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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耗盡一整個青春去喜歡的人。

她從一堆盒子里撿出一個袋子，裡邊是江舞的錄取通知書複印件：「這是去年準備給你的禮物，你看，我離你更近了一點點，有沒有很厲害？」

「明年你二十歲了，念念。」

他話沒說完，那邊傳來低低的嘀咕聲：「哎，好像按錯了。」

「江辭璟，」她抬頭，目光灼灼，「我一直忘了好好跟你說一次，我喜歡你。」

顧念笑，低頭埋在他胸前，深深吸一口氣。

顧念下意識「嘶」了一聲，抬頭看見江辭璟，又把手裡的東西往後躲了躲。

顧念狡黠一笑：「其實沒有！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江辭璟倒的的確確愣了下。

就連剛才，顧念發微信，也只說她回去喂大喵了，並沒有提到生日的事情。

顧念抬眼，看到陽台上綠油油的枝丫伸出護欄，空氣里氤氳著混合和-圖-書著蛋糕味道的清香，日子漫長又悠遠。

被忽視的大喵從沙發後邊躥出來，不滿地蹭著兩個人「喵嗚」了幾聲，見沒人想要搭理它，於是自己跳到旁邊的盒子上抓帶子玩。

「念念？」

「從認識你那年起，每一年就都準備了禮物，」顧念把禮盒挨個放在桌子上，想到以前偷偷喜歡他的那些時光，她甚至還有點不太好意思，「但是我每次都不敢送，屯著屯著就這麼多了，現在有機會了，不能浪費，雖然遲到了一點，但是都給你補上。」

「顧……」

顧念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啊？」

「現在肯定是用不上了，」顧念沒聽到他低聲喊她，繼續說，「不過留下來做個紀念也可以的吧？」

也是將要共度餘生的伴侶。

江辭璟表情微微一頓。

他傾身往她身後瞥過去。

江辭璟hetubook.com.com看著她，目光沉沉。

「我喜歡你六年了，第七年終於可以當面跟你說：生日快樂啊江辭璟！」她笑吟吟地仰著臉看他，眼底鋪滿流光，「今年的禮物是，叮咚！請簽收您的小女朋友！而且，從今往後的每一年，我都會比前一年更喜歡你。」

這是她前幾天回家時特意從家裡帶去寢室的，然後等到今天才全部帶過來這邊給他。

「二十歲，」江辭璟笑，從兜里摸出在商場買的小盒子遞到她手裡，「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江辭璟把東西放到桌子上，在家裡前前後後都看了遍，然後邊往外走，邊低頭給自己沒良心的小女朋友打語音電話，對方倒是接得很快。

未來太讓人期待，以至於過往所有咬緊牙關的時刻，在這一秒看來，都變得格外值得。

他有點無奈，又想笑，俯身幫她把東西https://m.hetubook.com.com搬進去，倒是不怎麼重，不過體積倒是不小，他忍不住揶揄：「你這是打算搬來跟我住？」

顧念耳尖更燙了點，伸手摸了摸額頭，半晌，才彎腰去拆地上的盒子和箱子，小聲道：「江辭璟，你可能回錯禮了，生日蛋糕是生日標準配置，這才是禮物。」

江辭璟笑著隨手拎起來把玩：「這麼多？你是想偷懶一次性把以後幾年的都送了嗎？」

「都是你的。」顧念認認真真道。

「嗯。」江辭璟揚了揚唇，很是滿意，伸手將人撈過來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這是回禮。」

畢竟，在女朋友心裏，自己比不上一隻蠢喵，這件事還挺恥辱的。

「你是不是以為我忘記今天是你的生日了？」

她一件一件從紙箱里拿出大大小小的禮盒。

他收了手機低頭拉開門往外走，然後迎面被一顆小腦袋直挺挺撞到和*圖*書胸膛上。

她懷裡抱了只大盒子，另一隻手還拖著身後的一隻大箱子，整個人累得氣喘吁吁的，額角沁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也不知道是太熱還是不好意思，她臉頰到耳根都染了一層粉色。

江辭璟：「……」

意料之外的答案。

窗外，初夏的陽光正盛。

江辭璟心裏一暖，又牽著嘴角笑，半晌，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埋在她肩膀上：「念念，那我可以預定明年的禮物嗎？」

花花綠綠的禮盒堆了一地，都綁著漂亮的蝴蝶結，只不過有些盒子看上去有些久遠，顏色淡了些，莫名有點年代感。

他這麼想著，但還是開車繞了路，去東街的路上買了女朋友喜歡的小吃，又順手在旁邊的花店買了花，經過商場的時候，他想了想，停車進去買了東西。

她笑了笑，腦袋湊過去，滿眼期待：「你要不要打開看看？」

不過，回去上了樓，客廳和-圖-書里都安安靜靜，不怎麼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

其實江辭璟心裏也有點不太確定顧念記不記得他的生日，倒不是別的什麼，主要是這段時間他忙公司新項目的事情，三天兩頭去外地出差，顧念也一心忙決賽的事，忙起來什麼事情都可能暫時忘掉，而且確實有段日子兩個人沒好好在一起過了。

「都是我的？」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忽然這麼想給她打上烙印，將她永遠留在身邊。

江辭璟忽然替她覺得心酸：「念念……」

想想還有點小鬱悶。

「不是，這是以前給你準備的。」

水杯、耳機、球鞋……每一件禮物都載著她當時滿滿當當的心意。

「沒有。」顧念還挺認真，她擦了把臉，抿抿嘴角，轉身從廚房拎出來一隻很大的生日蛋糕，「生日禮物。」

沒等他開口，「嘟」的一聲，電話被掛斷。

江辭璟：「……」

她笑著翻起旁邊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