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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請老子吃飯？就在前邊不遠，有一家燒烤，我經過很多次拉，那牛羊肉串的香味我隔著幾條街都能聞……」

「說實話，今天本應該是人盼來的，的確是我壞了你的好事兒！」

腦袋圓圓滾滾，閉著眼睛，眼圈黑的像個熊貓，是位可憐的盲人。

卻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

半晌停下，後門大開。

「我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嗅覺靈敏，手雖然殘疾，但是嘴巴靈活！」

陳晨知道他話裡有話，好奇問：

顧左峰隨手往車門一指，示意他趕緊下車。

陳晨也不客氣，回答說：

「晚飯？」陳晨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他扎進垃圾桶里並不是意外，而是在覓尋飯菜殘羹……

打量四周看了看說：

緊挨他坐下，末班車開了。

陳晨把小熊別在腰間，終於踏上車子。

這天寒地凍的，腦袋栽進垃圾桶里能有什麼好事，陳晨不解，抬頭剛要問他！

末班車離開了。

「算啦，你自己過去吃吧！」

「小兄弟，你一直幫她姑且不提，現在到了最後一步，要帶顧人盼下車，你想好後果了嗎？」

放走和救走，一字之差，意義雲泥之別。陳晨和*圖*書往椅背上用力靠了靠，盯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

「救走顧人盼，就會發生和東魁村一樣的事兒？」陳晨愣了一下。

他興奮的說著說著，突然閉上了嘴，情緒驟然失落，含著那段鐵絲，緩緩轉過頭去，一邊走，一邊失望地嘆道：

因為第一次，顧左峰把他送到了老於身邊，這一次，把他帶到這麼遠，也一定有其深意。

「他娘哎，哪個瓜娃子壞老子好事！」

見他蹬著兩條腿痛苦掙扎，陳晨走過去幫忙，掐住他的腰身，想用力把他拔|出|來！

顧左峰似乎有備而來。

不知道這位大叔經歷過什麼厄運，不僅眼盲，竟然還是個沒有雙手的殘疾人！

只是關於重點的表述，似乎與玉虛子說的相反！

「就是好奇，您又看不到，也沒有雙手，就算在裡面找到食物，光用嘴，就可以取出來嗎？」

「上來吧，你既然決定幫她，有些事兒總得清楚！」

這裏可比終南山冷的多了，陳晨抱著肩膀繼續遊盪，猛然發現，遠處好像有個人，半截身子扎進路邊的垃圾桶里出不來了！

陳晨的擔心是多餘的，顧左峰除了一如hetuｂｏoｋ.ｃoｍ.ｃom既往的搞人心態以外，並沒有打小熊的主意！

怪不得栽進了垃圾桶里，陳晨剛要說話，又注意到他兩個晃蕩的袖子。

他語氣平緩，說的歇斯底里，無奈情緒躍然臉上。

「真的？你手裡的這個小熊應該就是從東魁村裡帶出來的，那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你很清楚了，如果帶她下車，東魁村的悲慘，會發生在任何地方，這些，你也想好了？」

「就為了不讓我見到她？」

怕他打小熊注意，陳晨潛意識的往下拉了拉衣角，試圖掩蓋。

快過年了，氣溫下降的厲害，街道兩側的積雪很厚，陳晨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希望能夠找到一家旅館休息！

