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寶藏現世
曹謹行閃身衝進秘洞。
曹謹行換一身粗布衣服，腰間帶好腰囊。藏寶地已經找到，這次八成要露相，帶著十四還能多個助力。
那老鼠爬到老人身前，恭恭敬敬放下口中的信，死屍一般的老人終於有了動作，伸出枯瘦的手指展開信件。
陸崑崙道：「明白。」
姜綠夏沒有直接回答，說道：「陸崑崙是年輕一輩有名的高手，一向自負，但有一個人是他親口承認倘若死鬥勝之不過的人。鼠老可知是誰？」
而已……
老人先行禮。
姜綠夏發一聲喊，身後鼠老手杖砸地，吱吱吱！鋪天蓋地的老鼠從他身後湧現，隨著他手杖一揮：
「嗯……」
鼠老聽出了端倪：「聖女……你知道他的底細？」
「呵呵……」
蕭寒也是如此。
「是。」
「哪裡。」
「沒錯。」
姜綠夏提醒，眾人迅速退開。
曹謹行和陸崑崙來到寶藏大門之前，手中石劍不住地顫抖，似乎要與眼前大門合二為一。
這裏已經有三個人在等著。
「嗯。」
「也是。」
機關隨之觸發。
大門緩緩打開。
姜綠夏道：「事後丐幫往他身上推，別人也無可奈何，何況這是奪寶，就算與鎮撫司合作，各取所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二人不禁露出喜色。
「在這！」
——「鑰匙入洞了。」
在她身後有一僧一道，都三十齣頭的樣子，眉心印著火焰。
這效率……
古岩寺脫離明教數百年，空守著大門秘密，卻不得其法，如今秘密眼看守不住了，這才不得已投靠，別看說的好聽，其實也只是為了傳承而已。
曹謹行拿起石劍，注入真氣，有細微的吸引力從劍身傳出。
——至少在拿到那兩件東西之前，他們還需要依靠明教才能有所作為，這就是好用的棋子。
十四總算可以跟著出去，高興的不得了，兩人一貓進入幫源洞。
鼠老徹底明白了，再無疑慮。
「不會多的。」
曹謹行微微拱手。
姜綠夏冷笑道：「別忘了，他掩藏身份有好處，也有壞處，眼下他就是個江湖人，誰都能殺！」
「多謝幾位前輩提點。」
陸崑崙得意道：「這玩意才是易容的好東西，往臉上一貼，誰也不會多看，萬一是癩瘡之類，他們躲都來不及。」
鼠老拉完家常，左看右看，沒見到同為五散人的石松青。
露出了後方藏寶的秘洞！
「聖女。」
「起開！」
鼠老道：「如果是他摻ｗｗｗ.ｈｅｔｕｂook.ｃｏm.com和進來，那還真得慎重……畢竟，咱們不知道鎮撫司來了多少高手。」
「你不懂。」
石體發亮，在這陰暗的地下洞窟十分顯眼。
「他叫夏一鳴。」
「別急。」
陸崑崙奇怪地反問道：「你沒背嗎？」
「兩位掌旗使不必客氣。」
「去！」
曹謹行沒好氣地推開他，一劍插|進鑰匙孔，注入真氣，石劍再度剝落，順著縫隙融進眼前這塊石壁。
柴茂林比較有經驗，也沉得住氣，說道：「萬一會放光之類，這大半夜的太顯眼，咱們就白跑這一趟了。」
就在這時，姜綠夏注意到寶藏大門底下的小石子動作越來越大。
「哈哈。」
「打鐵趁熱，去看看？」陸崑崙躍躍欲試。
新任烈火旗掌旗使，和尚岳雄雙手合十道：「小僧只是尊祖師遺命傳達而已。方臘當年受明宗大恩，祖師鄧元覺曾率明教數萬弟子為其衝鋒陷陣，其身為教主卻暗藏《乾坤大挪移》心法，過河拆橋。如此小人行徑，為人不恥！」
「他們快到了！」
「跟住他！」
陸崑崙急忙跟上。
有能耐他也練個滿級太極啊？
他同樣是當年明宗先輩後人，也是這次的主力。
四派弟子一陣茫然。
