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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伽心不在焉地關掉遊戲，本來想喝果汁，等入口才發現自己拿成了啤酒。

艾伽咬著煙也不點，打火機在手心扔來扔去。她眼尾吊著，目光黏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毫不遮掩地大胆打量。

「……我。」姜昕苒知道自己待不下去只能走了。

她眼睛看著靳嘉致問：「季時安，靳嘉致有女朋友了嗎？」

他淡淡道：「我女朋友不喜歡我加別的女生微信。」

「來這兒，除了想找女朋友，還能幹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艾伽攥著他的襯衫，一睜眼就看到了他猩紅的眼眸。

身旁的陳晚漾力氣大得要將她身上的裙子捏碎：「靳嘉致，是靳嘉致啊！」

姜昕苒臉紅得要命，攥著裙角，仰頭含情脈脈地望著靳嘉致。

京大美院地位有些尷尬，它雖然也掛了個美院的名字，但因為京大是個綜合類大學所以藝術氛圍沒那麼濃厚。可又因為它是國內top的大學，「姿態」特別高冷，所以每年分都高得變態且是出名的嚴進嚴出。

看得靳嘉致眉頭又皺起，她低聲笑起來，煙不小心掉進他襯衫里。

「喂。」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個角落，他像是早已習慣了目光，沒在意，側頭和陳盞風不知在說什麼。

她有了借口，靠他更近了些，踮起腳，在他耳邊，聲音又輕又啞：「哥哥，我比她好看，你能加我微信嗎？」

剛走兩步，手腕被身後人用力拉住。艾伽被強拖著走到窄巷尾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猛地推到牆上，後背撞到堅硬的水泥牆，她疼得皺眉仰頭剛要說話。

眼前剛剛還冷淡理智的靳嘉致像是變了個人，他身體緊繃整個人在克制著強大的怒氣，聲音在失控的邊緣。

下一秒被推開的www.hetubook.com.com陳晚漾揉了揉眼睛，後知後覺地發現艾伽也不見了。

艾伽站在樹蔭下，咬著奶茶吸管，時不時地仰頭看向眼前的男生宿舍。

對方很快就接了。

就這時，身後突然有人輕笑一聲，緊接著，出現一個女聲——

「嗯？」

姜昕苒愣了下，不明白艾伽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但女生的第六感告訴她，眼前的人十分有威脅。

「我魚塘大得很，得多養幾條魚。」說完，她氣不順地斜眼看艾伽，「你每次聯誼，來都來了，幹嗎對別人都愛答不理的？」

「哦。」艾伽冷笑了聲，拿出手機，找到裏面一個號碼，在他視線里撥了出去。

吻越來越凶，空氣越來越單薄，在快要窒息前，艾伽抵在他胸前的手，推了推他。

這場聯誼到晚上十點都還沒結束，陳晚漾喝多了，倒在艾伽身上，正炫耀剛剛加上陳盞風的微信。

「叫我？」他的語氣比臉色更冷漠。

走廊里光線暗，偶爾有幽幽紫光掃過來。艾伽沒陳晚漾高，看陳晚漾時眼尾微微往上挑，她 五官偏清冷，偏偏眼眸生得最招人，不經意掃過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性感。

「你不是去男生宿舍蹲人了嗎，我還以為你心有所屬了呢。」陳晚漾真的好奇，「你這開學一個多月，只要活動都上，逢聯誼必去，你到底是想談戀愛還是想出風頭？」

「靳……」

陳晚漾半惱地掐了下她的腰：「你少說點話。」

「哦。」

她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了，額前的髮絲黏糊纏著，短裙黏著肌膚，手心也濕漉漉的都是冰塊化掉的水。

艾伽勾唇嘲笑陳晚漾：「你就這膽子？」

但現在她急得都快哭了，告白的m.hetubook.com.com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包廂的門在這一秒突然打開，話題中心的陳盞風拿著手機走出來，像在找人，正巧聽到她們的對話，他低頭笑著問：「搶什麼啊？」

