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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亮：「？」

「到時候隨便找個同學的作業，寫上我名字就行了。」陳二珂挺起胸膛、志得意滿，顯然做好了萬全準備。

走進電梯，陳二珂不滿的噘嘴：「寒假作業還沒寫完呢。」

「嘖嘖，酸的我牙疼。」

「啪！」

陳一珂不忍直視。

「嗯？」女教師眯了眯雙眼，拿出近視鏡戴上，定睛望去，驚訝：「竟然是個腦袋？」

「公權私用的雜碎。」陳宇鄙視：「你看看你現在還有個學生樣嗎？」

聽到李亮真的敢重複，女教師眼中凶光一閃，戒尺狠狠落下。

李亮試探性的將手伸出，戒尺瞬時落下，卻沒有實打實拍上，僅僅貼在手掌間。

「記不得了，誰啊？」

走出電梯，沿著制定好的路線，不過五分鐘四人就來到了陳三珂所在的幼兒園。

「在哪？」

目送老三被女教師領入教師，陳宇放下心，轉身繼續領路。

轉校而來的女教師顯然不了解六中校風，還以為班裡的同學在對她下馬威，臉色僵硬，攥緊戒尺狠狠拍在李亮大腿。

「以前邢碧旗告訴我的。」

「沒有不知道的吧。」陳宇睜開了雙眼，精光一閃而過。

而不出所料的，幾乎所有同學都在討論華夏即將開始的火星登陸活動。

「那太好了啊！」

上午七點半，陳家四少吃完早餐，離開家門，結伴上學。

「哦！他啊。」陳宇依舊閉著雙眼，點頭：「換走了好，去年考試唱歌給我洗腦，現在睡覺還時不時回放『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換走好啊。」

