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雲升去哪兒了？」

「最近怎麼沒見他跟你在一塊？」對方皺皺眉，明顯對這個回答不滿意。

「行吧，要我去接你嗎？」

她當然有談戀愛的機會，但每次都回絕的很乾凈。無論當時跟別人說的是什麼，其實就是自己內心深處起來了一個聲音，一句句的提醒她，多沒意思啊……

真好。陸雲升在看到照片后，微眯起了眼睛，此時的心情很好。

「我最近會帶一些朋友到這兒來玩，你要雲升準備一下東西。」

踏上一個明確的奏點，她們纖縴手臂緩緩抬起，抓空打了一個響指，音樂驟停。身形款款，看著她們的動作能聽到一步清噠響的高跟音。

搭上男伴的肩，表情到位，帶著半絲勾引，輕佻的將手從他的背後慢慢劃過，腳步輕轉，從後背轉到正面，和對面的人對視后，被摟住腰，用力一帶，身體貼近，再往外一甩直接一個下腰。

陸雲升一開始還不準備接，對方開始佯裝生氣的樣子，「不收不行啊，一定要拿著！」，說著想將這些東西塞在自己懷裡。

「恩。」陸雲升掛了電話，將手機拿在手裡轉圈，手指長而靈活。他這樣是在想事情。

不吃東西還不知道自己餓了。剛吃了一點，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門，陸雲升便又起身，有點疑惑。開門后是一位不認識的老奶奶。

送走衛毅后，宋嘉志正面趴在沙發上，趴了一會兒，有些憋著了，蹭蹭的轉過身來，眼睛面向天花板。一隻手hetubook.com.com在桌子上將手機摸過來，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喂，雲升，衛少今天來了。」

沒翻幾次身，幾乎是剛沾枕頭就睡著了。除了被隔絕在卧室的電視在響著，屋內只能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自己確實是在家，在看台上睡了一會，醒來了，覺得還是困，就回家了。剛躺在床上衛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在接完電話后，就清醒多了。宋嘉志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正在煮麵。

眼下有一些青色，想來是很累了。

那年春末，在一片歡呼聲中，一個身影矯捷的的跳過杆子，人摔在墊子上顯得有些不穩，但杆子很穩。陸雲升在跳高場地這邊，這是他報的唯一的項目。在比賽的地方圍了好幾圈的人，吳娜在兩個人的肩膀縫之間看著比賽。賽況比較緊張，還剩下兩個人在角逐。陸雲升最後一躍，姿勢很標準，但是等他落下后，杆子也掉落下來，在旁邊觀賽的人都沒能看出他是怎麼碰到了杆子。在他臉上沒見到一分懊惱，將杆子放回原處后便站在一旁等著在他後面的人開始跳。

「您是？」陸雲升確定自己不認識。

「沒辦法啊，她竟然會覺得談戀愛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任佳佳當時說的時候沒想太多，和她對話的人也沒把這話往心裏去。

煙霧裊裊，她能看的見眼前的路，往前望，是一片虛無。

老人看到他接住了樂呵呵的擺手，「不用扶，不用扶。」說完和-圖-書就準備離開，在下樓梯時，還朝陸雲升交代了句，「吃不完的要放在冰箱里啊！」

「來，這些東西拿著。」對方不由分說的就將手上提的一些東西遞給他。

「我靠，他精分啊，給你打了電話還來問我！」宋嘉志一邊罵著，一邊回想著自己說過的話。

「應該是膩了我了。」

看了一會兒電視后，在屋裡走動走動，也算是消了消食。電視也忘了關，直接就走到卧室去了。

音樂再次響起——表演正式開始。

「嘖，不愧是好兄弟。」

時間過得很快，陸雲升對這無可奈何。他對這兒很是留戀，這樣的悠閑，似是他一直期待的。

陸雲升沒有一點的情緒表現出來，就這樣回到了看台上。等到吳娜和別人一起回來時，陸雲升背微微往後靠，正拿著手機拍著很好的陽光。拍出來，有一束光被分解了，呈彩色發散著。

坐在客廳內打開電視，租的這間屋子，東西很全。陸雲升當初剛住進來的時候，就帶了一個包過來。來了後去了一趟超市，將床單被套換上，洗漱用品擺上，就算正式入住了。

「那成，我先把大成他們叫過來。」

吳娜藉助男伴托在腰部的力量，做了一個很完美的起身動作后全然不顧周圍響起的掌聲，沒有一絲留戀的往場外退去。

「回家了唄。」眼裡帶著笑意，說這話時看著對方，彷彿一點敷衍的意思都沒有。

注意到她此時的神情，帶著幾分的冷艷，不似平時表和_圖_書現出的溫柔。

距離這兒三百多公里的地方，一個地下車庫被重新裝修成了酒吧。現在是休業時間，宋嘉志雙腳搭在桌子上，帶著耳機，腳一動一動的跟著節奏打拍子。有一個人在經過他的時候踹了一下他的膝蓋，他馬上將腳縮下來放在地上。看清眼前人後，將耳機摘下來放在手上，「衛少，咋了啊？」語氣帶這些二流子氣。

