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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這個位置在拆遷造橋之前，是顧家的老房子所在！家破人亡之後，顧周念舊，即便這裏四處漏風，寒冷異常，也住在這裏多少年都未曾離開過。

「那柯姥爺呢？他不是……」陳晨看向老爺子頭上的帽子擔憂他再從哪裡長出眼睛來。

他絕不是自願離開的！！

「啊，好說！」張隊長先是一口答應，隨後低頭想了想。

「你是認識我？還是有什麼問題嗎？」

「他怎麼死的？」

「那你，還想成仙嗎？」

「我還正要找你呢，他們要出趟門，我會留在這裏，未來幾天，可能會有點兇險，需要你多幫忙了！」

「報警了嗎？」

老劉的眼睛像鉤子一樣盯著他，李桃七感覺很不舒服，警惕問：

印象里，顧周眼瞎臂殘，報仇之後，儘管所有人都嫌棄他，欺負他，他也從不與人爭辯，他不需維護尊嚴，每天要做的就是翻食垃圾桶里的一口剩飯剩菜。

盯著原本放置顧周床鋪的水泥地面，陳晨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張隊長心裏琢磨著，猛的吸了口煙問：

「那他來找你幹什麼？」

交給陳晨說，「他來求我，說如果你能再來，就把這東西給你！」

扁帆橋陳晨先前去過一次，顧周橋下住址也還記得，這番去找他應該耽擱不了多久時間。

隊長被唬的點點連頭，發起狠來：

有些事情，似乎真是註定的。

老劉一邊摸著下巴，一邊緩緩踱步，並和_圖_書沒有搭話，陳晨繼續說：

「辦手續？」

夥計不屑的冷笑一聲。

見戴美玉臉色發青，忙問：

老劉聽了這才開口。

往扁帆橋去的一路，實在是陳晨所經歷過，最沉重的一段行程。

大鬍子說完，哈哈大笑，拍著李桃七肩膀，大大咧咧說，「這哥們也不聽話呀，天天瞎跑，還成個屁仙了！」

小狼崽不會說話，經歷破廟事情后，對人非常恐懼，就連看見與他最熟悉的陳晨也要躲著。

……

過了五六分鐘，夥計手裡拿著兩頁紙火急火燎的回來。

大家一個看一個，全部沉默不言，小妍挨著門口，猛的一腳踹開，見是張隊長叼著煙，拎著鞋，狼狽的一臉假笑。

「我還好說，主要是床上這位老夥計，還有交給你的那個罈子，一定看好了，這山能不能順利回來，全指望這一人一壇！」

老劉不以為意道：

才從終南山偷出罈子，陳晨知道，老劉所擔心的一定是玉虛子。

就在不久前他還見過陳晨，明明知道他去找戴美玉了，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輕易搬走呢？

見李桃七沒應聲，陳晨有些不安，問：

老劉瞥他一眼，招呼說：

陳晨領人過去與他打招呼，當問及顧周時候，夥計直起腰來，愣了幾秒。

「我這朋友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過的很痛苦，你有沒有什麼法子幫幫他？」

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橋墩後面有床被子，四周m.hｅｔｕｂｏok.ｃoｍ•ｃｏｍ堆疊的都是顧周平時撿拾的廢品水瓶。

「你看他長的細皮嫩肉的不像個爺們，徐半仙兒說他投錯胎了，這輩子本應該是個女的，結果投成個男的！」

「對，今天馬上走，去找山，找到之後再讓老劉把它趕回東魁縣，這幾天就拜託你了，照顧好老劉，還有那個罈子！」

「桃七哥被鍾殷紅傷了，在嶗山時候，道癲給他治好后，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會不會是賓館里那幾個怨鬼做的？

老劉用下巴往戴美玉處挑了一下，陳晨立馬明白，老劉是想讓她去見顧周，看來他對顧左峰的身世經歷也十分看重。

老劉圍著他轉了一圈，喃喃自語著「成仙」兩個字。

「說了說了，這我替他記著呢！」大鬍子從身後指著李桃七插話道。

「他是一直幫我的朋友，叫李桃七，他師父道雲道長和道癲同宗。」

花嬸嫉惡如仇，最後想拉小崽陪葬是覺得他不是人，必懷鬼胎，怕他在小妍身邊反水，帶來禍端。

「好像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走之前，小妍特意去見了狼大姐娘倆，話只說了一半，這小狼崽子能活下來，她忽然對花嬸的生死又充滿了一絲希望。