李亮火了，抬起掌心：「白打了？」

「咳！咳咳咳……」

「老…老師。」李亮訥訥舉手：「您再說我嗎？」

陳一珂扶額：「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嗎？」

李亮得意洋洋的拍了拍書包：「老子就從來沒看過。」

「……語文老師，男的。」

靠窗陽台上，李亮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熱情打招呼：「新年快樂啊。」

「你還好意思說？」陳一珂斜視：「整個假期全被你玩手機了，等著被班主任拎出來打和*圖*書吧。」

「還有事沒事？沒事滾蛋。」

體質的進一步提高，令他聽覺更加出色，即使隔壁班的談話聲也清晰可聞。

「沙雕。」

全班同學同時轉頭，眯起眼睛注視李亮的大光頭。

「啪！」

「我都去油了。」邢碧旗反駁，隨即一愣：「咦？陽台有個人！」

陳宇聞聲望去，眯了眯眼睛：「學校這是安裝陽檯燈了嗎？」

「是這樣的，我……嗷！」

「嗯。」

敷衍的抬了下手，陳宇指著邢碧旗懷中餐盒：「給我帶的吧？」

「放屁，快點拿來。」

抓過李亮的手掌，女教師再次將戒尺貼在他的掌心：「你的座位在哪？」

「就…就在這啊。」

「嘩啦。」

「雞不可失！」

「奶奶！」李亮快要哭了：「我的座位真就在這啊……嗷！」

「不伸。」

「……」

「你這嘴越來越不像個人了。」

「我…我的座位就是這。」

「正…正常情節發展，你應該不知道啊！然後問我，我賣弄一會關子，告訴你隱藏在世界下的真相，你開始震驚……」

「啊？」李亮愣住。

「哇！」陳三珂鼓掌：「哥哥好厲害！」

「最好別留作業。」

「嗯，好久不見。」

「他叫陳宇。」坐在前排的甄聰鳴立即告密。

「伸不伸？」女教師舉起戒尺。

「老……」

「嗷～」

「嗷～」

「……不信。」

「切。」後座一位男同學翻白眼：「跟誰看過似的。」

聞言，女教師表情變的微妙，從包里拿出戒尺，一步步走到窗檯旁，上下打量：「你，叫什麼名字？」

網路封禁，漸漸松塌……

「聽說是個女的，好像省里調來的。」

「這麼多樣式？」

但二班，真就有個頭鐵的……

「誰要放假？！」女教師咆哮：「現在就走！我給他放半年的假！走啊！」

「不伸，明天不用來上學了。」

「這幾天腦袋就疼，明天能不上學嗎老師？」

「我真的沒有帶。」陳二珂攤手：「學生的天職就是好好學習，都上學了，我和-圖-書怎麼可能帶手機耽誤學習呢？」

三人談話間，一位身穿教師制服、腰板挺拔的婦女走進教室。以她的仰視角度，一眼就看到了手舞足蹈的李亮：「誰在那點個燈？」

但憑藉優秀的聽覺，他也聽到一些人壓低聲音的竊竊私語，其中「超時空評測」出現的頻率非常高。

「唔……」陳二珂咬了咬嘴唇，糾結良久，解開褲繩，依依不捨的從褲襠里掏出手機。

「還有我。」

「關了！」女教師大吼：「大白天的不晃眼睛？」

「咕嚕。」

哄鬧聲漸漸壓下。她輕輕推了下眼鏡，嚴肅道：「這位同學，請你坐回到原來的位置。要上課了。」

整理好書本，陳宇背靠在座椅上閉目小息，靜靜聆聽同學們的交流內容。

女教師：「？」

「瑪德！才注意到我嗎？」

「李…李亮。」李亮感到有些不妙，縮了縮身子。

停下腳步，陳宇把書包背在陳三珂後背上，拍拍她的小腦袋：「上學去吧，聽老師的話好好玩，注意安全別摔倒了。」

見到周圍同學都開始討論起學術問題，陳宇滿意點頭：「六中才是人類的希望啊……」

「三流網文看多了吧？這麼明目張胆的湊字數你以為讀者看不出來？」陳宇拍桌子。

接下來，每一期的評測節目，觀看人數都可能成倍成倍的爆發！

「陳宇同學，好長時間不見了。」邢碧旗臉色紅潤，笑的很開心。

「原來如此。」默默收回戒尺，女教師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走回講台。

「羡慕我吧？萬金不換！」提起座位，李亮頓時興奮：「在這御座之上，誰不得高看我一眼？有錢都買不來噠。」

「陳宇……」

陳宇再次睜開雙眼，果然見到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在哪？」

「寒假過的怎麼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陳宇扔下書包，翹起二郎腿：「麒麟臂看樣子壯了不少啊。」

