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嘮了兩句閑話，馬總終於把話題往影視上帶：「今天拜訪呢，是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你說這電影應該怎麼做？」

而且程玉安知道，阿狸的基本盤和最大流量口是電商，他們所有的渠道流量最終導向的都是電商。

程玉安出席。

「我真不知道。」程玉安說，「電影本來就是個高風險高收益的賭博項目，沒有人能拍一部賺一部。」

退而不休。

「馬總，你這套做電商行得通。」程玉安打斷他，「對消費者進行畫像，再針對性的提供他們需要的商品。但做電影，做內容不能這樣。」

遠程影視經過幾次增發和轉送，每股市值12.76元，市值穩定在800億。

而童麗亞回國后，並沒有被戛納的榮耀沖昏頭腦，馬不停蹄地回到劇組加班補戲。

「你不知道？現在國內拍電影，你才是老大。」

蔣文麗在某個農村為李紅琴這個角色體驗生活。

一個產品恨不得搞出一百個XX計劃，內部極其混亂。

程玉安表情跟吃了蒼蠅屎一樣，眉毛擰在一起。但既然這種大老來請，于情應該走一趟。

「而且，你這種用戶畫像針對性投放的模式，只能說是特定群體的電影，電影是要投放到影院，面對ｗww•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ｍ所有人的。」

還有周董的歌舞片《天台愛情》，穩定盈利的動畫電影《賽爾號大電影3》以及華藝和韓國Showbox的合拍片《大明猩》，還有基努·李維斯監製的中美合拍《功夫俠》，再有范小胖的《一夜驚喜》等等。

而且阿狸的投資管理方式在業界是臭名昭著。

整個暑期檔很熱鬧。

程玉安一一接了，這半個月應對這種場面他都麻了。

「線上用戶和線下觀眾還是不一樣。」

院線代表自然少不了對程玉安一頓吹噓和恭維。

小鄭幽幽地看了程玉安一眼，他才反應過來：「他不是剛退休嗎？請我幹嗎？」

馬總好像聽進去了，但又好像沒聽進去。

程玉安走出會場，臨上車被助理小鄭叫住：「哥，馬總請你。」

「沒什麼是做不到的。」馬總開始了，「我們有一套數據分析系統，對用戶進行畫像，分析他們的喜好，再針對這種喜好針對性地投放影片……」

地點約在江南會京城俱樂部。

但第二天的頭條還是說：「馬芸欲以60億投資遠程傳媒，借力開啟阿狸大文娛！」

程玉安結束在滇省的探班后，後面幾天開啟和*圖*書熘達模式，來往與全國各個劇組探班蹭飯。

「我也不知道。」

且尤其擅長做PPT搞彙報搞計劃，張口就是顛覆。

同為粉絲電影，院線卻對兩部《小時代》青眼有加。

典型的外行指導內行，把新公司搞黃后，管理層拿著鮮明的履歷回總部升職加薪，留下一地雞毛。

暑期檔院線看片會。

8號之前的市場一片靜悄悄，高考一考完，一大批觀影潛力被釋放。

馬總善裝杯，但也分人。他身家是比程玉安高几倍不止，但一點都不輕視程玉安。

院線對《天台愛情》不看好，周董號召力不用說，但歌舞片在國內太小眾了，小眾到三五年都不見得有一部。

程玉安說的影片分析，都有一個大前提，就是你真的懂電影，懂這個行業的規則。

「說是想跟咱們請教一下拍電影的事。」

馬程兩人的會談最終不歡而散。

程玉安跟榜上的所有富豪都不一樣，他不混圈子，也不參加任何所謂富豪俱樂部。

遠程的模式是公開的，程玉安也沒隱瞞，遂又把遠程的製片流程跟馬總講了一遍。

暑期檔也正式開打，《老父親》開始鋪開宣傳，縱使是程玉安，《老父親》這部片子的宣傳待遇也只能說和_圖_書一般，不能跟今年暑期檔遠程要上的《我身體里的那個傢伙》和《當男人戀愛時》相比。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影視畢竟不完全是商品，它裏面還包含了內容和審美。一件商品，消費者今天需要，你明天就能生產出來，但影視製作周期很長，動則一兩年三四年，等你的電影出來了，觀眾口味可能就變了。」