陳晨還想問話，老劉忽然抬手，比劃個閉嘴的手勢。隨即指了指門口。

夥計「哎呦！」一聲拍了下腦袋。

「剛才老爺子說，還得有點兇險是啥意思呢？」

「這您放心，救人找和圖書山這事兒，咱有手續有程序，是受法律保護的，我一會兒就打個電話，再搖幾個人來！」

陳晨伸手接過，這是兩張又臟又臭的信紙，上面歪歪扭扭的寫滿了字，一封沒落款的應該是留給陳晨的，還有一封，在信紙背面工工整整的寫著「我女顧倩親啟」六個大字。

「倒沒啥問題，就是看他跟常人不一樣，多瞧兩眼，開開眼界！」

「是，也在！」陳晨不知道老劉什麼意思，索性問什麼答什麼。

上次賓館遇見一窩邪祟差點死在裏面，這回李桃七自然要跟著，讓大鬍子留下應急，準備和小妍戴美玉四人過去。

「對了，他爬過來找我，就是為了你呢！」說完趕忙轉身跑進收發室去了。

他應該是剛剛吃過飯，蓄的鬍鬚上還沾著一片菜葉殘渣。

「他沒有手，跟條大蟲子一樣爬過來的，當時也沒死，報啥警啊，聽說是從我這走了之後，死在半路了，直接讓人埋了。」

李桃七眼睛一立，瞪了大鬍子一眼，嚇的他趕緊把手拿下來，躲到戴美玉身邊。

「還有……」大鬍子想了想，「在嶗山時候吧，道癲也說過類似的話，還說他有仙緣，如果好好練，有機會能成仙呢！」

「當時，徐半仙兒也在吧？」

老劉的亢奮情緒很快便收斂起來，退到床邊，若無其事的照顧起柯姥爺，隨口問：

但最後一刻，一向嘴狠的花嬸並沒有把事做絕，她，還是動了慈悲心吧！

印象和-圖-書里，他是個異常沉穩的人，這般反應陳晨前所未見，便趕忙介紹道：

他對陳晨還有些印象，又看了看李桃七，最後目光落在戴美玉身上，不知道是覺得有些眼熟，還是覺得她漂亮。

趕到那裡的時候，回收站里剛開走一輛卸貨的卡車。

「哦，還有嗎？」

誰能打他呀？

陳晨順利的領著大家找到了顧周藏身的橋底。

真相就在眼前，解謎人卻不見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顧周，陳晨絞盡腦汁的思考與他有關的一切聯繫。

「沒事兒，為了安全起見，叫醒老爺子之前，你最好再辦道手續！」

如果小平頭耳根子軟，真把自己的行蹤目的與他講了，只怕會委人搗亂，如今有張隊長在，倒成了好事兒！

狼大姐一遍一遍的給小妍解釋，清楚的告訴她，花嬸在最後一刻，改變心意將小崽放了，這才逃過一劫，她自己並沒有脫困。

當初道癲留他，李桃七便一口回絕，這個問題早就有答案了。

加上李桃七的話本來就少，沒有大鬍子帶動氣氛，行程壓抑的讓人難受。

如今再看，橋下空空蕩蕩的，物是人非，竟然什麼都沒有了！

「這事兒還有人攔著呢？他們誰呀！」

「帶來了，不過來的路上被隊長扣了，說是要等咱們找到山救出人才還。」

情緒才剛剛好轉的小妍聽到這個消息，再度揭開了她悲慟的傷疤。

曾與顧周打過交道的夥計帶著灰手套，正忙活的熱火朝天和*圖*書。

夥計摘下手套，擦了擦汗。

好在距離不遠，一天後，便到了地方。

張隊長把煙夾在手裡，看向陳晨問，「誰要走，你要出門嗎？」

這樣一個毫無存在感，礙不著人事的傢伙，誰會對他施以毒手呢？

老劉拄著棍子從床邊站起來。

「有一伙人，不想讓老劉找到東魁山，可能會來搗亂！」

孫小妍陷在悲傷情緒中無法自拔，戴美玉即將見到自己痛恨的父親顧周，心中也忐忑難安。

有人！

「好！」老劉應了一聲，「那就先放他手上吧，你得罪的人多，他來保管，比在你帶著安全！」

「你確定是被打死的？他惹了誰嗎？」

「這個不要緊，該讓他想起來的時候，他就什麼都記得了！」隨即見陳晨兩手空空問，「罈子呢？柯老的罈子帶來了嗎？」

「他們，見著這小子沒說什麼嗎？」

這話一出口，陳晨腦袋嗡的一聲。

夥計眼皮往上挑，想了想說，「惹了誰不知道，但我看他鼻青臉腫渾身是血，就是被打了！」

「顧周……早就死了！」

最後終於想起，顧周曾經經常去販賣廢品的那家回收站。

老劉莫名其妙的激動，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厲害厲害！」隊長把鞋摔在地上，邊穿邊說，「我離門口三五米遠就把鞋脫了，那時候還聽你們有說有笑呢，等一到門口，咋立馬就沒聲了！要說你們沒點本事，鬼都不信！」

「老劉，有什麼問題嗎？」

陳晨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