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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口鼻輕咳兩聲，三行離開書房，來到衛生間，擰開了水龍頭。

濺在身上的液體，令他精神一凜，思維頓時清醒了不少。

「撲通。」少女暈厥，摔倒在地。

「那你以前玩過電子遊戲吧。」

「……」

「你是……」陳一珂皺眉：「等會……我好像見過你……」

「您……」吳姐深呼吸，又沉默了片刻：「您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中年組長停下腳步，卻未回頭：「小吳，還有什麼事嗎？」

「……節哀。」

「沒錯。在我這個世界里，也是有波粒二象性的……」

陳宇：「……」

「怎麼不去醫院看看？」

「為啥這麼著急？」

「咳…咳咳……」

「我認為只有神，才能擁有創造宇宙的能力。隨著我了解的東西越多，對這個宇宙的恐懼也越深。」陳宇咽下蘋果，一眨不眨的盯著三行：「但看你這腎虛的樣子，真的和『神』搭不上邊。」

「暑假快樂呦。」

「……」中年組長嘴角上揚，大步向前，模糊在京城清晨霧霾的裊裊之中：「我……」

某不掛牌四合院內。

遠離郊外的一棟小洋房內。

連忙睜眼，果然看到一縷鮮血從右鼻孔流出，染紅了水池。

「想過。但在我們那個宇宙中，即使科技很發達，也做不到準確的解釋。」

書房內，陳宇講述完了一切，拿起桌上的蘋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總結：「我終於飛出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宇宙邊緣，就來到了這裏，找到了你。」

「別那麼看我。」三行大喘口氣，舒服了不少：「我能找到一個醫生就挺不容易了，外面疫情還沒到尾聲。」

在場眾人，也都用相同的目光，緊緊凝望著中年組長。似乎嗓子眼裡千言萬語，難以傾訴。

「任務代碼，478。」

「您……」

「哦？」陳宇雙眼微眯：「這麼說，你知道你創造了我們那個宇宙。」

「不要碰我肩膀！」三行暴怒。

……

「鼻科醫生。」

「你是神嗎？」

三十分鐘后。

擦乾雙手，他用紙巾堵住鼻孔，揚起腦袋看了會天花板，感覺鼻孔里的血流的不多了，便換了張紙巾揉成圓柱形，迎著血水塞了進去。

「死不了，修養修養就好了。」

半晌后，他睜開雙眼，環視這間堆滿書籍的書房，莫名感到嗓子發癢。

「Duang！」

「組長。」吳姐凝重的點頭：「我不會辜負組織的信賴，還有您的栽培。」

「在電子遊戲中，有一個規則很有趣。」三行微笑：「畫面和系統的渲染，只集中於玩家眼前。而玩家看不到的地方，畫面就會靜止、NPC就會消失、事件、物質全部停滯。」

「我也見過你。德瑪西亞！」

「我說的不可思議，是沒想到你竟然能飛出宇宙邊緣。」慢慢冷靜下來，三行拔m.hetubook.com.com出鼻孔里的血紙，悶聲道：「畢竟在我的設定里，根本沒有這個規則。」

「沒錯。比如光，當人們不觀測的時候，它就如同波紋，能輕鬆通過雙縫干涉實驗。但只要人們睜開『眼睛』去看它，它就失去了波的特性，變為更精確的粒子態。你沒有想過是為什麼嗎？」

忽然的一聲脆響，令陳一珂精神振奮，接著連忙驚喜的拉開房門。

「什麼意思？」

「陳宇？！」

陳一珂：「……」

「陳宇不是說了嗎？」哈士奇合上書籍，舔了舔嘴唇：「這叫情懷。一切沒變的，都是送給觀眾們最好的禮物。」

三行坐在書桌前，敲下最後一個符號，這才懶洋洋的後仰在椅子上，輕舒一口氣。

卧室內，哈士奇捧著書籍，懶洋洋抬起頭：「這是這個月的第幾次了？」

「咔噠。」

捧起一灘水，用力揚在臉上，三行屏住呼吸搓了搓，隨即心下一沉。

「嘩啦。」

華夏，金州，陳家。

「這是為了節省性能。」

「組長……」

「就是這樣。」

中國，2020年5月7日。

「都是疫情壓過來的工作，沒辦法。」

「如果把開新書的時間推到七月份，就能修養了。」三行認真道：「其他的推不了，錢都收了。」

「玩過，怎麼了？」

說著，小桃紅彎腰，伸手抓住陳一珂的一條腿，像「拖屍」一樣，將其拽進卧室。m•heｔｕｂoｏｋ•com.cｏm

「……」

「這是……影改計劃？」陳宇看向行程表旁邊的表格，挑眉：「以我為主角的這個小說，要院線影視改編了？」

中年組長盡顯老態的臉上露出微笑，伸手拍拍吳姐的肩膀：「以後整個組，就交給你了。雖然現在它的職能，已經不再著重於監視陳宇。但重要性也是毋庸置疑的。一定要萬分謹慎。」