程玉安恭維了馬總兩句：「馬老師退休了，後面可要好好享受生活了。」

程玉安也笑道：「你也是我見過長得最有特點的企業家。」

但這群做互聯網的迷信的是數據，壓根就不相信專業電影人的分析。

今年暑期檔片子不少，除了富二代和遠程的另外兩部片子外。

「享受什麼啊，天生的勞碌命。」

他們做過功課，知道郭靖明和楊密的粉絲有多恐怖，覺得兩部連映，弄不好能拿個五億六億。

馬總對別人打趣他的長相也見怪不怪。兩人坐下，馬總給他倒了一杯茶：「嘗嘗我們這兒的新茶，外面可喝不到。」

程玉安果斷拒絕：「遠程現在不缺錢，資金也比較健康，暫時不考慮對外融資。」

投資一家公司后，總部會空降管理層到新公司，一通互聯網黑話，什麼賦能、賽道、串聯、協同和*圖*書、護城河之類，把你唬住。

「你講的這些我都知道。你就說怎麼從電影上賺錢吧。」

程玉安拒絕把《老父親》改為《困在時間里的父親》，這個名字破壞了影片觀影感。

但該買的貼片廣告和影院廣告也都安排上了。

馬總開始介紹他的大數據分析。

「不了，晚上喝茶睡不著。」

Naive，兩部《小時代》可是捲走了8億票房。

但是馬總接下來說的話就讓程玉安不爽了：「我準備拿60億投資遠程。」

看片會一直開到晚上才散。

合作當然歡迎。

程玉安不認同他的互聯網思維，馬總也不願意沉下心來做內容。

程玉安倒是無所謂，笑道：「畢竟是文藝片，排片少點沒關係，大家該怎麼排怎麼排。」

「那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但是對《老父親》，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成片，卻有點不好說。

文藝片就應該有文藝片的覺悟。

馬總對他很好奇。

「我們有幾億用戶的畫像……」他們管這叫大數據，程玉安管這叫瞎扯澹。

而且他對外的身份更多的是導演，而不是企業家。

「怎麼不能這樣，都是一個買一個賣，你需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葉凝甚至在會上開玩笑說：「你不如錄一場周和_圖_書傑侖的演唱會放到影院播，我看都比放電影更賺錢。」

「馬總？哪個馬總？」

《我身體里的那個傢伙》和《當男人戀愛時》，沒什麼好說的，遠程的愛情喜劇，保底都有3億，院線對遠程的片子一直很放心。

馬總還是不同意程玉安的說法：「我們阿狸未來要啟動大文娛計劃，就要是用互聯網的方式，顛覆文娛市場。」

「基於影片質量，再結合檔期以及同期競品，做一個大概預計是可以做到的，但要說穩賺，沒人敢打這個包票。」

都不問程玉安同意不同意，就說要投60億。

馬總今年5月宣布卸任阿狸CEO。

馬總也隨他，放下茶杯：「這是他們送過來的，說實話，我也喝不出個所以然。我們喝點水說說話就行。」

反正程玉安說的都是行業內大家都知道的東西，隨便一打聽就明白。

就不喜歡這群做互聯網的，張口閉口顛覆行業。

馬總估計也看出了程玉安對他的這套說辭不感冒，於是說：「我覺得我們未來可以合作。」

互聯網企業的艹性，不叫觀眾，叫用戶。

一見面就說：「你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企業家。」

所以，程玉安才不跟他玩。

「沒用，如果用戶畫像有效，好萊塢早就佔領全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