說話間，身邊又來了個男生來問艾伽要微信了：「同……同學……」

「我啊……」艾伽勾起唇，狐狸眼半眯，視線停留在四樓的某個宿舍，「就想看看有人能裝瞎到什麼程度。」

晚上高溫不退，漆黑的夜幕像籠著一張巨大的紗霧，將路兩邊的霓虹都裹上了粉色的曖昧。

艾伽將喝完的奶茶扔進垃圾桶里，看了眼屏幕，時間已經七點了，今天估計沒戲了。

艾伽在低頭回消息，錯過了一秒，等再抬頭，對方已經坐在距離她最遠那一側，身邊分別是陳盞風和另一個叫姜昕苒的法學院女生。

晚上八點半。

「我知道什麼？你有女朋友嗎？我祝你們幸……」

陳晚漾認真道：「可他不是單身啊。」

察覺到她的反抗，他吻得更瘋狂。四周悶熱潮濕，鏡片上白霧很厚，走廊里的風都是滾燙的……

陳晚漾勾著艾伽走進學校附近的音樂餐廳。這家店裝修有點小資情調，燈光昏暗，晚上還有駐唱，是京大論壇投票top one的情侶約會聖地。

陳晚漾看著純情男同學，直呼造孽：「你就是女妖精吧，專門來害男人的。」

果然。

靳嘉致低頭看向姜昕苒：「你先回去。」

靳嘉致勾唇諷刺道——

艾伽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餘光看見靳嘉致站起來走了出去。

她不滿艾伽連京大最大的八卦都不知道：「校內論壇上點擊量最高的那個樓，你都沒看嗎？上面詳細說了靳嘉致和他女朋友的愛情故事，可感人了，我hetubook.com.com哭了三天。」

「艾伽，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艾伽看了一眼，沒什麼興趣，一直坐在原地，撐著下巴無聊地在玩遊戲。

「去啊。」

靳嘉致抬眸，冷冷地看過去，目光落在煙上，不露聲色地皺了下眉。

他向來高傲矜持，此刻卻讓人窺探到明顯的脆弱和受傷。

艾伽笑出聲：「祝你成功。」

陳晚漾奇怪地看了艾伽一眼，「靳嘉致有個相愛多年的女朋友，他為了這個女朋友和家裡都鬧翻了。」

艾伽最迷他這股假正經的調調，明明氣質出眾，斯文又清冽，可周身卻有一種克制極致得反而瘋狂的欲感。

「好，我知道了。」

「晚上和法學院聯誼你去不去？」

「暗戀你十年，在一起十天，被你甩了479天，還念念不忘。」

陳晚漾轉了一圈回來，拿起桌上的啤酒一口氣幹了：「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一個個加個微信都那麼扭扭捏捏。」

「去年S省狀元，法學院頭號院草，他怎麼會來？」

陳晚漾被她驚艷到，過了兩秒，才記起來要吵架：「喂，艾伽你……」

她將電話掛斷，視線不再看向他，絕情地轉身就走，不再糾纏。

「啊？」

狹窄的走廊里剩只下他倆。四周靜得要命，只有不遠處偶爾傳來聒噪的鳴笛聲。

姜昕苒猛地轉身，黑漆漆的偏僻角落，艾伽不知何時就在。黑色的短裙貼在身上，她正鬆鬆垮垮靠在牆上，紅唇間咬著一根還沒點的細煙。她長發亂糟糟的被深夜燥熱的風吹起，不經意間終於露出清冷又精緻的眉眼。

