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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又開始痛苦地翻來覆去，他自言自語地說：「不要再想了……沒了，真的沒了……」

白翌說：「這張照片是暗示。」

白翌重複著那句話，最後說：「得再看一遍那片子。」

白翌繼續說：「你看，首先這部片子裏面沒有出現過鬼魂，但是如果出現了呢，劇情中缺少了一個主角，假設擁有這個主角，那麼這個鬼片就成立了。而恰恰我們無法找到……」

六子這裏的線索已經徹底斷了，他家裡人也趕了過來。我根本搭不上手，六子屬於二世主，他家的底子非常深，所以我只是很客氣地被感激了幾句，便馬上被趕了出來。於是無奈之下我們只有再回家找線索。

說完我感覺他在我太陽穴上點了一下，此時我終於感覺從那種無法擺脫的禁錮得到解脫，大腦也不像前面那樣昏沉無力。

我看著他這樣子，說：「把他繼續送醫院吧。」

「細節才是關鍵。」

我舒了一口氣，馬上打開門，六子此時只穿著一身病號服，腳上也只是拖鞋。頭髮亂的像鳥窩。眼睛已經凸得像ET了，他獃滯地站在門口，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他身上應該沒有錢吧。

我問白翌要了一根煙，淡然地說：「而且，那個東西明顯一直都在注視著我們。」

我咬著牙說：「滅了，賭一吧。」

白翌點著煙捂著太陽穴說：「這部片子的名字叫《Gaze At Me》，翻譯過來就是注視我，很直白，就是要讓人無時無刻注視著這部電影。無論你做什麼，到最後都會只想著這部片子，而結果就是你就只為這部片子而活著。但是又有什麼東西是需要注視的？這些毫無意義的鏡頭到底代表著什麼？肯定有他的理由在裏面。」

白翌說：「你還記得這部片子的簡介么？」

我哈哈一笑，手一攤意思英雄，你請，白翌沒有理睬我，刷新了界面，突然在最後一樓里有了一個非常古怪的回復。

白翌念出了這話，我突然發現這個樓的名字居然依然是人一口。

我打了一個比較醒目的標題，但是過了五分鐘還沒有人理我，隨後雖然有一些人回復留言，但是都沒有價值。

我說：「廢話，否則還發給我們當訃告啊。」

六子虛弱地想要再說什麼，但是已經徹底沒力氣了。我和白翌把他架著拖進房間，讓他躺在床上。出乎意料得是當他進入房間之後，他的呼吸稍微平穩了些，白翌說這可能是熏香的作用。

我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各種匪夷思索的巧合，白翌點開這人的個人性|息，上面只有一段話作為自述，而那段話居然就是Gaze At Me，我突然想到了我在QQ好友裏面的確有那麼一個陌生人，就是昨天晚上突然出現的好友，我馬上給這個好友發了消息。但是那個人卻沒有回復，頭像依然是灰的。

白翌說：「他說臉，人臉。」

此時，突然QQ跳出了那個灰色的頭像，我們點開一看發現它只上傳了一張圖片，圖片刷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很慢，但是我們發現這張圖片是一張死人的遺體，突然從QQ彈出那麼一張圖片，我心中還真的不適應，這張照片中拍的是一個棺材內的鏡像，在堆滿鮮花的棺材內只露出了那個死者的臉，那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臉孔，蒼白的就像是蠟做的。被殯葬化妝師花了一個非常難看的妝容，顯得有些不男不女。深紅色的嘴唇緊緊地抿著，彷彿即使死亡這兩臉依然無法解脫。

白翌搖了搖頭，他說：「沒用的，送醫院他的情況依然會惡化。乾脆賭一把，我撤掉熏香，再看一遍片子。」

沒想到六子真的有反應了，他愣愣地轉過腦袋看著我，機械地重複了一句：「菊花……」

白翌起來倒了一杯茶，遞給我說：「於是，這個人一口的名字含義我們也明白了，它的意思就是合字。需要我們合起來拼湊出一個真正的鬼，這就是這部片子要我們做到的，我覺得只要把整個鬼拼湊出來，或許六子就有救了。」

接著我和白翌被一群醫護人員給轟出了病房，過了十幾分鐘，醫生讓我們再進去，六子已經陷入了昏睡。而且醫生也建議我們最好改天再來探病，總之他的樣子已經徹底被定義為精神性疾病。

