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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宋貴人，她說……她第一次侍寢的時候就是脫|光了衣服的，而且……而且好痛。」

在這個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人間地獄，無數人比她更慘。

「誰跟你講的？」

劉協差點笑出聲來。

董宛像是沒上油的軸承，動作僵硬，吭吭哧哧的猶豫了半天，才磨磨蹭蹭地爬上了床，鑽進被子，用被子捂著臉，不敢看劉協一眼，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藏在一角，甚至不敢碰劉協一下。

「我……臣妾侍寢。」董宛結結巴巴地說道。

「有事情嗎？」

「是嗎？」董宛將信將疑。

「呃……」董宛窘得說不出話來。「臣妾……聽人說，侍寢要……要脫|光衣服。」

「沒有。」徐晃淡淡地說道：「后將軍送的西涼馬快，臣搶在西涼兵合圍之前衝出來了，未曾接戰。」

「當然是信陛下。」董宛的立場倒是很堅定。

「你幹啥？」劉協揉著眼睛問道。

「我是皇帝，她是貴人，你信我，還是信她？」

劉https://www.hetubook.com.com協坐起身，盯著董宛看了兩眼，掀起被角。

劉協一邊浮想聯翩，一邊閉上了眼睛。

劉協站直了身體，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有點暈沉的腦袋清醒了一些。

「不必了，一起去看看。」劉協說道。

趁郭汜立足未穩，先派武藝出眾的徐晃殺出一條血路，趕回來報信，時間緊迫，考慮的時間有限，楊修雖聰明，畢竟是書生，臨機未必有如此果斷的決定。

他前世沒有結婚，但同事中結婚生子的比比皆是，有的是兒子，有的是女兒。十三四歲正是小升初的時候，不少孩子已經被學業壓得喘不過氣來，因此叛逆的不在少數。

這是個英雄輩出的時候，也是一個英雄互相殺戮的時候。

劉協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

「誰讓你來的？」

「有，侍郎徐晃回來了。」

「受傷了嗎？」

劉協點點頭。徐晃不爭功，這一點很難得。

劉協heｔubook.cｏｍ.cｏｍ有點惱火。「侍寢就侍寢，你解我腰帶幹啥？」

董宛倒是沒有學業之累，她甚至沒讀過幾天書。

劉協卻有些睡不著了，看見外面微微泛白，便悄悄的起身，披上衣服，出了帳。

好吧，那是以前的劉協乾的事，不是現在的劉協幹得出來的。

折騰了一陣子，董宛顯然也累得夠嗆，只是責任所在，不得不勉強支撐。如今得到了劉協的金口玉言，她徹底放了心，很快又睡足了。

再說了，如今的他身體只有十五歲，心理卻超過三張，奔四而去，喜歡的是嫂嫂那樣成熟的女性，對這種還沒長開的小姑娘沒興趣。

「呵呵。」劉協拍了拍她。「睡吧。」

「是的。」徐晃說道：「楊侍郎交割完糧食后，又查看了后將軍的大營部署，耽擱了一些時間。準備離開時，郭汜趕到，派兵切斷歸途。楊侍郎見機快，命臣單騎殺出，向陛下報信，他返回后將軍大營，固守待援。」

董宛還沒明白男女之事，肯定和圖書想不到這一點。

「唯。」徐晃從袖子里抽出一份地圖，鋪在劉協面前。

史阿也沒多說什麼，引著劉協向小帳走去。他們剛走到小帳外，就聽到裏面有聲音，轉眼間，徐晃就走了出來，衣服整整齊齊，長刀佩在腰間。

「就你一個人回來的？」

說不定，這就是徐晃的提議，只不過最後做決定的是楊修。

「阿……阿翁。」董宛小聲說道，頓了頓，又補充道：「能侍候陛下，是臣妾的福份。」

「那就睡吧。」劉協打了個哈欠。「明天還有事，多睡一會兒，養足精神。」

徐晃目光微閃。「是楊侍郎的決定，臣與郭侍郎也贊同。」

「別聽她的。」劉協哭笑不得，不由分說的將董宛拉過來，塞進被子。「睡在一起，就叫侍寢。」

她不知道什麼語數外，也不知道什麼動漫二次元，不會成為遊戲迷口中的小學生，但她見慣了生死，見慣了人們為了一口吃的拚命廝打，甚至親眼見過吃人的悲劇。

劉協看看徐晃。「是楊m.hetubook.com.com侍郎一個人的決定？」

「別吃我，別吃我。求求你，別吃我。」

「上來吧。」

「沒有，就他一個。」史阿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帳。「他就在那裡小憩，臣帶他過來？」

劉協心中一緊。徐晃是和郭武一起保護楊修去送糧的，怎麼他一個人回來了？

「甚好。」劉協鬆了一口氣。「說說后將軍的部署。」

但那些痛苦的記憶已經埋在了她幼小的心靈深處，不時衝出來張牙舞爪。

「是陛下召見嗎？」徐晃說道，一抬頭，見是劉協本人，愣了一瞬，隨即拱手行禮。

可她絕不是這個時代最悲慘的人，即使她後來被曹操殺死，連同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夢，她忽然緊緊地抱著劉協的手臂，抽泣著連聲求饒。

劉協掖好被角，手碰到董宛的肩膀時，她緊張得渾身發抖。

「哦。」董宛乖巧地應了一聲，慢慢平靜下來，不一會兒就沉入了夢鄉，蜷縮的身體也慢慢舒展開來，四腳攤開，像蠕動的章魚，不停變換著ｍ•ｈeｔｕｂook.com.com形狀。

「還有其他人嗎？」

劉協擺擺手，示意徐晃進帳說話。

劉協眼前浮現出宋都那人畜無害的面龐，心道這小姑娘都和董宛說了些什麼啊。

「陛下！」當值的史阿迎了下來，躬身施禮。

——

劉協看著她充滿恐懼的小臉，心中涌過憐惜。

所以有人一提到孩子就眉開眼笑，也有人一提到孩子就唉聲嘆氣，心情狂躁。

不用說，這肯定是董承的主意。

董宛散亂著頭髮，正笨拙的解著他的腰帶。見他醒了，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床上請罪。

不過想想也是，宋都成為貴人，第一次侍寢的時候也就是董宛這麼大，當時……

她之所以還能看起來這麼陽光，不僅因為有董承幫她扛著一片天，更因為她無知。

劉協將被子壓在她的脖子下面，露出憋得通紅的臉。董宛雙目緊閉，身體顫抖，像只受驚的小貓。

她的童年時光就是跟著董承東奔西走，從河間到洛陽，再從洛陽到長安，沒有一天安生的時候。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我可是守法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