「去告訴他們，該幹活了。」
曹謹行翻個白眼：「你那玩意要是百試百靈，還要易容術幹什麼？全貼膏藥去了！」
整個過程讓人目不暇接。
「終於到了，這一路的人是真多……」
所有老鼠一窩蜂似的衝出「巢穴」，像是事先排練了無數次，每隻老鼠都有自己的聯絡目標。
沒等他們動作，藏在暗處的人按耐不住，開始蠢蠢欲動。
灰毛、紅眼、不下百隻。
曹謹行對他們的觀感還是不錯的。
「現在三個石雕湊齊了，看看到底藏著什麼隱秘……」
「老曹！」
為首之人一身金白相間、綉著騰飛火焰的明宗服飾，頗具西域特色，身形凹凸有致，面前一縷薄紗。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石壁下方陰暗處，有很多稀碎的小石子在朝著某個方向做細微的運動。
石壁之上顯現蛛網狀裂紋。
「還是聖女心細。」
鼠老恍然：「這小子改頭換面，就為了不受針對，也能光明正大的與江湖人合作！」
「……」
幫源洞某處陰暗空間里，吱吱吱地傳出怪聲，仔細一看，遍地都是老鼠！
鼠老點頭：「可……嚴世蕃敢和鎮撫司爭嗎？」
倒也是個法子。
忽然，一隻老鼠銜著信衝進來，其他老鼠一靜，紛紛讓路。
信上字跡娟秀，寫著五個字。
鼠老笑道：「這些中原人道貌岸然，衣冠禽獸，最在乎狗屁面子，讓石散人去，抬舉他了。」
老人一揮手。
「終於來了。」
幾人就近找了個山洞，曹謹行吃了傷葯，趁這段時間調息療傷。
那老人佝僂著腰，盤腿坐在地上，垂著頭，身前只有一個燭台，台上一點燭光，映著他死氣沉沉的臉。
姜綠夏看他一眼，見他欲言又止，溫言說道：「鼠老有話不妨直說，這裏沒外人，方圓三里也已肅清。」
「果然老早就等在這了，我說怎麼這麼安靜……」曹謹行聽覺敏銳，察覺到了，冷笑道：「既然想要，那就來吧！」
陸崑崙汗道：「那什麼，別提這個了，趕緊找開關……」
混戰中的四派弟子先是聽到呼嘯如龍的掌擊，察覺有人從天而降，緊接著不等進攻，就見他們再度躍起離開，消失無蹤。
曹謹行等則迅速離開花鳥塢、幫源洞，到了就近的一個密林中。
「……」
姜綠夏轉身看向眼前這面石壁。
兩人嘗試著放開手，三塊石雕在半空相撞，隨後石體竟自發四散重組，變成了一把形似石劍的東西。
鼠老一驚：「難道他也是方臘那一輩的高人子弟？我怎麼從沒聽過這個名字，他師承何門何派？」
戲伶樓明面上不能和明宗有關聯，但大家可以各做各的，只要目的一致就行了。
死氣沉沉的幫源洞一下子活了過來！轟隆隆，彷彿雷鳴般的巨響在洞內傳播！
他修鍊的《太乙混元劍訣》源自方臘小朝廷的天師包道乙，劍法雖全，可寶劍【混元劍】卻在方臘手中。
老人發出難聽的笑聲。
他們才是丐幫天下第一大幫的底蘊，也是締造丐幫數百年仁俠之名的根本。
鼠老一愣：「不知。請聖女直言。」
瘋丐于青山也道：「迄今為止，明宗的人還沒露面，按理說，他們才是最該著急的人才對，八成是躲在暗處，以逸待勞，別掉以輕心。」
姜綠夏冷笑一聲，嘲諷道：「天山雪谷，無影老人。一個短期內死無對證的門派。」
洞內岔路極多，宛如迷宮，人也不少，各路口都有盯梢的人，他們按著石劍指引，朝藏寶之地走。
「聖女冰雪聰明ｗww•ｈｅtuｂｏok•ｃｏm•ｃom，如此安排甚好。」
洪水旗掌旗使道士蕭寒也道：「所幸，明宗先輩已有察覺，雖沒能找到三塊石雕，卻查到了這寶藏大門所在。以逸待勞，方臘寶藏早晚是咱們囊中之物！」
曹謹行無奈看他一眼，頂著馬甲呢注意一點，他搖搖頭道：「沒事，唐無憂先天六層，他的這一爪挨了就挨了，骨頭斷了兩根而已，沒啥大不了的。」
