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聊贈一枝春
「那個啊。」蘇雨眠一屁股坐在床上，無所謂地揮揮手，「剛接到電話是有一點難過的啦，但是我很容易就想通了。」
「你這不是廢話……」她剛下車，哪有工夫喝酒。
因此，她也順其自然地閉上了眼睛。
「就剛剛，朕決定封它為太子。」蘇雨眠猥瑣一笑，「愛妃，你母憑子貴，朕也可以給你晉陞一下。」
蘇雨眠轉身要離開，姜文玉卻將她攔住，推了推眼鏡，說：「不就是記者嗎？一會兒會來採訪你的。」
「不如……」
這是故事的開始，是故事發生的緣由。
蘇雨眠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只好哄著他道：「你什麼時候到的？」
易聊涼涼地瞥了一眼：「我什麼時候又多了這樣一個兒子？」
「那就奇怪了。」易聊好整以暇地替她把脈，「你上一次自稱『朕』，是喝多的時候。」
看不出來，易同學你還是個狠人哪！
「你腦子裡就只有易鳴傑！」
頒獎典禮結束后，是獲獎嘉賓的採訪時間。很多明星在採訪區接受記者的提問。蘇雨眠一行是幕後人員，一般不會有記者採訪他們，所以她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趕緊回家給易聊看獎盃。
「可惜這裏沒有我們共同的回憶。」
易聊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疑惑道：「體溫正常，也不紅，沒喝酒吧？」
「那萬一不像我呢？」
蘇雨眠：……
「……我什麼也沒想。」
她說，這是一個驚喜，是她未曾想過卻從天而降的驚喜。
「對。」易聊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那天你叫我小易子。」
「還說要宦官亂朝。」
又一年金曲獎的頒獎現場，蘇雨眠首次被邀請。她有些怯場，但好在有湯霖和姜文玉一同前往。
「金曲獎……」
蘇雨眠扯了扯他的臉蛋：「放著你這麼好的基因不去繼承，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我會的。」易聊說，「照顧蘇雨眠的這個任務，只有我能代替您繼續完成。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給她幸福。」
「簡直跟周茜兮長得一模一樣！」
「叔叔，我們平時不吵架。」易聊將蘇雨眠的小情緒看在眼裡，微微笑道，「她脾氣很好，從來不會亂髮火，工作也很努力。」
她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真的是易聊？他不是說會在家等她嗎？怎麼突然來了現場……還穿得很正式。
「然後對我又親又摸，導致發生了不可描述的……」
蘇媽媽也慢慢地說道：「而現在，我們都要跟周茜兮和易鳴傑做親家了……時間太快，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可是她的眼睛剛閉上，就聽到易聊的輕笑聲：「蘇雨眠，你閉眼幹嗎？」
「無論如何，希望眠眠能幸福。」
鑽石戒指在場內燈光的照映下折射出明亮的光，但比鑽石更明亮的，是易聊的眼睛，像白晝的暖陽，像夜空的星星，包hｔtps://m.ｈetubook.com.ｃｏm攬了一切她愛的模樣。
「不如你個頭！」蘇雨眠一巴掌蓋在他臉上，「你不是養生嗎？你不是大師嗎？腦子裡都在想些什！么！啊！」
終於到了最佳作詞人，女主持人在台上賣了個關子，暖了好久的場，終於報出最後的獲獎名單：「《你比星辰更美》，蘇雨眠。」
兩人推推搡搡地出來，都暗自將易聊的五官又細細看了一遍，最後不約而同地得出結論：這小子，把父母的優點都繼承來了！
這是故事的結尾，卻不是終結。
湯霖突然說：「看，來了！」
從衛生間出來后，發現易聊還倚在門口，蘇雨眠終於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
「……別說了！」蘇雨眠驚恐地捂住臉。
下午的陽光把蘇雨眠的臉照成了溫柔的粉金色，通透到吹彈可破，她閉著眼睛，睫毛又長又翹。他忍不住看了好久。
這就好像做夢一樣，原來舞台上的光這麼明亮，她拿著沉甸甸的獎盃，彷彿看到了曾經迷茫時躲進被窩裡偷偷流下的眼淚。
