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行路難
第三百零三章 意外之功
鮮卑人怎麼也沒想到這支數量不足千人的漢軍騎兵如此悍勇，面對十多倍兵力的圍捕，不僅不逃，還正面鑿穿了他們的大陣，出現在他們身後，向雞鳴塞方向而去。
藉著這個機會，馬超搶先一步，趕到了雞鳴塞附近。
馬超捂著臉，還是沒當回事。馬騰要責備龐德時，他還將責任攬了過來。
收到示警，留守的鮮卑人集結人馬迎戰。
鮮卑人在這裏伏擊他們，本來就不太尋常。如今鮮卑人吃了虧，不肯罷休，居然派人追殺，這就更不尋常了。
這一戰怕是沒那麼容易能結束的了。
馬超皺了皺眉。
馬超與龐德會合。
楊修又道：「就算他只有萬騎，與你纏鬥的也不過兩三千人，其他人都是以逸待勞。我軍遠道而來，立刻接戰，你覺得有多少勝算？就算勝，也是慘勝吧。」
牧人絕不會因為一頭狼咬死了自家的羊，就非要殺死這頭狼。
「難道他們知道我是誰？」馬超想來想去，覺得只有這個理由。
——
「有可能。」龐德順著馬超的話說道：「可能和_圖_書是從休屠澤逃出來的匈奴人到了這裏，告訴了他們。」
馬超隨即與馬騰會合。
「沿河東進，與天子會合。」
雙方在草原上展開了追逐，小規模的戰鬥幾乎沒有停止過。
這些鮮卑人的首領叫扶羅韓，是前任鮮卑大王魁頭的弟弟，現任鮮卑大王步度根的兄長。
號角聲此起彼伏，鮮卑人亂作一團。兩個千夫長收到命令，率部追趕。
他沒見過這樣的同齡人。他的交際圈子都是知書識禮的世家子弟，個個溫文爾雅，卻很少有如此悍勇的，不僅不將別人的命當回事，似乎自己的命也不當回事。
這個決定給了馬超一個難得的機會。
雙方見面，高興之餘，馬騰又很生氣，揪住馬超一頓臭罵。氣極之下，還抽了馬超一個大耳光。
他們來到屠申澤是為了斷白馬銅後路，但現在出了意外，沒看到白馬銅的部落，卻遇到了鮮卑人，而且數量眾多。
除非這頭狼有他們非追不可的原因。
馬超撇撇嘴，下令且戰且退，與鮮卑人保持距離。
更讓他開心的是，楊修也跟著來了。
被馬超殺死的千夫長叫樓曼，是扶羅韓最愛的兒子。
馬超不解。
這已經不是他們能應付得了。
看著四處起火，亂作一團的營地，鮮卑將領氣急敗壞，下令追擊。
「沿河而行。只要不離開大河附近，我們就不會迷路，也不用擔心找不到水源。有水的地方就會有牧民，籌食糧食也容易。」
發現馬超只有數百人，鮮卑人沒有全力以赴，派出五百人迎擊，打算延緩一下馬超的速度，等待主力趕來圍捕。
損失不算很大，對鮮卑人的士氣打擊即非常嚴重。
無論如何，也要將這些漢軍擊殺。
馬超覺得有理。只要龐德不勸他撤退，都沒問題。
他攜帶的輜重早已耗盡，現在只能以戰養戰，靠劫獲的戰利品與扶羅韓纏鬥。馬騰有萬騎，根本不可能以戰養戰，速戰速決才是正道。
馬騰深以為然，滿意地看著楊修和-圖-書。「以侍中之見，該當如何？」
馬超興奮莫名。
馬超不以為然。趁著戰鬥的間隙，他用戰袍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血已經止住了，也感覺不到疼。
魁頭死後，鮮卑內部分裂，步度根實力最強，成了新的大王。但扶羅韓的實力也不弱，對步度根不是很服氣，經常不聽步度根的命令，自行其事。
龐德很驚訝。「少將軍不撤嗎？」
接到后陣報告，鮮卑將領大驚失色，連忙下令追擊。
「這些鮮卑人像是來打劫的。」馬超說道。「這些鮮卑狗，太囂張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次遇到老子，算他們倒霉，讓他有來無回。」
與鮮卑人纏鬥了兩日，馬超遇到了斥候，得知馬騰率部趕到，兩軍相距約五十里。
終於，他們從一個俘虜口中得到了消息。
鮮卑人幾次試圖包抄，都被龐德甩掉了，反而折損了近百人。
發現馬超受了傷，龐德非常擔心。
「你能肯定你遇到的萬騎就是扶羅韓的全部實力嗎？」楊修反問道：「如果那只是一部分呢？如果這兩天有更多的兵m.hetubook.com.com力趕到呢？如果白馬銅也趕到了呢？」
他早就想把扶羅韓幹掉了，只是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他吞不下。如今馬騰帶著萬騎趕到，雙方兵力接近，正是幹掉扶羅韓的好機會，為何還要等？
順利擊潰迎戰的鮮卑人後，馬超率部沖入鮮卑人的營地，開始放火，並尋找可以帶走的糧食、肉，然後擊潰了趕來圍堵的鮮卑人，在鮮卑人的主力趕到之前，逃之夭夭。
馬超這才知道，自己不經意間殺了個大人物。
他們常年和羌胡打交道，最清楚草原上的部落是什麼習性。勝負乃兵家常事，生死也是上天註定的，沒人會因此執著。
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伏擊，他根本沒考慮過對方可能反擊的問題，大軍攜帶的牛羊、糧草都在雞鳴塞。雖說有千餘人留守，可是面對這群漢軍亡命徒，誰敢保證他們能守得住？
龐德說道：「敵眾我寡，地形不熟，久戰於我不利，要換個戰法。」
看到對方兵力有限，馬超立刻發起了進攻，一馬當先，沖入敵陣。
這次入塞，是因為去年草原上遭了災，各
和*圖*書部落的日子都不太好過，相約入塞劫掠，補充不足。
「為何不南下，請文約叔來接應？」馬超忍不住問道。「只要文約叔來了，我們既有援兵，又有輜重，足以擊退扶羅韓。」
一次交鋒，殺百夫長兩人，什長八人，騎士二十餘人。
楊修仔細權衡了利弊之後，以馬騰、馬超說，我建議你們不要急於與鮮卑人接戰，尤其是在這裏。
在草原上追殺一頭狼，只會讓自己付出更大的代價。
——
馬騰瞥了馬超一眼，五指屈伸，手有點癢。
馬超深以為然。「鮮卑狗就是來打劫的。與其被他們劫了，不如資助我們，也算是為朝廷出力。」
龐德咂咂嘴，沒說話。
馬超大腿上的傷口已經潰爛，再不及時醫治，這條腿怕是會廢掉，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你說，該怎麼戰？」
「撤什麼撤？」馬超眼睛一瞪。「你忘了我們為何而來？」
龐德率領十幾名騎士斷後，且騎且射，極力延緩鮮卑人的速度。
楊修看在眼裡，大感興趣。
馬超、龐德回頭看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鮮卑狗有問題。」