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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道士

作者:夏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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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凝血封淵 第144章 白獐子

第四卷 凝血封淵

第144章 白獐子

也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老王故意裝傻,他眯著眼睛問道:「老爺子,你怎麼一猜就知道我們是北京來的呢?」
老王嘿了一聲:「得了吧,你以為我沒看出來,整晚你一口酒都沒喝,全偷偷吐在桌子下面了。」
說到這兒,石頭爹開始抽泣起來,查文斌聽到這兒也曉得事情不妙,哪裡會有人這樣吃飯的?便問道:「老爺子不要急,您慢點兒說。」
清晨,當院子里的公雞發出嘹亮的叫聲,超子和卓雄相繼醒來,一個個打著哈欠嚷嚷昨夜的酒可真厲害,不想查文斌卻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再睡一會兒,記住上午不要離開這個院子半步。」
正說話間,石頭爹一把尖刀從那已經褪了毛的野豬肚子中間划拉一下,就把這隻豬給開了膛,老頭子把尖刀往台板上一插,然後說道:「小哥要是在我這山裡真睡不慣,還是早些下山吧。」
這一夜,查文斌徹夜未眠。
超子剛想說什麼,卻被老王阻止了,他們四個先出了房門,外面石頭爹早已經把熱水燒好。洗漱完畢,老爺子端上熱氣騰騰的白面饅頭。吃罷早飯來到院子里,超子感嘆這山裡的空氣可真好。
「文斌啊,睡不著嗎?」老王小聲地問道。
石頭爹可能是因為回憶往事有些悲傷,自顧自地回了自己炕上早早打起了鼾,查文斌他們幾個在隔壁和圖書廂房裡生好了爐子也就和衣而睡。幾個大男人擠在一張炕上,冷倒也不冷,窗外的風還在呼呼地叫著,橫肉臉和卓雄、超子三人都呼呼大睡起來,只剩下查文斌還用手枕著腦袋思索著白天的事。
這一上午,他們幾人就在院子里曬著太陽。期間,除了石頭爹出去過一次,說是去看看陷阱里有沒有套住的獵物,就再也沒其他事情了。
石頭爹把碗放下,慢慢剝著洋芋皮,塞了一個進嘴巴,這才說道:「老漢從不打聽,他們也沒說,你們這些城裡人想法都很古怪,老漢也聽不懂啊。」
查文斌知道老王這是警覺,但這一次好像格外警覺,甚至有些過了頭:「挺好的一老頭,暫時看不出什麼問題,按說資料你應該是最全的,怎麼還問起我來了?」
別看他年紀大了,但是牙口好著呢,往嘴裏丟了一塊肉嚼完之後這才慢騰騰地說道:「既然小哥開口問了,老漢也不隱瞞,那個冰窖老漢也曾見過。」
面對著查文斌的屁股,老王「哎」了一聲只能作罷,也翻了個身子,沒一會兒就開始打呼嚕了。
石頭爹指著桌上的那一盤肉說道:「這就是獐子肉,雖然味道是不錯,但誰也不會跟我倆那樣逮著就往死里吃啊,後來村裡的老人都說那隻獐子是成了精的,我們是中邪了,被它索命索去了,和圖書也是對我擅自闖入禁地的懲罰。」
老王見沒啥有用的可問,只好尷尬地笑笑,拿著碗跟石頭爹碰了一杯,又笑呵呵地從兜里掏出一沓錢來放到桌子上:「老爺子,我們幾個想在您這住上幾天,還請多多照顧。」
石頭爹也不去拿錢,反倒耐人尋味地說了一句:「唉,別又是一去不復返,老漢花著這錢心裏也不舒坦。」
這等事情幾人都是聞所未聞,聽得幾人心頭直冒汗,真會有人吃到撐死?超子問道:「老爺子,那獐子肉真有那麼好吃?」
老王翻起身來,輕腳走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了一番這才重新回到炕上,跟查文斌說道:「老爺子,你怎麼看?」
石頭爹抹了一把眼淚接著說道:「到後來是我跟她兩人搶著喝,鍋里全是湯啊,一直到喝乾為止,第二天醒來,她已經去了,活活給脹死了,而我留下一條小命一直苟活到現在。」
「你不也沒睡嗎,有什麼想法沒?」查文斌反問道。