姜綠夏笑了笑，說道：「鼠老知道……如今鑰匙在誰手裡嗎？」
眾人分頭行動。
曹謹行抹掉血跡，心說他又沒通幽，慣著他幹嘛？
「他害嚴世蕃花了數百萬兩銀子給狗皇帝修宮觀，嚴家不恨他才怪，別說他掩藏身份，自尋死路！就算是穿著飛魚服來，大不了蒙一層面的事，戲伶樓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已經讓石松青交代白啟常，他知道怎麼做。」
姜綠夏道：「只要他們能助我等拿到聖火令，其他的都無所謂。」
許舵主道：「小心點，我總覺得這東西動靜小不了。」
他沒有直接插|進去，而是傳音給陸崑崙道：「背下劍上的機關圖了嗎？進去有用。」
「沒什麼變化啊。」
曹謹行用真氣灌注白澤石雕，陸崑崙用真氣灌注另外兩個。
它們簇擁著一個灰袍老人。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柴茂林說的可不是恭維，而是事實。
陸崑崙抹了把汗道：「大半夜的也不休息，就為了寶藏各種摸索……路上差點讓熟人認出來，這狗皮膏藥是有點險……」
大智分舵舵主接話道：「還有戲伶樓這類專做臟活兒的組織，也沒看見，這不符合他們的作風。這些陰溝里的毒蛇最會耍手段，你們兩個千萬注意！」
曹謹行和丐幫眾人來的快，走的更快。
岳雄出身徽州古岩寺，師承鄧元覺一脈，修鍊寺中密典《三摩經》，但心法缺了最後兩層。
那些大大小小的老鼠此時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像是在朝拜自己的君王。
劍身上刻著各種眼花繚亂的機關圖，劍尖則指向幫源洞！
姜綠夏搖頭道：「方臘寶藏只是傳言，此前除了咱們，沒人知道寶藏在哪，需要什麼，鎮撫司不會為了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安排太多人手，但是……為以防萬一，我還是找了白啟常。與其寶藏現世之後，他們對我們出手，不如大家合力，先分了寶藏！金銀對我們無用，卻是嚴世蕃需要的……」
他喃喃自語道：「等了半個月，總算有人集齊三塊石雕。和*圖*書再等下去，怕是我這把老骨頭都要待廢了。」
鼠老點點頭：「明白了，琅琊天驕榜探花，錦衣衛第十三太保，曹謹行……難怪……」
曹謹行上下打量他：「這一身和以前有什麼不同？臉也沒怎麼變……就加了幾個狗皮膏藥。」
老子九層的《分身魔影》，讓他兩個他也不是個兒！
「這就要怪曹謹行了。」
鼠老眼前一亮。
曹謹行環顧四周，總感覺這地方太安靜了。
毫無疑問，它是寶藏的鑰匙，也是指向它的指針！
鼠老大笑道：「二位師承都系我明宗一脈，既然歸附，咱們就一家不說兩家話了。你們想要的東西，老朽和聖女一定儘力幫你們拿到手。」
數百隻異獸「吞金鼠」潮水般湧入藏寶秘洞，緊緊跟上陸崑崙和曹謹行！
姜綠夏道：「陸崑崙和曹謹行有不小的交情。沒有這層關係，就憑一個莫名其妙的『夏一鳴』，能讓丐幫高手如此傾力相助？江南發生這麼大的事，錦衣衛卻一直不出現，這合理嗎？朝廷也需要錢啊……」
三分鐘后。
「確實。」
「夏先生不必客氣。」
「吱吱吱！」
鼠老躬身道：「屬下已命吞金鼠通知外圍好手，他們也快到了，只是……」
他二人都是有所圖謀，這才加入明宗。明宗也知道這點，並不在意。
幫源洞千溝萬壑，宛如迷宮，卻攔不住這些四處打洞的老鼠。
