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戲伶樓
裴陽春夙願達成，再三致謝，感恩戴德，對一個徒弟道：「快去祠堂，取劍鞘來。」
「是。大人請隨我來。」
這是怎麼回事？
刷刷幾劍切碎衣服。
沒有了頭的身子竟還停了瞬間才轟的一聲倒下去，手裡還緊緊地握著那盞油燈！
油燈點亮，一個五十多歲的驛卒提著油燈走了出來。
一聲大吼。
人頭砸在地面上，濺起泥水。
「鬼面具……戲伶樓？」
「來了！」
倒是大徒弟夏崢對最後一招若有所悟，得了三分神妙，假以時日，應該能完全掌握。
驛卒慌忙就要跪。
曹謹行掃了眼他的鞋，隨口道：「這麼大個府驛，就你自己值守？」
劍光一閃。
曹謹行搖搖頭，暫時先把這些放下，收好【聖元丹】和【避毒珠】，專心眼下的任務。
這東西近距離發射，二十七根鋼針一齊飛出，就算是曹謹行一樣會受傷！
曹謹行點頭，化作電光消失。
曹謹行瞬間出手，在老驛卒還沒回身的剎那，【雪魄】出鞘，劍光如匹練，極速劃過他的脖子！
不過……
話沒說完，他看到了曹謹行手上的【雪魄】，還有地面施展【畫水鏤冰】留下的霜痕……
……
曹謹行眉頭緊皺。
「遣散西峰所有人！取信鴿筆墨……」
一眾門人更ｈttｐs://wwｗ.hｅtｕｂoｏｋ.ｃｏm.cｏｍ加欣喜，完全版的《玄陰劍》可是六品劍法，太乙門大興在望！
坐在靈蛇洞前，幾百米外的打打殺殺，聽的清清楚楚。
裴陽春還禮：「大人保重。」
裴陽春大喜，命夏崢和一眾弟子好好看好好學，隨後規規矩矩地演練了一遍《玄陰劍》。
宋成蹊「暴斃」之後，是他穩住教中大局，又扶上兩位教主，才沒讓五毒教分崩離析。
裴陽春和夏崢飛奔上來，急道：「剛才有個黃衣女子上來，解了崢兒的蠱，還拿走楊萬里身上蛇皮，你……」
「算了，多想無益，看她態度像是有求於人。這位靈蛇使在苗疆可不像剛才那麼好說話……」
但，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
船到橋頭自然直，既然是他們有求自己，那還怕什麼！
這種威力，只可能是領會了祖師劍痕真意方能發出，不由既欣慰又遺憾。
曹謹行長劍挑著屍體的鞋，滿臉嫌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驛卒，穿著上等靴子，竟然比老子的官靴還好！刻意扮出老態，隱藏內力，偏偏呼吸綿長……這是誰家的殺手？怎麼辦事跟那狗屁聖女似的？」
曹謹行臉色凝重，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天下第一殺手組織……怎麼會把這幫傢伙和_圖_書招來？」
曹謹行道：「她已經走了，白龍蠱也不會再騷擾你們。」
「下輩子演的像點。」
而且……
「本來該有三名驛卒，不過入夜之後，像大人這樣冒雨趕路的太少，雨又濕冷，都回家抱婆娘了……對了！大人……」
「多謝大人！」
楊千乘雙手骨節泛白，眼中含淚，咬牙低吼道：「我要讓你償命！」
……
「這是祖師當年請能工巧匠，以北海霜蛟之皮打造而成的劍鞘，有養劍之效，【雪魄】不出，一直束之高閣，今日一併贈予大人。請收下。」
「沒事。」
——北鎮撫司錦衣親軍！
驛卒臉上的面具揭開，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她的外號叫「蛇靈」，可不止是因為她有條蛇。
宋成蹊的年齡比他還大十二歲！
曹謹行點點頭，【雪魄】他是不打算還了，這點小要求就當買劍的報酬。
曹謹行下馬拍門。
萬蛇窟肯定是沒了，等太乙門緩過來，清算不可避免，最好的結果也是驅趕下山。
雲層中劃過一道閃電，將廣袤的天空大地照的一片慘白！
裴陽春那個狗賊傍上錦衣衛，依附皇權，除非拼著拋家舍業、當亡命徒，不然根本動不了！
楊千乘眼中閃著瘋狂的光：「我要傳書京城，讓這錦衣衛，給我兒陪葬！和圖書」
曹謹行一看，發現那劍鞘跟【雪魄】一樣，白得透明，冷的刺骨！