「那個洞可邪門了,大夏天的外面再熱,那塊地兒的四周都是涼颼颼的,早上起得早還能在洞口看見冰花。我怕它再跑,就對著它腦門子又是一槍,一下子就給撂倒了,那獐子可肥了,身上雪白雪白的,沒有一絲雜毛,我扛著這東西就回了家。當天晚上就剝了皮,順手就割了肉下來放到鍋m.hetubook.com.com里煮了。」
「那地方去不得,在我小時候,祖上的人就留話,那塊地鬧鬼,鬧不好就會在那莫名其妙地送了性命,這也是我們這小村的一個禁地。老漢年輕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一身膽子敢在墳堆里過夜。」說到這兒,石頭爹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喝了口酒,繼續說道,「在我21歲那年,剛剛娶了媳婦。那時候鬧土匪,我們這山裡雖然偏遠,但是比較寧靜,有山有地,弄個吃的倒不成問題。媳婦剛過門,家裡就多了一張嘴,那一晚我背了桿獵槍準備出去打只獐子。這說來也巧了,就在你們來的那座山上,老遠我就瞅見一隻獐子,而且這隻獐子還是白色的。大夏天的月亮照得賊清楚,離我也不過五十來米的路,一槍放過去,那畜生拔腿就跑。」
這話說完,在場的幾人臉色當即一變,老王想問,卻被查文斌使了個眼色制止了。他笑著站起身來說道:「石頭爹啊,晚輩也來跟您打聽個事兒,方才我們爬山的時候見著一個冰窟窿,差點兒就給掉下去了。您在這山上住了大半輩子,又是個獵戶,可曉得那窟窿是做什麼的?」
「哦,那老爺子說說看?」查文斌依舊微笑著問道。
查文斌一個側身翻過去,喃喃地說道:「喝多了,我先睡了。」說完就再也不搭理老王了。
他是喝多了,但是石和_圖_書頭爹可沒喝多,人家清醒著呢。剝著手中的洋芋,老爺子說道:「我們這村子就這麼幾戶人家,平日里鮮有生人來訪,哪家有個把親戚來走動大伙兒也都互相認識。再說了,現在這季節人家也不會摸上山來。」說罷,老爺子又抿了一口酒,咂巴下嘴接著說道,「前些年,也有幾撥跟你們一樣的人上山來,都是住在我這兒,白天出去晚上回來,有一陣子一去就是好多天,走的時候也沒跟我打招呼。不過我這人嘴巴嚴實,也不去打聽,況且他們對我不薄,每次來都給足了錢財。今兒一看你們幾個的裝扮就知道跟他們是一撥的,老漢年紀是大了但是可不糊塗啊。」
等到中午查文斌起床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原來,石頭爹套住了一頭野豬,他們幾個正在幫忙打下手呢,準備中午弄一頓野豬的下水吃吃。
「那會兒媳婦剛有身孕,我就把這煮好的第一碗湯給她端過去,那叫一個香,香到連我都流口水。媳婦拿起大碗幾口便吃完了,嚷嚷著還要吃,我又去盛了一碗,這娘們又是幾口吃完,還接著要。」
這酒一喝下去,話自然就多了起來,老王對於前幾次組織上的行動也是一知半解,乘著這個機會,剛好跟石頭爹打聽打聽。
「雖然那會兒家裡窮,但是這野味也是三天兩頭都有的吃啊,為啥媳婦今晚一個和圖書勁地吃呢?我以為是她懷孕了害嘴巴,便又去盛了一碗,媳婦喝得嘴裏都往外冒湯水了,卻還要吃。我當時就想,這玩意有那麼好吃?帶著疑惑,我去廚房盛了一碗一口喝下去,那味道太鮮了,鮮到讓我欲罷不能,一碗過後馬上第二碗,然後第三碗,一直到我吃不下的時候,媳婦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廚房,直接把整個腦袋插|進鍋里喝了起來。」
這席話,旁人可能認為是句玩笑,但卻讓查文斌覺得話裡有話,不過他卻面不改色地回道:「只要老爺子不怕打攪,我倒是很願意再住上一陣子。」
查文斌不好意思地笑道:「老爺子好手藝啊,我們又有口福了。」
幾個人一番安慰過後,又喝了點兒酒,暖烘烘的炭火讓人醉意朦朧,這村子里也沒電,吃飽喝好之後自然就要休息了,他們幾個也累了一整天了。
「不是老漢我吹啊,我這槍法可是百發百中的,追過去一看,地上果然有一攤血。我順著這血跡一路追下去,就到了你說的那個冰窟窿的地兒。在離那地不過十來米的地方我想起了祖宗的遺訓,本不想追了,可是白色的獐子我還真是頭一回見,腦子一熱,就跑了過去,就在離那冰窟窿不到一米遠的地方,那畜生正瘸著後腿在地上掙扎著,看它那樣是想進那洞。」
老王耐著性子問道:「老爺子你可知道他們是去哪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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