「熬夜太多，心血不足了。」三行捂住胸口：「就在三個月前，我還是個能一天六更的漢子。」

與其說是書房，不如用倉庫形容更恰當。

「大哥不在家，難得的好機會！行動！」

陳宇：「……」

「看了。醫生說只能養。」

……

「我給你治治吧。」陳宇擼起袖子：「我懂醫學。」

「不可思議……」三行愣愣出神，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三行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掏出手機，打開起點閱讀軟體，指著《超時空評測》說道：「答案就在這本書裏面，我以前都給你指出來了。」

男人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你應該很熟悉的。我姓陳，名宇。」

……

因為窗外陽光照進來，老舊書籍產生的碎末粉塵實在太顯眼了。

「當然知道。」

中年組長緩緩摘下胸章，放在精緻的小盒子里，然後掃視一邊全場，把目光聚焦在面前的吳姐身上。

「……」

「住一天，明天就走。」

因為門后，竟然站著一個她略有熟悉的身影hetubook.com.com。

當那個背影就快消失在視線盡頭前，她終於忍不住大聲開口：「老組長！」

「休養？」陳宇抬頭，掃了眼牆壁上的行程表：「五天後去一個拍攝團隊寫劇本。五月下旬給一個遊戲公司寫劇情策劃和台詞。六月份開新書。六月二十六號去鄭州講三天的課……你管這叫修養？」

「比如其中一個。」三行點開書籍：「波粒二象性，知道嗎？」

「嗯，搭檔這麼多年，你處事的能力我放心。能這麼輕鬆的退休，也是因為有你。我就先回去了，大家不用送。工作第一。」

「塵封的秘密，露出你本來的面貌吧！」

「你這是快要死了嗎？」

……

「那你就放棄吧。」三行冷笑：「繼續往外飛，也是沒有意義的。」

三行猛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你誰？」

「知道。」陳宇點頭：「波粒二象性，指的是所有粒子或量子，不僅可以用粒子術語描述，也可以用波的術語描述。」

「內科醫生嗎？」

話落，小桃紅揮舞失憶大棒，重重砸在陳一珂腦門上。

「是啊，真不可思議。想不到我竟然是你筆下創造出來的人物。」

「對。那麼現在回過頭，思考波粒二象性這個問題。」三行語調慢慢低沉：「看不到的光，會呈波紋形態。而一旦被我們親眼觀察，就會變為更精確、更複雜的粒子態……」

「指出了什麼？」

……

「不配有名字。」

「做夢去吧，和圖書就你這樣的主角，改編完了毀三觀嗎？」三行撕下計劃表，團在手裡：「是我去年寫的一本愛情喜劇短篇，都過了萬達影業三審，然後疫情就來了，把整個項目組都給揚了。」

重新洗了洗手上的血跡，三行關掉水龍頭，捂著憋悶的胸口走出衛生間。

「小吳。」

接過遞來的小盒子，吳姐站在原地，目送中年組長漸漸遠離的背影，面色複雜、眼神憂鬱。

較好的面容、豐|滿的胸脯、纖細的腰肢、白凈的雙腿——正是小桃紅。

「為什麼這麼說。」

「沒關係，說出來就為了裝裝逼。都拍不成了還不讓我過過嘴癮嗎？沒準這輩子再沒機會了。這話題到此為止吧，說說別的。你要在這裏住幾天？」

「洗臉的力氣太大了嗎？都好幾天不出血了啊……」

「第十三次了。」放下陳一珂，小桃紅直起腰拍拍手：「好麻煩啊。陳先生為什麼還不和一珂坦白呢？明明他的父母、二珂、三柯都知道了。只瞞著陳一珂一個人，好過分。」

客廳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華夏，京城。

但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我想看看，你們這個宇宙的外面，又會是什麼。」陳宇表情嚴肅：「這關乎我對宇宙的終極理解，不是來這旅遊的。」

「你是說……」聞言，陳宇遍體生寒。

已經18歲的陳一珂鬼鬼祟祟進入家門，從兜里拿出在虛擬網上購買的開鎖神器，偷偷捅進陳宇卧室的鎖眼，認真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