裴陽春彎腰躬身：「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望大人應允。」
一眾弟子望著他的背影。
可以說現在的五毒教弟子都是他徒子徒孫，他當白雲岫太爺都夠格！
西峰盤蛇洞洞口。
他隱隱感覺自己攪進了某個漩渦，如今只露出冰山一角，余者深不見底……
「師父，這位曹大人好像和傳言中的錦衣衛很不一樣啊……」
「請講。」
他五年前舊疾複發，雙腿不能行走，拳腳功夫不比先前，內功卻更加精進，以音驅蛇、御蛇範圍更廣，耳目也更靈敏。
白雲岫是五毒教老護法白詩仲關門弟子，白詩仲又和前前任教主宋成蹊是結拜兄弟，她稱呼『阿伯』在輩分上確實對，可這年齡就差太多了！
太乙門現在流傳的缺漏太多，他又不知道具體招式名，一個個糾正太麻煩，直接給一套標準答案算了。
深更半夜的，又下著大雨，他匆忙披了蓑衣出來，迎面就看到一塊令牌。
沒一會，徒弟雙手捧著劍鞘回來。
砰砰砰！
他眼中閃過狠厲。
「衣服對了，鞋沒換。」
裴陽春長舒一口氣，壓在心頭多年的大石總算放下，仰望天空，喃喃自語：「祖師有靈，天佑太乙門……htｔｐs://ｍ.ｈｅｔｕbｏok.ｃｏm.cｏｍ」
他的頭立刻飛了出去！
白詩仲在護法一位坐了六十年，先後扶持了三位教主。
裴陽春當下把劍痕來歷和劍譜殘缺的事說了，懇請曹謹行能指點一二，至少補全傳承中缺失的部分。
火龜還在身上，得趕緊帶回去。
萬蛇窟門主楊千乘無力坐在輪椅上，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鏡，雙目血紅。
入夜，突然大雨滂沱，讓準備加急趕路的曹謹行只能放棄打算，先進驛站休整。
驛卒恭恭敬敬地彎著腰，帶著他往正房走。
那張老臉滿是驚愕，死不瞑目。
與此同時。
——兒子讓他親眼看著他拿下玄龜洞、攻佔太乙門的輝煌時刻，結束兩派百年紛爭，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門人慘遭屠殺，兒子慘死……
汗血寶馬速度飛快，當天奔出洛陽地界，來到晉西潞安府。
曹謹行冷笑，目光偏轉，看向他的手，那袖子下面露出了一根銅管，赫然是【暴雨梨花針】！
裴陽春喜不自勝。
「多謝大人。」
在他眼中，悟劍石上的劍痕分明就是一把把利劍，順著其中蘊含的劍勢與劍意逐個演練下去，劍法自成！
曹謹行策馬狂奔。
曹謹行看了看，完全沒印象。
他找到一塊黝黑的令牌，正面刻著「玄捌」兩個大字，背面刻著一張戲曲面具，乍一看，和圖書好似猙獰的鬼臉。
「曹大人！」
一個弟子戰戰兢兢走近：「門主。」
「是啊。」
曹謹行打量著他，道：「準備一間客房，再弄點草料喂馬。」
白詩仲三十歲上位，而今九十高齡，早已退隱苗疆，傳言已經過世。
白雲岫最後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會來找自己？還說在十萬大山恭候？
轟隆隆！
老驛卒解釋完，忽然一拍腦袋，好像漏了什麼要緊事，要轉過身說話……
府驛位於西郊，地方不小，規格比一般客棧還大，各級官員路過都會進來喂馬或是換馬休息，雨季時人尤其多。
他身懷配套內功《戒寒經》，只論契合度更勝《寒蟾功》，內息流動之時，出招會有感應。
曹謹行也不客氣，雪魄入鞘，抱拳道：「公務在身，不能久留，裴掌門保重。」
死了四十多年的人活了？還活的好好的，就上次看他那半灰半白的頭髮，怎麼也不可能跟百歲高齡聯繫起來。
「那就多謝了。」
「不必多禮。」
二十四招《玄陰劍法》演練完畢，裴陽春領悟的最快。
「錦衣衛……」
「缺了四招，錯了三招，還有點小問題，我乾脆給你展示一遍吧。」
「沒問題。」
除了最後一招【畫水鏤冰】始終無法融匯劍意，其他的很快糾正過來，明顯感覺威力大漲。
「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