校園說是有好幾百年的歷史，很多樹一人不能合抱住，地方很大，校內有一個活水池，可能是引鑒，縣城內的人稱，「洗墨池」。還有孔文廟，忘了哪個時節的星期一，會組織學生去那兒拜孔。滿校園的書院氣息，極少現代遺失感，傳統，自由，使歷屆從這個學校出去的孩子，在外自信不失人一等，在內明理從心而向。

隨著前奏的響起，一部分人走出隊伍，把場地留給那些穿著長款旗袍的女生。

可一旁的吳娜卻一直記到現在。這句話說得她心裏一顫，自己都沒發現的意識一下子被他人揭示出來。有一種被扒得乾淨的錯覺。

陸雲升看著老人走過一個路口后，轉身上了樓。門沒關，將放在一旁的東西提進屋，帶上門。剛剛出去也是穿著拖鞋，陸雲升沒在意，穿著鞋走進廚房。

「不用送了啊，這條路我都走了好多年了，孩子快回去吧！」老奶奶身子還健朗，走在平地上還是很穩。

看老人都墊腳了，陸雲升怕對方摔著，馬上彎著腰將東西抱過來，還伸手扶了和*圖*書一把。

這個女孩，從一片生機之地，毅然決然的走上了一條布滿迷霧的小路。

「娜娜這輩子可能都找不到男朋友了……」

「不用了，我自己過來。」

現在那個聲音在面對一個人時從來沒有出現過，可能就是他了，只能是他。

將袋子打開，裏面用保鮮袋分別裝了好幾樣菜，可能是怕漏油包了好幾層。都是很能下飯的菜。面已經吸了一些湯了，沒另外拿盤子，陸雲升將其中的兩個打開，一袋是炸得金黃的小魚，一袋是椒炒蝦，蝦是小蝦，偏紅色帶著菜油的晶透和切成小塊的辣青椒伴在一起很是好看。味道也很好，陸雲升一邊吃面，一邊夾著菜吃，面吃完了菜還剩了很多。那位奶奶給了他一家人份的。

吳娜其實很不喜歡與異性有過於親密的接觸，尤不喜在他人的面前這樣。眼神瞟向陸雲升的那個方向，他望向別處，眼神像是沒有定處。

那人遠遠的站著，自己卻安定下來。在這樣喧囂寧靜的對比中吳娜想起佳佳和別人的一段對話。

「行了。」陸雲升帶著笑意，「我今晚就過來。」

對方倒是顯得有些隨意，「恩，我知道，他之前給我打了個電話。」

在吳娜的記憶中校運會還有眼前的陽光和陸雲升的一跳，從暮光中跳過杆子，跳的漂亮。

「恩，好。」陸雲升還愣在門口，意識到自己手上抱的是一些吃的。「謝謝奶奶！」這句話說得有點遲，但老人走的慢還是聽見了，看到陸雲升放下ｍ•hetｕｂｏok•ｃom•coｍ東西，一步下幾階樓梯。「真的不用扶！」雖是這樣說，陸雲升還是將她扶下到了樓下。

到這兒是一個偶然，每個地方都被加入光暈的效果。沒見過這麼純粹，簡單的地方，人也簡單，陸雲升對這兒的人，都是抱有一分善意的。

這將沒有盡頭，如果有，那是歲月。

「你少貧！」衛毅對他這樣也習慣了。

在照片中還看到了那些綁在看台前的寫著班號在風中鼓動的旗子。拍下了一切事物動著的狀態，這在有些地方拍不出來。

看台上有一點空，陸雲升用手臂擋住眼睛，背靠在後面，陽光像是灑在自己身上，暖暖的，風也很柔，快要睡著了。

「說在家。」

「怎麼會？」另一個人顯得不可置信。

宋嘉志對他很有誠意的點了點頭，意思是一定會傳達到。

陸雲升先將碗筷放到洗碗池，將菜分別裝在盤子里放入冰箱，裝好了在關上冰箱門前，陸雲升直接用手拿了一條炸的脆嫩魚出來，這個可以當零嘴吃。等到陸雲升將東西都收拾好后，其實是有點睡意了，沒有直接跑到卧室，吃完飯後會發飯暈，直接睡對身體不好。陸雲升經常人不在國外時差也和別人不一樣，黑白顛倒。一有時間能正常作息，他就會特別注意這方面的事。

「他問你在哪你怎麼回答的？」

在看到杆子沒有掉落後，沒有理會身後比賽結束后的喧鬧，陸雲升穿上外套直接走了出去。吳娜看向他離開的身影，自己好像能感覺到，他有點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