越說越離譜。

見陳晨抬腿愣住，沖他揚了揚下巴。

沒有辦法，最後只好先把垃圾桶放倒，才順利拽他出來！

說著，他用下巴指了指掉在身邊，一段不起眼的鐵絲！

「今天是我，讓你失望了吧！」

玉虛子抓了鍾殷紅，救了自己性命，連道癲都已經信服，還有什麼可質疑的呢？

看出陳晨表現疑惑，顧左峰繼續火上澆油。

只是隨意感嘆一句，卻惹的顧左峰痴痴m.hetubook.com.com冷笑半晌。

「不是！」陳晨趕緊解釋。

「你陪她？」

流浪大叔十分高興，驚呼道：

「上車吧！」

玉虛子招他儘快回來，見四下環境陌生，陳晨掏出手機定位一看，驚奇發現，短短的十幾分鐘車程，已經把他送出距離終南山千里之外了。

「我什麼我？」流浪大叔脾氣很大，又罵了一句：「瓜娃子。」說：

「這個玩具是人盼最喜歡的，她走到哪，就帶到哪！」

顧左峰愜意的蹺起腿來。

陳晨的手剛搭在大叔腰上，他就像觸了電一樣猛的一躲：

結果沒成想，這人被救之後，竟然坐在地上破口大罵：

「想好了！」

「不對嗎，13路末班車就像一個流動的監獄，把你們和這個世界隔絕起來，你要真是她的父親，怎麼會捨得讓自己閨女永遠這麼陪著你？」

「你這又是在哪聽說了，她不是我閨女的這種鬼話？」

說話前，喜歡先與陳晨握手。

大叔低下頭，繼續往前走，嘴裏碎碎叨叨個不停：

今晚的車程似乎比以往短出一半，還沒說上幾句話，車子就已經開始減速了。

「怎麼了，是我幫了倒忙，請你吃個飯沒什麼的，和-圖-書跟我走吧！」

「當初是我選擇了你，你卻跟丫頭走的更近，可是時機不對，你不應該做任何決定，我知道你才撿了一條命，別這麼快就搭進去了！」

在玉虛子的故事里，顧左峰是一條忘恩負義的豺狼，他殺了人盼的生身父母，把孩子強擄在身邊，簡直惡事做盡，泯滅天良！

「瓜娃子！都賴你，老子晚飯莫得了！」

「你好像把事情搞顛倒了，可以說，在這班車上，是我一直陪著她呀！」

顧左峰沒著急給予肯定，反駁陳晨道：

「別碰我！」

「還用，你說來救她，這是不準確的說，你今天上車，是準備放走她才對！」

這麼遠的距離，坐火車也要一兩天的時間。

顧左峰雖然沒有說明，但已然承認了末班車像牢籠一樣囚禁了他們。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覺得我眼睛又瞎，雙手殘疾，就活該餓死？」

縮回了手！

「你知不知道，附近哪裡還有營業的飯店，我請你吃晚飯吧，就當賠償了！」

「確實有些失望！」

「對不起，可是你這……」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嗎？」

「顧人盼果然不是你閨女……」

「不然老子靠什麼和-圖-書活了這麼久，別瞧不起人！」

但這人卡的太深，廢了好大的勁都沒能成功！

「廢話！」他哀怨的罵了一聲。

「算咯，算咯！你要不想落得和我一樣下場，就離我遠點，千萬別理我！」

……

今晚的目的是救助顧人盼，顧左峰看出他有些為難，繼續慫恿道：

可是不太湊巧，這整條街都是什麼汽修小吃之類的，走了好久也沒有個落腳的地方。

顧左峰還是最初見面的那副老樣子，黑色的皮夾克，從來沒換過衣服！

陳晨吸了口氣。

顧左峰搖搖頭，滄桑的望了望車內的四處裝飾：

他瘦的皮包骨頭！

「你是在告訴我，埋在東魁村雪下的一層屍骨，都是她殺的嗎？」

陳晨不明所以，趕緊幾步追上：

「那按照你的意思，我現在該做些什麼？」

所有人都在等待消息，他聯繫了道癲，簡短的說明今晚計劃失敗的原因。

顧左峰注意到這個細節，抬頭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問：

「對不起！」陳晨再次道歉，伸手從地上拉他起來。

就好像，受到牽連的無辜人是他才對！

顧左峰低下頭，注視著他腰間的小熊：

陳晨搪塞會儘快趕回去后便掛斷電話，但他並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