白翌說：「那麼那幾個鏡頭代表著什麼含義，葬禮代表有人死了，接著是夜路，然後是早點攤子，而後是學校，最後是一個廢舊花園。」

白翌倒騰完那些東西就問我有沒有回復，我說：「你看，都是水貼，沒戲。」

我點頭道：「這裏面沒有出現鬼唄。」

我不安地看著貓眼，突然發現居然是六子。

我看著六子，說：「賭大了吧。」

此時已經深夜，風把窗帘吹的亂舞，屋子裡的溫度非常的低。我們心中的疑團還存在著，同樣的我們也感覺到還有另外一個人正在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它給了我們必要的提醒，但是卻不是真正的在幫助我們。這陣古怪的風就像是之前那具屍體的照片一樣，它在回應我們的推理。之後的好幾個小時，無論我們如何的放大，或者是緩慢播放，都再也無法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我們再一次地進入了僵局，這部短短才十幾分鐘的片子，卻反反覆復讓我么看了三四個小時之久。

我說：「可以啊，繪聲繪影就可以辦到，你等等。」我把片子導入繪聲繪影合成由每一幀組成的圖片，隨後一張張放著看，終於在第一幕即將黑屏的一剎那，我發現在女人的背後出現了一個人臉。因為已經即將黑屏，所以人臉根本看不清。那張臉出現在女人身後的房間內，在女人面無表情地眨眼之後，他就緩浮現在女人的背後，那張臉好像在笑，那種笑容讓人不寒而慄，像是對我們發現他的褒獎。而幾乎與此同時鏡頭就開始黑屏了。只有那麼一幀的畫面！這張臉只出現在那模糊的一剎那。

我屏著呼吸，果然在老闆重重扔下麵糰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很細微和_圖_書的一聲嘆息聲。幾乎在那一瞬間，老貓便就有了反應。那聲音非常的輕微，而且只出現了那一瞬間。也只有這隻貓注意到這裏還有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其實是一個鬼。貓的眼神中充滿了對這個未知聲音的驚恐與敵意。

我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雖然那個帖子被封了，但是我們可以發一個新的帖子，雖然也有被封的危險，至少可以或多或少得到些信息。

醫院內，六子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周圍的護工忙來忙去，但是六子依然毫無反應，任憑她們給他打點滴抽血什麼的，回想過去他有多少害怕打針，現在的樣子就像只是一張六子的皮似的。我們來到他的面前，但是他已經根本認不出我們，醫生建議我們把他轉入精神科，但是應為醫藥費和床鋪問題暫時無法轉房。我坐在他的面前，無論是打響指還是揮手，他都沒有反應。

我說：「沒，我已經到極限了。」

白翌說：「你的意思是你當初看片子的時候，你聞到了味道？」

而後那個QQ便再也沒有跳出消息，它直接下線了。

白翌說：「你還記得他說了什麼么？」

我沒有明白，六子的眼睛通紅，他惡狠狠地盯著我，然後重複了一遍說：「是氣味。」

他抽著煙，他拿出一張便條，寫了第一個字，臉。

白翌給我倒了一杯茶說：「正常，你這樣問，根本沒辦法問出什麼線索來。」

說完片子繼續放，第二個鏡頭，被白翌一張張的找出來，隨後他停在其中一張，說：「你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了么。」

護士喊道：「醫生，這個病人有羊癲瘋。」

六子虛弱地點著頭，他說：「沒錯，聞到了，就在畫面停止的那一瞬間，我的確聞到了，也就是再拿個時候我就開始沒辦法控制自己。但是味道非常的短暫。」

我捂著額頭說：「我終於理解六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

白翌說：「那個論壇內還有其他人看過這個片子？」

白翌看著我說：「有可能，因為我一直點著盤香，而第一次我們卻都沒有注意這些，六子也是在反覆回想之後才想起來的。」

突然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我心想完了，估計是鄰居被吵醒了，來找我們算賬。

我癱在椅子上，抬頭看著天說：「廢話，明擺著的。」

白翌點著煙笑著說：「呵呵，有意思，我終於知道它取這個名字的意思了。」

白翌對我說：「你乾脆和他說那電影，或許有效果。」

白翌在紙上寫下第二個字，影。

六子眼神漂浮不定，他焦急地說：「你們聞不到么？」

白翌拿開捂著眼睛的手，他緩緩地坐直，說：「好小子……對啊，第一個是形態，第二個是影子，那麼第三個畫面出現的是貓，這隻貓的反應像是聽到了什麼東西！於是，第三個是聽覺！」

白翌繼續說：「但是，這部片子本身就是鬧鬼的一部分，還有就是它的名字，一部片子幾乎是整個影片的靈魂核心，它為什麼取這個名字？一定有它和圖書的用意。」

白翌笑著說：「我有辦法。」

白翌捂著我的額頭，他輕聲在我的耳邊說：「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凈，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