「我叫你別說了！」蘇雨眠生生打斷他的話，滿臉通紅地把頭埋進抱枕里，「我不知道，我不清楚，那天我可能是喝多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蘇雨眠氣勢洶洶地走了。易聊望著她的背影，露出惡作劇成功后得意的笑容。
「胡說，明明更像易鳴傑！」
蘇雨眠一頭霧水，拗不過兩位前輩，只好順從地過去。
蘇雨眠無奈地聳聳肩，勉強的笑容下掩飾不住失望：「因為Miyuki的關係，金曲獎決定撤銷《和你有關的回憶》的參選權。」
她伸出手，慢慢地，慢慢地接過戒指，深吸一口氣，說：「好。」
「謝謝你。不過下次人來就行了，別帶什麼東西了。」
蘇雨眠有點惶恐地看了看四周，捂著嘴問：「說好的注意分寸的年輕人呢？！」
易聊的嘴角勾起一個的弧度，眼睛幽黑深量，蘇雨眠看得有點暈眩，心裏暗暗罵自己。回家十來天都沒見到像他這麼好看的人，他突然對她瘋狂放電，她有點招架不住。
蘇雨眠四下看了看。現在還是返程高峰期，車站裡的情侶要麼是結束了異地長假，剛剛相聚，要麼就是送別，總之，都是旁若無人地黏在一起。
蘇雨眠就「噔噔噔」跑到二樓幫他曬被子。
「她真有你說得這麼好嗎？」蘇媽媽狐疑地看了自家閨女一眼。她什麼德行，當媽的能不知道嗎？
「對不起，我忍不了了。」易聊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指腹輕輕揉著她的耳垂，委屈地對上她質疑的目光，道，「而且只是親了一下，在車站，這一點都不過分。」
「你不也是嗎？只認得周茜兮！」
「和_圖_書哦？」易聊的嘴角勾了勾，不急不緩地說，「那這麼久，你都沒聽到你的手機在響嗎？」
夜深人靜后，蘇家夫妻二人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易聊撐著腮，饒有趣味地說：「我在想，以後我們的孩子會長得像誰？」這個話題突如其來，讓蘇雨眠有些措手不及，易聊卻已經想了很多，「我覺得一定要像你，你長得跟仙女似的，不像你就太可惜了。」
蘇雨眠看向觀眾席，湯霖和姜文玉都很欣慰地替她鼓掌，姜文玉甚至難得地笑了。她突然想跟一個人分享這一切，電視機前的易聊，應該已經看到了吧？
蘇雨眠掬著一把辛酸淚，拖著行李箱默默滾回了B市。剛一出站她就看到易聊那張過分好看的臉，被爹媽拋棄的壞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帶著輕快的笑容蹦了過去。
還好，他們都是在公共場合很注意分寸的年輕人……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易聊的臉突然放大，蜻蜓點水般地掠過她的嘴唇。
蘇雨眠：……
蘇母頓時龍顏大悅，使勁給易聊夾菜：「來來來，多吃一點。上回見你，還是在很多年前呢，你還沒現在這麼高……那時候，眠眠就跟豆芽菜似的，當然現在也是。」
他又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她身後，她走哪兒，他都亦步亦趨。
「易聊，你……」蘇雨眠剛打算罵他，易聊忽然伸出手指豎在她嘴唇中間。
以後還有漫長的人生要走，同學，請你牽好我的手。
「我們連孩子都沒有。」
「那你豈不是來很久了？開車過來只要半個小時啊。」
最終跟她想的一樣，他們三個直愣愣地站在那裡，面前門可羅雀。
蘇雨眠很不爭氣，又哭了。她捂住嘴巴，盡量不讓自己出聲，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模糊了眼前的畫面。
不爭氣啊不爭氣，都多少年了，蘇雨眠你還是經不住這名為「易聊」的美色|誘惑。
她索性躺倒，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我這個年紀和資歷，去跟那些前輩比，有點不自量力。就算真的入圍了，我也是陪跑的。」
掛了電話，易聊有點擔心：「怎麼了？」
記者被這突如其來的求婚吸引了眼球，有人大喊了一聲「是易聊啊！」大家立刻帶上吃飯的傢伙沖了過來，把他們包圍得水泄不通。
「振作一點，蘇雨眠。」湯霖給她打氣，「你未來婆婆是周茜兮，公公是易鳴傑，按輩分來說，你比在場一半的人地位都高。」
「易聊，你怎麼……」
「看著不爽，使勁揍。」
蘇雨眠循聲轉頭，就看到易聊從光中走了過來，一步一步，肅肅如松下風，卓然如仙人下凡。
她的付出終究得到了回報，感謝自己沒有輕言放棄。
蘇雨眠完全怔住了。
「我的徒弟獲了一個這麼重要的獎，怎麼？不配被採訪嗎？」湯霖和姜文玉推著她就往採訪區去。https://m.hetubook.com.com
