看著媽媽張張合合的嘴，長長地舒了口氣，小聲道：「三思而後行，三思而後行……」

「所以，不是半個月，叔叔，」江辭璟揚眸，眼底漾開笑意，神態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嚴格算起來，我認識顧念整整六年。」

淮安一中是市重點，分為初中部和高中部，江辭璟讀到高三那一年才因為家裡原因轉學去了江城，顧建國印象深刻的倒都是些成日里搗亂氣得他頭疼的壞傢伙，江辭璟這種沒在他黑名單上出現過的，他倒是真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怎麼記得。

「媽媽！」

他倒是跟不少小情侶打過交道，哭哭啼啼發誓的，拍著胸脯山盟海誓的倒是不在少數，但大多數也都是一時頭腦發熱，這麼冷靜跟他說長遠打算的，這還是頭一個。

楊女士一邊悠閑地泡著茶，一邊看著自家女兒心急如焚的樣子，忍不住搖搖頭：「顧大念，差不多行了啊，你就那麼不信任我老公嗎？不就一男人嘛，他是多長了隻眼睛還是多長了只胳膊？看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我也有私心，」他抬眼，神色專註，「我喜歡顧念，所以她提出回家的時候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當然，私心也是跟您和阿姨碰個面，提前增加點印象分。」他笑了下，半開玩笑道，「畢竟要做長遠打算。」

「念念啊！」楊女士也看出女兒的態度了，難得正色，柔了聲音，「你真的想好了？你跟他才認識幾天啊，不要圖一時衝動，你爸爸雖然嚴苛了些，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就跟他隨便聊聊，如果這男孩子連這點肚量都沒有，你覺得他擔負得起你的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