白翌沒有說話，他問我：「有什麼可以把視頻導成圖片的軟體么？」

白翌吹著茶湯說：「是與不是，就看我們接下去的成果了。目前為止我們知道的只有形，也就是臉，接著是它的影子而已，單單就這些救不了六子。」

我點頭道：「六子在醫院說他了一句沒有人，最後又說他找到了第一個的，但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吐槽之心再一次發作，我自言自語地乾笑著說：「這小子對菊花有反應……真給力啊……」

我挑著眉毛說：「你那麼確定？」

白翌沒有說話，他捂著額頭看上去像睡著了，但是我的大腦內卻在不停的旋轉，彷彿有什麼東西是我已經抓住了，但是卻又無法明白。突然我想到什麼，自言自語說：「對啊，和第一個一樣，我們兩個白痴犯了和第一次一樣的錯誤，我們一位的照臉，第二個鏡頭內的卻是影子，我們這次拚命的找影像，這第三個也許並非是圖像呢？」

我盯著畫面，我指著頭像拍著桌子說：「第一個畫面，臉！還真他媽的是細節啊！繼續，看看圖片中還有這張臉么。」

白翌看著我自己給出解釋說：「因為這個鬼要我們找到它。」

白翌看著我說：「你有沒有發現有一個問題。」

我沒有說，繼續播放著第四組鏡頭，那所學校……

我忍不住問道：「這是誰？」

我回答不上來，但是按照白翌的引導，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已經被我抓住了，只是我依然無法了解它。

白翌一邊點上煙，一邊說：「六子就是因為看了這個，然後被各種鏡頭組成的攝魂術給迷住了。但是我們明白的太晚，如果在他看完之後馬上使用凈神咒說不定還有效果，但是現在凈神咒估計對他應該已經無效了。」

我不解地搖頭，白翌掐滅煙頭說：「再去一次醫院。」

我愣了一下，但是馬上反應過來，我說：「對啊，如果只是簡單的女人臉，六子又不是白痴，何必要想半天，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第一個鏡頭裡還有其他的人臉？一張我們忽視了的臉？」

白翌快速地在紙上寫上第三個詞：聲音。

我繼續盯著照片看，看久了之後對於死亡的那種排斥感逐漸消退，突然我說：「臉，對了這張照片內除了臉以外沒有其他的部分。」

我努力地回憶道：「這個片子……它說的是一個鬼魂死後還陽的故事，從劇情上來說很無聊，簡介說這是一部沒有鬼的鬼片。」

我同意他的看法，我說：「沒錯，得問問他第一個找到的到底是什麼。」

白翌說：「沒辦法，其他我們都可以證實，但是唯獨氣味我們只有靠自己去感受，我覺得只要確定了這個，最後一個鏡頭影藏的東西一定會呼之欲出。」

我提www.hetubook.com.com出不同的看法說：「但是他現在這樣，得出的信息出錯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是六子說的氣味我們並沒有聞到，而且我們也沒有把握在沒有熏香的輔助下去看那部邪得近乎妖孽的鬼片。

我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菊花……」

突然六子整個人抽搐起來，我慌忙拉住他的手，白翌眼明手快地抄起邊上的毛巾塞進他的嘴裏防止他咬掉自己的舌頭。接著護士和醫生都進來了。

此時白翌點上了那些含有薄荷的熏香，並且在播放機內不停的播放著寧神咒，他把大門和窗戶全部打開，清冽的空氣頓時貫通整間房間。我們情緒都安穩下來，他這才開始播放視頻，視頻以為透過水晶以及煙霧的阻撓顯得有些糊，所以看得特別的吃力。但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們能夠真的靜下心來專心看畫面。

這個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白翌說：「接下去是最後兩組鏡頭，還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一個人需要有形態、影子、聲音、還有什麼？」

於是這個隱藏在片子內的幽靈已經露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只是光這些依然不夠，它還是要我們繼續注視它。我此時都能感覺到在這冷冽的夜風中就有這個鬼的氣息，它對我們的表現很滿意，但，還遠遠不夠。

我咬著嘴唇，有些不甘心，繼續補充說：「但是實際上鬼是存在的，它就隱藏在故事內，所以故事的名字就叫做Gaze At Me，它的意思就是要我們看著它，並找到它。於是故事的名字就是目的，而六子就像被催眠了似的尋找這個鬼，但是卻依然只能揭開第一個鏡頭，而其他的，他沒有辦法揭開，因為再也沒有臉出現過了。」