易聊一隻手接過行李，另一隻手用力摟了一下她的腰。蘇雨眠頓時產生一種錯覺，如果不是在人頭攢動的車站，這傢伙可能會直接親上來。
「乖兒子。」蘇雨眠撓撓它的下巴和肚子，「這麼久，都沒忘了你的老母親，我甚是欣慰，沒白給你鏟屎。」
本來以為他還要說瘋話，沒想到卻是告白。
「一收到你的簡訊就來了。」
姜文玉沖她翻了一個「你已無藥可救」的白眼。
蘇雨眠像沒事人一樣問他：「你的被子曬了嗎？」
易聊進家門的時候，恭恭敬敬地給二老鞠了一躬：「叔叔、阿姨好，我是易聊。」
易聊理解蘇爸爸此刻的心情，一臉認真地說：「叔叔，請您放心。我是真心的，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易聊終於忍不住叫住她：「仙女媳婦兒，你是不是有點難過？」
他坐到易聊的一旁，有些不舍地看著蘇雨眠的睡顏，說：「時間真是太快了，沒想到我的寶貝女兒也要談婚論嫁了。」
「嗯嗯，沒事，您說……」蘇雨眠在客廳里晃了一小圈，不知聽到了什麼，腳步忽然停住了，垂下眼瞼，音量也減弱了大半，「好的，我知道了。不礙事，您不用擔心我。」
蘇雨眠斜了他爸爸一眼。說好的敵人呢？怎麼一上來就要問她的罪？
易聊慌張、錯愕地看著她，眼神里藏不住心疼，但她表現得很平靜。
湯霖和姜文玉悄悄退到後面，順便把蘇雨眠向前推了一下。
「噓。」他離得很近，吹出來的氣溫熱地掠過臉頰。
蘇雨眠一進家門，貓兄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過來。由於瓷磚太滑，它的后爪打滑了好幾下，最終像坨球一樣滾到了她腳邊，非常不矜持地蹭來蹭去。
蘇雨眠皺眉回想了一下：「就是那天……」
蘇爸爸隨意往袋子里一瞅，就看到一盒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茶，瞬間看易聊覺得順眼了很多，更是主動給易聊夾了塊魚：「小易，眠眠平時脾氣壞不壞？會不會跟你亂髮脾氣啊？」
「蘇雨眠，逃避是沒用的。」易聊眼底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抓住她的手，「你現在很清醒吧？不如我們加深一下記憶？」
場上爆發出熱烈的掌聲，突然被cue到的蘇雨眠呆掉了，她並沒有想到這首詞作真的能獲獎。她愣了片刻，最後還是湯霖和姜文玉推了她一下，她才慢慢地邁上領獎台。
「湯老師，新年快樂！」她打招呼的聲音很大，易聊看笑了，蘇雨眠心虛得太明顯了。
十六歲到二十四歲，春夏到秋冬，風花到雪月。
蘇爸爸拍了拍易聊的肩，兩個男人之間無言的囑託在此刻達成。
夫妻兩人斷斷續續地跟易聊說著話，易聊懂事、沉穩、大氣、有禮貌，在他們心裏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十一假期，又是一年金秋，趁著小長假，易聊跟蘇雨和*圖*書眠一起回了S市。
動筷前，易聊從包里拿出禮物：「叔叔，阿姨，這是我帶來的特產，送給你們。」
「但是我們現在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易聊忽然板起臉，看著很嚴肅。
「嗯？！」
這個她愛了八年的男人，這個曾經讓她哭過亦讓她笑過的男人，此刻跪在她面前，說要和她共度餘生。
蘇雨眠原定過完十五再回B市，但爸媽不到十號就把她趕走了。夫妻倆打算去海邊轉轉，那麼這個既不去旅遊、留在家裡也沒事做的閨女就成了累贅。
也對，他曾來到這裏走過一遍她曾走過的路，儘管是錯開的時空，但兩人也是看過同一片風景，吃過同一份飯了。
「今天跟你接觸，我覺得你是個不錯的孩子。」蘇爸爸的目光始終落在蘇雨眠身上，「眠眠的心病是你治好的，我們非常感激你，也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
「不跟你們耗了，我要回家了。」
她給貓兄的食盆里抓了把貓糧，看它乖乖地吃了幾口，然後把自己卧室里的被子拿到陽台上曬一曬。
這次蘇雨眠回B市，分外激動的除了易聊，還有家裡的貓兄。
「真的！我和我家裡人都很喜歡她。」易聊頓了一下，含笑道，「她做飯很好吃，原來是繼承了阿姨的天賦。」
獎項一個個頒發，越到後面，蘇雨眠就越緊張，手心都是汗，更無暇顧及湯霖和姜文玉頻繁交換的視線。