她看著他，站在回去的必經之路上，準備堵他。但有人搶先她一步，是一直坐在他身邊的姜昕苒。

艾伽直起身，朝著靳嘉致的方向走近了和_圖_書幾步。距離一步之遙時，她仰頭，目光直直地看著靳嘉致，肯定道：「對，叫你。」

這麼一來，他們被傳統的美院鄙視不夠藝術，又被校內其他專業的學生鄙視文化分不夠好。但京大的法學院，那可是全國排名第一金光閃閃的京大招牌。

艾伽熱得都蔫了，疑惑地翻出手機里高價買來的課表。

那人戴著眼鏡，穿著一絲不苟的黑色襯衫。因為領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被鬆開，露出了一截冷白又精緻的鎖骨，讓本來斯文的氣質上又多了些攻擊性。他個子很高，眉眼很絕，既深情又薄情。進來時和屋子裡的人微微點頭，只是禮貌性的一個動作，他做來卻讓人覺得屈尊降貴。

正想叫住路過的男同學去他宿舍看看，手機鈴聲在這時響起，是室友陳晚漾打來的。

女生輕哼：「撬牆腳也得排隊。」

姜昕苒驚道：「誰？」

誇張的語氣，聽得艾伽倒在沙發里直笑。

「這得各憑本事吧。」

男生一愣，臉都紅了，拿著手機微微顫抖地掃完，眼睛盯著她好一會兒，嘴巴張了又閉，最終害羞地沒將話講出來。

姜昕苒和靳嘉致是同班同學，從大一入學就喜歡他，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堵住他。她知道靳嘉致有女朋友，可喜歡他的心情就是想讓他知道。

傍晚時最悶熱，空氣里熱浪翻湧，整個城市像被悶進了玻璃瓶里。

「你那是來者不拒嗎？明明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渣女典範啊。」

陳晚漾臉一紅，說不出話來，扯著艾伽進來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氣氛驟然停滯下來。

陳晚漾在耳邊給她介紹今晚法學院的幾個人：「陳盞風、梁京越這兩個都是大帥哥，法學院一共三棵草，這次來了兩棵，我們運氣hetubook.com.com不錯。」

艾伽正對著鏡子補口紅，聽到這話，合上粉餅，問：「你看上誰了？」

進包廂之前，陳晚漾盯著艾伽這張臉，不放心地叮囑她，「你別跟我搶啊。」

她心一滯，胸口被酸澀佔滿，莫名更慌起來。

「看我笑話很好玩嗎？」

艾伽嗤笑一聲沒再說話。

「哪有，我明明來者不拒。」

一屋的學霸們心心相惜，顯得她倆特別格格不入。

不是說他七點有課嗎？怎麼還不出來？

「女朋友？沒……呃…有吧。」

艾伽看都沒看他，點開二維碼，懶洋洋地指著手機屏幕：「掃吧。」

她話還沒說完，唇被猛地一撞，舌尖溢滿金屬的味道，牙齒和唇都生疼。腰被勒緊，胸膛被強壓，整個人被困在他懷裡，承受著他的怒意和瘋狂。

艾伽不怕他，指尖未經同意地碰到他的襯衫的衣角，頭頂傳來他聲音：「不方便。」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靜了一分鐘，沒等到陳晚漾說話，艾伽語氣不大好地問：「他怎麼就不是單身了？」

黏膩空氣里有幾道沉悶的光線，靳嘉致眸光被鏡片反射，有一層冷而冰的薄霧，看得讓人心慌。

同一瞬間，包廂的門又被推開，消失了好一會兒陳盞風回來了，身後還跟了個人。

「你不是看上陳盞風了嗎，加別人幹嗎？」

陳晚漾也不藏著：「陳盞風啊，聽名字跟我哥似的。」

艾伽突然開口：「靳嘉致。」

靳嘉致單手插兜立在店門口，聽不清他和電話那邊說了什麼，但能偶爾聽到他偏低的聲音和慢條斯理的語調。

姜昕苒被她看得局促正想說什麼。

艾伽收回視線，垂眸撇了下唇：「裝。」

姜昕苒呼吸緊張地盯著靳嘉致。

包廂里人不少，陳晚漾和艾伽是京大美院的藝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