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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皇唇角微勾道：「此為陰陽家秘術《讀心術》。不用看了，我的身體構造與爾等不同，你是學不會的。」

好傢夥，原來在這個世界，罷黜百家是PY交易嗎？越來越離譜了。

他們臉色大變就要衝過來幫忙。

「所以，你是想讓我幫你對玄武下手？」

娥皇冷哼一聲，道：「我的來路你應該猜到了。」

曹謹行聞言驀地抬頭，雙目之中殺意綻放，湘君頭頂，金色法象升騰而起，冷冷道：「不要威脅我！誰來也特么不好使！有種你就動他們，你敢動，我就廢了那隻硨磲！」

曹謹行眉頭一挑：「滄溟？滄溟島？！」

「非也。」

娥皇……

「哦？你連這也知道？」

曹謹行也懶得裝了，說道：「應該是玄武吧。古往今來一直就是長壽的象徵，九神獸中也只有它會棲居大海。武帝既然願意為它如此大費周章，應該不止是象徵這麼簡單……」

娥皇吟誦道：「……諸仙玉女，滄溟聚居；眾水匯聚，無底歸墟……」

曹謹行微笑不語，等待後文。

曹謹行態度強硬，寸步不讓！

【吾名娥皇。】

傀儡術則直接接管身體，隨心所欲操控中招之人，更加霸道！

曹謹行隨口道：「公輸菅麾下偃甲，只是，我沒想到你的靈智和實力比湘君強這麼多，它不過法象一重境，你應該已經到了三重甚至四重。」

娥皇的臉色更黑了。

「閣下才是功力精深……」

已經到了門口，卻沒能邁出那臨門一腳！

二人對峙。

「……」

曹瑾行揮了揮手道：「三位島主先上去吧，滄溟島那些好手還需你們安撫，璇璣也在上面。」

娥皇目光犀利如刀。

——《天魔解體大法》威脅不了我，我只是懶得再等你痊癒，這才忍下的一時之氣，別得寸進尺！

曹謹行眯起眼睛：「……你的目標不是牛鬼，是我。」

「好了。」

娥皇一笑，看向豫章，答非所問道：「知道武帝為了殺玄武，做了多少準備嗎？你們挖出的那點東西只是九牛一毛，真正的殺器，從來都不在明面……我沒那麼貪心，並不和圖書是要殺它，只需一滴心尖血，或者一片龜甲……」

娥皇對他一身殺意視而不見，隨手揮袖，兩人周圍的海水竟嘩嘩嘩地自行向外擴散，露出中間十丈方圓的半球形真空地帶。

——我收拾不了你，難道還收拾不了你的女人和朋友？

娥皇直接道：「一千六百年前，武帝命公輸家、陰陽家合力打造豫章樓船，你可知原因？」

娥皇死盯著看著曹謹行。

如此輕鬆就能在海底頂著重重重壓「刨」出這麼大的一塊空間，並能長久維持，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此前牽線傀儡一樣的經歷簡直像是噩夢，他們明知自己在幹什麼，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

光聽這名號就知道與湘君一樣，同屬屈原九歌讚頌的神明，明顯與公輸菅所造偃甲同出一脈。

漢武帝的船那是想偷就能偷的？

「神獸。」

「曹大人！」

說實話，曹謹行倒是挺佩服這個公輸菅的膽子，先以楚服之名做出湘君給武帝戴了綠帽子，再偷走驪珠、豫章，甚至還想先下手為強，找到玄武，合豫章、公輸家、陰陽家之力在玄武身上取得長生之法，無論心尖血，抑或龜甲……這要讓武帝抓到，千刀萬剮都是輕的！

娥皇根本就不拿公輸家的後人當回事，反正都不是主上血親，是死是活，她不在乎！

「我非純正偃甲，嚴格來說，屬於傀儡，只是改換機關的部分太多，除頭和背脊之外，都已替換成霸道機關。至於實力，揠苗助長而已，我本來的境界比湘君還要差一點……」

曹謹行收回目光，《天子望氣術》形成的金光逐漸散去。

大漢水師武力極高，公輸家、陰陽家底牌盡出都抵擋不住他們的斬首行動，主上更被此二人合力震碎了心臟！

娥皇心中煩躁，覺得不能讓曹謹行繼續掌控局面了。

本來大漢水師已經穩操勝券，誰料冥水不合時宜的出現，更因火神炮霹靂之聲驚醒了玄武，玄武一怒之下，引發海嘯，使大海翻覆，將雙方船隊全部傾覆于驚濤之中……

娥皇抬頭，對著豫章樓船的龍首說ｈttps://ｍ.heｔubｏoｋ.com.com道：「在這龍首之下，藏著公輸家機關重炮【火神炮】，船身兩側還有六架暗藏，另外副艙和主艙之中還有數十架頂級機關獸和機關傀儡，這還只是一部分……如果是求仙，需要如此嗎？」