雖然這個flag是立下了，但現在的易聊怎麼也想不到，直到孩子長大成人，他想揍兒子的願望一直都沒能實現。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這種事情以後可能會很多，人生總不能事事如願。」蘇雨眠忽然睜開眼，打雞血似的握了握拳，「我只需要全力以赴地做好自己的事，問心無愧就好！」她側過頭，剛好對上易聊的目光，微愕道，「你在看什麼？」
「還沒……」
「蘇雨眠，你看好了，接下來的才是驚喜。」
「她會的。」蘇媽媽呢喃，「她一定會很快樂，很幸福的。」
當天晚上，易聊住在蘇家次卧。蘇雨眠因為白天舟車勞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就睡著了。易聊習慣性地給他蓋上小毯子，正好被蘇爸看在了眼裡。
湯霖卻拉住了她，眨了眨眼：「別這麼急著走，我們也去採訪區轉轉，萬一有人採訪我們呢？」
「你在想什麼？」他玩味兒地看著她，還頗不懷好意地用舌尖舔了舔嘴唇，音色沙啞低沉，「告訴我，你剛剛在想什麼。」
易聊像個跟屁蟲一樣，全程跟在她後面。
蘇爸爸忽然喃喃自語：「八年前，我被調去B市的學校做研究，把你們母女倆都帶去了。然後託人找了找關係，把眠眠送進了B市最好的高中。」
蘇雨眠渾然不覺地睡著，呼吸一淺一深，月光清淺地灑在她身上。
那年，在教室昏黃的燈光下，彼此對望了一眼和-圖-書，就窮盡此生所有詩句。
蘇雨眠窘迫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紅著臉爬到自己的外套旁邊，掏出手機。
我亦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你剛剛說，獲獎是你的驚喜。」易聊看了一眼獎盃，笑了笑，「這不能算驚喜，頂多是實至名歸。」
他剛剛有一點說對了，蘇雨眠現在很清醒，所以她已經緊張到死死攥住衣角，耳邊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如果說，上一次酒壯慫人膽，那麼現在可真的是無膽可壯了。她的腦子裡已經閃現過無數種可能，最後都只想一個結論——順其自然。
「怎麼可能？」
「啊？」蘇雨眠反而有點詫異，「難過什麼？」
「呃……」易聊的臉頰都被她捏紅了，「如果像你，我可能就捨不得揍他了。」
「我著急見媳婦兒，等不了。」
易聊忽然單膝跪地，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戒指盒。他打開戒指盒遞到她面前，溫柔地說：「蘇雨眠，嫁給我吧。」
蘇雨眠眼角彎了彎，就聽見易聊接著說出後半句：「我一生所有的榮耀，都願意與你分享。」
蘇雨眠苦著臉，錘了錘心口：「你這麼說，我就更加緊張了。」
站在S市的主幹道上，易聊突然握緊蘇雨眠的手，頗為感慨地說：「第八年了，我終於跟你一起站在這裏了。」
「可我覺得你就是最好的。」易聊躺到她旁邊。
這是個群星璀璨的夜晚，蘇雨眠第一次和這麼多明星坐在一起，下意識束手束腳，感覺自己就像個菜雞。
蘇雨眠撲哧笑了出來。
「我哪兒胡說了？」
易聊開心地笑了。他的笑臉在蘇雨眠的眼裡漸漸重合，和八年前教室里的那個少年一樣，明媚而溫暖。
蘇雨眠震驚地側過身：「校草同學，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夫婦兩人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趕緊招呼他進來。然後，倆夫婦趁端菜的工夫，在廚房裡飛快地交流著。
考慮到易聊不喜歡去飯店吃，蘇媽媽早早就安排了一桌好菜，蘇爸爸穿上自己的新襯衫，彷彿並不想輸給那個毛頭小子。
時光飛逝，蘇雨眠和易聊在一起很少吵架，可能真的是因為認識的時間太久了，也可能是因為曾經錯過的時間太多了，他們捨不得用鋒利的語言傷害對方，遇到有爭執的地方，他們總能心平氣和地好好討論。
「誰說沒有？」易聊眨了眨眼，「大排面啊。」
他們分享喜悅，舔舐傷口，從校服至婚紗，從懵懂至成熟。跟時光兜了這麼久的圈子，原來千帆過盡，當愛變成無聲無息的海，還是你在這裏呀！
蘇雨眠一口雪碧差點噴了出來，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卻感覺膝蓋上已經插滿了箭。
「是。」易聊忽然從背後抱住她，「不管什麼獎項、什麼評委組稀不稀罕你。反正，我最稀罕你。」
蘇雨眠也跟著緊張起來，咽了咽口水：「什麼？」
蘇雨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