我站在病房外面，對白翌說：「得想想辦法，否則六子就得被當精神病了。那他太倒霉了。」

我盯著畫面看，發現在這鏡頭內的那個男人逃竄，但是他的影子卻留在了遠處，而隨後的下一秒影子便消失了，而奇怪的是，影子應該是黑色的，但是這個影子居然和那些霓虹綠燈一樣是綠色的，如果不是我看到這樹影中出現的兩層疊影，根本不會發現這一個居然是人的影子。而這一層變化也同樣只有一幀的時間，綠色的影子和男人分離了。

我立刻打開電影，我也管不得鄰居會不會上門投訴，直接把影響開到最大。第三個畫面里除了捶麵糰的聲音就只有女人低聲的說話。說得是家鄉話所以我根本聽不懂，我反覆地播放著那隻貓出現反應的影響，突然白翌說：「你聽！」

我感覺終於有了門道，但是白翌卻潑了我一身冷水，他說：「別那麼高興，六子也想到了這一幕，他不停地回想畫面，等於和我們一樣，把每一個畫面都單個拉出來看一樣的效果。但是之後他依然無法找到其他畫面的含義。」

我大腦還有些遲鈍，費力地甩著腦袋想要把那些鏡頭從腦內驅趕出去。這個時候白翌已經加大了熏香的劑量。瞬間我能夠感受到熏香中薄荷的陳分，而我則閉和-圖-書上眼睛試圖收斂自己的心神。

我捂著額頭說：「不行了，眼睛報廢了。樂敦都救不了我。」

果然再那之後，我們並沒有找到更加有用的線索，那張臉沒有再出現過，白天所有的時間我們都用在反覆看片子上，到了晚上因為一種透過水晶看東西，導致我看什麼都有疊影。白翌也捏著鼻樑說：「再看下去也不行，我覺得我們的方法出錯了。」

六子的視線沒有交點，捏著拳頭顯然在極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又喊了一次，他顫抖說：「學校里有氣味。」

白翌捂著下巴，他緩緩地說：「如果不是女人呢？」

白翌打了一個響指說：「沒錯，就是這樣的。」

我大驚道：「你怎麼來了？」

我和白翌對看一眼，六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他大口喘著氣說：「氣味，你們怎麼會聞不到，難道我又猜錯了？」

但是大腦中的影像卻無法消失，特別是最後的那朵菊花，那黑白定格的畫面就像是直接植入在了我大腦深處一般，根本無法拔除。這種孤單寂寥的感覺像是從我大腦深處散發外露一般。

白翌也看不下去了。他直接捂著自己的眼睛說：「你有什麼線索么？」

我反問道：「什麼？」

我打開那個論壇，論壇里依然沒多少人，白翌示意我趕快發消息，而他還得做幾個準備。說完他就又搗鼓起他那個破箱子了。他拿出了一塊板子，對著板子吹了一個口哨。顯然他找到了某一個讓他很感興趣的東西。

我的大腦中突然又閃現出了那些零碎的片段，突然就出現了第一個鏡頭中那個女人的臉。我不敢讓自己繼續思考和回想，我怕最後會像六子一樣發瘋。

白翌說：「什麼氣味？」

我看著畫面說：「影子，第二個畫面並不是臉，而是鬼的影子。」

我有些猶豫：「得有個防範措施，否則我們會中招。」

我感覺這絕對不是什麼巧合，在這部片子內肯定有什麼東西留下了，無論如何它就像是一個幽靈，而細節彷彿可以揭開這幽靈的秘密。而這個『人一口』，他有又扮演什麼角色，和這部片子有什麼關係。我摸著頭髮不停地刷新著帖子，但是那個『人一口』卻再也沒有發過言。

白翌在電腦前面他放了一塊玻璃，我發現這塊玻璃實際上是一整塊白水晶，世人都知道黑曜石有很強的辟邪作用，但是很少人知道白水晶則擁有晶王這一個稱號，它是水晶中的皇帝，是佛教七寶之一，又稱為摩尼寶珠，代表著頂輪，對記憶和精神力有著很強的庇護，而一整塊由白水晶組成的磁場就更加強大了。此外白水晶是唯一一個不需要開光加持就具有辟邪和凈化作用的寶石，非常好用。

白翌先正常地放了一遍，但是我們依然沒有頭緒，我說：「這個女人的臉沒有什麼特殊啊。」

但沒想到還沒等我繼續引導，他就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找不到，找不到，只能找到第一個，那個人臉，只能找到第一個……臉，其他的……還有什麼呢？我不明白啊……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