「先別急，找個隱蔽點的地方。」
你特么說的好有道理！
「……」
「總算有眉目了。」
曹謹行點頭：「我寫一封信連機關圖一起發往杭州，叫人過來。寶藏現世也能撐住場子。」
與此同時。
柴茂林捋須道：「幫源洞內儘是眼線，我們一起過去太引人注意，夏先生有【四公面】，崑崙再換個裝扮，你們兩個進去吧，記得留暗號，萬一事不可為，我們也可以進去救人。」
曹謹行深吸一口氣。
陸崑崙壓著聲音，興奮道：「快放進去！」
曹謹行和陸崑崙先回客棧，一個寫信，一個喬裝，等曹謹行寫完信發出去，陸崑崙的新造型也出爐了。
曹謹行落地，扶住一棵大樹，輕咳一聲，用手捂住胸膛，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曹謹行拿出白澤，陸崑崙拿出麒麟和貔貅。
陸崑崙嘴角一抽：「你小子夠硬！剛才以一敵三，我看著都心驚，沒想到不但躲過殺招，連李重樓都給揍了！武當三代首徒啊，一招都沒接住。看來練好輕功真的有必要，他都沒反應過來
和圖書。」話落，看向其他老鼠。
這些石頭混合了【神運昭功石】石粉，石芯一進來，立馬受到感召，就像鐵粉碰到磁石一樣，石芯離得越近，這些碎石動作越大。
那一僧一道則向他行禮：「鼠老。」
石皮剝落，露出下方混和精鋼、鎢鐵的【神運昭功石】。
站在洞內，眾人難掩激動，期待接下來的變化——方臘寶藏、神功秘籍，全藏在這三塊石雕中！
隨著真氣注入，三塊石雕發出淡淡的微光，開始相互吸引。
相傳鄧元覺曾將《三摩經》全本贈予方臘，寶藏中或許就有全本秘籍。
丐幫之人良莠不齊，底層偷雞摸狗之徒數不勝數，但長老、舵主一類實際上都是大隱隱於市的奇人異士——真從乞丐爬到這位置的鳳毛麟角。
《醉仙拳》位列五品，曹謹行能只看幾招就領悟拳法真意，這種資質，學武功必然奇快無比。
明宗聖女，姜綠夏。
姜綠夏轉過身來，說道：「白啟常到底是戲伶樓四大行首之一，他本人不足為慮，但手下來了三個旦角兒狠人，地字一等殺手，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到。只讓『吞金鼠』去，他若有不滿，怕會壞事。」
他說的理所當然，曹謹行愣了一下，說道：「我倒是背了……」
這東西應該就是【神運昭功石】石芯的本來面目，如此才能在本體並無真氣灌注的前提下生出感應。
「對了，石散人呢？」
他循著劍鋒指引，很快就在石壁下方發現了「鑰匙孔」。
鼠老略微壓低了聲音：「戲伶樓貪得無厭，人所共知，聖女這次跟他們合作，有點冒險啊。」
陸崑崙忙回頭看他：「你怎麼樣？」
鼠老抬手道：「能找到寶藏大門，多虧了二位。二位有功於我明宗，該行禮的是老朽才對。」
「你背了就行了！」
老人也手拄拐杖站了起來，走出巢穴，七拐八拐之後，來到一處隱秘石壁前。
「呵呵，那老朽就直言了。」
瞬間。
「正是。」
「我讓他去通知白啟常了。」
陸崑崙一臉無所謂，大手一揮道：「我跟著你走還能走錯嗎？我看好你！」
「前日抵達淳安，昨日取得白澤，就在剛才，他和丐幫結盟，拿到了貔貅，之後，大門異動，鑰匙出現……」
「嗯？」
柴茂林笑道：「此役過後，倘若真有高品秘籍到手，老夫還希望能和夏先生探討，說不定到那時，就是你提點我們了，哈哈哈……」
其人真實戰力已經不下四大法王。
像是一具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