娥皇說完，似笑非笑地看向曹謹行：「別打歪主意，雖然同樣是臨時功力，但我的真氣是從白龍珠吸攝而來，靠【驪珠】之能可以維持三個月之久，不是你那禁術能比的。」

時毅最先反應過來，臉色凝重地說了句「大人小心」，馬上拽著那兩人、命令公輸翼向上游，離開了海底。

說到這，她的臉色冷了下來，那股高位法象的霸道重新出現在她臉上：「答應我，我祝你一臂之力成就法象，不答應……我就先殺秦璇璣，再殺秦照南！」

她在他耳畔冷冷說道：「我知道秦璇璣在哪……這四個人威脅不了你，她呢……我若真想出手，你和秦照南都護不住她！」

曹謹行笑了：「這話說的，他們是誰？頂多算我老婆的家奴，我想救就救，不想救……有誰敢說個不字！你既然知道我，應該也知道我的作風，老子從不受人脅迫！跟我談交易，別來硬的，爺不伺候！」

曹謹行悠悠道：「看來……我對你很重要。但我如今境界不過通幽巔峰，偽象而已，想來不入你眼，思來想去，也只有施展禁術之後的我能讓你如此籌謀……不管你的目標是什麼，你既然用驪珠引誘，想必自身並無把握，幫手多多益善，而遍觀東海，施展禁術之後的我，無疑是最強力的幫手！那就好辦了。我真身不在此，我若想走，你攔不住，還是一樣的籌碼，不想讓我現在走，就立馬放人！之後的，再看老子心情！」

「我以為已經高估了你，沒想到還是小看了……」

時毅等人急忙逃出船艙，就看到了與娥皇對峙的湘君。

曹謹行看著她挑眉說道：「對我的事這麼了解……《陰陽傀儡術》比我預想的還要強啊。」

曹謹行不置可否，抬了抬手。

關鍵時刻，大漢水師殺了過來……

「……和*圖*書」

曹謹行好似手握兩把神兵，氣刃瞬間擴展到四尺長，看著鮫人說道：【閣下是……】

但這具偃甲太聰明了。

曹謹行抓著一點就蹬鼻子上臉的做派讓她很意外。

曹謹行自始至終淡若清風。

「……」

「不要以為我非你不可！」

曹謹行道：「東海有海獸，沒準……」

曹謹行傳音自報家門，時毅等人反應過來。

「大人……」

「……」

兩方展開炮戰，公輸家、陰陽家高手與水師伏波將軍路博德和樓船將軍楊仆浴血拚殺！

曹謹行冷笑道：「你以為老子跟你磨嘰半天，只是聽你講故事嗎？《天子望氣術》看不透你，難道還看不透豫章？！別在我面前放肆，老子最討厭比我還能裝逼的人！」

曹謹行看向娥皇道：「你可以說是什麼事了。」

娥皇魚尾化作雙腿落地，踩在青石上，說道：「青取之於藍而勝於藍。陰陽術也能用出如此威力，難怪能得到湘君，也難怪能連殺法象……」

「你……」

娥皇不以為意，輕笑道：「第一，我並非非牛鬼不可，它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用它的死活威脅不了我；第二，所謂的《天魔解體大法》對我沒用，你的強大有時限，就算能升到天人境，我不是你對手，卻也能讓你傷不到我。鮫人是大海的寵兒，《水遁之術》是我族天賦異能，我大可拖到時限過去，再出來收拾殘局；第三，放人的事不用急，我想跟你談個交易，只要你答應，我不但放了秦家所有人，還會助你成就法象，一步登天，如何？」

娥皇看他一眼，道：「彭祖為何能活八百歲？安期生為何能被稱為千歲翁？秦皇漢武又為何屢屢東巡？仙山神人不可信，他們要找的從來就不是仙，而是玄武！彭祖因為玄武一滴心尖血，享壽八百載！安期生拜師河上丈人，在泰山遇玄武，得半片龜甲，延壽一千零五十年……遍尋古籍，這世間凡有明確記載可以延壽長生的神物都跟玄武有關，始皇、武帝一生都在尋找它，只是它行蹤不定，神隱多年，難尋蹤跡。直到董仲舒以『罷黜百家和圖書、獨尊儒術』為條件，傾整個儒門之力，助道家掌門紫陽真人周義山占卜玄武蹤跡，這才得到了十六字讖言……」