「老師，我的座位就是這。」

「……」

女教師：「？」

「拿著。」將右手上的書包遞給陳二珂，陳宇勾了勾手指和*圖*書：「手機拿來。」

教室內，瞬間引爆一片笑聲。

「知道。」陳宇點頭。

「還可以。主要是考驗毅力和抗揍這一塊。」

「走一步算一步吧……」

陳宇還沒任何反應，李亮卻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大早上吃這麼油也不怕鬧肚子。」

「我說我知道。」

「你…你怎麼知道的？」

與許久未見的好朋友相互慰問一陣，表達了深厚友誼，陳宇打開書包，用力吹氣：「呼！」

「安靜！」女教師拿起黑板擦，用力拍了拍黑板：「都閉嘴！誰再笑掃一個月教室。」

「他……」邢碧旗一臉擔憂，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積雪消融、春暖花開。

見到李亮頂著個大光頭灰溜溜離去，陳宇打了個哈欠，從兜里拿出專門購買的海綿耳塞，堵住耳洞，正準備睡個回籠覺，鼻尖隱約傳來一陣香風。

「不怕班主任抽查嗎？」

「我說原來的班主任是誰？」

三月一日，全金州市的所有學校都開學了。

「嗷～」

灰塵四散飛舞。

十數次日月交替，來到了三月份的星期天。

「哈哈嗝……」

「啊？」陳二珂接過書包，後退一步：「我沒有拿手機啊。」

「嗯。以前他坐我這，但我轉來后沒位置了，班主任就讓他坐陽台了。」

「嘿，陳哥。」沒多久，閑飢難忍李亮忽然跳下陽台，湊到陳宇身旁：「聽說了嗎？咱們班的班主任換了。」

「嘿！陳哥來啦？」

「鵝鵝鵝。」

「邢碧旗？」

腳步微頓，女教師重新返回，面無表情的舉起戒尺：「伸手。」

「拿來。」

陳宇一如往常，背著自己和三個妹妹的書包，如人性自走貨架，打頭領路。

「……」

「上課那麼安靜不玩手機去看書？沒病吧？」

「那你寒假作業做了嗎？」陳二珂不服氣。

各別膽子較大的私人論壇，更是掛出了有關《超時空評測》的頭版置頂。

李亮：「……」

然後……

「聽懂了。但您得給我開個證明，證明是您給我放假的。」

「我也要！」和_圖_書

「剛…剛才是誰跑出去了？」

全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一個個網路直播間內。

「老師。」後座一位男同學舉手：「能不能帶我一個？」

「老師！您聽我……嗷！」

女教師：「？？？」

「書？什麼是書？」

李亮：「想不到吧？！」

「走吧。」

「這話說的，你自己信嗎？」

「老師您說話可要算數。」李亮連忙掏出手機，點擊了錄音功能：「您再說一遍。」

「對了，你是李亮！還坐在陽台上呢？」

女教師瞬間懵逼。

「你是沒聽懂我的意思嗎？」女教師厲聲道：「不伸手，你就回家吧！」

近半個月過去了。

「李亮同學，把你剛才的話重新說一遍。」

「伸出來。」

「我……」

「啪！」

「不用上學？」聞言，李亮委屈頓消，詫異道：「真的？」

走上講台，女教師將皮包放在桌上，朗聲道：「同學們，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新班主任。距離高考沒有多久了，希望這段時間里，同學們能按照我的規劃……那燈泡怎麼還開著？！」

「沒…沒注意。」少女撓頭：「李亮同學，你要當陽台釘子戶了？」

「李亮同學，請把手掌伸出來。」

「哦？」女教師愣住：「是這樣嗎？」

「其實這裏面有內幕！」李亮聲線更低，神神秘秘的擠眉弄眼：「你知道超時空評測嗎？」

「嘿嘿。」少女輕挽髮絲：「這個是泡芙，這是水果串串、它是燒麥、這是菜包、還有番茄醬煎雞蛋……」

「啊哈哈哈！」

「誰？」

「教材書嗎？」右側女同學舉手：「我也沒看過。」

……

顯然，官方的信息封鎖，在他一波波直播「衝擊」中，徹底失效了。

陳二珂：「……」

「呸。」李亮鄙夷道：「從放假開始，裏面的書你就沒看過吧？」

「喏。」將手機放在陳宇手中，陳二珂氣呼呼的轉身跑進校園，不見了蹤影。

面對誘惑，陳宇也忍不住的舉手：「給我也整一個。」

「啊……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

「昂！」重重點頭，陳三ｈtｔps://m.ｈｅｔｕｂｏok•ｃｏｍ•ｃoｍ珂邁著兩條小短腿，搖搖晃晃走進校門。

陳宇興奮的渾身發抖，兩條長腿越邁越快，不過三分鐘就衝出教學樓，翻過學校圍欄，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那也比鐵柱磨成針強。」李亮提了提褲子。

左右觀察了兩眼，李亮貼在陳宇耳邊，壓低聲音，說出了真正想聊的話題：「陳哥，知道咱們國家火箭要上火星了嗎？」

站在原地愣神許久，女教師環視四周，難以置信：「你們是不是有病？」

「你可以試試。」

低聲默念了兩句，女教師面色鐵青，走回陽台，將手中戒尺狠狠拍在講台桌上：「我就不信一個高中生，真敢逃學？！等！全班等！他不回來就不上課！都等著！」

這件事情，已經成為目前全球議論的焦點。

二年二班教室內，女教師回過神，急忙趴到陽台上張望。

「在哪？」女教師越加憤怒：「你的座位在哪？」

只見陳宇猛地起身，拎起書包拔腿狂奔，在女教師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宛如一陣狂風，消失在教室門口。

「雞不可失啊……」

七八分鐘后，三人來到了熙熙攘攘的小學門口。

送完三個妹妹，陳宇沿著筆直馬路穿過四個紅綠燈，就來到了金州第六高級中學。

「有病才能放假嗎？」

「老…老師。」邢碧旗看不下去了，弱弱道：「李亮同學的座位就是在陽台。班裡沒有他的桌子了。」

「……」陳宇目瞪口呆。

「……這妹妹不能要了。」

吃零食的、撒狗糧的、吹牛皮的、看動漫的，穩定展示著六中風采。

「呵，老子從幼兒園開始就沒做過作業。」陳宇鼻孔朝天。

「智障……」

「嗯！」邢碧旗用力點頭，摘下餐盒，放在桌上緩緩打開，露出裏面豐盛的早點：「今早做的，嘗嘗看。」

「不可能！我是班長，寒暑假作業就是我檢查。怎麼可能讓別人知道我沒寫作業？」

「放假你看過？」陳宇挑眉。

起鬨的學生們見到班主任真發火，自然都慫了。

走進二年二班，教室內一如往常。

「你不要教壞小孩子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