「不要裝模做樣！」

功力與殺意不斷升騰！

娥皇心中怒罵，強忍怒氣，一揮手，上百條傀儡絲整齊斷掉，豫章內外，島上島下，所有秦家的人立時恢復清醒。

娥皇不說，曹謹行也能猜個大概。

他吸了口氣，說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我應該也不用多說了……放人！」

它不可能是完全的偃甲，更像是以鮫人之身偃甲化的傀儡……

娥皇一愣，沒想到他竟直接說破了她的心思，而且態度如此堅決，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不怕我殺了他們！」

曹謹行也忍不住向那好似無底的海溝看去：「那冥水漩渦……」

曹謹行道：「那十六字讖言是什麼？」

曹謹行不為所動，淡淡道：「恐嚇就免了。我知道你需要我幫忙，我還知道你時間很緊。放了人，咱們再談。」

回憶往事，娥皇蹙緊了眉頭。

「只是玄武呼氣吹出的歸墟重水而已。」

副艙中原本用於埋伏的四人，時毅、楊景辰、毛嘉赫還有公輸翼，也變回了原狀。

「呵呵。」

曹謹行搖頭道：「你太高看我了，我還想多活幾年。」

曹謹行老神在在，他甚至散去了手上的氣刃，篤定娥皇會屈服。

兩道殺意逼人的氣刃從手掌中延伸開來——在海中火屬得不到天地間火元氣的加持，無法利用「天人合一」強化威力，但仍可發揮法象本身的功力，在海水之中灼灼升騰。

「你……」

「是也不是……」

——放人只是給你個台階，不想直接火拚誤事，別以為真能跟老娘討價還價！

「我已經說了……」

娥皇的臉色十分難看，她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二人是如何攻守易位的。

傀儡絲一斷，四人立即恢復神智。

下一瞬，身形閃爍，已出現在他身後，悄無聲息，如鬼似魅，手掌之中邪異的陰陽咒印，蓄勢待發！

「你可以試試！」

曹謹行道：「求仙。」

娥皇冷笑道：「在此之前，我要糾正你一件事……明后兩天heｔｕｂｏok•com.coｍ是好時機，但不代表我不能再等一個月！聽完了我的事，幫或不幫，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

楊景辰提著長槍還想說話，曹謹行看他一眼，遞個眼色。

【很好！】

曹謹行張了張嘴：「……」

「沒錯。」

「呵呵……」

娥皇縱聲狂笑，雙臂張開，一身法象三重境功力完全爆發，方圓五百丈的海水都成了她身體的延申，如臂驅使，說道：「牛鬼皮堅肉厚，體型龐大，是不錯的肉盾，但再好的肉盾，又如何比的上削鐵如泥的戈矛？你說得沒錯，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你！」

攝心術是由內而外，欺心的秘術，本質是誘騙中招的人如自己所願行事。

娥皇不耐煩地打斷他，瞪著杏眼道：「劉徹要出海，必然前呼後擁，隨行高手無數，更何況他本人就是大漢第一流的強者！天子之威加諸四海，什麼海獸敢衝撞他的座駕？還用得著【火神炮】？真以為他是傻子？為了虛無縹緲的仙山如此勞師動眾？求仙只是幌子，他的目標從來都是……」

娥皇臉色大變，他竟然知道！

到如今，水師艦隊早已毀滅，只剩材料頂級的豫章殘存……

我勒個去！

娥皇道：「【歸墟】是傳說中的秘境，天地自然孕育而成的神秘之地，號稱無底之谷。《列子·湯問》中有言：八紘九野之水，天漢之流，莫不注之，而無增無減焉……歸墟之水奇重無比，吸力極強，有『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之說。玄武體型龐大，是神獸之中最大的，背上龜甲如山，它呼氣吹出重水，就形成了所謂的冥水漩渦。當初我們就是據此推斷出這條海溝就是歸墟的入口，只可惜……」

娥皇神色複雜地看向豫章斜插的那處深邃海溝，一片黑暗，深不見底：「玄武，就在這滄溟之下，歸墟之中！」

勇士啊。

「哈哈哈！」

青龍之死，讓玄武戒心大漲，再經過上次戰鬥，只怕戒心更重，這次的行動……很難啊……

曹謹行環目四顧，看著球形之外流動的海水說道：「能將天人合一運用到如此境界，我還是第一次見。」

承認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